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的眼神冰冷的像一塊千年寒冰,徐年看著兒子眼中的怒意,心中更加憤怒。
“你滾!”徐年怒吼著,徐逸冷笑一聲,沒有回頭的走了,王姨著急的看著這對父子,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是著急的跺腳,“哎,你們每次見面都要吵架,就不能好好的說說話,一起吃個飯嗎?”
“你看他那個樣子是想要好好說話嗎?”徐年憤怒的道,“我怎么就生了這么個兒子!”
“咳咳,咳咳……”徐年氣的臉色通紅,氣的咳嗽了起來。
而在另一邊,徐逸目光陰沉,一拳砸在大樹上,手上有著鮮血也絲毫察覺不到。
從小到大,他的道路都被家里安排的死死的,一點改變都沒有,上哪所學校,周末去哪里培訓補習,交哪些朋友,甚至什么聚會該去,什么不該去都要干涉。到了高中,連手機的通訊錄也要一一查看,在這種嚴密的監(jiān)控下,徐逸生出了極強的叛逆心。
這都是家里逼的,準確的說是父親逼的!
徐逸緊緊的握著拳頭,心中的憤怒無以復加,他再次砸了兩拳,坐在江邊,一臉的惆悵。
他想起了之前打游戲的那段時光,在家里的壓抑之下徐逸覺得要崩潰,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接觸到了英雄聯(lián)盟,徐逸忽然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沉浸在這個游戲中,就會忘記一切,那個時候年紀還小的徐逸并不知道這是電競的魅力。
一直到了后來徐逸為了玩游戲逃課逃學,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網(wǎng)癮少年,可是徐逸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和別人不一樣,他想要贏!從來這么渴望的想贏!當他對周圍事物都沒有任何興趣的時候,只有它才能讓自己活起來。
于是,徐逸決定了一個改變自己一生的決定,他要打職業(yè)!
他還在電競中證明自己,而不是在父親家庭的威逼之下選擇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的人生??墒沁@條路有多難就不說了,只是徐逸記得當他把打職業(yè)的想法透露給父親時,那天晚上,徐年差點被把自己打死。
要不是徐逸母親哭著求情,徐逸可能被打的體無完膚。商業(yè)上的強人,徐年,把自己在商場上的那套搬到了家里,對自己的兒子施行軍事化的教育,可是他怎么會知道這種教育只會適得其反,讓徐逸生出了叛逆的心思。
可是這對父子的心性又如此的相似,都是不服軟,越是這樣,越是不容易和解,當初徐逸離家出走就受不了徐年的逼迫,要不是因為基地出了這個事情,徐逸也不會輕易的回來。
“哎……”想起了戰(zhàn)隊和兄弟的事情,徐逸深深嘆口氣,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這個熟悉的聲音讓徐逸心中一顫,眼淚差點掉下來。
“媽……”終于忍不住的徐逸哭了出來,畢竟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離開家里,雖然不說,但是對母親一直十分想念。
電話那頭也是沉默了幾秒鐘,略帶著哭腔:“小逸嗎?小逸,你在哪里?過的好不好?你一走就是半年,打你電話都打不通,我都急死了,你都知道嗎?你怎么這么不聽話,要是你出了什么事……”
徐逸平復心情:“媽,我很好,我現(xiàn)在在打電競比賽,你當初支持過我的!我想完成自己的夢想!”
“小逸,你回家,媽好好看看你,回去再跟你爸好好說說,一家人,總有……”
“我去過,”徐逸淡淡的說,“他把我趕出來了。”
“哎,小逸,你聽我說……”
“媽,我這次打電話來,有點事情想找你幫忙,媽,我想……借點錢。”
……
第二天,徐逸去銀行提了兩萬塊錢,揣在兜里,徑直去了房東的家里。
“叮~”
“誰啊?”
“請問呂先生在嗎?”徐逸問道。
沒一會兒,一個婦女打開了門,看見的是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年,印象還不錯:奇怪的道:“他在家,你是?”
“阿姨您好,我是小區(qū)的住戶,這回找呂先生是來交房租的。”徐逸禮貌的說著,咧開嘴一笑,倒是讓這個婦女生出了好感,不過心中野暗道,交房租?怎么會讓這個少年來交呢?
不過這個婦女還是笑著把徐逸請了進來:“來吧,進來坐吧。”
“謝謝阿姨。”
徐逸一口一個阿姨,這個婦女聽的也是狠開心,笑著說:“你坐會兒,喝杯茶,我去叫我先生。”
不一會兒,一名穿著格子襯衫的男子出來,大概三十歲,眉目有些威嚴,他皺眉打量著徐逸,奇怪的問道:“你是來交房租的?”
見他們兩人要談事情,婦女很識趣的去了廚房,徐逸笑了一聲:“呂先生,您好,我是11棟7樓的住戶,實在是不好意思,欠了您三個月的房租。”
一說完,那呂先生便知道是誰了,淡淡的道:“哦,是丁全讓你來的?”
