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從廚房里拿過了菜刀,頭還在暈轉著……
我將刀放在手腕上,就在我想狠狠一刀的時候,莫貞的笑臉浮現(xiàn)在了眼前。
然后,又想到馮翹在她身后做出的那種提跨的動作!
一股巨大的憤怒洶涌的襲向大腦!
不可以!我告訴自己不可以!不可以認輸!也不可以哭!
怒火滾滾的燒著我的胸口!發(fā)泄!我想發(fā)泄!
我拿起菜刀狠狠的甩向了不遠處的一個鎖著的楸木柜子!一刀就將那脆弱不堪的柜子砍破了一角!
反光?
金屬的光,此刻正從柜子里,照著我……
我爬過去,將柜子折騰開!
一打開之后,里面全是刀和棍!
長的,短的……都有!
第二天,我繼續(xù)去上學。
我也不再想報仇,我想像個老鼠一般存在這了。
因為,我讀了父親的“封箱信”。
信很長,但主要的意思很簡單——兄弟死了很多,這些刀都是曾經(jīng)兄弟們的刀棍。這輩子,拼過,傷過,傻過;醉過,痛過,瘋過!但最后卻墮落的墮落,入獄的入獄,死的死……
十三年前,他雖然混的風生水起??墒?,代價卻是巨大的。最后想隱姓埋名都不行。被仇家陷害,入獄。最后,他選擇結束這一切!封箱!
人生需要一個高潮,但是他的高潮已經(jīng)過去。洶涌而激烈,代價也是那么的殘忍。經(jīng)歷過背叛與傷痛、瘋狂與墮落、地獄與重生之后,他發(fā)現(xiàn)簡單而平凡的是最重要的。
我信他。
我不打架了。
我簡單的過,我茍且的過,我為奴,我服……
但命運不讓我服,它又一次生生的將我激怒了!
課間操的時候,在鎮(zhèn)上的高中,老熊當著很多人的面,把我從操場一直拍到了廁所。他逼著我掏出所有的錢,那是我的救命錢?。∪凰麏Z走了!
“告訴你!劉萬全開賭場!掙了我爸老多錢了,你去一點一點的給我要回來!今天這點是毛毛雨!你要是不給我送錢,我天天讓你吃屎!”
他們幾人走后,我瘋了一般的跑出學校!
回到家,打開了張震的封箱??粗锩娴臇|西,我大腦空白著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刻,死亡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
……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這是真理。
但是,真理的代價是無比昂貴的!
那次老熊重傷。
面對我的是三年刑期!無論代價多么昂貴,我都要去做的。因為他們不止是讓我為奴,他們還要無止盡的折磨我……
我的初中生涯結束了。。
我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站在法庭上,很無助,很空洞。沒有誰會幫我的。
監(jiān)護人——劉爽和劉萬全,一個都沒有出現(xiàn)。而且,他們跑了。
因為,我不止是判刑,而且要有巨額賠償。他們絕對不會為我補償別人。
法庭的最后,我說了一句話。我傻乎乎的說:“我不是劉爽和劉萬全的兒子,我只有一個父親——張震。”
我沒有想到這句話的作用,那么大。
法官和周圍的幾個警察,臉色明顯的濃重了起來。
小審判長,敲了下法槌,休庭……
后來,發(fā)生了些許的微妙變化。
我的刑期改成了兩年。
最后,為了能讓我盡快再上學,在監(jiān)獄里待了一年八個月就出來了。
出監(jiān)獄那年,我十六歲。身高一米八,肌肉也在監(jiān)獄里練了出來。
至于在監(jiān)獄里遇見了誰以及發(fā)生了什么故事,以后再告訴你們。
現(xiàn)在你們只需要知道,我出獄了。
而且,有人幫我安排了上學。高中是不可能有人接納我的,但是,另一個的放會——技校。
技校自然不會在鎮(zhèn)上,而是在縣城。
但是,我覺得,我至少向前邁進了一步??h城、市、A市。A市,就意味著我還會再見到我的姐姐莫貞。
