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來有什么事情嗎?”
觀察了我一陣,發(fā)現(xiàn)我的臉上沒有任何殘留的悲傷,江峰終于點了點頭,像我問道。
“我想通了,與其矯情的自憐自愛,倒不如重新振作。我希望在上大學(xué)之前,能賺到自己的學(xué)費。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保護(hù)和爭取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應(yīng)該先從自力更生開始。”
“夏凡野,你變了。愛情真的是一種催化劑,能讓人的性格發(fā)生異變,看來這話不假。”
江峰由衷的贊嘆了一句。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進(jìn)來了一個服務(wù)生。他帶著為難的表情對江峰說:“江峰,大廳又有人喝醉了。就坐在那里,怎么勸也勸不走,怎么辦?”
江峰嘆了口氣,說:“走吧,過去看看。”
我也跟了過去,我知道,如果以后我在這家酒吧工作,一定會面臨這方面的問題。眼下江峰的解決方法,將成為我最好的教科書。
于是我和江峰走了過去,然后,我又一次呆立在了原地。
因為熟悉的鈴聲,我意識到了醉酒的那個人是誰了。
“你我之間,互不相欠,失去你并不可憐。分手就是再也不見,過去我們不必再留戀……”
我突然想起一句話,緣時則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我這才意識到,我和常若雪的緣分,并沒有到此為止。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我的腦海中總是莫名浮現(xiàn)她的身影,盡管我從未期待過能和她再次見面。
這一次,她并沒有醉,只是一瓶又一瓶的喝著酒。似乎想要將自己的靈魂淹沒在酒精里,殺掉一切悲傷與痛苦。雖然我知道,那是自殘。
我按捺住心中的悸動,向一旁的服務(wù)生說道:“這個人是我的朋友。”
“那太好了……”服務(wù)生的話說了一半,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我卻明白他的意思,此時常若雪醉在他們酒吧,對他們來說是個麻煩,而我可以幫他們解決這個麻煩,那可不就是太好了嘛!
我對服務(wù)生點了點,示意交給我處理,他趕忙對著我鞠了個躬,又對我說道:“她從傍晚就坐在這里喝酒了……這么喝酒太傷身體了。”服務(wù)生欲言又止,估計是把我當(dāng)成常若雪的男朋友了,想提醒我照顧好自己的女朋友。
我笑了笑,又點了點頭,心里感嘆美女的魅力,如果喝多的是鳳姐之流,直接扔酒吧外面,或者塞垃圾箱里,管她喝多喝少呢!
“怎么,你對象?”
江峰看了一眼,忍不住驚嘆:“我靠,難怪對唐悠悠的離開,你會這么無動于衷。行啊,你小子……”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上前,拿掉了常若雪的啤酒瓶。她橫了我一眼,并沒有說什么。
而恰巧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包間的二樓。唐悠悠和從樓上走了下來,一眼就注意到了我。不,確切的說,美女和美女之間,好似天生就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應(yīng)。她注意到了我身旁的常若雪,臉色瞬間變得復(fù)雜了起來。
“夏凡野,這個女人是誰?”
唐悠悠三步并作兩步的來到我的面前,死死的盯著我。
看到唐悠悠那有些發(fā)冷的樣子,我不禁莫名其妙。我們已經(jīng)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她又有什么資格,去管我的私事兒?
“她是誰和你無關(guān)。”
我淡然的回了一句,心中卻有些忐忑。我只能將一切寄托在了常若雪的身上,我希望她能看在我收留過她的份上,不要在這個時候拆穿我。
好在常若雪只是帶著了然的目光,掃視了我和唐悠悠一眼,隨機用沉默認(rèn)同了我的含糊其辭。而唐悠悠卻面帶冷笑的看了我一眼,說:“夏凡野,你還不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嗎?只要你老老實實的當(dāng)我的備胎,我可以給你我的身體,還可以給你一筆生活費,這樣不好嗎?”
我震驚,目瞪口呆的看著常若雪。我明白她話中的含義,刀哥雖然能給她物質(zhì)上的滿足,卻不能給她身體和精神上的歡愉。她想要用我,去彌補她殘缺的另一半!
我真的很難想象到,那張看似美麗的容貌下,竟然藏著一條如此丑陋的靈魂!她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綠茶婊!
然后在這個時候,常若雪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子,在唐悠悠驚恐的目光中,上前給了她一個耳光!
“你……你敢打我?”
