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蘇小慧的緊急消息,以及晚稻田大學(xué)學(xué)生的蜂擁而去,讓我不禁緊張起來。
“胖子,快起來!”
我上了二樓就踹開北崗胖子的房門。
可是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卻是空無一人的房間,衣物、背包、衛(wèi)生用品啥都在,就是人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我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愣是沒瞧見他,只知道自己先往“鬼纏溝”去了。
通往那兒的林蔭小道雖然僻靜,現(xiàn)在卻熙熙攘攘全是大學(xué)生。
我小跑著來到了事發(fā)之地,發(fā)現(xiàn)昨晚寂寥無人的鬼纏溝,已經(jīng)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貌似警方還將現(xiàn)場封鎖了起來禁止出入。
“前輩,守夜人前輩!”
我一聽這女性化的嗓音,就知道是那娘娘的小男生,蘇小惠,忙擠過去和他打招呼:“小惠,這兒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他還沒說話,兩眼就已蓄蓄含淚,淚珠都在眼窩里打轉(zhuǎn)。
“到底怎么啦?”
“社長,社長大人他……”
他指了指封鎖線內(nèi),一具被黑色塑膠袋裝起來的尸體。
我“哎”地嘆了口氣,八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節(jié)哀吧。”
看著他傷心的摸樣,我真不忍心,恨不得把他擁入懷中……嘔,雖然他長得清秀,但也是個男孩子啊,我怎可以——
難道……難道潛意識里,我是個GAY?!
我咳了數(shù)聲:“咳咳!兄弟,你的心情我理解,可別當(dāng)眾哭哭啼啼、唯唯諾諾的好嗎?爺們,就要有爺們的模樣,咱可都是帶把兒的!”
“我,我本來就不帶把……”
我吃了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趁著陽光充足,我再次仔細(xì)打量了她:嬌小的身材;潔白如豆腐的肌膚;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凸起的胸部……
窩擦嘞!貌似除了一頭短發(fā),這家伙整就是一少女樣??!
我真是,我真是愚昧至極??!
接下來,我就順理成章地?fù)肀Я怂陨园矒崴軅男撵`……
“蕭,蕭谷!喂,你泡什么妞吶,快來救救兄弟??!”
納尼?我的耳邊似乎聽到了一只蒼蠅在飛,估計是幻覺吧,呵、呵、噠!
“臥槽,臥槽,你小子聽沒聽見啊,你狂哥被誣陷喇!”
我撓了撓頭,轉(zhuǎn)過來一瞧,只見有一個胖子渾身赤果果的,被警察押送上警車,還帶上了手銬。
這人不就是死胖子——北崗尸狂嘛!
“喂,喂!你什么情況?。吭趺?,怎么就被警察逮了?”
北胖一臉無辜狀,訴苦道:“我,我咋知道吶,剛才就是來摸摸鬼的,沒瞧見被我摸上來一具男娃子的尸體,之后沒過多久,他們就來了,把我拷上了!”
“難道這具男娃子的尸體就是——”
蘇小慧點頭道:“是我們靈異社社長……”
“兄弟,他們以為我是殺人犯了,你,你可等幫幫我啊!”
兩名刑警壓著他就往警車后座趕去,這胖子急得眼睛都紅了:“兄弟,我是冤枉的啊!”
“你們,認(rèn)識死者和這個胖子?”
正當(dāng)這時,一名留著大胡子的警官走了過來,出示了警官證,上面寫著——搜查一科 科長(特);第二行印著名字“柳三國”。
我們不知所措地打了聲招呼:“你好,柳警官。”
“我們的確認(rèn)識他……”
“嗯……很好。”柳科長冒了一眼我背后的桃木劍,轉(zhuǎn)身對手下警官道:“帶走那男的!”
說完,我和蘇小惠四目相覷,思維還云里霧里,兩名刑警就上來,重復(fù)那經(jīng)典臺詞:“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我也只能跟上了警車,一同來到就近的東郊警署。
他們將我和胖子帶進(jìn)了一間最靠里的審訊室,關(guān)上了錄像設(shè)備,地方刑警畢恭畢敬地向柳科長敬了個禮,便就出門。
“姓名?”
我:“蕭谷。” ;北崗尸狂有點難為情地回答:“周……周樂樂。”
噗!我差點沒笑出聲,這北崗尸狂的綽號如此之霸氣側(cè)漏,沒想到這筆的真名這么……這么逗,哈哈,笑死我了!
