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察局出來,我和菊花信同時長舒了口氣。
抬頭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空,我不禁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jīng)六點多了。
因為三里墳?zāi)堑孛嫱蝗惶氖虑?,所以我和菊花信不得不暫停繼續(xù)直播,并且跟著警察回到了警察局里面了解情況,而這一了解,就是好幾個小時。
“菊花信,走,我請你吃飯。”
聽到這,菊花信摸了摸肚子,然后很高興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來到警察局旁邊的一個面館里面,要了兩碗面條,正吃著的時候,就聽到旁邊的人在議論著什么,我豎著耳朵傾聽了一會,頓時愣住了。
“唉,這事鬧的,都沒人敢從三里墳?zāi)沁呑吡恕?rdquo;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聽說,好像是因為鬧鬼了?”
“倒不是鬧鬼,我給你們仔細說說吧。”
說話的人環(huán)視了一圈周遭,然后神秘兮兮的開口道:“三里墳中央有一個大槐樹,你們知道吧?”
坐在他身邊的兩人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王耿喝了杯酒:“這事啊,就跟那大槐樹有關(guān)。”
三天前,三里墳隔壁村的一個村民,因為一些急事,大半夜的時候從那里經(jīng)過,結(jié)果就聽到那墳地里面有人哭。
這人膽子比較大,再加上有人哭,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就將車子放下,朝著墳地里面走去,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才剛走進去,他就見到那大槐樹底下,竟然蹲著一個人。
而且還好像是一個穿著比較靚麗的女子。
這女子蹲在那里,背對著他不斷的哭著。
雖然說這大半夜的,一個女子蹲在那里哭泣,實在是有些詭異,但這人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他走了幾步,就來到了這女子的身后,正想著該說些什么的時候,那女子的哭聲漸漸停了下來。
隨后就見到她慢慢的站了起來,最后轉(zhuǎn)了過身來。
王耿又喝了一口酒:“你們是不是認為這女子是鬼?”
“不是鬼,還能是什么?”
聽到這話,王耿嗤笑了一聲:“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鬼,那女子轉(zhuǎn)身的時候,隔壁村的那人也嚇了一跳,不過仔細一看,那分明就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而且借著月光,那村民還看到了這女子的影子,所以這就是一個人!”
“那這些天的傳言又是怎么回事?”
“哎呀,鬼的事都是以訛傳訛,不過后面發(fā)生的事情確實挺恐怖的!”
王耿砸吧了一下嘴,然后繼續(xù)道:“那女子轉(zhuǎn)過身來看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說,直接拿起一把刀子,然后朝著自己的胸口插了進去!”
“等會,插誰的胸口?”
旁邊的人愣了幾秒問道。
“就是插她自己的,當(dāng)時那血就直接濺了出來,嚇得那村民精神直接就崩潰了,后來等人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已經(jīng)瘋瘋癲癲的了。”
“你這是騙人的吧……”
“怎么會……我王耿從來不騙人,你們愛信不信。”
“不是我們不信,那人都瘋了,你這聽誰說的,怎么那么詳細。”
“這就不能告訴你們了,總之,事實就是這樣。”
說完,王耿就搖了搖頭,然后將老板喊了過來,結(jié)完賬直接離開了。
聽完這故事,我心里也是有些驚詫,沒想到三里墳竟然會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不過這都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了,畢竟直播都已經(jīng)完了,就算再詭異,也沒自己什么事了。
吃碗面,我就坐在等著菊花信。
這時,一陣音樂突然響了起來,我摸了摸兜里,將手機給拿了出來。
看了一下號碼,是梅子的,不知道她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
接通之后,我就開口道:“梅子,怎么了?”
“出了些事情。”
“什么事?”
“強子不見了。”
“什么?”
我有些不敢相信,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你,你說什么?”
“強子不見了,我今天去醫(yī)院看他,結(jié)果醫(yī)生說,強子自己離開醫(yī)院了。”
“怎么可能,他不是被撞到了頭部么,不是還得一個星期才能醒過來么,怎么就自己離開醫(yī)院了?”
梅子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面,看了看四周:“你先別激動,我知道這個事情很難相信,不過醫(yī)院給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強子確實是自己離開的!”
“這……”
我看了一眼旁邊還在吃面的菊花信,將內(nèi)心的煩躁壓下去道:“有沒有報警?”
“報了,不過警察說,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的話無法立案。”
“艸!”
我情不自禁的罵了一句。
旁邊正在吃面的菊花信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為什么突然這么生氣。
“你先別激動。”
梅子撫了撫眼鏡,看了看手機的一張紙片道:“我在強子的病房里面搜索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紙片。”
“紙片?”
