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寡婦,這難道只是巧合嗎?太姥爺疑惑了。吞云老道顯然也注意到這一點,將兩家人的生辰八字拿過來做了一番對比,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共同點。
所以說如今之際唯有找到二賴子才是突破口。還有一點,老道說要去看一看賴家父子被槍斃的地方,說不準有收獲。
兵分兩路,申天順會武術(shù)帶人擴大范圍去找二賴子。而老村長和太姥爺則帶領(lǐng)著老道五缺一來在了村外的一條小溪旁。
當年這里就是當兵的駐扎地,賴家父子也是在這里被槍斃的。據(jù)老村長回憶他們收尸的時候那叫一個慘,天靈蓋都打翻了,腦漿噴了一地。現(xiàn)在想想還瘆的慌。
老道沒有說話沿著河道一路查到上游,最后在一顆歪脖柳樹下的沙礫里發(fā)下兩枚橢圓形的金屬,上面已經(jīng)銹跡斑斑。
太姥爺不認識這是什么東西,但老村長卻一眼就認了出來驚訝道:“這是兩枚彈殼呀,當初收賴家父子尸的時候就沒有找到彈殼,怎么會在這里?”
賴家父子死的時候在小溪的下游,但彈殼卻出現(xiàn)在上游,而且這么多年過去才被發(fā)現(xiàn)。這不太可能,因為這里水草茂盛是個放羊的好地方,平日里也有孩童過來戲耍。
不要小瞧了羊群和孩童的力量,他們幾乎會將整個沙礫翻個遍。如此顯眼的彈殼不會遺漏的。
老道聞了聞?wù)f這兩枚彈殼上岸沒多久,最多一年的時間。以前怕是掉在溪水里的,與此同時他也嗅出了上面的鬼氣。
也就是說賴家父子的鬼魂其實是被困在了彈殼上掉進小溪里。只是這彈殼又是如何從小溪里爬出來的呢?
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賴家鬼魂已經(jīng)脫離了彈殼自由了。因為上面的鬼氣已經(jīng)非常淡薄了。
正在這個時候李大栓喊叫著跑了過來說找到二賴子了。村長很納悶,因為二嬸的尸體五缺一說可以下葬了,他就讓李大栓帶人去王家祖墳,并沒有參與尋找二賴子。
一路跑來李大栓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xù)續(xù)的喊道:“墳里……棺材……二賴子……躺在……”
王家祖墳前擠滿了人,地下有兩個半米來高的坑,正是前天下雨時臨時挖出來的。
王二嬸的尸身放在外面沒辦法下葬,因為原本屬于她的那口棺材里面已經(jīng)有了人,正是二賴子。
而他旁邊原本屬于小花的坑里卻沒有人,這是因為小花的尸體還沒有找到。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她那口雷劈木的棺材居然也不見了。
李大栓說他們來的時候已經(jīng)成了這個樣子,二賴子就那么彎曲著雙手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什么極其可怕的東西,就那樣僵硬的死了。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大黑,在火把的照耀下二賴子猙獰的表情,顯得格外詭異和恐怖。
“他是被人掐死的,力量非常大。但是很奇怪,如此大的力量一掐就斃命應(yīng)該不會讓他做出這么恐怖的反應(yīng)。”老道說著跳進去檢查。
這個時候他發(fā)下二賴子脖間的掐痕很小,看樣子掐死他的人年齡并不大。這可就奇了,一個小孩居然可以瞬間掐死一個成年人。
而且照尸體的僵硬程度來算十二個時辰,也就是說二賴子的死亡時間就在昨晚。這就怪了,陳家母女就是在昨夜上吊的,難道不是二賴子做的?
