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這口棺材里面就算沒有粽子,但也肯定會有已經(jīng)風(fēng)化干枯的古尸,可是我剛掃了兩眼就覺得不對勁,因為這口棺材里面空空蕩蕩,根本就沒有古尸。除了棺內(nèi)底部有兩個黑漆漆的大窟窿之外,只有一截已經(jīng)風(fēng)干發(fā)黑的手臂,而這個手臂所抓住的,正是一盞長明燈!
我將手伸進去取出那截黑色的手臂看了看,還好它抓的不是很牢固,只稍微使了點勁就將這只手掌掰開,簡簡單單的就取出了那盞長明燈。
“哮天犬,我們走吧。”好不容易拿到了胖子需要的長明燈,我興高采烈的轉(zhuǎn)頭招呼哮天犬。
可突然發(fā)現(xiàn)哮天犬默不作聲閉著眼睛躺在地上,四腳朝天一動不動。
這是在干嘛?
怎么又特么的在裝死……
我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踢了一腳哮天犬說道:“沒事在這裝什么死???”
哮天犬打了個滾,剛剛微微睜開的眼睛似乎看到我很害怕,連忙閉的緊緊,渾身抖索著不敢說話,我無奈的只好嘆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再補上一腳,哮天犬顫抖著狗爪朝著我的身后指了指……
這一指我算是明白了,這狗東西……又特么在害我……
不用想,身后肯定是一個很不好的東西,我瞬間汗毛立起,扭著已經(jīng)僵硬的脖子慢慢朝著身后一望。只見它眼眶洼陷,露出滿是蛀蟲洞的眉骨,而一雙毫無生氣只有黑色深沉的眼球正在直勾勾的望著我。
紅衣服的兵馬俑!
為什么這具古尸會毫無動靜的出現(xiàn)在我身后?
紅衣服兵馬俑的一雙眼睛似乎有一種魔力一般將我所有的心神和力氣抽出,我根本不能多想,更沒辦法移動,整個身體已經(jīng)不再受我控制,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加上我朝后望扭著的頭的姿勢竟然和那具穿著紅衣服的兵馬俑一模一樣!
也許這具古尸生前是一位普通的女子,她在墓里卻遇到了另一個古尸。和我的遭遇一樣,被那具古尸的眼眸注視動彈不得,被人用火燒、用硫酸潑…直到最后變成了這具穿著紅衣服的兵馬俑……
如果真是這樣我這次應(yīng)該是死了,而且肯定死的很凄慘,只不過我沒法變成穿紅衣服兵馬俑,我只能變成穿大褲衩的兵馬俑……
紅衣服就這樣扭著頭看著我,我也扭著頭看她,這偌大空蕩的墓穴里只有一男一女在四目相對兩顧無言。不對,還得加上一條裝死的狗。
紅衣服不會眨眼睛,而我也眨不了眼睛,酸酸的眼球流出兩行熱淚,酸澀的痛覺神經(jīng)刺激著我的神志,我的意識慢慢變得清醒,可剛剛能意識到此時情景,卻發(fā)現(xiàn)紅衣服輕輕抬起她那只光滑潔白到不可思議的左手伸向我袒胸露乳的胸膛。
我想從褲衩里面掏出那截打尸鞭,雖然我知道以我如今的法力根本不可能傷及這個女子分毫,可我又怎么能夠坐以待斃呢?
我總不可能像那只沒有骨氣的狗一樣躺在地上裝死吧?更何況老子的腿還沒有恢復(fù)知覺,怎么躺下嘛……
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雙手撫摸著我的胸口,也不知道下一秒鐘她會不會將手插進胸膛,拽出我的心臟。
也是陡然間,這紅衣服莫名的迅速縮回手,似乎被驚嚇到一般不再看我,而是低下頭好像在看她的手掌,更恐怖的是我原本以為已經(jīng)干枯的眼球竟然在動!
