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是誰?宋朝時期一統(tǒng)道教的人,至于他的豐功偉績那是一時半會也說不完的,那也都是后話了,以后再提。
從王神婆家出來以后,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一只黑色的小狼狗,這狗看起來是老郭叔家里看門兒的蛋子。
在農(nóng)村里誰家養(yǎng)個狗用來看個家護個院兒那都是很正常的,我跟它也沒見過幾次而且看門兒的狗都是很兇的,所以也就沒在意。
可誰知道,這只小黑狗也不回家就那么不緊不慢的的跟在我的身后。
我停下來看著它,它就那么拿眼睛瞅著我,然后它竟然哭了。
眼淚就那么樣的從它的眼睛里掉了出來,給我看的心頭一木。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入畫彎下身看了看它,問我:“這是誰家的?”
“好像是村口老郭叔家的。”我回答。
林入畫想要伸手去抱它,可沒等林入畫靠近,它就齜著牙喉嚨里呼呼的叫著,這是狗最基本的警惕。
林入畫不是我們村里人,農(nóng)村看家護院的土狗都是十分認生的,所以她也只得作罷。
“唉,本來還想友好一下的,算了,走吧,那就去它主人家吧。”林入畫站起身,抻了抻剛才被弄得褶皺的衣服,然后讓我走在前面給她帶路。
它依舊是跟在我的身后。
進了老郭叔家的門兒,老郭叔不在,倒是郭嬸子看到我們就熱情的把我們迎進了屋,先是因為我家祖墳出事的事兒寬慰了我?guī)拙洌缓缶瓦赌钪笾秩氘嫿o看看面相,問問她自己還能不能懷個娃兒生養(yǎng)生養(yǎng)。
也是了,老郭嬸子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膝下還沒個娃娃,為此啊,聽村里那幫愛扯東家長西家短的婆娘們說這老兩口也沒少因為懷不上孩子吵架,郭嬸子給送子觀音像磕頭都快磕出血了也不見自己肚子有半丁點的動靜,于是就尋思著林入畫是有大本事的人,就求著林入畫給算算命相。
林入畫耐心的給老郭嬸子看了手相,把了把脈搏然后掐指算了算,笑著對她說:“您啊,別急,明年一入秋保準你能懷上個大胖娃娃。”
老郭嬸子一聽,臉都快樂出花了,忙不迭的說著謝謝,就這么會功夫,那只黑狗進了屋趴在我的腳邊嗚嗚的低哼唧著。
“蛋子,誰讓你進屋的!還不趕緊回院兒里去!看我不打你的!”郭嬸兒一看見黑狗就立刻作出脫鞋要打它的架勢。
可它愣是沒動地方依舊趴在我腳邊。
這不像是一只狗該有的反應(yīng),正常的狗看到主人舉鞋要揍它的時候它一定是會逃開的,可它竟然一動不動,但是身體卻在發(fā)抖。
林入畫故意咳嗽了一聲,郭嬸兒趕忙一邊念叨著“失禮了失禮了”一邊踩上鞋子。
“大姐,這狗是怎么回事?。?rdquo;
“誒呀,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這畜生前兩天不知道跑哪野去了!家也不回!這不嘛!回來了以后肚子里頭就不知道揣了哪只野東西的崽子了!我這正準備這兩天給它扔出去呢!”
