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朋友,我讓他捎我們一程。”
我哦了聲,跟著他一起走到了路邊的一個站臺前,這時,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拿出了一件和他此時身上同款卻小兩號的橘色毛衣,然后二話不說直接套在了我身上,見我一臉茫然,又耐著性質(zhì)和我解釋了一下,大概的意思是,穿上這件衣服,一會兒來的人就不會打我的主意了,只要我不說話,也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我是人。
我連連點頭,并飛快的將衣服穿好,不過心里倒是腹議著,怎么他的朋友辣么奇怪呢?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我覺得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反正鳳奕不是人,他的朋友肯定也不是人。
不一會兒,那彩光就這兒懸空著像午夜的霓虹燈一般在我眼前停了住,而那鈴鐺的聲音一下子也安靜了下來,好半響都沒有動靜。
我連忙捂著嘴,怕等一會兒萬一出現(xiàn)什么奇怪的事情,會冷不丁漏出聲。
不過下一秒,面前的彩光倒是沒什么突兀的奇怪,倒是此時一只手牽著我的某人,突然一個跨步上前,然后一腳踹了過去,凌厲的模樣簡直和那次踩爆女鬼頭的時候一模一樣。
真是驚了我一臉!而隨即跟讓我吃驚的時,這時那原本懸空著的彩燈一下子熄滅了,站臺昏黃的燈光下,緩緩的顯現(xiàn)出了一輛超級拉風(fēng)的紅色跑車,駕駛室上一個紅頭發(fā)的男人幾乎是立刻就扶了下臉上的超黑墨鏡,然后罵了句我操你大爺,跟著就下車心疼萬分的開始檢查剛才被鳳奕踹到的部位。
“你特么的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踹老子的車,老子這才買的賓利最新限量的跑車,臥槽,你特么自己看看,臥槽!漆都花了!臥槽!”
“少廢話,誰要你裝神弄鬼,趕緊走!”
“臥槽,我特么裝神弄鬼?你也不想想,我特么降級去拉那破牛車是因為誰?”紅頭發(fā)的男人一下子就沖到了鳳奕面前,他好像和鳳奕差不多高,可是氣場上卻沒有鳳奕那么霸道,不過模樣很兇,整個人的造型有點殺馬特的感覺,但是又不完全是,因為當(dāng)他走近時,我覺得他那頭紅發(fā),好像是天生的,尤其是此時他發(fā)火的時候,那發(fā)梢都還燒著火苗。
這時,他好像也注意到了我,食指將臉上的墨鏡勾下來半分,然后低下頭來我,那眼眸不像鳳奕那么深沉,但是他這會兒審視我的眼神卻和鳳奕發(fā)狠時透出來的那股冷冽如出一轍。
不過,還不等他發(fā)問,鳳奕直接一手拍在他臉上,直接將他的臉從我面前撥了開,“看什么?這是我的!”
那男人被他撥偏了頭,頭頂?shù)幕鹈缫幌伦訜酶耍?ldquo;臥槽!老子看一眼能少她一塊肉??!你特么帶著個紙人上老子的車,老子還不能看???老子真是日了狗了,放著妞不要過來給你干這種破事。”
我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轉(zhuǎn),就轉(zhuǎn)到了鳳奕身上。
什么鬼?紙人?原來他說的不會被發(fā)現(xiàn)是人,就是把我包裝成了個紙人?
我心里頓時瘆瘆的,有種不明覺得的感覺,但是鳳奕也沒說什么,斜了那人一眼,直接不鳥他,然后拉著我上車坐下,深邃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后,像是注意到了我和他之間的區(qū)別,又側(cè)過身來給我系上了安全帶。
然后這時在一旁始終罵罵咧咧的紅發(fā)男一下子更加跳腳了,“臥槽,瘋狗,你特么還給你的紙人捆安全帶?你逗我呢?”