徐逸笑著也不說話,笑著時候:“這是三個月的房租再預付一個月的房租,一共是兩萬,您清點一下。”徐逸邊說邊把這一沓子現(xiàn)金推向了呂先生。
后者抽著煙,目光微微有些顫動,倒不是因為這些錢,而且因為這個少年??粗簿褪邭q的樣子,揣著兩萬塊,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給了自己,而且從一進來說話舉止都十分得體,一點也不像同齡其他少年的拘謹。
呂先生微微吐出一口煙圈,淡淡一笑:“丁全那小子昨天不是說沒錢嗎?”
徐逸也是微微笑了笑:“現(xiàn)在不是有了嗎?上次欠您三個月的房租實在是因為資金運轉不過來,現(xiàn)在好不容易周轉過來了,就第一時間把欠您的錢還上了,希望呂先生不要生氣。”
呂先生幽幽的看著徐逸,這個少年很有意思,他既然是丁全的人,自然是知道昨晚他和另一批人一起砸了他們所謂的基地,可是現(xiàn)在這個少年一句話也不提,屁顛屁顛的把錢給送來了。呂先生冷笑一聲,看來有時候暴力還是很有用的。
他張開手按在這沓錢之下,笑了一聲:“算丁全這小子有點良心。”
徐逸面不改色,只是眼中有股冰冷閃過:“既然錢給您送到了,是否給我一個收據(jù),把欠您三個月的房租結清,外加預付下一個月的房租。”
呂先生深深的看了看徐逸:“姓不過我?我在這一片就代表著信譽。”
“當然不是姓不過呂先生,只是有了收據(jù)以后要是再遇到什么事情的話,就可以很好的解決,也說的清楚,可以省去很多麻煩,您說是嗎?”徐逸清澈的目光看著呂先生,后者微微一笑,開出一張收據(jù),扔個了徐逸。
“這下你滿意了吧。”
徐逸看了之后點點頭,笑著說:“謝謝呂先生,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等。”呂先生遞給了徐逸一支煙,后者擺擺手道,“我不抽煙。”
“聽說,丁全和你們這幫小鬼搞了一個什么戰(zhàn)隊?”呂先生的目光充滿了不屑。
“是的,”徐逸說道,“英雄聯(lián)盟戰(zhàn)隊,我們已經(jīng)打進了江城的決賽!”
“哦,那應該很厲害吧。”呂先生笑著說,只不過這笑容在徐逸聽來更多的是一種嘲笑。
徐逸道:“還好。”
“既然很厲害,那也很賺錢咯。”呂先生眼中透露著商人才有的那股精明。
“沒有,我們只是打比賽而已,呂先生想要在這方面賺錢,那應該是問錯人了。”徐逸淡淡一笑。
呂先生‘咯咯’笑了一聲,再次點燃一根煙,說道:“小子,你在忽悠我吧,我當我不知道英雄聯(lián)盟這個游戲?”
“全國那么多的戰(zhàn)隊,那么排第幾?”他搖搖頭,輕蔑的一笑,“不是我打擊你們,你們能夠打到哪里?呵呵,江城冠軍,你們能打到江城冠軍,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徐逸冷冷的看著呂先生,冷冷的道:“呂先生,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要侮辱我的戰(zhàn)隊!”
“切,”呂先生表現(xiàn)的十分囂張,“我就侮辱了,你能怎么樣?”
“一群網(wǎng)癮少年,成天窩在家里打游戲,自詡說是什么為了冠軍努力,屁話!我看這都是扯淡!你們就是一群逃避生活逃避現(xiàn)實的人!你們贏個冠軍給我們看看,切!”呂先生極其輕蔑的語氣和眼神讓徐逸內(nèi)心憤怒無比。
徐逸忍了很久才忍住了怒火,他深深呼吸一口,才說道:“呂先生,你可以不理解,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們的努力你沒有看到,你什么都不知道卻對我們做的事加以評論。呂先生,你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你……”呂先生狠狠的掐滅了煙頭,憤怒的盯著徐逸,后者也絲毫不畏懼他的眼神,與他對視。
“小子,你要想清楚,現(xiàn)在是在跟誰說話。”呂先生幽幽的說。
“我很清楚,一個沒有資格去評論我和我的戰(zhàn)隊的人!”徐逸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呂先生握著拳頭,剛準備攔著,卻被從廚房的婦人攔住,她皺眉說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跟一個孩子過不去?跟孩子吵什么?你也不覺得丟臉。”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呂先生才憤憤的說:“哼,現(xiàn)在的年輕人簡直是目中無人,我教訓一下又怎么了?”
“哼!網(wǎng)癮少年就是網(wǎng)癮少年!還什么為了冠軍,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