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槍快要刺進了我的咽喉。
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一聲輕微的低響在我耳邊響起。
是冰槍刺破我肌膚的聲音么?
過了好些時間,我絲毫沒有感覺到痛楚。
我試探性的睜開了眼睛。
那個怪物一般的家伙手里拿著半截冰槍,正傻愣愣的在那發(fā)呆。
我咦了一聲,雙手也是可以活動了,面前那個鉗制著我的雙臂的怪物退了去,站在我面前五步遠的位置,十分的拘謹。
見此情形,我不禁有些好奇,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大殿上卷起了一團氣旋,一人踏空而來。
和亞索交戰(zhàn)的那倆只怪物以及追著狗頭的那個怪物見此情形都退了下來。
那人踩著氣旋而來,我看著她,呀了一聲。
是哪個女人。
女人微笑著看著我,又扭頭看了看亞索和狗頭,笑瞇瞇的樣子,很是和藹。
“你們沒事吧?”女人問道。
我搖搖頭,同時心中暗暗的做出了提放。
女人像是看出來了我的心里想什么一般,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攤開了她的手掌,笑吟吟道:“你看,我并沒有惡意。”
我看著她的手掌,那猶如蔥白一般的十指,是那么的炫目。
我一時間看的有些呆了。
耳邊傳來了一聲嗔怪,我連忙回過了神,抬頭去看那女人。
她的臉泛著微紅,卻強做鎮(zhèn)定。
我看著她,有些不解,先前要害我們的是她,現(xiàn)在要救我們的也是她,難不成,女人真的這么善變。
她笑了笑,道:“你們的朋友,我已經(jīng)找到了,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的不對。”
聽到了她的道歉,我?guī)缀醪幌嘈抛约旱亩?,心想不會是我出現(xiàn)了幻覺了吧。
“你什么意思?”亞索收起了刀,毫不客氣的質(zhì)問。
對于亞索語氣中的無理,女人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淡然一笑:“我說過,我沒有惡意,相反的,我還非常討厭使用暴力的人。”
一聽這話,狗頭立刻不答應(yīng)了,他走過來,指著屁股上面被怪物捅出來的傷口,氣憤的說道:“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女人看到了狗頭的動作,臉變的通紅,下意識的扭過了頭,嘴里面輕聲嘟囔:“這就算是你在我領(lǐng)地里亂來的懲罰吧。”
狗頭聽了,十分的不忿,氣鼓鼓道:“你說的什么意思,陽光所照射到的地方,全都是神的領(lǐng)土,你說這是你的領(lǐng)地,不怕神對你進行懲罰么?”
女人笑了笑,手舉了起來,一團風暴在她的手中凝聚:“神?在我的領(lǐng)域里面,我就是神。”
狗頭暴跳如雷:“荒唐,荒唐,你竟然敢對神不敬,神會懲罰你的。”
女人不再搭理狗頭,而是扭頭對著空氣道:“努努,把他們的朋友帶出來吧。”
女人的話一落下,大殿深處走出來了一個魁梧的身影。
等離了近一些,那魁梧的聲影才顯現(xiàn)出了他的全貌。
一個大概直到我膝蓋處的小矮人,穿著一身雪白色的棉裝,只露出一張臉來。
小矮人騎在雪魁的脖子上面,他手里還拽著木木身上的繃帶,木木被他提在手中,吱呀吱呀的晃。
他走了出來,看著那女人,道:“迦娜大人,為什么要還給他們。”
迦娜?是哪個女人的名字么?
迦娜聽了努努的話,笑了笑,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們錯在先,去吧,努努,把他們的朋友放了吧。”
努努哦了一聲,拍了拍雪魁的腦袋。
那雪魁會意,有些憨憨的向我們走來,來到了我們身邊,俯下了身子,努努趁機將木木放了下來。
木木落在了地上,抬頭看了看努努,回身向狗頭跑去。
迦娜看著我們,笑了笑道:“你們還有別的事情么?”
