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雅看到我,也驚訝得張開了嘴,眼睛都瞪大了說:“你怎么在這?”
我頓時就尷尬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被發(fā)現(xiàn)了似的,我說:“找白菲有點事。”白菲聽到了林思雅的聲音,也趕緊走了過來,她的臉色不是那么好看,畢竟是搶了自己好朋友的對象,她心中也應(yīng)該是有愧疚的。
白菲說:“快進來坐吧,正好梟哥也在。”
林思雅心思單純,但并不代表她傻,她說:“我沒事,不用了,你們倆聊吧。”然后她捂著嘴轉(zhuǎn)身就走,我叫了她兩聲,她并沒有搭理我,白菲毫不猶豫的跟著追出去了,我心情莫名的煩躁,不過還是等著下樓去了。
在院子外面的巷子里,白菲攔住了林思雅,我站在院子門口聽見兩人在說話,白菲說:“思雅,你別誤會,我跟他沒什么的。”林思雅掙脫白菲的手說:“白菲,我一直把你當好姐妹,你為什么總喜歡搶屬于我的東西?這兩天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擔心他,在找他,而你卻悄悄跟他在一起,把我當成傻子嗎?”
白菲無奈的說:“你聽我解釋。”
林思雅說:“好啊,那你解釋吧。”然后白菲竟然無言以對,根本沒辦法解釋,我跟她已經(jīng)確確實實的發(fā)生過關(guān)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啪的一聲響,林思雅扇了白菲一巴掌說:“這是你欠我的。”
聽到這兒,我走了出去,林思雅看見我,扭頭就走,我追上前去,白菲的臉上五個手指印,我說:“你先回去,這件事不怪你,我自己處理。”白菲點了點頭,我朝著林思雅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剛追出棚戶區(qū),就看見林思雅蹲在路邊哭著,我也沒勸她,就站在一旁看著她哭,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說:“哭夠累沒?哭夠了休息會兒。”
林思雅抬頭看著我說:“誰要你管?找你的白菲去,我哭不哭,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我皺了皺眉頭,梨花帶雨的林思雅是惹人疼愛的,我說:“有沒有關(guān)系都不重要了吧,那天在學(xué)校,你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林思雅說:“我就知道你還在為那件事生氣,當時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我能有什么辦法?”
我有些激動的說:“你能證明我的清白,可你沒有這么做。”
林思雅低著頭,好半響才說:“所以你跟白菲好,是故意氣我嗎?”我深吸一口氣說,這事跟白菲沒關(guān)系。其實我心里也挺亂的,要說我心里沒有林思雅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我心里始終有個疙瘩,也許,林思雅和白菲之間,我更喜歡林思雅一點吧,對白菲,是從討厭到同情,從同情到好感,最后發(fā)生那事,也是欲望勝過了感情。
林思雅又問我:“你能原諒我嗎?等中考結(jié)束,等上了高中住校,咱們就可以有很多時間在一起。”提到高中,我的心情一下就不好了,我握著拳頭說:“你覺得我現(xiàn)在還能上高中嗎?你覺得我考得上一中?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林思雅不說話了,我也沉默下去,然后她給我說了聲對不起,說以后不會在纏著我了,我看著她一步步離開的背影,心里一陣陣的抽痛和難受,我追上前去,從后面將林思雅抱住了。我知道我這樣做挺不是個東西,挺人渣的,但在我當時那個年紀,哪里會考慮這么多。
年少,便是輕狂。
青春,總是荒唐。
好半響,林思雅轉(zhuǎn)過身來,我抬手輕輕抹去她臉頰的淚水,低沉的說:“好好考試吧。”
林思雅展顏一笑,抿嘴說:“那你等我。”我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我頓感焦頭爛額,不知道又該如何去面對白菲,也許我并沒有多喜歡她,但那一抹嫣紅卻是不爭的事實,這也是我絕對不可能否認的。我咬牙切齒的說:“林梟,你他媽的就是個混蛋。”
我走回白菲家,她問我:“思雅怎么樣了?”我搖頭說沒事,她回去了,只不過以后你們倆做不成朋友了。白菲眼神黯淡下來,然后說:“是我對不起她的,我剛才想了很多,就算你離開了,跟她重歸于好,我也不會恨你。我曉得你并不是那么喜歡我,你喜歡的人是她,我留住你這個人,未必留得住你的心。”
我伸手摸了下白菲的腦袋,有些意興闌珊的說:“別想那么多,我想回家一趟。”白菲沒有阻攔我,我拿著包離開白菲家,并不是我真的想要回家,而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對白菲。
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的抽著,卻是越抽越煩惱,我想到了勝男姐,便給她打了個電話,勝男姐直接開罵說:“臭小子,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擔心你。”
我說:“我哪都沒去,勝男姐,我遇到些事,自己弄不明白,想找個人說說。”她猶豫了下說:“那你來找我,到了二中門口給我打電話。”我答應(yīng)了,轉(zhuǎn)了兩次公交車才到了二中,我給勝男姐打電話,她說讓我等她會兒,得翻墻出來,大約十來分鐘吧,勝男姐從學(xué)校旁邊繞出來,沖我吹了聲口哨。
我走過去,勝男姐抱怨道:“這他媽的爛學(xué)校,出校門還得翻墻,咱們找個地方坐會兒。”勝男姐帶著我去了一家咖啡廳坐著,然后掏出香煙抽出一支扔給我,她抽著煙說:“說說吧,究竟發(fā)生啥事了,你媽找到我媽,讓我聯(lián)系你,急死個人了。”
對勝男姐,我也沒啥保留,更不怕她笑話,就一五一十的把事兒給說了,她聽完后沉默不言,我試探著問:“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人渣?”
