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這雙眼睛我再哪里見過。”他看著盔甲里的文怡疑惑道。
不過后者可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大劍一揮殺了上去。文怡的力量全賴這身盔甲和大劍,走的是硬碰硬的套路,這點倒是很對郭大勇的胃口。
兩人你來我往斗了不下幾十個回合愣是不分勝負,最終都氣喘吁吁的蹲在地上。
“等等,我想起來了。這個眼神就是蘭花寨的二小姐,你叫文怡。”他忽然指著文怡說道。
后者一聽頓時一愣隨后失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沒錯,這半年來你天天在池塘上站著,我認得你,你是花兒的姐妹。”
“花兒也是你叫的……”花兒是文怡的痛楚,不提還好一提頓時爆發(fā)出來,大劍上鬼哭狼嚎引兵的氣息籠罩全身:“我今天就要為花兒報仇!”
郭大勇也知道這一招威力巨大,拼盡了全身的力道迎了上去,巨響過后各自跌倒在地。
“還我花兒。”文怡說了這句話死死的看著郭大勇,而后者則昏迷不醒。
太姥爺和申天順受傷不清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敗俱傷毫無辦法。就在以為終于結(jié)束了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陰邪的笑聲:“巧巧巧,妙妙妙!勞心者制人,勞力者受制于人,本想今天收個賬,沒想到還有利息。”
說著從樹背后走出一個道人來,只見他捻著嘴角上的黑毛滿臉壞笑。
“龍須!”太姥爺和申天順認出這個人正是術(shù)士龍須。
“嗨!各位別來無恙啊。”后者哈哈一笑伸手向他們打招呼。
太姥爺問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后者則擺了擺手說:“先等會,把正事辦了。”
龍須慢慢的走到郭大勇身前掏出一把小刀在他的身上一劃,然后把手伸進去鼓搗了一陣最后摸出一顆豌豆大小的黃色珠子。
“八十多年的內(nèi)丹,對于現(xiàn)在來說不小了。”后者晃了晃手中的珠子笑道。
“你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太姥爺盯著他問道。
“因為我來收賬的,八十年前他能成怪是我一手促成的,現(xiàn)在來拿回內(nèi)丹天經(jīng)地義。”或許是看到太姥爺疑惑的眼神龍須慢慢的解釋起來。
八十年前郭大勇是前朝的大將,路過蘭花寨的時候被部下暗害。冤魂逗留在這里不肯離去。這個時候龍須經(jīng)過,手里有一只剛剛除掉蛤蟆精,可惜這只蛤蟆精修為太淺連內(nèi)丹都沒有。
兩人正好碰到,龍須知道他的事情以后說他可以幫他報仇,但是郭大勇必須把魂魄融合在蛤蟆精里。果然后者想也沒想的就答應(yīng)了,沒想到最后龍須真的幫他報了仇。但后者也永遠都成了一只蛤蟆怪,并且始終離不開蘭花塘。
“你根本不是想幫他,而是想讓他給你養(yǎng)丹。”太姥爺說道。
“對!”后者一點頭:“我的確是想這么做的,所以現(xiàn)在來收賬了。”
“騙鬼??!”一旁的申天順大罵:“你現(xiàn)在不過四十多歲,八十年前你媽還在你姥姥肚子里呢!怎么可能見到郭大勇?”
后者嘿嘿一笑黏著黑毛笑道:“誰告訴你我才四十歲。”隨后看到兩人不解的眼神放聲大笑:“井底之蛙,十足的井底之蛙。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百八十多歲了,實乃這個世上活的最長的人。”
什么!這個龍須居然活了一百八十多歲,這怎么可能,就連青丘子那樣的大能也不過百歲之齡。
“那是因為你投靠了邪靈。”忽然,另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xiàn),龍須猛一回頭赫然發(fā)現(xiàn)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破衣爛衫的道人。
“師傅!”太姥爺和申天順高興的大叫,因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蓮花觀的吞云道人伍缺一。
后者沖他們點了點頭,更多的精力則放在龍須身上,兩人對視很久伍缺一才幽幽開口:“師弟。”
“免了免了,我的年齡比師傅都大,修為也高,進蓮花觀只不過是想拿那件寶物而已。你我,根本沒有什么師門之情。”
“話雖這樣,但你我必定做過幾年師兄弟,我想勸你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夠了,這種話青丘子多年前就說過。伍缺一,多年不見我倒要看看你的功力長進了沒有。”
龍須說完就想動手,不料伍缺一將手微微一抬。后者看到他的手掌面色一變:“青丘子居然把它給了你,真是笑話,掄起天資人事你哪一點比得上白海棠。”
