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那日孫子楚的妹妹去給孫子楚送東西,要直接進(jìn)去辦公室的,在門口的時候,忽然接到個電話。正巧那被強(qiáng)暴的女孩兒經(jīng)過,因?yàn)槭菍O子楚的大學(xué)女同學(xué),和他們家也熟,于是就代小妹送東西進(jìn)去的,沒想到就發(fā)生了那種恐怖事情。
“我有個懷疑。”真性用聳人聽聞的語調(diào)說,“這鬼本來的目標(biāo)就是孫和孫的妹妹,這是有計(jì)劃的,是要搞大事件。可是陰差陽錯的,就連孫子楚后來都說,自己的身體當(dāng)時已經(jīng)不受控制了。沒有人倫道德,只剩下無限放大的欲望。孫說自己身體被控制沒人相信,但是我信。”
聽到真性這么分析,我預(yù)感到這事兒可能真是不簡單。
而且,這震撼到了我的心理底線。
“你覺得他當(dāng)時是被鬼上身了?”我靜下心來問。
“鬼上身不是這樣的。假設(shè)是鬼上身,如果他的本意是侵犯孫的妹妹,就不會是傷害里她的同學(xué),事實(shí)上,這好像是一種不受控制的情形。”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真性無奈的搖搖頭。
“我以前在凈心師傅身邊的時候,聽他說起過,有些陰鬼會有一些天賦的。它們罕見,但是很強(qiáng)大。所以我懷疑能夠控制別人,本身就是這鬼的一種能量。”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幸災(zāi)樂禍,事實(shí)上,孫子楚倒霉,我應(yīng)該買包爆米花看熱鬧的。至少應(yīng)該放手不管,不要讓小鬼丫頭插手。但我也有點(diǎn)兒擔(dān)心葉彤彤,因?yàn)樗恢倍荚趯O子楚身邊,保不齊就會受到傷害。
“真不知道孫子楚怎么會惹上這個,也算他倒霉。不過這鬼一定和孫子楚有莫大的仇恨,才會這么搞的。它似乎是不急于要他的命,估計(jì)是要讓他先身敗名裂。你說這是多大的怨恨啊。”真性感嘆的這么說。
我和真性都不知道是怎么睡死過去的,朦朧中好像有響動,我睜開眼,光有些耀眼,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大亮了。
小蟲子正坐在沙發(fā)上聚精會神的看動畫片。她就窩在我的旁邊,我跟小丫頭表示了抱歉,答應(yīng)盡快給她弄點(diǎn)兒吃的當(dāng)早餐。
真性這時候也醒了,睡眼惺忪的。他有點(diǎn)兒迷糊,腦子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
我頭腦有些沉,意識到可能是因?yàn)樽蛲砗榷嗔它c(diǎn)兒酒。我昨天心情實(shí)在不好,碰巧真性來,難免放縱了一下。
我去洗漱間洗臉?biāo)⒀赖臅r候,漸漸回憶起昨晚和真性的那些聊天,心情開始變得沉重。昨晚就好像是夢一樣讓人感到并不真實(shí),可那卻是真的。
孫子楚遇到了麻煩,而真性在幫孫子楚。
不過我也不好怪他,真性還并不知道孫子楚陷害過我,并且他說起來算是我的情敵。
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我看到真性正在盯著小鬼丫頭瞧,他正在好奇的研究什么,那神情很專注。
小鬼丫頭眼睛雖然盯著電視屏幕,但顯然對真性的舉動很不滿。
“和尚,你盯著我看干嘛!”她的小脾氣有點(diǎn)兒上來了。
真性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有些尷尬,我就去給他解圍,我跟小蟲子說小朋友不能這么沒禮貌的,你要叫他真性叔叔。
“真性叔叔救過爹的命呢,否則咱倆連面都見不著。”我這么跟她說。
聽我這么說,小蟲子就轉(zhuǎn)過頭盯著真性看,忽閃著大眼睛看了半天,然后乖巧的叫人道,“和尚叔叔好。”
她這么說,算是認(rèn)下這個叔叔了。
真性一下子笑逐顏開了,嘴里連說好孩子。
“不是和尚叔叔,要叫真性叔叔。”我義正言辭的糾正道。
小蟲子沒表示呢,真性先不干了,“沒事沒事,都一樣,還是和尚叔叔好,聽著順耳,我就喜歡她叫我和尚叔叔。”
真性笑嘻嘻的,我暗想我這是教她尊敬你呢,這怎么還叛變了呢。
緊接著真性就把我往洗手間里拖,他拉我進(jìn)了洗手間,我很困惑,說你這么興奮干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拉我進(jìn)來想跟我怎么著呢。
“這就是你帶回來的???”他不理會我的不正經(jīng),偷偷的指指外面。
“是啊。”我點(diǎn)點(diǎn)頭。
真性小和尚在洗手間轉(zhuǎn)了兩圈,滿眼興奮,說我到現(xiàn)在還都不敢相信,你說她是個什么玩意兒呢。
我一聽這話很不高興,朝他瞪了一眼。