“職業(yè)?”
我:“墓園守夜人”;北崗胖子:“做古董的。”
“不,不不。”柳科長沖我們搖了搖手指,道,“我不是要聽你們表面的工作,而是那深層次的職業(yè)。”
北崗胖子呵呵干笑了幾聲,道:“長,長官,咱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哪來的深一層次的職業(yè),難道……難道您還認(rèn)為我們是國際間諜嗎?呵呵~”
“你們啊……”他猛的拍了一記桌子,臉色一斂,喝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瞧瞧你們,一個背著把三尺桃木劍、帶著黃表紙到處轉(zhuǎn)悠,并且涉嫌泡未畢業(yè)大學(xué)少女;可恥!”他數(shù)落完我,挨下來就是胖子,“再看看你,你倒更牛了,渾身掛了這么多紙符、元寶,你以為你是掛臘腸啊,還是掛粽子?”
我裝傻一笑,道:“嘿嘿……柳科長果然眼力非凡,既然都知道咱們是什么身份了,那您就一定猜得到咱們哥倆去‘鬼纏溝’是去干啥的,反正那命案絕對與我們無關(guān)嘛……”
我用肘子頂了頂胖子,讓他接著求饒:“是啊,是啊柳科長,放了我們哥倆吧?”
“放你們……?哼哼~”柳科長站了起來,點起了一更香煙,“要放了你們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們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否則……你們就是這起案件的最大嫌疑人!”
這柳科長,肚子里的壞水感覺都要和他臉頰上的絡(luò)腮胡子一樣多了,密密麻麻的。
可竟沒想到,這柳科長居然“唰”地一眼瞪向了我,就像我剛才心里嘀咕的內(nèi)容,都被他聽到了一樣。
“嘿嘿,科長大人,請問,要幫你什么忙?。?rdquo;
柳三國呼了口香煙:“做我的線人,時刻注意鬼纏溝的動向,一有情況,就像我匯報,以及等待我的指示。”
“可是,我們有本職工作,恐怕——”
他眉頭一皺,示意我們閉嘴:“你們倆,跟我來,帶你們?nèi)€地方!”我們毫無發(fā)言權(quán),只能跟隨著他,下了樓。
剛一出電梯,一股陰冷的氣息就席卷而來。
當(dāng)時是10月6日,上海的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我穿的也不算少,卻也被凍得哆嗦。
昏暗的燈光映著藍(lán)青色的墻壁,加上密閉無窗,總讓我倍感壓抑。靜地可怕的長廊之內(nèi),燈管茲茲響著,就回蕩著登登的腳步聲,十分沉重。
沒過半分鐘,我倆就站在了一扇彩鋼大門前。
上頭銹跡斑斑地幾個掉漆大字——“一號停尸房”,邊上還掛著一個“滿”字。
“進(jìn)去瞧瞧吧,你們養(yǎng)鬼人應(yīng)該最喜歡這地兒了。”
柳三國瞄了我一眼,就從口袋里找出一把鑰匙,插進(jìn)鑰匙孔,咯咯一聲,彩鋼大門就被挪開了。
清脆的吧嗒聲后,日關(guān)燈噌噌發(fā)出白光,那一格格的儲尸間層層疊疊地排在我面前。
“這些,這些是——”
“想知道嗎?桌子上有剪報,你可以去看看。”
我拿起桌上的報紙,輕聲閱讀起來:“2013年,晚稻田大學(xué)一女子投海自盡享年19;2014年三月,兩男一女人因游泳在‘海天溝’溺水身亡,享年:20;2014年五月,一對夫妻帶著孩子在‘海天溝’游泳,父親雙腳抽筋,但極力將孩子推向河岸,可最終還是雙雙溺死……”
我整個腦子嗡嗡地作響:“這些,這些難道倒是溺死在‘鬼纏溝’的尸體?!”
柳科長呼了口煙,點點頭:“所有尸體都在這里了,你去看看這些尸體一覽表,有什么疑點吧。”
我和胖子忙挨個湊上去查看,“李航元、周建、胡越云……”
我的腦子里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謎團(tuán)啊,就算是水鬼借活人陽氣出水……也不可能發(fā)生這種古怪的事情,簡直……簡直就不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