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下肚之后,我和她都互報了一些個人信息。
她有好多個名字。
因為她是日美混血兒,但是日本人母親的祖上卻是中國人。因此她精通中日英三國語言,并且在這三個國家都住過很久,小學在中國上,初中在美國上,高中在日本上,大學又考到了美國,如今是大一下學期,作為交換生,剛剛來到S大報道。
我不得不感嘆她身世的顛沛流離。
我選了她好聽的日本名字稱呼她,叫做星野琉璃。
她毫不介意,并且說讓我叫她琉璃就好。
聽到我也是S大的學生之后,她十分開心,像是他鄉(xiāng)遇故人一樣的心情,跟我頻頻碰杯。
兩瓶白蘭地快見底之后,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便站了起來,朝她伸出了手,優(yōu)雅地說道。
“琉璃小姐,不介意地話,能跟我跳一支舞嗎。”
我本以為她不會拒絕的,但沒想到琉璃面露難色。
“我在等我男朋友誒,和他約好了一起跳舞。”
臥槽。
我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有男朋友不早說!
害我白白浪費這么多的時間。
不過仔細想來也怪我,只是被她的美貌吸引,迫不及待地想跟她跳舞,忘了先打探的她的感情問題了。
但是我看到琉璃臉上的遺憾之情之后,能感覺到她似乎也很想跟我跳一支舞,但是奈何有男朋友這個束縛在,也就是說,也許她跟男朋友的關系并不好,這也意味著,我有機可乘。
我冷笑起來,坐了下去。
能讓這么漂亮的女朋友等這么久的人,如果不是對她沒感覺,就是有實在抽不開身的事情。
無論哪一種,對我都是有利的。
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對琉璃說。
“沒關系,反正你一個人等得無聊,不介意地話,我們再聊一會吧。等你男朋友來了,我就離開。”
琉璃開心地笑了。
“可以啊,不過你也不用離開,我男朋友不會吃醋的。”
我笑著回應她那真是太好了,然后又要了兩瓶白蘭地。
只要等下去,事情應該就會有轉(zhuǎn)機。
如果今天不能跟這么漂亮的女孩跳一支舞,那真是太遺憾了。
和琉璃閑聊的時候,我看到舞池中的肖云逸對我做了幾個手勢,大概意思是我先去房間,等會爽完了來找你。我沖他點了點頭,然后她摟著身邊的女生離開了。
果然過了十來分鐘。
琉璃接到了一條短信,看完之后她開心地說道。
“我男朋友有事情來不了了,他讓我自己玩一會,我們跳一支舞吧,跳完我就回家。”
呵。
我沒想到琉璃居然這么主動,這是我魅力太大的緣故,還是她和她男朋友的感情真的不咋地。
我們拉著手走上了舞池中央。
她舞跳得十分熟練,絲毫不遜色于妹妹,我在她面前顯得憋手蹩腳的,但是她斯毫不介意,總是幫我糾正舞步。
幾次我們臉貼的很近的時候,我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感受著她氣若幽蘭,心砰砰地跳個不停。
跳完之后,我們回到了吧臺旁邊,她出了些許香汗,我給服務生使了一個眼色,后者十分會意,拿了一塊手帕過來。
琉璃接過,道了一聲謝謝,然后慢慢擦著額頭和脖頸處的汗水,動作十分優(yōu)雅,絲毫不遜色電影里面的那些金發(fā)公主。
擦完了汗水之后,琉璃接了一個電話,從她說話的方式來看,應該是男朋友打給她的。
掛了電話之后,她說今天跳的很開心,然后就跟我道別離開了。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有些失落。
她沒有問我要電話。
這也就意味著我們的交集到此結(jié)束了。
不過我轉(zhuǎn)念一想也挺好,反正跟她跳過舞了,也不虧。
況且我當前的目標是穆零露,雖然穆零露難追,但起碼追她不會惹麻煩,盡管琉璃十分符合我的口味,但人家畢竟有男朋友了,橫刀奪愛這種事情,雖說我能夠做到,但是感覺太缺德了,并且萬一他男朋友是個二世祖,見我翹了他女朋友,一怒之下找人弄死我,那就得不償失了。
琉璃剛走,肖云逸就走到了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剛才那女的是誰?。?rdquo;
“叫星野琉璃,剛認識的,和她跳了一支舞。”
我們兩個做了下來,又叫了一瓶德國黑啤。
“怎么感覺好眼熟呢。”
我笑著說,你看哪個美女都覺得眼熟。
但是肖云逸很嚴肅,她讓我別吵,然后扶著腦袋想著。
過了一會,他猛拍腦門。
“葉蘇,你攤上大事了。”
我聽了這句話,剛喝進嘴里的啤酒差點沒噴出來。
怎么,跟美女跳一支舞我就攤上大事了?
我問他到底怎么了,一驚一乍的。
肖云逸看著我,慢慢說道。
“你還記得杜秋少嗎?”
杜秋少?
