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江口無遮攔,讓我一肚子窩火,看在好兄弟的份上,我不與他斤斤計較,何況還有這些小弟,我怕自己吃大虧。
“小胖子,你有什么事快說,我可沒工夫瞎扯淡,明白?”我直接打開話匣子,蘇小柔還在焦急等待,我要給她留個好印象,免得到時候摩擦不斷,竟讓外人看老子笑話。
雖然張小江人胖還傻,可是一到關(guān)鍵時刻,他立馬滿血復(fù)活,前后判若兩個人,“韓楓,兄弟有件大事,需要跟你匯報一下。”
我看張小江一本正經(jīng),不像是在亂開玩笑,當(dāng)即便來了興趣,“小胖子,你說說看,我洗耳恭聽。”我用手撓了幾耳朵,一副很認(rèn)真的樣子,小弟有大事要匯報,我作為他的大哥,理應(yīng)起到帶頭的作用。
張小江左顧右盼,等他確定安全以后,才緩緩張開尊口,“前幾日,兄弟無意間聽聞,有一位大哥級別人物,將要來咱們松山中學(xué)。”
我被張小江逗樂了,松山中學(xué)就這么一點,還大哥級別的人物,傳出去讓外人笑話,“小胖子,你說明白點,到底怎么回事?”此事無關(guān)我的痛癢,但是身為松山中學(xué)一員,有必要關(guān)心一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陰溝里翻船。
張小江似乎有些顧慮,招呼兄弟們看好場子,湊上前依附在我耳邊,嘀嘀咕咕說一大堆,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把話講完了,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我礙于大哥的臉面,裝出很認(rèn)真的樣子,“小胖子,此話當(dāng)真?騙人可不好玩。”我與張小江相望,絲毫無所避諱,反正他也不知道,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張小江見我半信半疑,強(qiáng)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韓哥,兄弟對天發(fā)誓,如果有半句謊話,我...”
張小江話說到一半,鬼使神差停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過我從他的神情中,察覺到幾分忐忑不安。
“你想怎么樣?繼續(xù)往下說啊,干嘛吊老子胃口?”我一改之前的好奇心,整個人變得莊重嚴(yán)肅,間接逼迫張小江,盡快知道事情真相。
“我...天打五雷轟,生孩子沒屁眼。”張小江慷慨激昂,簡短的兩句話,道出了他的心聲,算是對我的承諾。
我倒是沒覺得什么,這種老掉牙的誓言,耳朵都聽乏味了,提不起一丁點興趣,當(dāng)是小胖子放了個屁。
張小江手下的小弟,與我卻正好相反,個個捧腹大笑,橫七豎八站立著,隨時可能倒在地上。
我對張小江嗤之以鼻,連小弟們都笑話他,可見其幼稚到極點,整個松山中學(xué)內(nèi),再也找不下第二個。
面對小弟們的譏笑,張小江不以為恥,反而還陣陣有詞,王婆賣瓜自賣自夸,這臉皮比豬都要厚,連我都自愧不如。
這樣僵持幾分鐘,張小江正要說話,我急忙把他打斷,“行了,我知道了,要是沒有什么事,早點散伙回家,別讓你們爸媽擔(dān)心。”
“韓哥,有勞你費心,兄弟我走了。”說罷,張小江招呼小弟們,從四面八方聚集,等候我的發(fā)落。
我微笑著走上前,拍打張小江的肩膀,“好兄弟,路上慢點走,不要被車撞了。”
我這人喜歡裝高冷,平時不喜歡說好話,冷不防關(guān)懷一下,小胖子那個激動吶,眼淚嘩嘩往下流,在小弟們的攙扶下,這才戀戀不舍離開。
半路上,蘇小柔一時興起,詢問了我一些事,尤其提到張小江,凡是各種難聽的話,毫不保留脫口而出,厭惡感可見一般。
為了打消蘇小柔的顧慮,在她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我?guī)缀跏怯袉柋卮穑瑥牟煌夏鄮[瞞,至于那個神秘的人物,蘇小柔并沒有提起,我只能深埋藏在心中。
我和蘇小柔肩并肩,一起行走在陽間小道,在不知情的路人眼中,我們是一對恩愛的情侶,各種仇恨口水接踵而至,讓我心里都產(chǎn)生陰影,長此以往勢必發(fā)瘋。
我不禁開始反思,到底哪里出現(xiàn)問題,平時在校園中行走,我看到過太多的情侶,他們可以堂而皇之,光天化日下牽手散步,更有甚者街頭接吻,而路人卻當(dāng)成空氣,任由他們亂秀恩愛。
這事一旦到我身上,仿佛被老天爺詛咒一樣,竟和別人完全顛倒,關(guān)鍵是一個人還能接受,一群毫不相干陌生人,莫名其妙向我吐口水,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從我踏入松山中學(xué),這種霉運伴隨著我,和蘇小柔做同桌后,情況開始愈演愈烈,甚至是變本加厲,我曾經(jīng)思考了很久,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弱肉強(qiáng)食適者生存。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們來到一個站牌前,這條街道地處偏僻,偶爾有汽車經(jīng)過這里,帶起塵土飄揚(yáng)半空中,一股難聞的氣味襲來,差一點讓我們窒息。
“哇,好嗆人。”蘇小柔右手捂住鼻嘴,發(fā)出沉悶的抱怨聲,她可是富家千金女,何曾受過這份罪。
我機(jī)智脫下外套,其實是一件校服,昨天剛洗涮干凈,還殘留洗衣粉香味,我滿心歡喜遞給蘇小柔,不曾想遭來一頓白眼,好心當(dāng)成了驢肝肺。
在蘇小柔的央求下,我飛快穿好校服,“小柔,你行么?”
