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么李宇軒為什么拉著劉玲不跑呢?我懷疑的目光一望過去,就正好看到李宇軒也望了過來!
此時他的臉很淡定,神色也很正常,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欽佩,好像對我一個女人能臨危不亂感到很意外。
但是我對他卻充滿戒備!這根本就不像平常大學生人面對未知的危險該有的反應。
我看到劉玲死死扯著李宇軒的手臂焦急催促趕緊離開,可是他卻拍了拍劉玲的手跟他說先看看情況,以動制靜最為明智。但是劉玲向四處觀望說道,這個城鎮(zhèn)太靜了讓人心頭發(fā)毛!
對,就是這種寂靜,空無一人的感覺如同黑洞般神秘又未知,突破著我們的心理防線。
本來這是一座還沒有入住居民的空城,沒有動靜是應該的,可是這里卻靜得不同尋常,不是完全沒有聲響,而是那種陰沉、死寂的感覺,連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也感覺不到一樣,好像這不是一座空城而是一座墳墓!
李宇軒安慰劉紅他會好好保護她的,然后,向我這邊走了過來??伤抛吡藥撞骄万嚾煌W×?,同時我聽到我身后傳來“唰”的一聲響。
我們?nèi)齻€人齊刷刷的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個人工湖中竟然突然噴涌出來一道噴泉,一股雪白的水柱從湖中高高的噴射到半空中,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我們?nèi)齻€人一大跳。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搞怪嚇人還是幕后人已經(jīng)要出手了?
“不好了!不好了”一陣急促的喊叫聲打破了我們?nèi)酥g的沉默,轉(zhuǎn)頭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正是當時第一個跑走的那個人又跑了回來,他大喊著“我們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那個人又跑回來預示著求生無路,逃跑的希望徹底破滅。
突然從四面八方又有幾個人影從不同的方向回到了廣場上,這么一來,當初跑走的五個人一個也沒出去!
他們就是一直跑的一個彎也沒有拐過,廣場前的這條路是主干道,絕對不會有錯,可是明明是直線為什么又轉(zhuǎn)回到這里了?
其中一人說道,或許是我們太慌張了又那么大霧,所以走錯了也說不定。
他這么一說,我才注意到整座城竟然莫名其妙起了大霧!霧很大而且還透著怪異,把整座空城都包裹了進來,卻讓廣場這一塊地方保持著晴朗的狀態(tài)!
有人接話表示贊同,我們的確應該再試一下,這次我們?nèi)w出動一個人拉著一個人的手排成一隊,沿著路中間隔離左右行的隔離線走,這樣就不會再返回來了。
李宇軒插嘴,他不認為這是好主意,現(xiàn)在情況不明,這霧又起的奇怪,應該待在相對安全的地方想個好的對策才行動或者等天氣好一點。
但立刻有人反駁他根本不行,等在這里就是等死,之前是因為大霧跑錯了路,這次一直一直的走肯定不會有錯。
“博一博嗎?”有人提議。
“好!博一下。”有人咬了咬牙故作豪邁的一揮手,但下一句話卻洩露了他的心理上的脆弱“如果不行,再一起回來想辦法,反正大家在一起安全點。你們說如何?”
李宇軒堅決反對并表示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我在提議者的目光掃來時也搖了搖頭,我對他們說我會一點道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負責帶領大家,可是他們卻對我不太信任,因為我身上很多傷非常狼狽,而且他們感覺突破房間來到空城,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提議者嘆了口氣,讓我們還是民主解決,愿意闖一下的過去排隊。
我總覺得這么魯莽行事絕對行不通,但是他們強烈要求離去。而此時八人已經(jīng)分成了兩派,一派有六個人一派有兩個。
我本來以為我、李宇軒和劉玲會留下和剛才一樣,沒想到和我留下的竟然是另外一個叫做王俊的人。李宇軒本來極力反對這麼做的,可劉玲偏要去試一下,李宇軒明顯很愛劉玲一心想要保護她,所以盡管自己不愿意卻只得跟著她。
這也讓我松了一口氣,我有點怕和李宇軒單獨待著,因為他看起來過于冷靜了,不過我希望這是我的錯覺吧。
我目送那一隊人走進了濃得像牛奶一樣的白霧里,見那白霧就像白洞張大了嘴巴將人吞噬。
我試探性的問王俊,他們是怎么被卷進借錢游戲的,第一個被卷進來的人是誰,死了還是活著?
