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打印機好像真的恢復正常了,甚至連姜俞凱都沒搞清楚自己是怎么修好的,只是此刻我是真的挺感謝他的。
他抓著頭,笑得挺靦腆的,可是因為手上有墨,這一抓,抓得他脖子耳朵都黑了。
我看著他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即將報告打印好交給他后,告訴他等下趕緊去洗洗,這墨很難洗的。
姜俞凱憨笑著點頭,臉上說著說著都紅了,尤其是在他接過報告,猶豫著走不走的時候,紅得特別的明顯。
當然,我是知道他有話對我說,不過我現(xiàn)在不太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于是催著他趕緊將尸檢報告拿過去后,自己則去了趟老大的辦公室。
我覺得我現(xiàn)在的感覺有點負荊請罪的味道,但是在推門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我又覺得心里很是疑惑。
眼前的老大還是我記憶中的樣子,可是我卻感覺他好像給我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但是當我深究的時候,又找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太一樣。
老大問我,現(xiàn)在我到底是什么情況,他可以給我延長假期,可是如果之后我一直是這種狀態(tài)的話,他會考慮將我調(diào)到別的地方去。他說我是他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他不希望最后看見的是這個結(jié)果。
我明白老大的意思。我是他親自去學校選來的,他一直很看重我,不管是案子還是操作上,幾乎是手把手的教我,雖然我從來不認為我能做得比他好,可是整個尸檢中心里的同事都知道,他是想在退休之前,讓我接下他的位置,而我現(xiàn)在所做的,確實讓他有些失望。
我告訴老大,我一定下不為例,這樣的事情不會在發(fā)生了,至于休假,我認為也沒什么必要,我已經(jīng)好了!
老大雙手交疊撐在辦公桌面上,面上的表情依舊很嚴肅,但是最后他也是嘆了聲,然后對我說,“既然這樣,別的我就不多說,你自己心里應該比我清楚我對你期望,還有就是,這里有個案子,我想交給你去全程跟一下。”
我點點頭,應了聲好,并將他推到我面前的文件夾拿了起來,而這時老大又說,“記住了,別給我丟臉!”
我連連說好,最后拿著資料回到了辦公室。
而但我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眼前所見的一切還是讓我愣了住。
昨天全都碎掉的玻璃,在我來之前已經(jīng)換好了,連帶著我的辦公桌也換好了,而此時之前我所打印出來的那些紙張正全部一張張的貼在玻璃上,一排排開,尤其是但窗外的陽光在穿過云層后,斜射進來,直接將那些紙照成了透明的樣子,僅剩下那些黑點和線條格外的明顯。
我一個激靈,隨即上前將所有的紙按照順序從上面取了下來,然后打開CAD的軟件,將上面的每一個點,每一個線條都輸入了電腦,最后但我全部整理完畢的時候,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它們組合起來,竟然是張地圖,而地圖的中心位置有個十字的叉叉!
這是什么意思?這張地圖到底在暗示我什么?
我轉(zhuǎn)頭又看了眼那邊很是安靜的打印機,隨即站了起來,并前后左右,里里外外的檢查著它,其實如果按照我目前的認識,如果誰告訴我說是這是鬼在搗亂,我倒是也不意外,可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總覺得不太像。可是等到最后,那打印機幾乎給我拆成零件,我卻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地方。
難道是我的感覺錯了?
而就在這時,突然身邊出現(xiàn)一雙锃亮的皮鞋,我愣了一下,連忙抬頭。
竟然是姜俞凱!而此時他看見我半蹲在地上,手里還擺弄著那些打印機的零件時,也跟著蹲了下來,并問我怎么了?打印機又壞了?