勝男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這倒是沒有,干得不錯。”我頓時無語了,這種話也只有勝男姐才說的出口,我說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勝男姐大笑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桃花運太多會變成桃花劫的,不過你想這么多干啥?跟林思雅在一起你就跟她好,跟白菲在一起你就跟白菲好唄,反正你不吃虧。”
我說:“這不好吧?”勝男姐說:“沒什么不好的,聽姐的一準兒沒錯。你跟那個林思雅肯定不長久,以后她上了一中,你們倆就完了。我給你說,一中里面全是尖子生,林思雅去了后,接觸的人不一樣了,眼界開闊了,肯定就不會跟你好了。但你為了她耽誤了中考,這吃了多大虧啊?想辦法把她也搞了,否則你虧大發(fā)了。至于那個白菲嘛,倒是感覺挺不錯的,你跟她處一段時間看,反正以后掰的可能性是很大的,難道你還想以后跟她們其中一個結(jié)婚?”
勝男姐的話雖然聽著似乎有點沒心沒肺,但的確實在,也都在理。林思雅跟我肯定好不了多久,一中那片天地,跟我們接觸的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勝男姐這一席話,令我倒是茅塞頓開,盡管我還做不到她說的那么瀟灑,但至少沒那么迷茫了。
勝男姐說:“雖然我不愿意承認,但這始終都是個父系社會,但凡有點本事的男人,誰一輩子就跟一個女的好過?男人,都有一顆三妻四妾,恨不得后宮三千佳麗的心,關(guān)鍵是很多人沒這種機會和本事。就我那個對象,你以為他就喜歡我一個?整天還不是跟其他女孩眉來眼去的。”
我說:“這你也能忍?他憑什么這么對你?”
勝男姐說:“憑他有本事,那些女孩愿意喜歡他,跟著他啊。”我問:“那你也喜歡他?”
勝男姐點了一支煙,吐著煙圈優(yōu)雅的說:“以前喜歡吧,現(xiàn)在倒是互相利用,我在二中要混,離了他肯定不行,他也許有些事離不開我。就這么簡單,你是不是覺得挺操蛋的?”
我已經(jīng)無言以對,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沒想到勝男姐也有自己的苦衷。這時候她手機響了,我聽見她說:“跟我弟在一起。”然后她掛了電話,然后叫服務(wù)員買單后對我說:“今晚你就別回去了,跟我去吃火鍋。”
我跟著勝男姐離開了咖啡廳,出去后叫了個三輪車去一家火鍋店,我以為就我跟勝男姐兩人,到了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人還挺多的,我看到了三個熟人,就是上次勝男姐帶著去學(xué)校幫我的耳釘男亮子。
耳釘男客氣的叫了聲勝男姐,沖我點了點頭,我叫了聲亮哥,勝男姐問:“他人呢?”
耳釘男說:“宇哥和平子他們還在路上,咱們先坐著吧。”
勝男姐微微頷首,帶著我走進火鍋店,讓人加了一個座位,讓我坐在她旁邊,我有點緊張。勝男姐小聲提醒我:“那家伙的脾氣不太好,你等會兒多吃菜,少說話,該敬酒的敬酒。我?guī)銇?,是要幫你一個忙。”我知道勝男姐說的就是他的對象,在二中是頂了天的人物,大虎人。我也很好奇,這個讓勝男姐喜歡的大虎人,到底是啥樣的,他又有多大的威力,能在二中那地方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