他說要是我穿比基尼的話,可以一次給我一千塊錢。
這筆錢的確很誘人,可我想了想,還是算了,這個尺度對我來說,似乎還是有點大了。
最后我直接了三百塊錢的活,就是身下穿著黑色蕾絲邊的內(nèi)衣內(nèi)褲,而上面則穿一件寬松的白襯衫,就跟我那天穿喬帥的襯衫差不多是一個樣子。
我跟他去了賓館的房間,進門的時候,里邊還有兩個男人在等著我。
彭浩告訴我,那些人是弄道具的,他們都很專業(yè),不會對我有想法的,他讓我放輕松,先去衛(wèi)生間把衣服給換了。
我換好衣服走了出來,起初被空調(diào)的涼風吹的有點冷,后來那些人開了燈,熾熱的燈光打過來,讓我覺得全身上下都暖暖的。
對著鏡子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穿的白襯衣,在這些強光的照射下,完全變成了一層若即若離的白紗,我每走一步,下面的幽港暗巷都若隱若現(xiàn)。
“來,趴在墻上,右腿弓起來。”彭浩駕著攝像機,指揮著我。
我照他說的做了,可是彭浩覺得不滿意,就讓搬道具的大叔過來指導(dǎo)我。
生著繭子的大手,毫不留情的一把抓在我的腿上,砂紙一樣,仿佛要把我的皮給活活刮下來。
“彭總,你看現(xiàn)在怎么樣?”道具大叔笑嘻嘻的問彭浩。
彭浩擺了擺頭:“把她的腿再往上掰一點,我覺得這個畫面,還是欠缺一點沖擊力。”
道具大叔的老手再次發(fā)力,只是這一次,他的手似乎拋錨了,從我的小腿,一下子滑到了我的大腿根。
“你在干嘛?。?rdquo;我像是被針扎了,急的大叫起來。
“工作失誤嘛,”大叔一臉鄙夷的看著我,以致于讓我覺得,真的是我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他說女孩子的腿太滑,跟抹了油一樣,打滑當然是經(jīng)常的事情。
為了之前談好的三百塊錢,我默默忍受著。
這雙長著老繭的手,幾乎真要把我腿上的皮給刮下來了,彭浩這才覺得滿意。
他說這個姿勢勉強過關(guān),開始拍下一個姿勢。
下一個姿勢,是躺在床上的。
他說我的腰靠的太小,又讓那個道具過來攔住我的腰。
我真的是被惡心到了,最后兩個姿勢,收了彭浩兩百塊錢,就匆匆逃開了這里。
我趕回去的時候,喬帥還在熟睡。
白天在餐館里的遭遇,加上晚上受到的委屈,讓我更加難過。
我隱隱覺得,這個李珊珊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穿的那么騷,跟張欣欣的打扮幾乎如出一轍,兩個人的名字都幾乎一樣,“欣欣”、“珊珊”,要是一著急,肯定就會混在一起了。
賺錢,對我而言,真的好難。
我抬起喬帥的胳膊,趴在了他的懷里。
他的胸膛很結(jié)實,我知道這個男人可以為我遮風擋雨,可我卻不愿意一輩子寄人籬下,我不能總靠別人,女人也應(yīng)該有自己的一片天。
謝子俊醒來的時候,說自己肚子餓了,非要拉著我出去吃夜宵。
我穿著短裙,飯店里燈光傾瀉下來,剛好灑在我的腿上。
“咦,你的腿怎么紅成了這個樣子?”謝子俊低下頭,很是吃驚的問我。
我心里一震,肯定不能告訴他,這是手上生著老繭的大叔,用自己的手,在我腿上硬生生蹭出來的。
我靈機一動,把責任都推在了喬帥身上:“都怪你晚上火急火燎的要拉我出來吃東西,外面這么冷的,我都來不及加衣服,腿才被凍得通紅。
喬帥皺著眉頭:“都怪我,都是我讓小潔潔受委屈了,那你想我怎么給你賠罪???”
