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煞鈴鐺靜靜地躺在我的手里,我輕輕晃了晃,并沒有發(fā)出聲響。
“只有當兩個鈴鐺同時出現(xiàn)的時候,它們才會響的。”楊姍笑了笑,自己也拿出了一個鈴鐺,與我同時搖晃起來,鈴鐺這才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這算是禮物嗎?”我問道。
“就當是我們倆的紀念品吧。”楊姍笑了笑。
她對我點點頭,這才緩緩轉(zhuǎn)過身,走出了巷子,在巷子外的燈紅酒綠中消失不見。
我看著楊姍的背影,心中有種古怪的不舍感,從見面到分別,不過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罷了,可我卻仿佛與楊姍認識了很久很久,如今分開,不舍感被放大了許多。
或許還有見面的時候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忘記了楊姍,把手里的鈴鐺放進口袋里,辨別了一下方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身處好幾公里外,心中不由得感嘆刑靈門的強大,居然能在城市中搞出那么廣闊的一片空間,那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我拿出手機,給慕容打了個電話,得知他現(xiàn)在正在洪夢家,我趕緊出去攔了一輛的士,就往徐洪夢家趕去。剛才一番戰(zhàn)斗,我渾身是血,衣服也破破爛爛的,臉上甚至還有泥巴,司機還以為我是叫花子,如果不是我掏出了三倍的價錢,根本沒有司機愿意載我。
不久,我就回到了徐洪夢家,她的小房子如今已經(jīng)被警車包圍,警察們拉起了警戒線,由于這里沒有什么人煙,所以圍觀的人也不多,我下了車,就向往里走,卻被幾個警察給攔住了:“哪來的叫花子!出去出去!”
我趕緊解釋道:“我不是叫花子!”
警察完全不想聽我解釋,不耐煩地舉起了手掌:“我說出去,聽到?jīng)]有?再不出去別管我給你點顏色看看!”
我看著他高高舉起的手掌,忽然之間感覺心中有一股怒氣生出:“你打下來試試。”
“喲!看來你不但是叫花子,還是個精神??!”警察冷笑一聲,“真當我不敢打你?”
“我說了,你打下來試試。”
警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強硬的人,自打他當上警察以來,那些老百姓對他一向是言聽計從,哪里被人這樣戲弄過,他終于沒忍住,高舉的手掌朝我側(cè)臉揮來。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可我卻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而那個想打我的警察,已經(jīng)被我一巴掌扇飛了五米遠,他還沒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臉上火辣辣的痛感頓時打敗了他的神經(jīng),他伸手一摸,短短幾秒的時間,他的半張臉就已經(jīng)腫成了豬頭。
他的同伴們見到這突然發(fā)生的意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傻呆呆地站在一旁。
我走到了他的身邊,低頭說道:“狗眼看人低,把慕容給我叫出來!”
被打的警察已經(jīng)聽不見我的話了,眼中怒火中燒,怒吼道:“你們還看什么!給我打!”
“住手!”
幾個正掏著警棍的警察被喝聲震住了,我回頭一看,一輛警車停在我身后,劉瑩正從車上走下來,我看了她一眼,說道:“劉瑩姐來的真及時,再遲一點,我就要被他們打了。”
被打的警察見到劉瑩,頓時開心了:“組長,這家伙襲警!”
劉瑩看了他一眼:“收拾東西,滾蛋!”
“組長……這?”幾個警察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劉瑩根本懶得跟他們解釋,她明白我到底是什么身份,知道我有什么能力,也明白我究竟有多重要,如今我差點被她的人給打了,我能咽下這口氣,已經(jīng)算是給她面子了,她怎么可能傻到來怪罪我?
“你沒事吧?”劉瑩看到渾身破破爛爛的我,關(guān)心地問道。
幾個警察站在一旁,見到劉瑩這幅模樣,頓時傻了眼,倒在地上的警察也知道了自己惹到不該惹的人了,自然不會再像傻子一樣為難我,見我和劉瑩都沒準備理會他,他非常識趣地自己離開了。
劉瑩說話的時候,還從車上拿了一件新的警服,遞給了我。
“一言難盡,”我嘆了口氣,鉆進警車里還上了衣服,這才問道,“后來沒再發(fā)生什么吧?”
“沒有,”劉瑩說道,“慕容在里面做現(xiàn)場勘查,被害人尸首已經(jīng)運走了。好在這里比較偏僻,這才沒有鬧出什么大新聞,否則麻煩就大了。”
我點了點頭:“這事沒那么簡單,回頭我再跟你們解釋吧,我先進去看看。”
有劉瑩的幫助,我沒再受到阻攔,就走進了房子,剛走進房子,我就聞到一股化學(xué)藥品的臭味,看來他們正在收集證據(jù),我直上二樓,在徐洪夢奶奶臥室外見到了正在收集證據(jù)的慕容,慕容見到我,立馬問道:“究竟是什么情況?”