聽出來了迦娜話中的意思,我抬手就要告辭。
忽地,一聲極其怨恨的聲音在大殿上面響了起來。
“主人,不能讓他們走。”
聲音的主人在大殿上顯現(xiàn)出了身形。
看到了那人,我大吃了一驚。
那人和迦娜,赫然是一模一樣,宛如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迦娜看到了那人,道:“雪女,你怎么來了。”
雪女向著迦娜磕了磕頭,怒氣沖沖道:“主人,他們傷了雪女,還請主人為我做主。”
狗頭一聽,立刻就張口反駁。
“誰傷了你了,你不要亂咬人。”
雪女聽了,抬起頭,伸手指著狗頭:“就是你。”
一聽到這,我算是明白了,先前出現(xiàn)的,恐怕不是迦娜,一直都是這個雪女才對,被狗頭打傷的,也是這個雪女,一直以來對我們抱有敵意的,同樣還是她。
迦娜皺起了眉,道:“雪女,你退下吧,我自有主張。”
雪女依舊是不依不饒。
正在這時,亞索走了上來,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個東西,那是一片晶瑩的雪花。
看到了那片雪花,迦娜咦了一聲:“你是從哪弄來的這東西?”
亞索語氣淡然:“一個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迦娜逼問道。
“一個叫古拉加斯的朋友。”
迦娜的眉毛皺的很緊,顯然是那個叫古拉加斯的人和她有著莫大的聯(lián)系。
我看著迦娜,想著那個叫做古拉加斯的男人,忽地輕聲笑了。
狗頭在我身邊,被我這一笑搞了個迷茫,便問我笑什么。
我想起來那個邋里邋遢的酒桶,又看著面前這個氣質(zhì)絕高的迦娜,心中暗暗揣測倆人之間難不成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迦娜突然發(fā)問:“他人現(xiàn)在在哪?”
亞索不說話了,收起來了雪花:“我也不知道。”
亞索的話一落下,大殿上憑空添了一股寒意。
那是一種絕對的嚴寒,就連我都感覺道身子運行不便,而亞索和狗頭更不用說。
迦娜在發(fā)怒,她和古拉加斯兩人之間到底有什么。
就在這時,亞索又說話了,只是聲音卻是顫抖著的:“古拉加斯對我說過,你會讓我們過去的。”
亞索的話說完,那股嚴寒便憑空消散了。
迦娜似乎又恢復(fù)了那種淡然的氣質(zhì),他看著亞索,輕輕的嗯了一聲:“這個自然。”
說著,迦娜一揮手:“努努,帶他們出去。”
雪女聽了迦娜的話,立刻變的惱怒了起來:“不,主人,您不能這么做。”
迦娜瞇著眼睛看了雪女一眼,聲音柔和道:“我做什么,還用不著你來教。”
雪女被嚇了一跳,不敢在說話,只是用那陰狠的眼光看著我們。
迦娜看著我們,道:“努努會帶你們走出風暴平原,你們跟著他就是。”
亞索點點頭。
迦娜遲疑了一下,又問道:“你們真不知道他去了那?”
亞索有些猶豫,只是說道:“我只知道他從北方來。”
迦娜聽了,舒了一口氣:“謝謝。”
說完,迦娜的身子幻化成了一團風雪,從我們身邊掠過。
我拍掉了肩膀上面沾上的一些雪屑,扭頭看著迦娜,嘆了口氣:“余恨最是多情人。”
狗頭聽了,撓著腦袋問我什么意思,我瞥了瞥他,心想你知道什么。
迦娜走了,雪女立刻變得猙獰起來,她手一揮,先前那五個怪物站了起來,重新將我們圍住。
我心里一個咯噔,心想壞了。
努努在一旁勸著雪女:“雪女,你這么做,迦娜大人該不高興了。”
雪女頭也不回的答道:“努努大人,有什么事情我一個人承擔就是。”
只是雪女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便被一陣冷風送進了大殿:“雪女,你難道想違抗我的命令么?”
雪女一聽迦娜的聲音,立刻臉色變得慘白,呆在了那,說不上來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