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和秦逸兩個人低著頭仔細打量著,秦逸到是還好,只是埋頭觀察著,而老五則不一樣,從他看到這個戒指開始就一臉的不自然。
“還能拿下來么?拿下來看看吧,這樣看不全面。”老五試圖將戒指從我手上拿下去,誰知道這戒指就像是我手上的關節(jié)一樣,結結實實的套在食指上。
“拿不下來了么?”秦逸問著老五,而老五點了點頭。
“怎么了老五?這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讓我拿下來?”老五的神情讓我很不舒服,我知道他一定在極力的隱瞞什么,而我的眼神也一直在老五身上沒有移開。
“沒事,這個戒指可值錢了,你這么帶在外面我怕你讓人盯上。”老五顯然是不想告訴我戒指的事情,而且他貌似也并沒有絲毫懷疑冷鋒的意思,就算我已經告訴他是冷鋒讓我給他看的。
此時此刻屋子里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三個人就像突然啞巴了一樣,大眼瞪瞎眼的在屋子里互相看著。
而就在這時,熟悉的蘋果手機經典鈴聲響了起來,秦逸熟練地套著兜拿出電話。
“老李,怎么了。”看來對方應該是秦逸的熟人。
“對,我在這,怎么了。”秦逸講著電話,看了我和老五一眼,然后轉身走出寢室。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老五兩個人,我也順手抽出兩根煙放在嘴里點燃,隨后遞給老五一根。老五接過煙沒有說話,大口的吸著煙。
我也叼著煙坐在了床上,然后對著老五說道“爺爺死了。”
老五聽言眉頭突然一緊,然后轉過身看著我,可能聽到這個消息老五也有些吃驚,但又估計到我的感受并沒有說話。
“劉志家里人干的,那天在醫(yī)院,你沒在。”我低著頭自顧自的抽著煙。
“媽的!混蛋!”老五突然將抽了一半的煙攥在了拳頭里熄滅了,而我卻沒在說話,只是低頭抽著煙,飄出的煙霧快要將我遮蓋起來。
“走,找他去。”老五僵持了一會,還是沒忍住,轉身欲要出門,我剛要起身攔他,而這時候秦逸正好也講完電話裝上了老五。
“齊麟?干嘛呢你這是。”秦逸一把將失去理智的老五推住。
“行行行,不管怎么樣,先陪哥們出去一趟。”秦逸見一臉憤怒的老五沒有說話,趕緊把話接了上去。
“死人了,命案,就在你們學校后面。”秦逸點了一根煙對我們說道,而我心里卻是咯噔一下,老五貌似也冷靜下來了,將視線放在了秦逸身上。
隨后我們三個人便來到學校的后身,里面的雜草垃圾雖然已經少了很多,但是還是一樣的荒蕪。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多學生在圍觀了,警察也已經到了,荒地的一圈都已經被拉上的境界線,每個地方都有警察把守著,而我離老遠一眼就看到一個挖掘機旁邊,被垃圾雜土堆起來的小山包上的尸體,幾個警察也在檢查尸體。
看著外圍的學生們,我們三個人徑直朝著現(xiàn)場走去。
“干嘛的!學生都離遠點,里面死人了沒看見么。趕緊退后,趕緊退后,別搗亂。”守在境界線外的警察呵斥著我們。
“警察。”而此刻的秦逸一本正經的看著那個警察,然后從懷中掏出證件在那個警察眼前甩了甩。
之后那個警察的態(tài)度立馬就變了,趕緊伸手幫我們拉開警戒線然后一邊敬禮一邊說著“秦組長。”
秦逸并沒有理睬他,帶著我們徑直朝著現(xiàn)場走去。
三個人爬上小土包,秦逸一邊帶著手套一邊拿出證件給上面的警察看了一眼,然后便蹲下去檢查著尸體。
而這時的我眉頭驟然一緊,大吃一驚的看著兩具尸體“這不是上次那個說咱們兩個特洋氣的學弟么?”老五自然也是看出來了,秦逸聽言回頭看了我一眼問道“熟么?”
“不熟,就見過一次,也是在這,我和老五從這路過,他們看見以為我們倆個同性戀,起了沖突,差一點打起來。”我一邊觀察著尸體,一邊回答道。
一共是兩具尸體,都是男性的,還沒有腐爛,也沒有明顯的尸斑,一具尸體胸下位置被人穿了孔,血琳琳的染紅了整件衣服,兜里隱隱約約露出一個帶著標簽的毛巾。兩只瞪大的眼睛一臉扭曲看起來很痛苦,另一具則是脖子處已經沒了很大一塊,但血跡不是很明顯,還是可以看到點點的血跡從脖子連在衣角上。
“哎。。”老五此刻表情突然間低落了下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后便站起來轉身跳下了土包點了根煙沒再上來。
“怎么了,齊麟怕尸體?”秦逸一邊忙著手邊的尸體,一邊半回頭的問我。
“可能吧。”我敷衍著,繼續(xù)在旁邊觀察著尸體。
“你們來這么久了,有什么判定么,法醫(yī)怎么看。”秦逸拽了拽手套,然后站起了身子對著身旁的警察和法醫(yī)問道。
“我們也是不久前接到的報案,是挖掘機司機報的案,根據他的當時的描述。”警察回憶著。
“這學校后面沒人管理,總是埋了吧汰的,所以他們學校每年都找我們公司來清理清理雜草雜土什么的,今天我來的時候真的沒看見這兩具尸體,等我都把這雜草垃圾都堆到一塊時,我才發(fā)現(xiàn)頂上好像有什么東西,我這離近了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兩個學生得尸體,我一個大老粗哪見過這市面,這不趕緊打電話報警了嗎。”
秦逸閉著眼睛思索著,半晌,將手套扔在一邊,從兜里掏出一盒玉溪自己抽出一根,然后整盒扔給了我,又問道“法醫(yī)有什么收獲。”
“這個,尸體還沒開始腐爛。”那法醫(yī)應該是剛參加工作,說話有些膽怯,秦逸則是一臉的不耐煩。
“死亡時間!”