農(nóng)村不像城里把狗當寵物當兒子養(yǎng),在農(nóng)村一般人只養(yǎng)看家狗或者肉食狗,狗太多就不說別的,光是喂食兒對于農(nóng)村人家來說也是個麻煩,所以懷了小狗不能再看家護院的狗大多就丟掉了。
林入畫聽了同情心泛濫,然后就語重心長的跟郭嬸兒說:“諸余罪中,殺孽第一,諸攻德中,放生為大。大姐我跟你說,這狗肚子里也好歹是生命,你還不如好生喂養(yǎng)著,也算是給你未來的娃娃積了德了。”
郭嬸兒一聽林入畫都這么說了,就趕忙答應(yīng)了。
林入畫坐了一會就帶著我離開了,郭嬸子還沉浸在自己快要當娘了的喜悅中要留下林入畫這個“活菩薩”吃飯,被林入畫謝絕了。
沒走幾步就看見了一個本家親戚,這個人我是要叫他二爺爺?shù)?,于是,看到他我就禮貌性的問了一句“二爺爺好。”
二爺爺看到我連聲說“你也好。”再而看到林入畫的時候眼神變了一變,然后又和我問話。
“天都這黑了咋還不回家啊伢子,早些回去你奶奶還等你們回去吃晚上飯呢。”
我還沒等回答,林入畫就跟我小聲說讓我和二爺爺說去他家看看。
我照著她的意思和二爺爺說自己都走了一天了,渴了,想進他家討口水喝,二爺爺看了林入畫一眼也沒說什么就讓我們進屋了。
進了屋,很普通的一間平房,和我們農(nóng)村的大多數(shù)屋子都是一樣的,因為二奶奶走的早,所以二爺爺一個人的生活也很簡單,屋子里一共就一張炕,一個木桌子和兩把椅子,真搞不懂林入畫她是要進來看什么。
二爺爺給我們倒了水,然后就一個勁兒的夸獎林入畫本事大,說要不是當年多虧了林入畫啊,我爺爺早就被我娘給害進閻王殿里去了。
我聽了不太高興,畢竟是我爺爺奶奶對不起我娘在先的。
林入畫期間出去接了個電話,因為在這種山村兒里,信號本來就是不咋好的,于是她就拿著手機出門兒了。
林入畫前腳剛邁出屋子,二爺爺后腳就拉著我和我說:“伢子,依我看那女娃娃喪良心。”
“咋的了二爺爺?”我知道他說的那個女娃娃就是林入畫。
“伢子你想啊,她一個大城市里來的女娃娃為啥要到咱這窮地方來,還對你那么好,她肯定是心里有鬼圖易你家啥,保不齊是要騙了你進城里再把你賣了哩!”
雖然我是對林入畫沒多少好感,但是平心而論她確實幫了我家那么多事,雖然我承認我心里也確實相信她肯定是有所圖,但是我的直覺也告訴我她不會害我,于是就跟二爺爺辯解道:“人家修道人咋會那么壞心眼,二爺爺你想多了。”
“我的傻伢子,你說你是信二爺爺不信?你看看,她當年來了把你娘給當小鬼兒鎮(zhèn)住了,這次再回來祖墳就出事了,還不是這女娃娃是個喪門星!”
“不會的,她是好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會幫著她說好話了,但最起碼,我在心里應(yīng)該是不討厭她的了。
林入畫掛了電話就喊我說李大川說我奶奶做好飯了叫我回去。
臨走前,二爺爺還跟我嘰咕嘰咕眼睛,那意思是告訴我多提防著他們。
我和林入畫并肩往回走的時候,林入畫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她問我:“你二爺爺沒少說我壞話吧?”
“你咋知道?”我猛的一脫口,這才發(fā)現(xiàn)想要收回剛才說的話已經(jīng)晚了,就又問她:“你在屋外偷聽了?”
林入畫大方的承認了,她說:“嗯,掛了電話就在屋外聽了一會。”然后她又說:“你知道為什么我要你進你二爺爺屋里去看看么?”
“為什么?”她這么問了就代表她肯定我是不知道的,不過我也確實不知道。
“因為你二爺爺有問題。”
“我二爺爺有問題?我沒感覺出來???你不會是因為我二爺爺說你壞話你就記恨他吧?”在我的印象里,二爺爺一直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農(nóng)村人,和我爺爺和我爹一樣,愛抽那個嗆人鼻子的老旱煙,他一直就是個靠土里莊稼養(yǎng)活老命的老人而已。
沒想到林入畫聽我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后竟然狠狠的拿眼睛剜的我一眼,然后這才跟我解釋:“你沒修道你當然看不出來。”
“那你看出來啥了?”我問她。
“你二爺爺眉心有黑氣,正常人是不會有的。”
啥?我二爺爺眉心有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