真性理虧,急忙道歉,說自己不是那意思,“她好像不是鬼啊。”
真性這么說也讓我變得困惑,不是鬼那是啥呢,真性說據(jù)他觀察不是,我說那我自己也搞不懂了。
“她平??雌饋砗腿祟愋『簺]啥區(qū)別,仙兒靈仙兒靈的,瘋起來可就嚇人了。”
我說葉彤彤給我生了個什么玩意兒反正我也搞不明白,反正我姥說她是我女兒,而且給生到了陰間。
“葉彤彤,不會是那個明星作家吧。”
見我沒言語,真性瞪大了眼睛,“還真是她。”他忽然又很興奮,說,“真行啊,哥們兒,沒想到你都能跟她有一腿。”
我沮喪的說根本就沒腿上呢,“她是我高中同學(xué)。誰知道我姥姥怎么弄的,讓我和她有了個女兒,否則我現(xiàn)在也不至于這么煩惱。”
聽我這么說,真性陷入了糊涂。他想了半天,巴眨巴眼,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昨晚說你給一個女人甩了……”
“就是她。”我很不滿意,氣哼哼的說,“而且你知道么,她男朋友就是孫子楚。你罩著他呢。”
我忽然覺得,對于這事兒,我還是很生真性氣的。真性大概是弄明白了緣由,這里面的很多關(guān)系。
他回想了一下,他本來只是知道我昨晚為情才那么沮喪,他并不知道我給孫子楚陷害的事情。
“這活兒我不能干了。”真性一時間感到很沮喪,說道,“早知道我就不會接這工作的。這牽涉到私人情感,這太復(fù)雜了,我干著也不痛快。”
我說你能放手么,這關(guān)乎人命,即便是孫子楚,你也不能見死不救。
“我壓根就是趕鴨子上架,我根本就不是那鬼的對手。”真性嘴里直哼哼,“再說,我怎么能無視孫子楚欺騙你喜歡的女人呢,她還是小丫頭的媽。”
說實(shí)話,如果是我,也未必知道該怎么處理這種情況。
正是這種時候,真性電話響了起來。他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才從口袋里摸出出電話,看一下來電顯示,真性立刻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是孫子楚打來的電話。
我就轉(zhuǎn)身想要離開,但是真性拉住了我。他不但拉著我,還把電話的擴(kuò)音器打開了。電話里孫子楚顯然很不淡定,氣喘吁吁的,我能夠想象,他心里面的恐懼正在蔓延。
“大師,是你嗎。你在哪。你可一定要救我。”
孫子楚焦慮和恐慌,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真性就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孫子楚開始說起正題。
“大師,你看到新聞了嗎。”
“什么新聞?”
“昨晚我接了個電話,有個聲音,啞著嗓子讓我去參加一個小型聚會。我本來以為是騷擾電話惡作劇,可是我的身體好像又失去的控制。幸好手機(jī)里有你誦唱的金剛經(jīng)錄音,我及時聽了才沒能繼續(xù)迷失自己。也因此,我才能逃脫一劫。你知道嗎,我剛才在看新聞,有個酒吧昨晚失火,燒死了十幾個人。而那個酒吧就是昨晚聚會的場所。”
孫子楚顫栗著聲音,再次懇求真性幫忙。
“大師。那個什么鬼你沒有能夠捉住他啊。你這次可一定要來救我。我總感覺,他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沒想到真性還真是能夠裝模作樣裝大師的,但是他堅(jiān)決表示這事兒自己不會再管了,孫子楚就只是苦苦哀求,承諾會給更多報(bào)酬。
我示意真性掛了電話,他表示絕對不會再管孫子楚的事情。
我說你為什么不管啊,佛家講慈悲為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咱走著瞧吧,然后跟他說,而且孫子楚的命那么金貴,咱倆又都窮,救他命可以,但是要他出血。
真性不知道我是真心的,還是氣話。他很躊躇。掛了電話,我們走去我的小客廳里,我從小蟲子手里拿過遙控器換到新聞臺,新聞卻已經(jīng)播完了。但是卻有了一個專題來說酒吧失火事件。
讓大家都很困惑的是,里面的人竟然一個都沒有能跑出來。
電視上的畫面是很凄慘的,小蟲子卻看得津津有味,她忽然說,我去現(xiàn)場看過,已經(jīng)見過那些死人了。
小鬼丫頭嘴里所謂的見過那些人,是說鬼魂么。
但是我的注意力不在這里。
“你怎么不跟我說一聲,自己就偷偷跑外面去的。萬一出了什么事兒怎么辦?”我問她。
“我想跟你說的,你昨晚睡著啦!怎么拉你都不醒!”
那時候我應(yīng)該是和真性都醉過去了。不過她說起來還挺有理的,我說我不醒那就代表我不允許你出去你知道嗎,你十八歲以前都得無條件聽我的。
小鬼丫頭明顯還很不服氣,但是她沒再反駁。
“太姥姥以前都似乎讓我跟她一起出去的。因?yàn)檫@些人的死亡很蹊蹺,要查清楚,所以我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