“應..應該是昨天,尸體僵硬,剛死沒多久。”
“死亡原因!”
“都是致命傷,一個肺部被利器刺穿,窒息而死。一個在脖子上,應該是,像是被人用嘴活活咬死的。”那個新手法醫(yī)說著。
作為一個門外漢站在一旁的我根本插不上話,但還是從中聽出了端倪“不對吧,我感覺這個尸體致命傷應該不在脖子,你看他的頭部周圍,有明顯的被鈍器敲擊的痕跡。”
秦逸笑了笑說道“宵楓!沒看出來呀,你對破案也有知識嘛,沒錯,這具尸體頭部確實有鈍器敲擊的傷痕,可見兇手當時應該只敲擊了一次,造成了他顱內傷,但是如果在對著原點重復敲擊就會飆血。但這并不是致命傷!”
聽著秦逸分析著,我不經意間皺起了眉頭,然后便進入了思索狀態(tài)。
“你們看這具尸體脖子上的傷口,很明顯是連著頸動脈一起被兇手割開,那為什么血跡這么不起眼呢,大家都知道頸動脈被破壞,別說破壞,就算是破個小口都會血流不止。”秦逸一本正經的給我們分析著。
“尸體已經死了24小時了,這么大的傷口早就流空了,不一定會在尸體附近有痕跡,而且尸體的第一現(xiàn)場絕對不是在這里。”我趕緊接過話。
“宵楓,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就算周圍沒有血跡,但衣服上不可能沒有,當被害者頸動脈被破壞的一瞬間,那血跟洗澡似的,衣服上怎么可能就這么點血跡?”聽著秦逸的話我并沒有反駁。
“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兇手十有八九是個嚴重的暴力傾向,一個名副其實的魔鬼!這個尸體很明顯是因為血流干而死的,而血,是被兇手喝掉了!”秦逸眼中寒光一閃,冷冷的說道。
聽了這個判斷我真的是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匯來形容我的情緒了,心里轟隆一下,那畫面仿佛在我眼前播放著“難道,難道真的是魔鬼。”
秦逸看了看我繼續(xù)說道“尸體死亡時間大概在四天前,你們只是按著表面所看到的用自己的知識判斷,但所有事情都有第三種可能,尸體既然是在土坡上被司機師傅發(fā)現(xiàn),那證明是被挖掘機無意間挖出來的,既然是被挖出來,那自然就是被埋在了土里,兇手很顯然是個生疏的新手,殺人手法不是很干脆也不熟練,但兇手很狡猾,他是故意設計尸體被發(fā)現(xiàn),他知道這個學校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請挖掘師傅清理雜土,所以他把尸體埋起來,然后過幾天再被無意間挖出來,這樣就會掩蓋尸體的死亡時間,所以兇手一定是個很了解這個學校動態(tài)的人,尸體在土里不能接觸到空氣,所以會讓腐爛的速度極度下降,尸體現(xiàn)在還是處于僵硬的狀態(tài),我們只要稍微動動腦推斷一下,就能知道尸體其實已經死了很多天了,而另一具尸體正如你們所說,確實是肺部被利器穿透,窒息而死,而一般肺部被穿透無法正常的收縮,無法呼吸,這種狀態(tài)會從被穿透開始持續(xù)10-15分鐘,可想而知被害者死前多么痛苦,所以死后才會保留如此掙扎的表情。”秦逸說著也不管其他警察的看法,直接裸手去拍了拍尸體的臉,然后又自顧自的吹了吹手上的灰。
“既然兇手能做到這種地步怎么可能是新手,這很明顯不是一般兇手可以做出來的。”旁邊的警察疑惑的看著秦逸,而秦逸則是看了看手表,緊接著抬頭看了看正午灼熱的太陽。
“正是因為他做的這些才說明他是個新手,也許只有一具被吸干血的尸體我會夸贊兇手的經驗豐富殘忍,但另一具窒息而死的尸體,這明顯是兇手沒預料到的,試問!一個初次作案的菜鳥,怎么就那么大膽想去看連法醫(yī)見了都觸目驚心的死法?很明顯這不是他想要的,也許你們會問我,這么分析下來,兇手怎么又會去吸干另一個尸體的血呢,你們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可能是兩個兇手合伙作案?”秦逸抿了抿嘴唇邪邪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