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在地上,顧不上感受身上的疼痛,立刻扭頭去看,卻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阿朱倒在血泊中。
撞她的,是一輛急救車,看樣子正是朝出車禍的小乞丐方向行去。
阿彩!
我在急救中心等了整整七八個小時,看著手術(shù)室的紅燈變成綠燈,懸著的心才總算放下。
山口惠子給我打來了電話,問過好之后,說話有點支支吾吾的。
我知道她肯定有什么話不知該不該跟我說,就不耐煩的道有話快說,沒事兒的話我就掛了。
山口惠子這才是嘆口氣:“小子,你的福報,是不是被偷走了?”
我楞了一下:“福報被偷走?福報也能偷?”
山口惠子道:“是啊,你難道沒感覺到最近挺倒霉的嗎?”
我想了想,的確夠倒霉的。這段時間廠子不景氣,又特么被領(lǐng)導(dǎo)抓到在廁所抽煙,兩個月的獎金沒著落了。
這會兒又碰到了這檔子事兒,差點死在老蔡手上。而且阿朱留給我的那幾萬塊,全都孝敬醫(yī)院了,我估摸著再倒霉,拉屎都能扎到廁所里去。
不過山口惠子怎么知道我最近不景氣?還有那句福報被偷走,又是怎么個情況?
我就連忙問山口惠子到底怎么回事兒?
山口惠子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匯云寺掌管著大帝國一半以上的晴天娃娃生意。這天我跟我好姐妹兒聊天呢,那好姐妹兒就告訴我,最近有個支那來的小明星,偷了一個朋友的福報跑來島國發(fā)財了。”
“你知道,我這人喜歡八卦,仔細(xì)一看照片,才發(fā)現(xiàn)是你那好朋友,阿朱。晴天娃娃是你替她求的,晴天娃娃要偷福報,只能從你這里偷。所以我才猜肯定是你的福報被偷走了。”
“什么,阿朱!”我立馬一陣火大:“山口惠子,你不要糊弄我啊,阿朱都失蹤那么久了……”
“是啊,在大陸消失了,跑來日本發(fā)展了。據(jù)說還不錯,現(xiàn)在拍一集有五萬塊拿呢。”
我頓時覺得一陣惡心,人的心,海底針。真沒看出來阿朱竟是這樣的人。
我還以為她徹底改過自新了呢,誰知又跑去島國拍AV了。
不過我就納悶兒了,人的福報怎么可能會被偷走?
山口惠子跟我說,人一生的福報,是有限的。求晴天娃娃,不過是把將來的福報轉(zhuǎn)到現(xiàn)在來而已。阿朱肯定是聯(lián)系了別的尼姑,聽說了這種偷福報的法子,才用計偷了你的福報。
我那叫一陣憤怒啊,這才知道自個兒被阿朱給設(shè)計了。什么讓我?guī)退?qū)邪,根本都是她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要偷我的福報。
她肯定是心里過意不去,這才留給我?guī)兹f塊。
我懊惱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總不能跑到日本找阿朱算賬吧。恐怕就算找她算賬,她也不會承認(rèn)。
山口惠子還說,原本你提醒了阿彩,阿彩可以避免這次的血光之災(zāi)的。不過我現(xiàn)在是霉運纏身,我身上的霉運沾染了阿彩,所以阿彩才會出車禍。
我想了想,的確是這么回事兒。若是我不給急救中心打電話,在過那個紅綠燈路口的時候,阿彩也不會被急救中心的車給撞了。
這等于是我害了阿彩啊。
我覺得那會兒自個兒大腦空白,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這叫什么?這就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阿朱,豬狗不如。要不是那會兒在醫(yī)院,我早特么罵街了。
我問山口惠子怎么辦?我的福報被偷走了,以后可怎么辦?
山口惠子說沒事兒,她頂多偷兩年的福報。兩年之后,你該走運還是走運。
那豈不是說我得倒霉兩年?去你大爺?shù)?,我可沒那耐心。
山口惠子道:“你也可以偷別人福報啊。”
“怎么個偷法?”我問道。
我雖然仗義豪爽,可不代表我正人君子,我就一普通人而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現(xiàn)在是為自個兒的福報在爭取。
“求個金童玉女娃娃。”山口惠子道:“這也是晴天娃娃的一種。其中一個晴天娃娃送給別人。這樣別人有一半的福報,會作用在你身上,另一半的福報,還是會作用在主人身上。這樣看似他走運,實際上卻損失兩倍的福報。”
小日本果然是什么害人的法子都有啊。
我有點擔(dān)心的道,這么做實在是太缺德了,會不會遭報應(yīng)?
山口惠子道:“只要你做這一行不超過十年,天皇會保佑你的。”
“你們天皇還保佑外國人呢?”