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我剛才問的話有回音!
而在這種地方是不應該有回音的,只有在完全封閉的空無一物的空間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難道這個幻城是封閉的嗎?
我默默安慰自己,一定要冷靜。
王俊看了我一眼,眼神淡淡的,帶著一點放棄一切的絕望,過了好半天才說,該來的躲不掉。
我心里一涼,難道他們與游戲制定者有什么過節(jié)。
怪不得!我就覺得這件事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聽王俊這么講,那他應該就不是無意卷入那么簡單了。
我問他是怎么回事。
王俊搖了搖頭,苦澀的笑笑,卻不答話。
“請你坦白告訴我。”我上前了兩步,“我相信你把這件事看得很清楚,如果不解決那個隱瞞的問題,我們是出不去的,請你說出來好嗎?看看能不能解決。”
王俊還是不說話,好像他要說的事根本無法啟齒。
我知道王俊所了解的情況,很可能是打開這座空城之迷的鑰匙,急忙窮追猛打,請求他至少透露一點情況,難道他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嗎?就算他看得開生死,別人死得也太冤枉了。
“冤枉?哈哈,那也未必。沒人能抹得清自己腳上的泥!”王文革冷笑一聲。
“被人拉下水的人呢?不可能每個人都做了虧心事吧!”我有點火大,我卷進這場漩渦是因為女尸想整我,那么別人呢,總有無辜的人吧。
我知道我可能逃不掉,女尸和師姐把我放在這里不知道是什么企圖,但是女尸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我逃出去,起碼在此之前會割掉我的臉,可是如果可以在臨死前拯救無辜的人,我也會積點陰德吧。而且只要能拖到湮牧趕到,我就還有希望。
在這里我孤立無援,沒有湮牧和秦子兮的保護,以前依賴慣了他們,現(xiàn)在的一切要靠自己,而且看這情況,明擺著時間拖得越久就越不容易逃生,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線索,這個男人卻吞吞吐吐的,我恨不得抽死他。
王俊沒有回答我,我壓制著自己的不平,盡量平靜的問話,“如果你知道卻不肯說,害死了無辜的人,不是錯上加錯嗎?你不怕死又如何?死亡就會終結(jié)這一切嗎,你想的太天真了,你知道別人會如何處理你的魂魄嗎?”
我沒想到這話真的刺激了王俊,他呆呆的看著我,就像損壞了的錄像機在反覆播放某一段一樣,“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他這樣說了足有幾分鐘,才慢慢抬眼望向我,“你真的可以幫我嗎?”
我點了點頭,問他,究竟發(fā)生了什麼?
王俊咽喉處滾動了幾下,好像要說出來這件事很艱難,“之前,我們……”
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可是還沒有說到正題,一陣喧鬧聲打斷了他的話。
聲音來自廣場的西面,聽來好像是那幾個試圖在濃霧中逃出城鎮(zhèn)的人的交談!只不過他們是向東走的,此刻卻是從西邊走了回來,彷彿走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原地。
領先的人是李宇軒。他第一個穿透濃霧進入了廣場。眼前的景象并沒讓他太過意外,因為他早就明白會有這種結(jié)果,只是有一點失望而已,而緊跟在他身后的劉玲卻在一楞之后,一下子坐在地上,“哇”得大聲哭了起來,“出不去啦!出不去啦!要死在這里啦!”
她這一喊,本來還沒有從濃霧中走出來的人,“呼啦”一下全部闖進了廣場里來,好像那霧是一層白色的隔離門,廣場的邊緣就是門框,只要推開門,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所有的人都被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沒想到他們又回到了原地!而且劉玲一哭,絕望的情緒迅速在這些人中散播開來,立即驚懼的哭泣聲、低語聲四起。
“怎麼只回來五個人,還有一個呢?”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人數(shù)不對。
一瞬間,現(xiàn)場寂靜下來,大家面面相覷,果然發(fā)現(xiàn)少一個人。
“小張不在!”一個人驚恐的大叫,“一直是他斷后的,老王,你沒發(fā)現(xiàn)嗎?”
那個叫老王的聽到這話,整張馬臉似的長臉都綠了,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說出話來,“我一直拉著他手的,并沒有放開,直到——直到——”
他“啊”的叫了一聲,像被燙到一樣迅速向廣場中心的人工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