這名字一聽就是少爺級別的,但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搖了搖頭,問他是誰。
肖云逸給了我一個爆栗,恨恨地說。
“草泥馬,你連杜秋少都忘了,你把人家女朋友睡了你知道嗎,還是第一次。事后你嚇得跟狗子一樣,要不是我和裴淼幫著你,你早被杜秋少廢了。”
我聽完瞬間記起來了。
杜秋少是我們高中的土皇帝,成天不可一世的樣子,很多人都討厭他,但是都敢怒不敢言。
當時我和肖云逸,裴淼關系十分鐵,他們兩個一直想找杜秋少的麻煩,但都被我拉住了。
我記得杜秋少的女朋友當時是我們高中的?;?,我和她認識,有一次盛情難卻,去給她過生日,最他媽巧的是杜秋少那一天還有事沒能來。
最后她喝得昏天黑地,說不敢回家,讓我送她去賓館。
我當時覺得自己也有點問題,身體發(fā)燙,體內(nèi)似乎異常躁動,后來知道我是被人算計了,但是當時并不知道,就糊里糊涂地把她送去賓館了。
將她放到床上之后,我本來準備離開的,但是體內(nèi)的那份躁動在看到躺在床上,衣服半開的杜秋少的女朋友時,徹底失去控制了。
我最后的記憶就是撲到了床上,開始扒她的衣服。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看著床上的落紅,和裹著被子在一邊的她,知道自己闖禍了。
杜秋少知道這件事情之后,氣得不行,畢竟自己的女朋友的第一次被別人拿去了,是個男人也忍不了,我能理解。
他揚言要廢了我,這我理解不了了,他也是個男人,難道不知道廢,對于一個男人意味著什么嗎?
我覺得事有蹊蹺,便讓裴淼幫我查了一下,果然查出了是一個暗戀杜秋少到癡狂地步的女生,算計了我。
我把這件事告訴杜秋少,好說歹說想讓他算了,但是他怎么也聽不進去,硬是要把過錯算到我的頭上。
反正最后結(jié)局不是很好,我們雙方都遭了點罪,后來他便去了美國,我本以為從此以后我們再沒交集的。
“記起來了。怎么了?”
不過事情過去這么久了,他不會還那么小肚雞腸,不放過我吧。
“我就是要跟你講這件事情,就是一直忘記了,剛才看到那個女的,才記起來了。杜秋少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女朋友。”
說完,他掏出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給我看。
“你看看是不是。”
照片上一男一女拉著手走在街道上。
男的我認識,正是杜秋少,摸樣沒怎么變。
女的我他媽更認識,照片里的女的不是星野琉璃還能是誰?
草泥馬真是冤家路窄啊。
當初睡了他的女朋友,現(xiàn)在又跟他的新女朋友掛上鉤了。
還好我當時足夠淡定,要是問琉璃要了電話,加上肖云逸萬一晚告訴我一步的話,說不定我又要給杜秋少戴一頂綠帽子了。
“就是她。”
我不可置否。
肖云逸將手機收了回去,賤賤地笑著。
“你可真有本事啊,我也不知道這杜秋少上輩子怎么著你了,每個女朋友都跟你脫不了關系。”
我沒好氣地問了一句他回來了?
既然剛才星野琉璃說她才轉(zhuǎn)到S大,還在這里等杜秋少,想必杜秋少也會來上學了,而且極有可能也在S大。
肖云逸喝了一口酒,說他回來一段時間了,而且揚言要報當年的仇。
我聽了覺得好笑。
都多大的人了,還天天把報仇掛在嘴邊,他難不成還真能把我廢了。
肖云逸看我滿不在乎,頓時十分不爽。
“你不用笑的,等到時候哭都有你的,話說在前頭,你自己搞得事自己善后,我不管你這破簍子事了。”
“當處他都沒怎么我,現(xiàn)在回來有什么好怕的。”
“當初是我和裴淼護著你,加上他家里給的壓力大,只好先出國。你以為他就把這事算了,女朋友被你這個小白臉睡了,他的臉往哪擱,肯定得讓你吃點苦頭的吧。”
“那你就護著我不就行了。”
我嘿嘿一笑,依舊絲毫不在意。
肖云逸抱著手,說我鐵定不管了。
“真不管我?”
他點了點頭。
我喝了一瓶啤酒,然后慢慢地說道。
“你要是不管的話,我就自己解決,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肖云逸聽了身體顫抖了一下,他轉(zhuǎn)過頭,用目光詢問我是不是認真的。
當初之所以裴淼和肖云逸護著我,就是因為他們害怕我親自出手,因為我出手解決問題的話,后果不堪設想,那將是他和裴淼的噩夢。
我用堅定的目光回答了他。
過了許久,肖云逸咬了咬牙,最終妥協(xié)了。
他嘆了一口氣。
“好吧,我算是敗給你了。你要是真的按照杜秋少說的那樣,跪在他面前抱著他的大腿大叫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確實能夠解決問題,但是你他媽丟得起這個人,我和裴淼還丟不起。”
說完,肖云逸給了我一個巨大的白眼。
我毫不在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點了點頭,將手上的啤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