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quo;白慕霜一下子坐了起來,額頭上滿是汗珠。
她撫了撫起伏不定的胸口,驚魂未定,好在那只是一場夢。不過,若是剛才那是一場夢,那自己為什么會睡在床上?
一想到夢中那張驚心動魄的臉,她就不能平靜下來。白慕霜以為,這天底下會成天戴著面具的人分兩種。一種無非是覺得自己帥得驚天地泣鬼神,怕以自己傾城相貌顛倒眾生的。另一種則是生得十分嚇人的,自己看到都可以被丑哭的那種。
從身形上看,杜奕寧身材頎長,若是不看到臉上的面具,倒覺得有三分翩翩風(fēng)度。若是沒有做那個夢,她倒是寧愿相信他是一個美男子。
“你醒了?”她并未注意到,不遠(yuǎn)的桌邊坐著一個人,而那個人便是她現(xiàn)在正在揣度的人。
白慕霜看了他一眼,又想起那個夢,不覺背后又升起一股涼意,看著他的面具發(fā)著抖。
“我可什么都沒做,你不需要那樣看著我。”杜奕寧誤會她以為自己有歹意,便解釋道,“你中了那樹林中的瘴氣,我也不知道你住哪兒,便把你帶到客棧了。”
白慕霜可沒時間與他多說,她偏著頭,想從別的角度看看能不能看到他的臉,哪怕是一點(diǎn)輪廓也好,她只是想知道那夢中夢到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你別過來!”白慕霜伸出手擋在面前,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了,只見杜奕寧眉頭動了一下,便停下了腳步。
白慕霜趁著他停了下來,便急忙翻身下床,從他的身邊跑出了房間。
“喂!你……”杜奕寧本想攔住她,卻放下了手,他心里非常不滿,“身為一個拿朝廷俸祿的人,壓榨百姓就算了,救了你你還這么沒禮貌,連聲謝謝都不知道說!”
白慕霜飛快地跑回縣衙,此刻才剛剛到平時開工的時候,整個縣衙里也只有她一個人,只是她終于逃開了那個可怕的人,她總算是可以松一口氣了。
正當(dāng)她驚魂甫定時分,背后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rdquo;白慕霜騰地站起來,大聲驚叫著,轉(zhuǎn)頭一看才舒了一口氣,怨怪道,“你沒事干嗎?干嘛躲在那種地方嚇我?”
那人搔了搔頭,嘿嘿地笑道,“我昨晚去你那兒等了一宿都不見你回來,果然你又在縣衙加班呢。”
白慕霜翻了個白眼,自動離他三尺遠(yuǎn)。
那人便是季陽縣的首富的獨(dú)子尹天倫,人長得是極其標(biāo)致的,只可惜有幾分癡傻。自白慕霜一年前流落季陽縣以來,便是他在默默地幫助她。
白慕霜看得出來他是喜歡自己,卻也不想利用他,只好自食其力來還錢。只是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從小錦衣玉食的她如何懂得生財之道呢?
起初尹家將她留在尹天倫身邊照顧他的衣食起居,她本是要人來伺候的,如今又怎么愿意去伺候別人呢?更何況那人還是個癡兒。
好在她當(dāng)初解決了一個案子,便叫那縣老爺給看上了,提拔成了縣中刑書,抱了個鐵飯碗,當(dāng)了回公務(wù)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