唐悠悠捂著自己腫了半邊的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常若雪。想來她榜上了刀哥這種大款,已經(jīng)習(xí)慣于作威作福中了。常若雪的耳光,已經(jīng)讓她感受到了落差。并不是她有錢,就能讓任何人卑躬屈膝的。
“像你這種只能靠男人生存的女人,真讓人瞧不起。就算你有了LV的包包,蘋果手機,各種各樣的奢侈品又能如何?你把自己裝扮的再華麗,也掩飾不了你那顆婊子一般的心!”
常若雪指著唐悠悠的臉,非常的霸氣,和她剛才那副頹靡的模樣截然不同。
“你……你這個賤女人,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嗎????”
唐悠悠猙獰著臉,丑陋的如同好似一只母獅子,她發(fā)了瘋似的沖向了常若雪,尖銳的指甲向常若雪的俏臉抓了過去。我絲毫不懷疑,如果常若雪被抓中,她的臉鐵定會被抓花!
我畢竟是當(dāng)事人之一,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維護(hù)我的女人,讓一個綠茶婊打了。于是我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刻,抓住了唐悠悠的手,隨后便是一記耳光甩了過去。
“你也打我……?你他媽有什么資格打我?”
唐悠悠的情緒近乎于失控的邊緣,我毫不懷疑,只要再需要一點火星,她就會變成燎原之火,不顧一切的吞沒我們。我直視著她,生平第一次高姿態(tài)的面對她。對于眼前這個女人,我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感情,留戀。我只知道,我絕對不能讓身后這個維護(hù)我的女人,受到一點傷害。
“做你的綠茶婊吧,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你不配,也沒有資格。”
我的聲音很平靜,我不想再對這個丑陋的女人,浪費任何無謂的情緒。
她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指著我,一字一句的說:“夏凡野,我真后悔昨天沒有讓刀哥打死你!既然分手了,那你給點分手費是應(yīng)該的吧?”
“分手費?”
我又一次凌亂,這個女人究竟離譜到了什么程度?欺騙了我三年的感情,自己什么都沒有付出,到頭來竟然跟我要分手費?這荒唐的邏輯,跟冷笑話有什么區(qū)別?
常若雪卻在這個時候淡淡的說:“刀哥?你是說劉振華嗎?”
“你知道他的名字?”
唐悠悠冷笑了一聲:“既然知道,那就趕緊離開夏凡野。他永遠(yuǎn)都是我的備胎,我不會再讓他擁有新的感情!”
“你不覺得你這話特不要臉嗎?如果什么好事兒都讓你這婊子占了,那好女人還有存在感了嗎?給你的凱子打電話吧,我親自跟他聊兩句。”
常若雪淡淡的說。
“你算什么東西?直接跟我們刀哥談?就憑你那個大眾臉?”
唐悠悠一臉詫異,我卻覺得她這話說的及其違心。單論相貌,常若雪絕對在唐悠悠之上,她的美毫無瑕疵,簡直能讓所有的女人為之嫉妒!
“算了,我親自給他打電話。”
常若雪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后,冷冷的跟電話的另一端說道:“劉總,請管好你的女人,不要招惹我朋友。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把你擅自開除規(guī)劃部部長的事情告訴我的父親。”
說完,常若雪掛掉了電話,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霸氣側(cè)漏!
緊接著,唐悠悠的電話響了。她接起電話,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半天才復(fù)雜的看了我和常若雪一眼,說:“對不起,我錯了。”
她匆匆的拿起手包,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地方。我卻震驚于常若雪的身份,久久沒有回神。她究竟是干嘛的?怎么一句話就能讓盛氣凌人的唐悠悠有這么大的轉(zhuǎn)變?
我覺得我的腦子好似在這瞬間短路,喪失了分析的能力。
我終于按捺不住的問道:“我怎么覺得這事兒特離譜,你趕緊告訴我,你家是干啥的?這么牛逼?還有你為什么幫我?”
常若雪依舊淡然的看著我,宛若盛氣凌人的雪蓮花,不為任何俗世所動。我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難道常若雪是不涉紅塵的仙子,不具備正常人該擁有的喜怒哀樂?可那天,我卻真實的看到,她為了一個男人哭泣,哭的撕心裂肺。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樣的男人,能讓一個出落凡塵的仙子,夜夜酗酒,糟踐自己呢?
“沒什么……就算報答你那天收留我的恩情吧……”
常若雪的聲音很輕,遙遠(yuǎn)的好似不屬于這個世界。而我卻敏銳的發(fā)現(xiàn),她巧妙的用回答我第二個問題,躲避了我第一個問題。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我忍不住感嘆。
說完這句話,她陷入了沉默。而我卻覺得有些不太自在,既然恩情已經(jīng)償還,那我再繼續(xù)停留,反而徒增尷尬。
就在我想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常若雪語出驚人的開口了:“夏凡野,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你能裝一下我的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