“你是不是找死?”鳳奕那張臉驟沉了下來,眼神寒惻的盯著她,大有分分鐘可以站起扇死他的樣子。
“得!”紅發(fā)男子隨即打了個響指,然后用手指指了指鳳奕,轉(zhuǎn)身也坐上了車,然后問了句去哪兒,隨后在鳳奕報了個地址后,就發(fā)動了汽車。
我第一次坐這么豪華的車,說真的,我其實現(xiàn)在都不確定這車是真的,但是這感覺真的是太棒了,尤其是那音箱還有那座位的舒適感,真不是一般的享受。
但是,我奇怪的是,路上兩人幾乎是沒有說話,而我也壓根不覺得他們兩個人像是朋友,不過我此時倒是注意到,那個紅發(fā)男子雖然還帶著墨鏡,可是他打量我的目光卻一直沒有斷過,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纏繞在我身上,直到汽車靠停,鳳奕帶著我從車?yán)锍鰜恚翘骄康囊暰€好像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我之前讓你找的人,你找到了嗎?”鳳奕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看我,右手換過左手,將我從他身旁一側(cè)拉到了另一側(cè),并用身體的優(yōu)勢擋住了他的視線。
紅發(fā)男人冷嘖了一聲,從兜里摸了根煙點了上,他率先往前走,嘴里話一點都不友善,“你特么那叫老子找的什么人?老子在那破地方蹲了好幾天,一個毛都沒看見,回去還給婆婆削了一頭包,差點走不過奈何橋,我跟你說……”
“別廢話!”鳳奕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紅發(fā)男一瞬間就給噎住了,我看他嘴里那口煙吸進(jìn)去了半天,真的是半天那種,終于吐出來,也不知道是氣不過,還是沒脾氣了,反正這會兒說話非常的一本正經(jīng),甚至連那些口頭禪都沒有了。
他說,“那個沒有你要找的人,或者說,沒有你要找的死人。所以,如果說你找的人是活人,那我就幫不了你了,上面是有規(guī)定的,陽間有陽間的秩序,我只是個陰差。”
鳳奕頓了腳步,語調(diào)突然變得有些復(fù)雜,“竟然還活著?”
“我覺得應(yīng)該是吧,雖然你這死了幾十年的,但是別人未必活不到幾十年?。?rdquo;紅發(fā)男說著又吸了一口煙,隨后看了看四周后反問了句,“你讓我到這個地方干什么?”
我聽到紅發(fā)男這么說,也是一臉疑惑的看向鳳奕。
是的,如果不是剛才他囑咐我別說話,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這黑漆漆的,他竟然開車來到了南城一個偏遠(yuǎn)的河堤旁,要知道,這里還是個規(guī)劃施工區(qū),四周應(yīng)該是才開始動工,正在填土中。我覺得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的車,都不可能開到這個地方。
而這時,鳳奕也是抬眸朝四周看了看,“我要你幫我勾一個魂。”
紅發(fā)男一聽這話,整個像是憋了很久一樣,再次大喊了聲臥槽,飛快的后退出去好幾步,“你大爺!老子現(xiàn)在因為你,手無縛雞之力,你特么要老子勾魂?你有沒有一點良心?”
“20萬!”
“臥槽!你當(dāng)我什么人?老子能缺那點錢?知道老子那車多少錢嗎?我跟你說……”
“80萬!”
“你特么是逗逼吧?80萬你打發(fā)要飯的呢?”
“100萬!”
“成交!”
我一個踉蹌,差點跌了個狗吃屎。阿西吧!我還以為他會多富貴不能淫的,最后竟然成交的這么干脆,最關(guān)鍵是,當(dāng)我聽到他說80萬打發(fā)要飯的時候,我以為他再怎么也要坐地起價到兩三百萬的樣子吧,結(jié)果就多了20萬,他就成交了!我去……我簡直不吐槽都不行了。而且我一想到,這鬼差用的錢還是冥幣什么的,然后冥幣那一燒過去還能是好幾百萬一張面額的,他竟然只要一百萬……
呵呵呵呵……
而就在他們敲定了價格后,我就看見那紅發(fā)男摘了墨鏡,然后從兜里掏出了個打火機(jī)點燃,并往地上一丟。眨眼間,那打火機(jī)落地的火焰瞬間膨脹了開來,并將紅發(fā)男整個包圍了起來,但也就兩三秒的樣子,那火焰就熄滅了,四周一閃一閃飄散著星星點點的火星子,而此時他也是變了一副模樣,一身休閑紈绔的貴族子弟的衣服,一下子變成通體漆黑的復(fù)古長袍,唯有領(lǐng)子,衣袖還有衣擺是嵌著白色的花紋,而他此時,手里拿了一把長槍,稍稍一動,紅色和銀色的光芒就交織著朝四周散開,像是有意識的在尋找什么。
俗話說,人毀一生都怪好奇心。
我之前是真的不信的,但是此時此刻我信了!
我因為就當(dāng)那紅色和銀色光芒交織的穿過某一個區(qū)域時,我一下子就看見那邊站著的那個身影,然后我一個激動就喊了聲,“鳳奕,王匡,王匡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