墓里灰暗所以只能看到紅衣服眼球在眼眶之中慢慢滾動,時不時的流出幾滴黑色粘稠的液體,讓人搞不明白她現(xiàn)在到底在看手還是在看什么,但是我感覺,她轉(zhuǎn)移了視線,現(xiàn)在是在看我的胸……
也就是紅衣服移開視線的那幾秒鐘,我的眼睛如釋重負(fù),隨之我原本僵硬的身體慢慢的也恢復(fù)了知覺,那這時候怎么辦?是否要和這個紅衣服做殊死搏斗?………殊死搏斗就算了,我們來思考下一項……跑還是不跑?
跑,估計是跑不出這只紅衣服古尸的手掌心,可是不跑,我還能就站在這里等死嗎!
沒怪別人說我這人聰敏機智,就電光火石的一秒鐘時間我便想到了對策,只見我慢慢的、輕輕的躺下,順手將一旁裝死的哮天犬輕輕的抱起放在我的身上,順便拽住它的腿,放在了我離紅衣服最近的地方……
哮天犬在那一瞬間就懵逼了,可是在紅衣服的眼皮子底下它也動都不敢動,只能緊閉著雙眼流出兩行淚水,在心底狠狠地咒罵著我。
紅衣服此時慢慢低下頭,看著我和哮天犬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彎下腰來伸出手,撿起那一截斷了的手臂,接著起身,將手臂拿到眼前仔細(xì)的觀察著。
我也不知道這紅衣服的眼睛到底還能不能看的清東西,但從她的種種表現(xiàn)中我覺得是能看見的。
直到此時我才突然醒悟,為什么這青木棺里面沒有死尸卻只有這半截已經(jīng)腐爛的手臂,聯(lián)想到這只紅衣服殘缺的右臂,我瞬間明白,這青木棺其實就是這個紅衣服的葬身之地。
你娘的龔胖子!你讓我開的棺材是特么千年古尸的??!
我心中燃起無數(shù)的怒火,早知道是這個情況,我特么就算死也不會下到這個墓里來,心中咒罵死胖子一萬遍之后,忽的感覺沒有動靜,睜開眼一看,發(fā)現(xiàn)那具紅衣服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隨之消失的,還有那口極為沉重的青木古棺。
跑哪去了?黑暗中的古墓,我看不真切,所以并沒有看到一口青木棺沉入水銀河之中,同時順著流向往那更深處的墓穴之中漂流而去。
我既不好奇也不想好奇,還好那紅衣服沒有將長明燈拿走,我將仍然閉著眼睛裝死的哮天犬隨手扔到一邊,接著爬起身將先前落在一邊的長明燈撿起。
“起來了,別裝死了!”我再次看了看毫無動靜的四周,低聲對著被我扔在一邊依舊固執(zhí)裝死的嘯天犬吼道。
哮天犬小心謹(jǐn)慎的瞇開眼睛,發(fā)現(xiàn)四周已經(jīng)不見了紅衣服的身影,立即爬起來咬牙切齒的站起身說道:“小強!本神犬要弄死你!”
……
本以為遇到紅衣服的兵馬俑會九死一生,但在我和哮天犬的機智與謀略下成功化解危機。此時的我和哮天犬想談甚歡,感覺相見恨晚,一人一狗說說笑笑著朝著原來的入口走過去。
哮天犬靠著兩條前肢拖著兩條快要斷了的后腿慢慢的朝前爬著,同時倔強的抬起已經(jīng)腫了的狗頭止不住的夸獎著我。
“小強…你可…可真…真厲…厲害,紅…紅衣…衣服都……都被…被你給打跑…了。”
我哈哈一笑,順手將沾染上狗血的打尸鞭塞進大褲衩謙虛的說道:“哪有哪有,還得要靠你犬兄的得力相助?。?rdquo;
各位愛狗人士不要激動,哮天犬可是神仙,我一個小小凡人的幾鞭子對它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絕對死不了。
從兵馬俑堆里慢慢前行,哮天犬爬兩步吐口血爬兩步吐口血,我就納悶了,這么小的泰迪犬怎么有這么多血要吐?