改頭換面,自然離不開改名。
我改名叫張寧。
這個名字是在監(jiān)獄中時一個人為我起的。那個人絕對有資格讓我叫什么。
寧,就是息事寧人的意思。
我原以為這個名字以為的隱忍,但那個給我取名字的人,卻讓我做這個三線城市技校的No.1。
如果換做當年十四歲的我,我做不到。真的,傻乎乎的自己一個人拎著刀的事情,我不會再做。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小寸頭,刀疤臉;一米八,肌肉男。’
這是我剛來技校時,他們對我的印象。
雖然入獄兩年,但是我小學入學早。此刻只是比同學大一歲而已。
我很低調。低調的前兩個星期與世無爭,只是學習。
但是,我的漂亮女同桌很不安分。我跟她都是最后一排,她是個一米七的高個子。
看清楚,我說的是她,女的,一個狂野的?;?。很狂。
她有狂的資本,她爹有錢;而且,她男朋友不是這技校的老大,但卻是二當家。
前兩個星期,我基本上不說話。
總覺得宿舍里的幾個人,都是些愛吹牛逼的小孩子。
我給他們的感覺又太冷,長的又這副樣子……他們或許比較怕我,并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幾次想跟我套近乎,我也跟他們客氣的接觸。隱隱的隔著層東西。
但是,同桌樊玲,卻不一樣。簡而言之,她耐不住寂寞……
有一天上課的時候,她就在一邊趴著身子,側著頭的看我。
我余光撇到她,但是沒有去在意。
“喂,我看著你的疤很有男人味呢……”
我依舊不說話。
“寧寧…我跟大腸(他男友外號)分手了。”
我不說話。
“因為你……”
我看向了她,她笑起來的時候,很平靜……不,應該是純美。一改往日的風騷模樣。
她見我不說話,伸手摸著我的大腿,微笑道:“咱倆談談試試?”
她一摸我腿的時候,我就想起剛進監(jiān)獄時一些男犯人摸我腿……
很不爽。
哪怕她如花似玉,也讓我不舒服。
但是,她見我無動于衷,卻直接將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腿上。雖然那時秋天,可是那種女人腿部獨有的彈性,卻讓我第一次有了一種——說不清的舒服感。
這次,我的頭瞥向了她,“樊玲,這是教室。”
“對啊。我知道。”說著她閉上了眼睛,直接用腿將我的手夾緊了!
我直接抽了出來。
她卻突然笑了!
“你真特別……”她很是魅惑的說,一點都不像十五六歲的姑娘。
那天下午下了課,我去操場打籃球。
遠遠看見一幫人往操場來,而且明顯的是想打架的那種氣場。
舍友大胖說:“疤哥。看見沒,那就是咱們學校的老二!大腸。”
來找我的?
樊玲從那幫人后頭,跑了出來,看見我后,就是一指!
技校就兩個年級。不像高中分三級。
他二年級老生,而我在一年級的上學期時,是不想惹事的。
我有我自己的計劃,我想當老大,也得到了二年級才可以。
但是,顯然,這種想法現(xiàn)在看來有些不切實際了。
“張寧?”大腸走了過來。幾個舍友見狀全都跑開了。大胖看了我一眼,我使了個眼色讓他也走了。
我回過頭,直勾勾的看著大腸。
大腸一個橫掃將我托在手中的籃球踢飛!那力道很強。像是個練家子。
完事,又向前靠了兩步,“聽說你摸了樊玲的大腿?”
聽他這么一問,我就撇過頭去看樊玲。
樊玲趾高氣昂的一臉得逞的樣子看著我。我就知道,這事是她故意找事。
“問你話呢!”大腸一巴掌拍在我的頭上。
我慢慢的將頭轉回來,他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直接扇出血了……
“問你是不是摸了!你他媽給老子放個屁?。∶藳]有??!”大腸個不高,跟個猴子似的。但是,眉目里一股子狠勁!這技校不比初中。
“摸了……”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