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鹿銘都不解的看著白小沫,把小魚吸引進棺材里,豈不是要吃那些死人的尸體了?
“由于棺材上的洞不大,所以只有小魚苗能鉆進去,棺材里的尸體就是那些小魚苗豐富的食物,而且棺材簡直就是那些小魚的避難所,所有吃他們的大魚都游不進來,所以魚苗進了棺材,大多都舍不得出去,他們依靠尸體身上的肉存活長大,等到一年后尸體身上的肉徹底被啃食干凈后,魚苗也已經(jīng)長成大魚,棺材上的小洞已經(jīng)不能出去,所以只能被困在棺材里,叫棺中魚。”
白小沫說著喝了口水,接著道:“村民們會算著時間,等時間差不多以后,會重新把棺材撈出來打開,如果里面的棺中魚又肥又大,還產(chǎn)下魚卵,就說明他家接下來的日子會越來越富裕,而且子孫綿延,如果里面的魚又瘦又小,還沒有產(chǎn)卵的話,就說明這一家接下來會過的很貧苦,事事不順,想改變這樣的現(xiàn)狀,只有等著下一位親人死掉以后,重新下棺,再養(yǎng)一次棺中魚。”
說完白小沫撇了撇嘴,氣道:“那邊的人都很信奉棺中魚,而且重男輕女的現(xiàn)象嚴重,甚至有人家在撈出又瘦又小的棺中魚后,為了改變家里的運道,不惜殺死自家女兒來養(yǎng)棺中魚,被殺女子通常是少女或者未婚女子,死后怨氣很重,喂養(yǎng)出來的棺中魚也就有了劇毒,食用后女子的怨氣會通過魚肉糾纏食用者的魂魄,除了棺中魚卵,沒有其他救治方法。”
“恩。”鹿銘眉頭緊鎖,問白小沫:“如果短時間內(nèi)找不到棺中魚卵會怎么樣?”
“姥姥的魂魄會被纏的越來越弱,再加上人已經(jīng)陷入昏迷狀態(tài),不能進食,身體機能會慢慢退化,最晚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內(nèi)找不到棺中魚卵,姥姥很難再醒過來。”
白小沫說著,我已經(jīng)氣的咬緊牙關,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抓住馬婆婆生吞活剝了,她好歹跟姥姥也做姐妹那么多年,竟然敢對姥姥下這么陰毒的手!
不能忍!
我雙拳緊握,我現(xiàn)在之所以會落得這么慘的下場,全是拜馬婆婆所賜,現(xiàn)在鬼鬼心智不全,姥姥昏迷不醒,我自己的身體也滿身傷痕,她就是我最大的仇人!
鹿銘注意到我情緒不對,冰涼的手落在我臉上,輕輕捏了捏,說:“干嘛這幅表情,這事交給我,你老老實實養(yǎng)身體就行,我去四川找棺中魚卵。”
他語氣雖然還是冷冰冰的,好像很頑劣的樣子,但他說的話卻讓我忍不住感動。
我恍惚間有種感覺,我跟鹿銘之間的關系好像在一點點拉近,我也沒有那么討厭他了。
“你為什么要幫我?”我看著他,傻乎乎的問。
鹿銘頓了一下,低頭看著我想了會,隨后臉上突然勾起一絲壞笑:“因為你腦子單純活兒還好,長得雖然胸平屁股小,但老子就吃這一套。”
他說話時一臉邪笑,活脫脫的花花公子,他在調(diào)戲我!
而且還是當著白小沫的面!
一旁的白小沫撲哧一聲,已經(jīng)笑得前仰后合了,我老臉一紅,說我腦子單純也就算了,誰他媽活兒好了!說的我好像很有經(jīng)驗似的。
不過我被鹿銘氣了一頓,心里的抑郁倒是減輕不少,我看在他要幫我找棺中魚卵的份上,沒罵他,直接跳過那個話題說:“我也要去四川,跟你一起找棺中魚卵。”
鹿銘挑挑眉:“你去干嘛,就你現(xiàn)在的狀況,去了只能給我扯后腿。”
“我必須得去。”我嘗試著活動活動下身,白小沫的藥還是挺管用的,雖然我現(xiàn)在一動下身,還是鉆心的疼,但腿上已經(jīng)恢復些力氣,能支撐著我歪歪扭扭的站起來了。
“給我個理由。”鹿銘見我一副執(zhí)意要去的樣子,皺著眉一把扯住我,讓我坐在床上,冷聲道。
我半靠在床上,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說:“我跟在你身邊更安全,馬婆婆現(xiàn)在還沒抓到,你走了,她隨時有可能再殺回來,到時我什么都不會,怎么保護姥姥和鬼鬼?如果我們都被馬婆婆抓了,你還找棺中魚卵做什么。”
鹿銘眉頭微挑,顯然他也忘了這個問題,隨后他看了我一眼,眼底劃過一絲贊賞:“想不到你蠢慣了,偶爾也有腦子好用的時候。”
“那是,愚人千慮必有一得。”我嘿嘿一笑,只要他同意我跟他去四川,我不介意他罵我傻。
“姐,你別告訴我,你們打算把姥姥也帶去四川……”白小沫一臉無語的提醒我道。
我這才想起這個問題,姥姥現(xiàn)在昏迷不醒,肯定禁不起這樣長途的顛簸,我跟鹿銘走了,姥姥怎么辦?