“你說的沒錯,但確實在我手里。”伍缺一沒有再說什么就那樣冷冷的看著他。
龍須的眼角抖了抖,最后大袖一甩居然灰溜溜的走了。
伍缺一眼睜睜的看著龍須就這么走了也沒用出手阻攔。不大一會太姥爺和申天順也恢復(fù)了體力,合伙把文怡救醒,伍缺一看了看沒有什么大概,只不過用力過猛虛脫了而已。
又是一陣呼嘯小金去而復(fù)返從新變成了手鏈回到文怡的手腕,也不知剛才它與那四只大蛤蟆斗成什么樣子,反正現(xiàn)在只見白蛇不見別人。
“萬般花落,塵歸塵,土歸土。郭大勇你只因執(zhí)念落入他人糓中,現(xiàn)在也該輪回了。”
伍缺一沖著郭大勇的蛤蟆尸身念了一通經(jīng)文,后者的身體漸漸枯萎一個壯年模樣的人緩緩的升在空中向他一抱拳:“多謝大師超脫之恩。”
“等等,花兒呢,花兒都魂魄在哪里?”文怡掙扎的問道。
郭大勇將手一招濕潮的地面立刻騰起十幾團光暈,漸漸越升越高消失在天際。
“和蛤蟆怪融體之后,我的怨氣難平十分孤獨,所以犯下大錯,諸位對不起了。”郭大勇向著天空重重一拜。
“是非功過自有陰司定奪,是往極樂還是下地獄就看你造化了。”伍缺一大袖一揮郭大勇的魂魄煙消云散。
“花兒……”文怡追著光暈跑了好遠最終無奈的坐在地上。
“文怡!”這個時候背后忽然有人說話,回頭一看正是蘭花。
“花兒!”文怡一看頓時喜出望外:“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狠心,話也不說一句就走。”
“文怡,此生能有你這樣的姐妹,我蘭花死而無憾。”
“不不不,你不能走。”文怡跑了回來一拉伍缺一的衣袖喊道:“道長,您法力通天一定能讓花兒復(fù)活的,是嗎?”
伍缺一看著期盼中的文怡緩緩的搖搖頭:“既然已死就是造化,強行還魂禍害無窮,還是讓她走吧。”
后者一聽陷入絕望,一屁股坐在地上沒了主意。
“文怡,人死不能復(fù)生這是天理,不過我是不會離開這里的,我想永遠待在這里守護蘭花寨。”蘭花坐在她身邊捋著秀發(fā)說道。
“難道你想……”伍缺一眼睛一亮。
“我愿化為精靈永遠守在蘭花寨,保佑一方風(fēng)調(diào)雨順,還望道長成全。”
“無量天尊……”
到了傍晚文嶄鬼頭鬼腦的摸了回了寨中,看到這里大事已定這才招呼著族人回來。
當(dāng)天晚上蘭花寨一片歌舞升平,既為除了邪祟而高興,又為蘭花做了新的守護神而慶幸。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太姥爺拉起伍缺一悄聲的問道:“師傅,剛才形勢太亂沒顧上問,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
沒想到后者一個白眼:“還不是你們?nèi)堑牡湼?,南頭堡出大事了……”
南頭堡的確出了大事,而且還是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大概在一個星期前忽然村里忽然來了一隊兵馬將南頭堡團團圍住,非要村長交出張化吉。
后來一打聽才知道這一隊人馬是叫一個孫司令的部隊,也不由分說就把南頭堡的男女老少抓了起來。揚言見不到張化吉和申天順就把村子屠了。
村長無奈只好求助伍缺一,后者掐指一算得知兩人離此地上百里,而且還有大難。這才一路而來,臨走的時候他見過孫司令說長則半月短則十日必定把太姥爺帶回來。
“孫司令,你是說孫廳芳嗎?”太姥爺問道。
“應(yīng)該就是了,聽說他剛剛打下文遠城就四處找你們。張化吉,你到底和他有什么過節(jié)。”伍缺一問道。
太姥爺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罵道:“還不是你害的……”
然后將文遠城發(fā)生的一切和后來在墓中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說:“甄言標投靠了孫廳芳一定也說了古墓的事情,他孫廳芳抓我是假,想要得到古墓中的財寶才是真。”
伍缺一聽完點點頭算是明白了此事的來龍去脈,也是一陣唏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那龍須呢,他到底是誰,你為什么叫他師弟?”太姥爺不解的問。
“嗨!冤孽啊。”伍缺一問:“你還記得我說過你師爺青丘子有三個徒弟,大師姐是白海棠,二師兄是我。”
太姥爺點點頭問道:“難道這個龍須就是三師弟嗎?”
龍須點點頭說是。這事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當(dāng)時白海棠和伍缺一已經(jīng)跟隨青丘子學(xué)道過年,青丘子原本也不打算再收徒了。
可是一次下山的時候碰到了龍須,那時候他就是這般模樣,青丘子心善救了他,又看到后者天資聰慧是個學(xué)道的材料,就把他收為關(guān)門弟子。用青丘子的原話來說,此人日后的造化比你們兩個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