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然后看到孫峰就這樣慢慢的摘下了他的鴨舌帽,此時我才徹底的看清楚了他的那張臉,邪惡而且猙獰。
“葉子楓,看到我額頭上這條疤沒有?”孫峰指著自己的額頭,有一條類似于蜈蚣一般的疤痕靜悄悄的趴在他的額頭之上:“這可是拜你所賜啊。”
我心知肚明,這條疤痕一定就是大半年前我抽他的那一棍之后留下的,沒想到這家伙還真記仇啊,不過我可以肯定他所做的這一切并不是為了記那點小仇,只是逮住這個機會順便報復我一下罷了。
我知道這家伙想要做些什么,所以我很自覺的將棒球棍撿了起來,緊接著便在自己的腦袋上重重的來了一棍。
我這一棍可是敲得非常用力,就好像這腦袋不是自己的一樣,其實我在抽這一棍的時候真的沒把自己當人看,要不然我真的下不了這樣的狠手,老子將自己的腦袋當成孫峰的呢,他就是個畜生。
鮮血從我的額頭上流下,順著我的臉頰流到我的嘴邊,我順勢一舔,恩!我他媽怎么感覺我的血是苦的。
我仰著頭看著高臺上的孫峰,我也感覺自己是要豁出去了,媽的,不就是想折磨老子嗎,好,那老子就讓你盡情的蹂躪。
我不斷的用棒球棍在自己的身上敲擊著,敲得那個狠吶,就他媽感覺我不是人生的一樣,就在我滿臉是血,疼的就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孫峰卻是打了一個響指,直接從高臺上跳了下來。
這個響指的聲音非常清晰的在我耳邊回蕩,隨即我便很自覺的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孫峰面帶微笑的朝著我伸出了手掌。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后將手摸進自己的懷中,將那一張粉紅色的書簽卡給掏了出來。
孫峰接過書簽卡,然后如獲至寶一般將其放在嘴邊親了一下,那感覺這卡片就是他的女人一樣。
我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緊張這張卡片,不過我猜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什么我沒有發(fā)覺的秘密。
與此同時,孫峰將我手中的棒球棍拿了過去,然后重重的在我的頭上敲了一棍,我感覺重心一偏,然后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沒辦法,就算我現(xiàn)在被孫峰虐成狗,我也沒有絲毫的辦法,誰叫秦星還在對方的手中呢,看著那邊被懸掛在半空中奄奄一息的秦星,我的心便糾成麻花狀,我在心中不斷的對自己說,無論這家伙如何虐待我,我也一定要讓秦星平平安安的從這里走出去。
孫峰的棒球棍一棍又一棍的敲在我的身上,說實話我有些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娘炮,這抽的還沒有老子自己用力呢。
很快孫峰便抽累了,他將棒球棍扔到一邊,然后就這樣用腳踩著我的腦袋,語氣低沉而且沙啞:“我聽說,你之所以能夠施展催眠,是因為你左手中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
我心頭一驚,這家伙怎么會知道我戒指的事情?到底是誰告訴他的?
不過孫峰知道的還遠遠不止這些,他似乎還知道關于我這戒指的秘密,因為緊接著他便這樣說道:“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夠將你左手上的戒指摘下來給我,我就放了你們兩個,怎么樣?”
我當場便日了狗了,看樣子這家伙是早就知道我不可能摘下手中的戒指,如果我能摘下,我他媽十幾年前都摘下來看我左手中指到底有什么不一樣了,還用的著等到現(xiàn)在?
雖然我知道這不可能,不過我還是很干脆的回答了一個好字。
我小心翼翼的將右手伸向自己的左手中指,輕輕的在那古老而且神秘的骷髏戒指上撫摸了幾下,隨即我猛地一用力,就在我想要拔下戒指的瞬間,卻感覺像是觸電一樣,疼得我急忙將右手給縮了回來。
我不甘心,又連續(xù)試了好多次,不過這種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難以忍受,最后,甚至我感覺有一道天雷從我頭頂劈下,震得我全身疼得都像是散架了一般。
我真有一種罵娘的沖動,這戒指是閆飛給我戴上去的,我心中直接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我說師父你這不是誠心玩死我么?別的不搞卻偏偏給我搞上這樣一枚奇怪的戒指,這他媽當時到底被設置了多么恐怖的催眠術啊,我怎么可能將這戒指摘得下來?