想到這,我一陣頭大,不管把姥姥留在哪,只要身邊沒有鹿銘,我都不放心。
要不找找蘇唯,拜托蘇唯照顧一下姥姥?
我腦子里突然冒出這個想法,蘇唯雖然姓蘇,但他并不是蘇家人,所以他肯定是安全的,而且他好像挺厲害的,應該能對付馬婆婆吧?
想到這,我頓時掏出手機跟蘇唯聯(lián)系,自從上次他跟著買完內(nèi)衣以后,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甚至連手機也打不通,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我找出蘇唯的號碼,剛想給蘇唯打電話,就感覺到房間里的溫度瞬間降低,鹿銘一臉不爽的瞪著我,好像貓看著老鼠的眼神一樣,也不說話。
“呃?你……看我干嘛?”我被鹿銘看的一陣心虛,我知道他跟蘇唯不對眼,肯定是嫌我給蘇唯打電話了。
但現(xiàn)在我除了蘇唯實在信不過別人,只好硬著頭皮給蘇唯打去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聽筒里客服的聲音道,我一愣,上次給他打電話關機以后,一直再沒聯(lián)系過他,他不會出事了吧?
怎么一直關機?
鹿銘臉上劃過一絲冷笑:“聯(lián)系不上了?那臭道士一定是怕你給他招惹麻煩,把你電話拉黑名單了。”
鹿銘臉上笑的很得意,好像蘇唯關機他就贏了似的。
“現(xiàn)在怎么辦?”我郁悶的嘆口氣,心里有些失落,姥姥的問題現(xiàn)在很棘手,帶她去四川不方便,我也怕她的身體吃不消,但沒有鹿銘的保護,即便我留在來守著姥姥,也于事無補,我什么都不會,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姥姥。
“你干嘛不問問我?或許我有辦法安置姥姥。”鹿銘見我獨自郁悶,絲毫沒有向他求助的樣子,頓時不爽了,不屑道。
我心里一喜,頓時看向他,巴結道:“鹿銘,你真的有安置姥姥的方法?”
“假的,我沒有。”鹿銘斜了我一眼,沒好氣道。
???
我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隨即意識到鹿銘表情不對,他正憤恨的瞪著我,好像只受到侮辱的獅子一樣,我如果再不道歉,他隨時會撲上來撕了我。
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壓迫感,我腦子瞬間靈光了,干笑道:“我錯了,老公,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聽見我道歉,鹿銘面色稍稍緩和了幾分,說:“鎖魂銅棺,可以把姥姥放進鎖魂銅棺里,那最安全。”
“不行,鎖魂銅棺只能進不能出,姥姥現(xiàn)在的魂魄本來就被陰魂纏繞,再放進鎖魂銅棺里,不是要了她的命?她還怎么出來?”我沒想到鹿銘折騰半天說的是這個方法,頓時火了,拒絕道。
鹿銘臉上劃過一絲笑意:“誰說只能進不能出的?我不就從鎖魂銅棺里出來了?”
我這才想起來鹿銘確實自己從鎖魂銅棺里出來了,他出來后一直沒再提過這事,我也就忘了問,此時好奇道:“鎖魂銅棺不是只能一命換一命嗎,你怎么出來的?”
“我收買了鎮(zhèn)魂獸,它們就把我放出來了。”鹿銘眼底悸動,輕描淡寫道,絲毫沒有提他當時從鎖魂銅棺里出來為什么會傷那么重。
我看著鹿銘棱角分明的臉,心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他被困在鎖魂銅棺里,跟那兩只兇殘的鎮(zhèn)魂獸廝殺的畫面。
鹿銘傷的那么重,當時的場面一定很慘烈,我心里不禁有些發(fā)酸,問他:“你確定有辦法把姥姥從鎖魂銅棺里帶出來?”
“愛信不信。”鹿銘被我問的不耐煩了,轉(zhuǎn)身抱起姥姥,往外走去。
白小沫也快速收拾東西,扶著我離開醫(yī)院,打車回到東海市,奔向馬婆婆的壽衣店。
開車的速度比鹿銘飛的速度慢多了,我們在路上耽誤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壽衣店,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壽衣店里黑漆漆的,四周全是灰,顯然馬婆婆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這里了。
鹿銘將姥姥放在桌子上,隨后踹了鎖魂銅棺兩腳,道:“出來吧,有事跟你們說。”
話音剛落,鎮(zhèn)魂獸頓時從鎖魂銅棺里鉆出來,一臉兇狠的對著我齜牙。
我頓時嚇得心臟砰砰亂跳,生怕它倆把我當成食物吃掉。
“這老太太放棺里躺一段時間,你們負責照顧好她,一個月內(nèi)我會回來帶她走,這期間你們不能讓任何人打開鎖魂銅棺,否則……”鹿銘對那兩只鎮(zhèn)魂獸冷聲道。
鎮(zhèn)魂獸聽見鹿銘的聲音,頓時轉(zhuǎn)過身去,對著鹿銘齜牙咧嘴的,身體也變得蠢蠢欲動,好像跟鹿銘有深仇大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