“是僵尸襲人事件,”我說道,“不過好在事情已經(jīng)得到了暫時的控制,你把他們都撤走吧。”
我說的他們,自然是指在現(xiàn)場收集證據(jù)的工作人員,慕容聽了,毫不猶豫地將所有人都驅(qū)趕了出去。
“劉柱呢?”
“他在安慰徐洪夢呢,你去看看吧。”
“好,這事我回頭慢慢給你解釋。”
“去吧。”
與慕容說話就是干脆簡單,慕容非常聰明,他的邏輯推理能力與理智的大腦已經(jīng)超乎常人,我只要簡單地說幾句,他甚至能推理出我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所以與他說話才會這樣輕松。
徐洪夢的房間也在二樓,我很快就找到了,門沒鎖,虛掩著,我站在外頭就能聽到徐洪夢的哭泣聲。
“我能進來嗎?”我輕輕地敲了敲門,劉柱很快就從里面跑了出來。
“你丫去哪了?”劉柱見到我,居然推搡了我一把,質(zhì)問道。
“我特么還能去哪,追僵尸去了!”劉柱這死胖子,我在外頭九死一生,這家伙在這里把妹不說,居然還問我去哪了,這可把我氣得不輕。
“小小的僵尸你都對付這么久,真給我丟人!”劉柱上下打量我一番,“喲,還換了一身警服,看不出你小子,穿著警服人模狗樣還挺帥的。”
“幾個小時不見,你丫長本事了!”我挽起袖子就想揍胖子一頓,徐洪夢卻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你抓到它了嗎?”
徐洪夢的眼眶紅紅的,她唯一的親人就這樣去世了,換做是任何人都會無比傷心的,我見她這幅模樣,才想起來如今不是開完笑的時候,也就暫時將劉柱的事拋在腦后,安慰道:“警察們已經(jīng)抓到那只野獸了,就地擊斃,估計現(xiàn)在尸體都已經(jīng)燒了。”
徐洪夢看了我一眼:“你們確定……是野獸嗎?”
我心中一驚,難不成徐洪夢知道僵尸的事?我和劉柱的臉色頓時變了一變,徐洪夢緩緩地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塊破布,張口說道:“我奶奶房間里從來沒有這個,奶奶死的時候,手里就拽著這個,她不是被野獸咬死的,是被人殺害的。”
我和劉柱一陣猶豫,沒想到徐洪夢居然如此細心,如今我想瞞著她,也已經(jīng)有心無力了,她的奶奶慘死,不弄清死因,徐洪夢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實不相瞞,殺死你奶奶的,是僵尸。”我嘆了口氣,將真相告訴了徐洪夢,相不相信,也只憑徐洪夢自己了。
徐洪夢聽了,微微一愣,而后居然冷笑起來:“殺人的,是富二代還是其他什么身份?他們有什么背景,憑什么能不負責(zé)任?丁辰,枉我們同學(xué)一場,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說!他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們隱瞞事實的真相!”
我也被徐洪夢的反應(yīng)嚇到了,我可以理解她不能相信殺害她奶奶的是僵尸,可沒想到她的想象力那么豐富。
劉柱勸道:“洪夢,我們沒有騙你,實不相瞞,我是一個道士,丁辰是我的跟班。”
我忍不住踢了劉柱一腳,可劉柱卻可憐兮兮地看著我,那眼神無非就是“容兄弟我裝個逼,讓我在妹子面前刷刷帥,回去我再給你揍一頓”的意思,我嘆了口氣,算了,劉柱現(xiàn)在就是上炕認媳婦,下炕認鞋子,我可不能再指望他能重友輕色了。
好在事情并沒有如劉柱想象中那樣發(fā)展下去,徐洪夢聽了劉柱的話,頓時滿臉怒容,狠狠地瞪著劉柱:“你覺得這件事很好笑嗎?什么道士,什么僵尸!都是你們掩藏事實的借口!我原為你們都是好人,可如今……”
徐洪夢話說到一旁,絲毫沒有給我們解釋的時間,直接把我和劉柱推出門外,劉柱還想解釋什么,徐洪夢卻猛地關(guān)上了門,將劉柱的鼻子給撞了個正著,劉柱頓時捂著鼻子在地上痛得打滾。
我嘆了口氣,看來徐洪夢是真的不相信我們了,但這就是事實,我們已經(jīng)說出了真相,徐洪夢不愿意相信,我們也沒有什么辦法。
一個普通人,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我將劉柱從地上拉了起來,又去到了慕容那里,該是時候跟大家解釋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