我搖搖頭說沒有,隨即也是站了起來,我問他他怎么來了,他下意識的回身看了看身后,然后問我一會兒下班了有沒有空。
我看他說話的那個表情,就算再笨也猜到,我想大概又是他的幾個同事慫恿他來的,不由得,我心里有些反感。
我本來還覺得,如果可以的話,他這個人是可以接觸的,但是一個男人連約我吃飯都還要兄弟撐腰的話,我很難想象以后會怎樣了。
隨即,我也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告訴他,他之前和我說的那件事情,我已經(jīng)考慮清楚了,我覺得我和他不太合適,所以,還是算了吧。
姜俞凱聽到我這么一說,臉上的表情顯然是有些僵硬,但是隨即也是大笑了兩聲說,“抱歉抱歉,那我先走了!”
說完,簡直是逃一樣的跑出了我的辦公室。
我抿了下唇,心底不由得有些失望。
我坐在辦公桌前,看了看電腦屏幕里的那張地圖,隨后又看了看老大給我案情資料,思前想后我認為還是先將眼下的事情做好。
我將那份文件夾打開,仔細的看了上面的內(nèi)容??墒枪鈴膬?nèi)容上面來看,似乎這個案子并沒有什么難度,尸體的照片也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甚至比起別墅里的腐尸案子都還要簡單,可是老大怎么會這么鄭重的分配我這么簡單的案子?隨即,我又將那份資料前前后后看了三遍,可是心底一下子更加不明白了。
老大這是在考驗我?還是說,有什么別的原因?
我靠在我的辦公椅上,越想越想不通,甚至想得腦袋都有些疼了起來。
正巧這時一個同事過來敲門,告訴我,我昨天讓他幫忙去檔案室調(diào)的資料都調(diào)過來了,然后說著就將厚厚一大摞的檔案資料直接放在了我辦公桌上。
我給那半米高的資料給嚇了一跳,關(guān)鍵是我什么時候叫他幫我調(diào)的資料???而且更讓我疑惑的是,這些資料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我更加不可能還麻煩別人去幫我調(diào)這些呀!
可是這時我的同事十分以及萬分的確定這資料就是我讓他去拿的,而且呢,還多虧了他老婆在檔案室做事,不然想要找全這些資料還真是挺有難度,最后說完,為了證實這事確實是我讓他去辦我辦的,他跟是拿出了手機,讓我看了昨天的通話記錄。
我尷尬著一張臉,最好也只好客套這和他說謝謝,但是我這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概除了他這件,其他的我都記得,包括鳳奕那混蛋莫名其妙的把我推下30樓,以及后面發(fā)生的事情,還有夢里的那個聲音,這些我都記得很清楚,至于這個……
我伸手將檔案上的一些灰塵擦掉了些,隨即,上面露出了幾個有些褪色的紅色數(shù)字。
1962!
又是1962?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而我腦海里直接出現(xiàn)的人竟然是鳳奕!
1962?鳳奕?沒有心跳?帶著我游走在鬼將的眼皮底下?
莫非,他就是夢里的那個聲音,所以幫我的人是他,而他這么做,其實就是想我?guī)退??對,事情應該是這樣,就目前來看,也不可能有其他人,或者其他鬼,在帶我回家后,又以我的名義來辦事。
我隨即從那一堆的資料中,找出了里面的人員資料,并開始尋找和比對上面是否有個叫鳳奕的人。可是我查找了所有的信息,甚至還盜用了我們老大的權(quán)限,上了內(nèi)部資料庫,竟然沒有找到一個姓鳳的,跟別說叫鳳奕這個名字了。
而這時,我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大堆的資料,年份上都是1962年的,可是并不是一個案子,而是1962年這個年限所發(fā)生的所有案件,這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用力的抓了抓頭,再一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到了下午兩點,而我這會兒連午飯都還沒吃??粗媲敖o我弄得亂七八糟的辦公桌面,我心里猶豫了一下,最后稍稍整理了下,還是去了離我們這里不遠的一個超市里,準備對付著買個康師傅算了。
但是我沒想到我剛走到超市擺方便面的貨架旁,就看見前面匆匆走過一個很眼熟的身影。
好像是王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