“嗯,紙片上面寫著三里墳三個字。”
我難以置信的看了一圈周遭:“你,你是說,強子留了個紙片,寫著三里墳?”
“是的,而且我對比了一下,這三個字的確是強子的筆跡,而且正是今天寫的。”
梅子點了點頭:“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我覺得強子有非常大的可能去了三里墳。”
“怎么會這樣……”
我皺著眉頭說了句。
這時,正在吃面的菊花信不知為何突然轉(zhuǎn)頭朝著店鋪外面看去,隨后猛地將面放在地上道:“強子!”
“嗯?”
我轉(zhuǎn)頭看向菊花信,不明白他發(fā)什么瘋呢。
“強子!”
菊花信一臉詫異的指著外面說道。
“什么?”
我愣了幾秒,隨后反應(yīng)過來道:“你說……強子?”
“恩恩。”
菊花信憨憨的點了點頭,下一秒竟然快速站起來朝著外面跑去。
見到這,我頓時說了句靠,隨后將二十塊錢拍在桌子上,沖著老板喊了一聲,就拿起攝像機快速跟了出去。
菊花信的速度很快,我跑出去的時候就見到菊花信的身影消失在了一個街道的拐角。
“媽的!”
我抱著一個攝像機,拼命的跑了好一會,終于在一條大路邊上看到了菊花信。
將攝像機扔給他之后,我粗喘了幾口氣:“你,你,你跑那么快干嗎?”
“強子!”
菊花信沒有看我,只是呆呆的看著前方。
順著他的目光,我朝著那邊看去,就見到一輛緩緩啟動的公交車。
公交車廂中間站著一個人,透過車門看去,我就見到了一張熟悉無比,但卻略帶著蒼白的臉。
在我看他的時候,他同樣也在盯著我,只不過眼神卻是有些不對勁,就跟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強子!”
我大喊了一聲,連忙跑了過去,想要將車給攔住。
然而,車子里面的司機只是淡淡的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就繼續(xù)開車了。
我在后面一邊跑,一邊喊著,希望這司機能夠停下來。
菊花信抱著攝影機跟在我后面,一直跑了許久。
我氣喘吁吁的看著公交車消失在了視野里,抹了把汗:“剛才那人,真是強子么?”
“是強子!”
菊花信確定的說了一句。
“可他為什么跟不認識我們一樣!”
“不知道!”
菊花信的回答讓我有些哭笑不得,但由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事實。
這時,我猛地一拍腦袋,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快,找找周遭的站牌,看看那公交車到底通向哪里?”
不過這中間哪有什么公交站牌,要么是繼續(xù)往前走,要么巨石回到剛才強子上車的地方。
兩人沉思了一會,還是一步步的朝著來時的道路走了回去。
來到這站牌旁邊,我從自己所在的這一站開始往后看。
可這一看,我頓時愣住了。
因為在我們所在的這一站之后,就只有一站:三里墳站。
這時我想到了梅子先前說的話,在強子的病房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三里墳三個字。
強子怎么會突然醒過來呢?他又為什么來這里呢?
這時,我的內(nèi)心全都是疑問。
沉思了一會,菊花信突然開口說道:“我要去三里墳!”
“你去那做什么?”
“我要去找強子!”
看著菊花信那木訥的臉龐,我不知道該說什么,過了一會,我點了點頭:“咱們兩個一塊去。”
“好。”
菊花信說完,就招了招手,隨后就見到一輛出租車行駛了過來。
看著菊花信很是熟練的走到里面坐下,我不禁撓了撓頭,也打開車門進到了里面。
坐進去之后,菊花信看了我一眼:“你帶錢了么?”
“帶了幾十塊錢,怎么了?”
“哦,我沒帶錢!”
聽到菊花信的話,我心中頓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本來看菊花信這么著急找強子,我心里還有些感動,結(jié)果他攔了輛出租車,自己還不帶錢。
一分鐘過去了,我看了看司機:“你怎么還不開車?”
“你們?nèi)ツ陌。?rdquo;
這司機很無奈的看了我和菊花信一眼。
我這時更暈了,合著菊花信上來之后,還沒有跟司機說去哪……
菊花信木訥的看了我一眼:“我拍你沒帶錢,就沒說話。”
“好吧……師傅,我們,我們?nèi)ト飰灐?rdquo;
看著菊花信,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玩英雄聯(lián)盟的時候帶了個豬隊友一般,讓你既無奈,又沒有任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