剛想說它兩句,哮天犬忽的一激靈立刻站起了身子,皺著狗眉緊張兮兮的看著我,見我納悶的一動不動看著它,它又連忙豎起了耳朵聆聽著周圍的動靜。
“有東西在響!”哮天犬忽的看著周圍的兵馬俑,搞得我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咔咔,咚咚……”
莫名其妙的聲音在墓里響起,一排排的兵馬俑開始慢慢的移動著它們的身軀,特別是我們身側(cè)的兵馬俑,慢慢的轉(zhuǎn)過有些殘破的頭顱朝著我和哮天犬望來。
兵馬俑復(fù)活?!
我急忙抽出褲衩里的打尸鞭戒備的看著這些兵馬俑,他娘的!不會剛送走了一個紅衣服,又出現(xiàn)這么多沒穿紅衣服的古尸吧!如果真的是,天王老子來都救不了我啊!
不過還好,這些兵馬俑并不是古尸,而是像一些木偶機器,只能呆滯死板的移動。
我掄起打尸鞭就將離我最近的兵馬俑抽的稀巴爛,隨即立刻大喊著哮天犬:“快跑……”
我承認(rèn)我是多慮了,因為這哮天犬早他媽跑沒影了!
臥槽!剛剛誰特么腿都斷了要死要活口吐鮮血的爬著?怎么瞬間就能跑得這么快?你是狗中的長跑健將嗎!
周圍的兵馬俑開始聚集,我邊打邊撤,眼看著還有十幾米就可以跑到水潭那邊的墓門,卻被十幾個兵馬俑給團團圍住,手中的兵器胡亂的朝著我的身體上亂戳。就算是這種兵馬俑的單個能力并不怎么強,但面對著好幾百個手持兵器的兵馬俑的圍攻,我再厲害也招架不住。
“小強快跑!”
我慌亂打斗中忽的聽到一聲熟悉的吶喊,打斗中朝著身后撇去,原來這只哮天犬竟然沒有丟下我逃跑,而是躲在墓門背后為我加油吶喊。頓時我熱淚盈眶,心里一道暖流流過,身上也仿佛充滿了力氣。
我用盡全力打出一個甩鞭,直接將身后幾只阻攔我退路的兵馬俑抽碎,望著近在咫尺的墓門我飛身一撲!
撲是撲了出來,可是誰特么能想到這些類似木偶機器的兵馬俑還會放箭?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一剪不偏不倚正好就射在我屁股的正中央……
我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哮天犬立刻咬住我的頭發(fā)就往水潭里面拖,邊托邊叫:“小強不要放棄!堅持??!他們就要追上來了!”
我的頭發(fā)被哮天犬拽的生疼,可是因為哮天犬仗義的在等我突圍,深受感動痛哭流涕的我也沒有計較那么多。
我眼含熱淚柔聲問道:“你這次怎么沒有先跑?。?rdquo;
哮天犬邊使勁把我往水潭拖邊說:“老子不會游泳?。?rdquo;
……
當(dāng)我和哮天犬躍進那個深潭,身后的兵馬俑也停止了追擊的腳步。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抱起哮天犬躍進深潭的時候腳下一滑,一腳踩在進墓時被我拖出水面的那顆只剩半張臉皮的頭顱。
只聽那顆頭顱忽然發(fā)出幾欲要炸耳的女人的尖叫聲,整個深潭也開始慢慢不平靜起來。那潭底一顆顆女人的頭顱和尸體似乎被尖叫所驚擾,又聞到了從我菊花深處流出血腥味兒,一只只的都睜開了眼睛,不斷地咬合著上下顎想要撕咬我如玉的胴體。
我下意識夾緊了我的大褲衩想要堵住那個流血的窟窿,可是我要游泳啊,沒辦法,只好忍痛拔掉那只箭,任憑鮮血從大褲衩中流出,就像血流不止的大姨媽一樣在水中飄散,又將水底那些骷髏頭勾引的愈加發(fā)狂。
也不知道拼了命的游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五分鐘,我和哮天犬眼看是要游出了深潭,但就在此時要死不死的我竟然腿抽了筋!沒有了動力,我只能慢慢的朝著深潭底部那些死人骷髏頭堆里墜落……
哮天犬發(fā)現(xiàn)異況,奮力從我懷里掙脫,以我的頭作為跳板,毫不猶豫的用一個漂亮的水底跳躍直接跳出了深潭……
哮天犬是跑了,可特么老子是估計真的要死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