我想了想,現(xiàn)在我唯一想要喬帥做的就是一件事。
“以后不許搭理李珊珊,我不喜歡她。”
“沒問題,”喬帥回答的很爽快,“其實我也覺得這個人人品有問題,要不是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我才懶得跟她說半句話呢。”
喬帥指的兄弟就是劉子龍,起初喬帥欺負我的時候,首當其沖的總有這個人,染著一縷紫色的頭發(fā),眼神兇狠,看上去格外嚇人。
只不過當時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如果不是喬帥口中的“兄弟”,我真的希望,喬帥以后也不要跟劉子龍交往了。
回到家里,喬帥又說自己冷,非要拉著我一塊睡覺。
雖然心里覺得羞羞的,可是喬帥抱住我的時候,我卻覺得暖暖的。
這種暖,絕不單單只是身體上的溫暖,在這座城市里,我無依無靠,喬帥給我的溫暖,更是心靈上的。
我需要有一個人安慰我,否則我這顆玻璃心,隨時都會被風雨飄搖的現(xiàn)實打擊的支離破碎。
半夜的時候,喬帥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他迷迷糊糊的打開手機屏瞅了一會,之后這個男人的體溫,驟然下降。
我拉著他的手,連他的手心都是冷冰冰的。
“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我弱弱的問喬帥。
“沒。”喬帥在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刻意把手機屏貼在了床上,不給我看。
“你不想說的,我不會勉強,但我不想你騙我。”
喬帥有些不耐煩了:“哎呀,大晚上的,你就別無理取鬧了,真沒什么事。”
緊接著,他松開了抱著我的手,翻了個身,身子背對著我,留給我的,只有一個穿著白色背心的后背。
我一生氣,自己也轉(zhuǎn)向了另一邊,誰也沒搭理誰。
我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會讓喬帥突然間起這么大的變化。
會不會是周薈桐跟他表白了,所以喬帥開始刻意的疏遠我,好最后跟周薈桐在一起。
我用被子捂著頭,越想越離譜,最后實在忍不住了,就自己在自己腦袋上拍了兩下。
喬帥肯定是出事了,我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關(guān)心他才是,不應(yīng)該跟他吵架拌嘴。
一想到這里,喬帥對我的好,就如泉涌般在我腦子里一股腦的往出冒。
我心一軟,轉(zhuǎn)過身去,拍了拍喬帥的胳膊:”親愛的,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喬帥忽然轉(zhuǎn)過身來,緊緊的抱住我,仿佛要把我的身上的骨頭夾碎一樣。
我很疼,卻不敢喊。
人在生氣的時候,需要發(fā)泄,喬帥對我那么好,我愿意承擔他的壞脾氣。
而且說實話,這還是自從我們相遇之后,他第一次對我發(fā)脾氣。
“唐潔,答應(yīng)我,永遠只愛我一個,永遠不會對不起我。”喬帥摸著我的臉頰,對我說道。
“傻瓜,這還用說嗎?”喬帥孩子一樣的性子,幼稚到讓我一下子笑了出來。
“不,我就想聽你親口對我說。”喬帥不依不饒的纏著我。
我知道不說的話,晚上肯定是睡不好了,就只能遂了他的愿。
第二天,喬帥跟我在一起狂街的時候,時不時的就會失神。
我以為這都是因為昨晚沒睡好的緣故,于是拉著他早早回了家。
我讓喬帥躺在床上,說自己還想出去再散散心。
剛拉開門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覺后背一陣刺痛,仿佛被飛來的磚塊給砸到了一樣。
我一扭頭,只見紅艷艷的鈔票洋洋灑灑的飛落一地。
“你在干嘛?”我震驚不已的望著喬帥,我實在想不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會讓他氣憤到拿錢來砸我,準確的說,是侮辱我。
“這些錢都給你,你還要出去嗎?”喬帥歪著頭問我,表情嚴肅,他是認真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甩上門,“啪”的一聲,仿佛整棟樓都被震的抖了抖。
喬帥跟了過來:“你自己心里清楚。”
昨天晚上主動道歉的人就是我,我本以為喬帥的壞脾氣,會因為我的大度而就此結(jié)束,不成想,他卻變本加厲,晚上又在無故生非。
“你是不是看上周薈桐了?”我一喘一喘的瞪著喬帥,“你如果想跟她好,大可以跟我分手,不必玩這些,沒意思!”
“唐潔,你再說一遍!”喬帥被氣的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我沒敢再說,我怕再說下去,我們這段感情,就會走上謝子俊的老路。
為了愛情,我再次低了頭。
“到底怎么了,你給我說清楚好不好,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難受。”我可憐巴巴的祈求著喬帥。
“那你先告訴我,你晚上出去是要干什么?”
“吹吹冷風,散散心啊,”我一臉委屈的解釋著,“最近煩心的事真的太多了,我想出去透透氣,不然我會被自己給憋死的。”
“是嗎?”喬帥有些不信。
“是。”我認真的重復(fù)了一遍。
“那你看這是什么?”喬帥把我的手拉了過去,咬著牙,把自己的手機狠狠的抽打在我的手掌上,像是先生拿著戒尺打手心那樣。
我的手被抽的“啪”的一聲脆聲,帶動著全身哆嗦了一下。
對我的疼,喬帥卻始終無動于衷。
他氣憤無比的戳著手機屏幕,一字一頓,火冒三丈的問我:“怕你晚上出去,是為了做這個吧!”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畫面,自己的心,瞬間掉進了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