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外樓酒樓失竊,丟了幾壇剛進回來的女兒紅,掌柜的直接找到了白慕霜,白慕霜花了一天時間才查到那幾壇酒的去處。
季陽縣近來來了幾個流浪漢,住在城東的破廟里。那幾人本是盛京人,好賭,輸光了家中財產,為了躲避債主,便逃到了季陽縣。然而幾人嗜酒,白天看到樓外樓進了一批好酒,便打定主意晚上來盜酒。
可是白慕霜找到他們的時候,那幾壇酒都被喝得個精光,只剩幾個醉得不省人事的醉漢橫七豎八地倒在破廟中。
“噫。”白慕霜推開門的一瞬間,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看著那些醉倒在地上的醉漢們,她大喝了一聲,“你們幾個起來,都跟我衙門走一趟!”
那幾人尚在半醉半醒中,微微抬眼看了看她,嗤笑道:“就你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警告你,別來管爺的事兒。”
“我可是查清楚了,你們幾個都不是季陽本地人,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們在這里混不下去?”白慕霜一點也不懼怕他們,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十分輕松。
“喲,看你長得細皮嫩肉的,說話倒是一點不含糊。”其中一個人坐起來,伸手拉住她的手臂,醉醺醺地笑著,“爺看你長得秀氣,爺也不介意你是個男子……”
“你放開我們刑書大人!”門外的官差按捺不住沖了進來,一下子將那男子撲倒在地。
白慕霜得以脫身,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土,說道:“你們幾個把他們押回去,跟縣令大人說把他們遣送回盛京。”
那幾人聽到盛京,仿佛一下子清醒過來,“萬萬不可,我們不能回盛京啊。”
白慕霜不緊不慢地說道:“可是你們犯了法,方才又得罪了我……”
“官爺,官爺,我們,別讓我們回盛京啊。”那幾人掙脫差役的束縛,跪著爬到白慕霜面前,懇求道。接著,他們從其中一人身上搶來了一個價值不菲的玉扳指,遞給了白慕霜,“官爺,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白慕霜接過那枚玉扳指,打量了一番,確定那是真貨,便揣入了自己囊中,問道:“既然你們身上還有錢,又為何要去盜人家的酒呢?”
“這……這是我家祖?zhèn)鞯臇|西,我又怎么肯當了換酒?”那人不舍地望著落入白慕霜手中的玉扳指,不甘愿地說道。
白慕霜也是覺得無奈,這些個敗家的東西,終于把自己家里祖?zhèn)鞯臇|西都敗出去了。雖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既然是叫她遇見了,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向死路。
“你們這就跟我去向掌柜的道歉,之后在季陽縣找份差事養(yǎng)活自己吧。”白慕霜命幾個手下將他們看著,一直領到了樓外樓酒樓門口。
“哎喲喂,白爺,您這是要做什么?您這樣小的還怎么做生意?”掌柜的看著這幾個渾身帶著酒味,而且看著臟兮兮的人,不禁皺了皺眉頭。
“掌柜的,偷了你的酒,我們向你道歉。”那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極不情愿地向掌柜的道了個歉。
掌柜的一聽說是這幾個人偷了他的酒,一下子火了,“好啊,原來是你們幾個毛賊,跟我去見官。”
“行了行了。”白慕霜阻攔道,“不就幾壇酒么?不是我說你,你這產業(yè)這么大,丟了幾壇酒你還追究。”
“我……”掌柜的有些不好意思,把頭轉向一邊。
“這件事你看我面子,見好就收得了,啊。”白慕霜悄悄地遞過去一錠銀子,示意他放過這些人。
掌柜的連忙收下那錠銀子,道:“既然白爺都為你們求情了,我這次就放過你們!”
“你看你這兒有沒有什么他們幾個可以干的活兒,給人一條生路嘛。”白慕霜湊到他耳邊說道。
“這個嘛,我這兒是沒有。不過前幾日那個更夫辭職了,東街缺個打更的,你可以找他們試試。”掌柜的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