我無力的抬起頭,用著一種絕望的眼神看著孫峰,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無力。
“沒事,我可以幫你。”
孫峰卻是詭異的一笑,他好像早就猜到會有這樣一幕一樣,因為從一開始他便為我準備了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此時他直接將軍刀丟到了我面前,讓我看著辦吧。
我看著辦?我他媽現(xiàn)在還能夠看著辦么,這家伙不是擺明了要讓我用這把刀將自己的中指給宰下來。
說實話我當時心中是挺緊張的,更是有那么的一些恐懼,這并不怪我膽小,換做是任何人,要用刀宰下自己的手指,我想他的心情也會和我差不多吧。
我別無選擇,看著那邊的秦星,我只能夠順著孫峰的意思,一根手指換秦星一條命,我覺得值。
我撿起了地上的軍刀,然后看著孫峰,我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凄涼。
“孫峰,你他媽答應我的,只要我將戒指摘下來,就放我們走。”
孫峰沒有說話,只是這樣詭異的看著我。
“我不奢求你也能放了我,但是你他媽必須得放了秦星。”
“快點吧,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
聽孫峰這樣一說,我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我伸出自己的左手,將他死死的按在水泥地上,然后拿起軍刀,就要朝著左手中指上砍下去。
不過我還是猶豫了那么一下,所以那軍刀在離我還有一尺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我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而左手更是不斷的上下跳動。
那枚古老的戒指散發(fā)著淡淡藍光,我真想通過這個機會來一個自我催眠,不過我并不敢這樣做,先不說我有沒有那個自我催眠的能力,就算是有,恐怕我也快不過孫峰,因為他的手指一直緊緊的貼著遙控器的按鈕,只要他稍微的一用力,三秒鐘之后秦星就一命嗚呼了。
最后,我只能死死的閉上雙眼,緊咬著牙關,我大叫一聲,軍刀便朝著自己的中指砍了下去,我他媽豁出去了,反正老子也想看看我這左手的中指到底和常人有什么不一樣,這下正好,實現(xiàn)了老子多年的愿望。
“子楓,不要。”
卻在這個時候,秦星的聲音卻是又一次打斷了我,我的刀又停住了,我其實真的挺希望秦星現(xiàn)在別醒過來的,因為誰他媽知道這砍自己的手指得花上多大的勇氣?得!剛匯聚的能量又被轟散了,我承認這剁手指比表白還要困難。
我轉過頭去看著秦星,發(fā)現(xiàn)她臉上早已經(jīng)掛滿了淚水,她不斷的搖著頭,不斷的叫我別管她,自己走。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的融化了,你說這樣好的女孩,我能丟下她不管么?
我假裝輕松的朝著秦星擠出一個十分生硬的笑容,道:“秦星你別怕,有我在呢,我這手指其實是假的,你別擔心,我和孫峰鬧著玩呢。”
“不、不要。”秦星不斷的擺著頭。
“秦星,你別這樣。”我努力的找著輕松的話題,似乎想緩和一下秦星那幾乎崩潰的心情:“秦星,其實你那皮裙穿著挺好看的,不過都怪我,惹你生氣了。”
媽的,我在說出這句話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不是說要找點輕松的話題么,怎么我看到秦星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卻好像哭的崩潰了一樣。
她就這樣淌著眼淚,哽咽的對我說道:“子、子楓你別說了,你快走,我知道了,我一切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所做的這一切其實都與王教授自殺的案子有關,我沒怪你,真的沒有怪你。”
“嘿嘿,是我告訴她的,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呢?破除了你們之間的誤會。”一旁的孫峰幽幽的說道,隨即他面色一狠:“葉子楓,你他媽是不是男人,老子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
我心想我感謝你全家啊,老子說過這是我的心穴,如今秦星明顯是知道了我催眠師的身份,這不等于說老子的心穴暴露了嗎?
我想我不能夠在拖泥帶水了,孫峰已經(jīng)很明顯的失去了耐心,如果我再不砍斷自己的手指,我真害怕這家伙下一秒就會電死秦星。
我不去理會秦星的呼喊,也沒看孫峰那幽幽的眼神,我直接舉起了手中的瑞士軍刀,猛的朝著自己的中指砍了下去。
“鐺!”
不過就在我砍下去的前一秒,一聲沉沉的敲擊聲卻是傳入我的耳中,我條件反射的將軍刀停住,抬頭一看,詫異的看到孫峰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此時正有七八個身上紋滿紋身的社會混子圍繞著孫峰拳打腳踢。
我當時就蒙了,這他媽什么情況?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土匪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提著一根棒球棍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那個威風勁別提有多牛逼了。
我剛要說話,問土匪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我卻發(fā)現(xiàn)此時他卻特嚴肅的指著我,道:“從小老爺子便教育我,讓我謹記這一生中要守護四樣東西:懷中的女人、腳下的土地、家里的父母、身邊的兄弟!”
“現(xiàn)在,你守護你的女人,我保護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