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一個夢境。
在一處樹木環(huán)抱的森林,總有一個散發(fā)著光芒,皮膚白得像面粉一樣的男人躺在我的身邊。
這里的樹木的支桿全部像蛇一樣復雜交錯地盤繞在一起,卻看不見樹的主桿,抬頭看去,在我的上方,盤繞著的全是支桿。
我固執(zhí)的想要順著其中的某個支桿看過去,從而尋找到主桿,然而這錯綜復雜,讓我的目光跟著那根支桿看著看著又回到了原點。
我忽然間想到一個很好的相似物,那便是鳥窩。沒錯,我現(xiàn)在就好像是處在鳥窩里面,只不過一切都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
我躺在一張顏色純白的床上,四周全是不見頭尾的樹木支桿。
明明是大晴天,太陽的光芒應(yīng)該很暖和,可是卻被交錯的樹枝給擋住了,只有微微的光亮能夠從縫隙里面透過來,因此我所在的這小小的空間里面,便變得格外詭異,格外的冷,那張床上沒有被子,我伸手摸去,冰涼得有種潮濕感。
和每次的夢境一樣,我身邊的男人會忽然起身,認真地看著我,他的目光非常的渴望急切,卻又像是在壓抑著什么。
這種渴望的目光讓我覺得,他有一種瘋狂的想要得到我的念頭。
好在他總是在拼命地壓抑自己,雖然這種壓抑的力量和他的渴望比起來,微不足道。
是的,雖然是在夢中,但是我異常的清醒,我甚至會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但是我就是沒有辦法從夢境里面蘇醒過來。我很想逃走,或者說讓這次的夢有些不一樣,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細節(jié),但是我做不到。
他伸手輕碰我的臉頰,和脖子,那雙手冰涼的像是冰塊兒,沒有絲毫的溫度,不,應(yīng)該說是零下多少的溫度,我被他冰的渾身發(fā)抖。
每一次我都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是誰,卻因為周身白色迷霧般的光芒,讓我看不清,我只能看見他手臂上的皮膚非常非常的白,還有他的雙眼出散發(fā)著綠色的光芒,以及他有四顆獠牙,這獠牙不是我看見的,全靠我的感覺。
他的抑制,沒有辦法打敗他本身的渴望,他總會霸道的得到我。
我太過害怕,只能放聲的哭了起來,他的霸道讓我哭喊的聲音都變得斷斷續(xù)續(xù),無意間成了那樣的聲音,他越發(fā)的高興起來。
過后,他會認真地看著我,然后俯身打量我的脖子,他緩緩地張開嘴唇,他冰冷的像是利器一樣的四顆獠牙觸碰到我的肌膚,隨著他一用力,嘴唇緩緩的合上,那四顆獠牙瞬間穿破我的皮膚,他用力吮吸,我只感覺身體內(nèi)的鮮血全部被他吸走。
那瞬間涌出來的痛苦讓我更加害怕地大喊大叫,拼命地掙扎著身體。
痛苦中夢醒,我從床上坐起來,全身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了,想想剛才的畫面,想想那種痛苦的感覺,再想想自己一直重復著同樣的夢境,無法打破,我便抱著頭失聲大哭了起來。
“以沛,以沛你怎么了?”汲小冉飛奔到我的床邊坐下,試圖將我的腦袋抬起來,“你是不是又做那個惡夢了?”
我原本是在睡下午覺,小冉是我的同學,室友,也是我最好的閨蜜,就是因為我睡覺總喜歡做這個夢,所以她沒敢睡,一直在旁邊陪著我,我醒來的時候,她還在玩ipad。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面,沒有理會她。
她伸手抱住我,拍拍我的背,“別害怕,你才剛剛出院,可能是因為身體還沒有恢復好,所以睡眠質(zhì)量不好,還有我陪著你呢。”
我當然知道,就算真的是因為身體還沒有復原,睡眠質(zhì)量不好,也不會日日夜夜做著相同的夢,最重要的是,我的生活都算正常,就是做夢太奇怪了。
而生活中最近出現(xiàn)的唯一一次不正常的事情,就是我受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