“嗯?韓楓,你什么意思?”蘇小柔瞪大眼睛,恨不得把我吃掉。
我暗罵自己多嘴,同時陪著笑臉道:“小柔,我只是想問你,還能堅持多久?”
“韓楓,你是不是覺得,我只是一個花瓶子,離開父母活不成?”蘇小柔看向遠(yuǎn)方,無論從一言一行,還有所表露出神情,與她實際年齡不相符。
蘇小柔這么突然一問,我不知道該作何回答,只好當(dāng)耳旁風(fēng)閉嘴不言,女孩子都比較敏感,一旦說到她們傷心處,鐵定被記恨一輩子。
在我的印象當(dāng)中,蘇小柔端莊大雅,平時也是謹(jǐn)言慎行,顯現(xiàn)出她良好的家教,可是對我卻很隨便,什么話都敢說出口,并且絲毫不留情面。
“韓楓,怪不得人說你鐵公雞,原來真的一毛不拔,這輩子和你做同桌,我都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擦,尼瑪啊,做我同桌怎么了?好像哪里虧待你似得。”我心里邊這樣想,可是嘴上不這樣說,傻子都知道該怎么辦,女孩子不就是要哄么?
“小柔,你先消消氣,別跟我一般見識。”為了打開話匣子,活躍起尷尬氣氛,我開玩笑插話道:“我是鐵公雞?還一毛不拔?why?你有什么依據(jù)?”
我不顧蘇小柔感受,一連問了四個問題,實際上是一個問題,因為我已經(jīng)黔驢技窮,這樣顯得自己有水準(zhǔn),不至于被她牽鼻子走。
“哈哈...你連這個都不知道?虧你還是松山的學(xué)霸,原來是徒有虛名啊。”
被蘇小柔一頓數(shù)落,讓我有些無地自容,老臉?biāo)⒌靡幌伦兗t,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蘇小柔她說得不錯,我是學(xué)習(xí)好一點點,但對于學(xué)習(xí)以外的事,還比不上一個大白癡,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連男女廁所都分不清楚,生活上總是慢別人一拍,我很想知道這是為什么,但是沒有一人能給我答案。
嗶...嗶...嗶...
我和蘇小柔聊得火熱,被汽車鳴笛聲驚到,短暫的幸福被打破,很快便沒有了下文。
蘇小柔轉(zhuǎn)過身一看,臉色微微有些動容,“韓楓,接我的車來了,你自己多保重,記得要早點回家。”
我應(yīng)聲轉(zhuǎn)過身張望,果然在我身后不遠(yuǎn)處,停放一輛白色高檔轎車,看車型就是富貴人家,不是我等窮屌所能比...
在我們二人的注視下,這輛車型為賓利350QR,車牌號為豫J12345的車門,被車主奮力用手推開。
從這輛豪華的座架上,下來一位身穿西服的男子,梳理一頭齊短的黑發(fā),臉上帶一副墨黑眼鏡,高大魁梧結(jié)實的身材,帶給人一種視覺沖擊。
這位穿西裝的男子,右手用力關(guān)住車門,遙控鑰匙一上鎖,車尾燈忽閃幾下,緊接著向我們走來。
我自己觀察了一下,從對方的身形體貌,走路姿勢還有穿衣,不難看出他的身份,蘇小柔家的一名保鏢。
這樣一位重量級人物,身經(jīng)百戰(zhàn)摸爬滾打,從死人堆里出來,誰遇上都會害怕,我強(qiáng)忍住內(nèi)心恐懼,看看他接下來要做什么。
一旁的蘇小柔揮手示意,督促西裝男抓點緊,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在蘇小柔的召喚下,西裝男像被打上興奮劑,腳下步伐輕盈矯捷,還未等我反應(yīng)過來,他翻身一個螺旋踢,左腳如同一股厲風(fēng),狠狠踹在我的胸口上。
砰...
我的身體倒飛出去,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在地球重力的作用下,狠狠地摔在街道上,骨頭架子差點散掉,幸好我平時鍛煉身體,勉強(qiáng)接住西裝男這一腳。
我用雙手支撐住地面,奮力掙扎想要站起身子,胸口傳來的陣陣疼痛感,讓我很快打消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