鬼纏人這種邪術(shù)是需要活人幫忙的,也就是說如果死去的賴家父子要施展鬼纏人就必須有活人幫忙。
“哎呀我草,誰他娘在這挖個洞。”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前面有人喊,抬頭一看居然是申天順。
原來他早就得到信趕了回來,只是看到太姥爺全神貫注的看著二賴子就沒來打招呼。繞到墳堆后面想撒個尿,卻不想險些掉進一個洞里。
太姥爺過去一看,這個洞有臉盆大小,開在墳堆的后方左側(cè),旁邊又長滿了草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這分明就是一個盜洞,但那個年代的尋常人家窮的要死。里面也不是女人尸骨,不能配陰婚,根本沒有盜的價值。
老道繞著盜洞看了看一伸手喊道:“給我挖開。”
就這樣大半夜的南頭堡村民幾鏟子下去挖開了王家的墳。二嬸的男人叫王得財,十年前采藥從山崖上摔下來死了。
那時候太姥爺還小,還記得人們把他抬回來的時候七竅都流出血來,倆眼瞪著二嬸和小花愣是堅持到最后才不甘心的咽了氣。
不大一會墳挖開了,五缺一第一個沖了進去發(fā)出一聲驚嘆:“果然在這里。”
太姥爺進去一看,里面是用土積快堆砌而成。那個年代老百姓窮的連磚都買不起,就用土塊夾雜著麥麩皮夯成土積塊,據(jù)說手藝好的匠人打出的土積快比青磚都好使。
兩邊的土墻上挖有兩個洞寓意銀庫、糧倉。中間有一口漆黑的棺材擺在那里,那個盜洞就打在棺材的右上方,站在棺材上輕輕一跳就能爬上去。
而此時的棺材上又擺著兩個紙人,上面畫滿了說不上來的符咒,正是‘鬼纏人’。五缺一說這就是二賴子新設(shè)的鬼壇,眾人也恍然大悟怪不得到處找到找不到他,原來這家伙居然躲到王得財?shù)膲災(zāi)箒砹恕?/p>
這可是典型的‘燈下黑’,誰能想到二賴子居然會來,居然敢來王家的墓穴里設(shè)鬼壇。
不過五缺一的注意力卻不在鬼壇上,而是盯著王得財?shù)墓撞陌l(fā)愣,最好居然讓人打開棺材看看。
眾人此時已經(jīng)害怕了,再說王得財以前在村里的口碑不錯,人們都不太愿意開他的棺。
反倒是申天順這個愣頭青沒什么忌諱拿了把鎬子嚷叫著太姥爺幫忙,然后把棺材蓋撬開來。
等到棺蓋一打開再看,眾人不由得驚叫出聲,里面居然只有一床皺巴巴發(fā)霉的被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老村長連連搖頭說不可能,當年可是他看著王得財下葬的。五缺一倒是點了點頭說:“難怪他敢在這里設(shè)鬼壇,原來已經(jīng)墓中無人。”
至于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時半會他也猜測不到。墳都挖開了老村長說二嬸的尸身還在外面,老這么涼著也不是個事情,干脆也抬進來算了。
五缺一沒有反對就這么暫時把墳重新的封上,各自回家休息去了。二賴子的尸身也運到了義莊,以后再看。
至于王得財?shù)目莨堑降兹チ四睦??二賴子為什么又會死在這里?小花的尸身去了何處都是謎團。
五缺一和老村長算是舊友當晚住在他那里,而申天順就只能在太姥爺家對付一宿了。
申天順隨遇而安的性格讓太姥爺十分佩服,剛剛躺下便鼾聲如雷。只是苦了太姥爺?shù)芍鴥芍淮笱劬Πさ胶蟀胍共呕杌璧乃ァ?/p>
懵懂之間感覺有些異樣,一睜眼就看對面站著一個人,就這么瞪著眼睛死死的看著他。
突然的變故使得太姥爺啊的一聲大叫,掙扎著坐了起來。這個時候那人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后邁步走出了房門,而至始至終申天順都睡的和死豬一樣沒有醒來。
太姥爺拍了拍他,根本沒有反應(yīng)。門外的那個人說別廢力氣了,申天順已經(jīng)被他施了法暫時醒不來。
太姥爺將懷里的赤鬼天毫捏在手里,跟著那人出去。它半夜前來又沒有害他,一定有什么話要說。
“化子,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那人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太姥爺手中的鬼毫笑道。
這個時候太姥爺仔細的看了看這人的面貌,似乎在哪里見過。猛然,腦海里閃過一道霹靂脫口喊了一句:“得財叔?”
那人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半夜來訪的人居然是二嬸的男人,也就是剛才墓地的主人。
“我知道你疑惑很多,但這一次我來不是要告訴你真相的。相反,我要你轉(zhuǎn)告老崔叔別再查下去了,到此為止吧。”
太姥爺一聽就懵了,說這事怎么能不管呢。就算你不顧陳家母女的死活,二嬸、小花可是你的老婆和孩子,她們兩個可是來我這里喊冤的。
王得財說女人頭發(fā)長見識短,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厲害。真要把事情做到最后一步,整個南頭堡的人全得死。
太姥爺說不用等最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得安生了。難道說我們不管就沒事了嗎?
說到這里王得財沉默了,半天說出一句話來:“要不,你們都搬去別的村吧。”
太姥爺自然不甘心步步的追問,王得財似乎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張口就要說什么。正在這時天空忽然卷起一陣黑霧,瞬間將王得財卷起。而在那黑霧之中隱約有兩個人影。
“王得財,老子就知道你不靠譜。”黑霧的黑影大吼道。
“賴老哥,都是南頭堡的人不要做的太絕?。?rdquo;王得財在黑霧中央求道。
“哼,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二十年前的那莊買賣都有份,誰也跑不了。”
這個時候另一個黑影說:“爹,這個張化吉怎么辦?”
他說煙袋張的兒子不是個好東西,殺了。說完那團黑影沖我太姥爺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