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王盼竟然沒有找我的麻煩也沒有嘲笑我,就連看都沒看我一眼。這樣我很慌張,又慶幸安全的度過了一天,要是天天這樣,那該多好??!
理想總是很美好的,暴風(fēng)雨前總是一片寧靜,我卻誤以為是即將看到光明。第二天早上,我們?nèi)ナ程梅棚埢貋頊?zhǔn)備上課,就聽見婷婷撕心裂肺的喊著從椅子上竄起來跳到了一旁,嚇得顫顫發(fā)抖。
我趕緊問怎么回事,她被嚇得驚慌失色,臉色慘白慘白的。我順著看了一眼她的文具盒,也嚇得不輕。婷婷的文具盒里竟然躺著一只蟑螂。婷婷被嚇得眼淚嘩嘩的流,紅著眼睛讓人心疼。
我安慰婷婷不要害我,有我在!其實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說出這句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腔調(diào)。也許,當(dāng)所有人都嘲笑你,只有一個人愿意把你當(dāng)朋友,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
我就是,為了婷婷,我第一次戰(zhàn)勝了自己的懦弱。我要保護(hù)我的朋友!
我快速的在教室里掃了一眼,同學(xué)們臉上的表情各異,更多的都是冷漠或者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但是,我在人群中很快掃到一張不一樣的表情-陳宇。他一副奸計得逞,等著好戲上演的樣子。
我捏了捏拳頭,深呼吸了好幾下,朝著陳宇走了過去。他意識到我朝他走過去,趕緊把露餡的表情藏了起來,極其淡定的看著我。
我沖他問到,“是不是你放的蟑螂?”我的態(tài)度比我自己想想的還要強硬,便讓我沒那么心虛了。
陳宇裝深沉,不愿意搭理我打算離開。王一個箭步?jīng)_到他的面前,攔住陳宇由問了一遍,不然我去找張老師?;蛟S是我說找老師嚇到了他,他心虛的躲開我的目光,怯懦的說不是他。
不是他,是誰?我猛然回頭,看著一臉壞笑的王盼。
果然,我就該想到是他。他怎么可能讓我的日子安寧,昨天的是假象,他不過是在策劃更大的陰謀。被我看穿了,王盼也不藏著噎著了,得意洋洋的看著我。
高傲的不可一世,我真想撕碎他的面具,狠狠的踐踏他的虛偽。
要對付的人是王盼,我心里慌的很,畢竟我也是打腫了臉充胖子啊,雙腿都不聽使喚的發(fā)軟了起來。怎么辦,我總不能這個時候認(rèn)慫吧!
王盼朝著我走了過來,踢開我旁邊的凳子,一只腳踩到我面前的板凳上,弓著身子說,蟑螂是他放的,想怎么樣?
我咽了咽口水,把緊張都捏在了手心里,佯裝膽大的說,給婷婷道歉!
婷婷擔(dān)心我,讓我不要管這件事情,我揮開了婷婷的手,無比堅定的說,這件事情我管定了。人生第一次覺得,原來我也可以不低頭,傲氣一回,哪怕幾秒鐘也好。
王盼啪的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腦上,嘲笑著我說,傻子,老子還不知掉道歉兩個字怎么寫!
王盼是鐵了心不會道歉,我呢,爬上了高臺下不了臺,下來就是慫,不下來就是被王盼欺負(fù)還得連累婷婷。我做了十幾年懦弱的人,我不要在懦弱。
我繃著臉無比嚴(yán)肅的再說了一句,給婷婷道歉。不管王盼說什么,我要的結(jié)果就是撇開婷婷,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
王盼看向婷婷說道,“婷婷,當(dāng)初要你別跟傻子玩,自找的啊,不怪哥,哥勸過你!”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婷婷氣的雙眼紅通通的,臉色雪白雪白,捏著拳頭一個勁兒的顫抖著。他囂張的不可一世,壓根就不會把我們放在眼里,肆意的胡作非為。
我憤怒的吼著,氣不打一出來,“你有本事沖我來啊,跟婷婷無關(guān)!”
