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言蜚語亂人心

清晨,錦書獨(dú)自在后院練習(xí)了一套拳腳,大汗淋漓地回到自己房間里,丫鬟白蔻正坐在窗子下繡花。她走過去看了一眼,上面的并蒂蓮堪堪繡了一半。

白蔻見她注目,連忙說道:“這個枕頭套子再有個一天工夫我也就繡完了,小姐自己也要繡個一兩針才好,這總是小姐要用的,倘若有人問起來,小姐也好說得過去。”

錦書將繡花繃子還給白蔻,懶懶笑道:“誰會問我?外面那些人,只怕個個都知道我是不會針線的,我何必硬要做個樣子。”

“小姐又不是不會做,只是不想動罷了。”

“有你做就夠了,我才不耐煩把時間花在這上面。有這工夫,我倒不如捯飭點(diǎn)別的東西打發(fā)時間。”

白蜜這時走進(jìn)來,垂手站在一旁說道:“小姐,沐浴的水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小姐快去洗洗吧。”

又說:“剛才夫人差人來請小姐去她那里一趟,說是大人有書信回來。”

錦書點(diǎn)頭說道:“先打發(fā)人去說一下,就說我馬上就到。”

白蜜抬起臉天真地說道:“會不會是大人有什么辦法,可以推了成郡王這門婚事。”

白蔻聽了只是搖頭,憐憫地說道:“傻子,小姐這樁婚事是當(dāng)今皇上金口玉言,那是誰都不能更改的,恐怕大人也是沒有其他法子的。”

白蜜聽了難受極了,低聲嘟噥道:“其實(shí)我覺得云校尉就很好的,他也很喜歡小姐……”

“噓!”白蔻連忙豎起一指,示意白蜜收聲。

龔錦書已經(jīng)進(jìn)入內(nèi)室洗浴,她洗浴的時候從來不喜歡有旁人在。

白蔻站起身,走到門口探出頭,在院落里看了一眼。幸好此時無人。

她放下心來,狠狠戳了一下白蜜的額頭,低聲說道:“以后這種話可不能再說了,小姐都是有人家的人了!這話要是傳出去,不知道的人會把我們小姐當(dāng)成什么人呢?”

白蜜吐了一下舌頭,連忙拍著自己的嘴巴說道:“好姐姐,我說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蔻嘆了口氣,也輕輕拍了一下白蜜鼓鼓的臉頰說:“云校尉雖然喜歡小姐,可是小姐一直拿他當(dāng)兄長看待。從來沒有其他的想法。不過現(xiàn)在看來,唉……”

兩個丫鬟都暗自為自己小姐擔(dān)心,這位成郡王在外面的傳言是毀譽(yù)參半,好的說是性子陰冷,不容易接近。不過是個私生子,何來那么大的架子。

壞的說是好男風(fēng),整日與晉王的庶長子混在一堆,終日里斗狗遛鳥,只知玩耍,比起其他的皇孫來,差了老遠(yuǎn)。這庶出就是庶出啊,骨子里就是上不了臺面的!

自家小姐要真的攤上了這樣一個夫婿,那才真真是委屈了!

錦書洗浴完后,就去了龔夫人處。

龔夫人聽得錦書來了,急忙招手說道:“你來得正好,你父親寫了封信回來,你看看吧。”

錦書見母親神色不愉,心里明白,以父親的性子,只怕這封信里沒有半句讓母親感到高興的話。

她接了信過去,一邊看,一邊嘴里又寬慰龔夫人:“母親休要擔(dān)心,那成郡王再怎么不好,看在父親的面子,總也要對女兒客客氣氣的,否則的話,女兒也會將他治得服服帖帖,您還不相信女兒的本事!”

龔夫人嘆了口氣,憐愛擔(dān)心地對錦書說道:“傻孩子,這夫妻之間的相處,又不是打仗,再說你一個女孩子家,會那些拳腳已經(jīng)是不能往外傳的事情。這對待男人,要像哄小孩子,慢慢地收攏他的心,怎么可以三兩下拳腳就制服呢?”

錦書一笑,嘴里敷衍道:“母親放心,女兒有分寸的,不會讓自己過得不好的。”當(dāng)下用心去看父親來信的內(nèi)容。

果然正如她所料,龔?fù)瑢?shí)的來信里只是安慰自家夫人及子女,不要在意外面那些流言蜚語。成郡王一表人才,相貌出眾,在皇孫中頗得皇上憐愛。女兒嫁給他只會是好事。他讓女兒安心待嫁,等到年關(guān),他回京述職,這次在家里呆的時間也許會長一些,說不定趕得上女兒出嫁。

錦書邊看邊說:“父親要回來了,他這一回來,親兵侍衛(wèi)將近百人,母親可要趕緊準(zhǔn)備了!”

龔夫人嚇了一跳,她剛才看到勸說女兒安心待嫁那段話就生氣地撩開信紙,無心再看,根本沒有看后面說了什么。

她連忙奪過信細(xì)看,臉上綻出笑容:“好了好了,你父親回來了,我也有了主心骨。就算那成郡王再不好,見了你父親也得給幾分薄面。”

錦書看著母親歡天喜地的樣子,忍不住潑了涼水:“母親,您別忘了,父親這次回來,只怕是要帶上那位羅姨娘,那位姨娘生的女兒大概也像文瓏這般大了吧。”

龔夫人臉上的笑容又慢慢收斂了,好半晌才說道:“我怎么會不記得?那位姨娘說起來也服侍你父親十幾年了,也該回來給我敬杯茶了,她那女兒比文瓏還大一歲,如今也到了議親的年紀(jì),在西南那地方,又能說得上什么好人家?”

看著母親眼里的冷冽,錦書心里不禁暗暗概嘆,女人啊女人,一輩子怨的是男人,念的也是男人,就連爭斗,也是為了男人。

她才不愿意為了男人讓自己過得不快樂了!

年關(guān)到了,鎮(zhèn)南將軍龔?fù)瑢?shí)回京述職。這次面見皇上之后,提起他長女和成郡王的婚事,皇上一時高興,就命他等女兒出嫁之后再回駐地。

龔?fù)瑢?shí)千恩萬謝,這樣也好,自己可以騰出時間進(jìn)行更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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