“當(dāng)然了,晴天娃娃是天皇的孩子,天皇自然保佑每一個晴天娃娃了。”
現(xiàn)在我沒心思管這些,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把阿彩救好吧。就說這事兒以后再說吧,先掛了。
臨掛之前,山口惠子道,我一旦接觸晴天娃娃,想收手恐怕沒機(jī)會。以后實在混不下去,就給她電話,可以考慮合作的事兒。她看大陸有很大的市場,想讓我給她做個代理人。
我說回頭再說吧。
阿彩雖然沒死,不過我心里卻不安穩(wěn)了。無論做什么事兒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會倒霉。
不過不知是老蔡給我小鞋穿,還是我的福報被偷走的原因。我這個優(yōu)秀員工,經(jīng)常會被領(lǐng)導(dǎo)找茬。
我特么算是看出來了,領(lǐng)導(dǎo)是想把我給趕走啊。
我想起了老蔡,這肯定是老蔡給領(lǐng)導(dǎo)施加壓力了。好,你特么跟我過不去,我就從你身上偷福報了。
不過,我該怎么想辦法從老蔡身上偷福報呢?為這事兒我一直絞盡腦汁。
說實話,剛產(chǎn)生這個想法的時候,我也被自己給嚇了一跳。我倆可是鐵哥們兒啊,現(xiàn)如今怎么淪落到相互算計的地步了?
期間老蔡也去廠里找我?guī)状?,表面上和和氣氣,挺給我面子,我卻能看透他的心。
這家伙每次去找我,都邀請我去洗浴中心。我假裝身體不好沒去。不過有一次我偷偷跟了去,發(fā)現(xiàn)老蔡竟一次叫了四個丫頭。
我心想這家伙身子這么虛,能經(jīng)得住折騰?
有一次,我給山口惠子打電話,從山口惠子那里知道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前段日子老蔡從山口惠子那里求過一個貼面娃娃,這貼面娃娃,屬于邪派晴天娃娃??梢宰屩付ǖ娜耍x不開自己,不結(jié)婚誓不罷休。
山口惠子說,老蔡讓她瞞著我,不要告訴我。
經(jīng)過打聽,才知道老蔡已經(jīng)和車間主任結(jié)婚了。不用說,肯定是用了貼面娃娃了。我腦子一轉(zhuǎn),計上心來。心中冷笑,特么的老蔡,你也有今天?
事情已經(jīng)過了半個月了,阿彩也已經(jīng)出院了,暫時居住在一家旅館內(nèi)。
出了這么大的事,阿彩的父母專程從四川跑來伺候她,她們暫時居在一塊。
得知我給阿彩出了幾萬塊的醫(yī)藥費,老兩口挺感激我的。不過感激之余,卻又有點害怕,擔(dān)心我逼債。不過我跟她們明說了,這點錢我不在乎,不用他們還。
老兩口挺感動的,而且肯定覺得我有錢,看得出來,他們似乎也有意撮合我們兩個。
這天我買了一些水果去看阿彩,阿彩的父母一看我來,熱情無比,把我讓進(jìn)屋里,寒暄了一陣兒之后就躲出去了,給我倆制造單獨相處的機(jī)會。
看得出來,他們已經(jīng)把我當(dāng)成半個女婿了。
阿彩一臉尷尬的道:“你別在意啊,老家人都這樣。”
我笑笑道沒事兒。
“阿彩,你知不知道老蔡以前呆著的車間,他們的車間主任?”
阿彩說知道啊,怎么了?
我說:“我有點事兒想和她談?wù)劊隳懿荒軒臀野阉s出來?”
阿彩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和她不怎么熟啊。而且她知道我以前和老蔡走得近,可能不會出來。”
我說那不要緊的,你把號給我吧。
阿彩給了我手機(jī)號,我就離開了。之后有一次老蔡約我一塊去洗浴中心,我也沒客氣,就跟著去了,實際上是偷拍了幾張老蔡和四個女孩兒翻云覆雨的照片。
我找借口提前離開,然后就把照片給老蔡的車間主任發(fā)去了。
冷不丁的有陌生號往自己手機(jī)上發(fā)老公的香艷照片,她肯定會好奇的,沒多大會兒就給我打來電話,問我是誰?
我說是一朋友,您方便嗎?有件很重要的事兒要跟您說一下。
對方幾乎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了,當(dāng)天晚上就邀請我去了她家。
富士康是個大廠,車間主任的油水豐厚,從他家三室一廳的豪華大房子以及家具規(guī)格就能看得出來。
她對我挺警覺的,而且有一股天生優(yōu)越感,似乎有點看不起我,大概是我穿著有點隨意吧。
她一身白領(lǐng)打扮,看起來挺性感的,三十來歲吧,一頭烏黑披肩發(fā),皮膚挺白,有種貴婦氣質(zhì),出身應(yīng)該不錯。
她警覺的看著我:“你是怎么拍到我們家老蔡的照片的?”
我說道:“這個你沒必要知道,只想問你幾個問題。”
我直接開門見山,也懶得跟這孤傲的娘們兒廢話。
她問什么問題?
“你難道沒覺得不對勁?”我問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依賴?yán)喜蹋x她幾分鐘都覺得難受?”
她點點頭,眼神中依舊充滿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