王盼戳了戳我的額頭,不屑的說道,“傻子,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呢!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輪不到你教訓(xùn)本老子,老子告訴你了,老子不會放過你身邊的任何一個!”說著,他笑盈盈的看向婷婷,“包括婷婷!”
我心底怒火蹭蹭蹭的往外冒,在身體里憋著找不到一個出口發(fā)泄。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紅著臉吼道,“你敢!”
吼出來的時候我是心虛的,畢竟我沒權(quán)沒勢沒底氣,就連剛剛這個巴掌,都拍的麻麻的很疼很疼,跟王盼都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王盼又是一巴掌拍到我的后腦勺上,不敢置信的說,“你以為老子不敢,告訴你,老子敢的事情可多了。你不就是巴結(jié)著池飛那雜種嘛,他現(xiàn)在躺在起不來了,我倒要看看你還有那個靠山?”
我沒有靠山!難道有權(quán)有勢就是天,這世道沒有公平王法了嗎?
我鼓足勇氣喊,”我不會讓你傷害任何人!”包括我我自己!王盼臉嘲諷的著我,嘲諷我的無知和愚昧,誰都知道沒人會跟他敢跟他斗。
“傻子,老子不屑跟你玩。”他唏噓了一聲,就大搖大擺出了教室。我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樣癱在椅子上,打了一場硬仗。
王盼扔下那句話就徹底無視了我,我有史以來最安靜的一天,沒有人為難我,沒有人嘲笑我,只是我心中放不下池飛,坐立難安。
好不容易到了放學(xué),我在校門口看到了急匆匆的冉曉茹,當(dāng)然也看見了另外一個人。
我剛下教學(xué)樓,就看到冉曉茹背著包急匆匆的往校門走。上次池飛在校門口等冉曉茹,池飛摟著冉曉茹的肩膀,他們那么親你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男女朋友。
現(xiàn)在冉曉茹急匆匆的往外趕,難道是去看受傷的池飛?
我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腳步,跟著冉曉茹走了過去。她是池飛的女朋友,去探望池飛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我要是跟著她,是不是就能找到池飛的家,就能知道他現(xiàn)在好不好?
我想了想,便跟上冉曉茹又故意保持一段距離,不讓她發(fā)現(xiàn)我。冉曉茹出了校門,站在校門口張望了幾下,好像沒有看到要找的人,一臉的失落。
我躲在門口邊看著她急切的樣子,心想她不是去看望池飛嗎?怎么感覺像是在等人呢!
不管了,也許在等車呢,我現(xiàn)在看著吧!
她要是坐車去,池飛的家一定在很遠(yuǎn)的地方。如果我要跟著去,首先我沒錢,再就是我要是去了回家晚了,我媽又回打我。
再說了,冉曉茹是池飛的女朋友沒錯,萬一她不是去看池飛的呢!我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
我的萬一還沒想玩,就看到王盼屁顛屁顛的從學(xué)校里出來,狗腿子一般跑到冉曉茹的身邊,你一臉的惡心,恨不得要跪舔女神樣的。王盼跟冉曉茹認(rèn)識不稀奇,上次冉曉茹在窯洞廁所打我就是聽了王盼的讒言。只是下了課放了學(xué),不回家各找各媽,反倒是在學(xué)校門口鬼鬼祟祟,感覺有些奇怪。
王盼突然回頭,我嚇得趕緊縮到了墻壁后面,生怕王盼看道我了。好在我躲得快,他們沒發(fā)現(xiàn)我。
王盼貼在冉曉茹的耳邊說了什么,冉曉茹立馬露出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眼睛都笑瞇了。滿意的拍了拍王盼的肩膀,然后跟著王盼一起往校門左邊走。
王盼一路點頭哈腰,狗腿到了極致。我以為他在別人面前也蠻橫,沒想到在冉曉茹面前也不過是個狗腿子,她高興就摸兩下,不高興就扇兩巴掌。我看著她們倆在一起,心里就怵的慌,王盼跟池飛是死對頭,難道他還不知道冉曉茹是池飛的女朋友?
我原本以為她們要一起回家,誰知道,剛走了不到五十米,他們倆就先后拐進(jìn)了一個小巷子里,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