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小柔她們都不見了,那午夜斷頭臺和回去路上的鬼打墻也應該不見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鐲子,卻什么都沒摸到。
我嚇了一跳,心想不會是自己丟了吧,又或者自己剛才遇到的其實也是類似于鬼打墻一類的東西?
但是昨晚的事情是那么的真實,我就算是遇到鬼打墻,也不會那么巧的遇到一個鬼故事吧?
鬼講的故事確實叫鬼故事,給鬼講的故事也叫鬼故事。
在記錄下這些故事的時候,我甚至有在猜測,是不是在我打字的時候,背后會站著幾只鬼在看我打字?
又或者,在你們看到這些故事的時候,是不是有幾只鬼躲在你們的后面跟你們一起看我寫下的這些文字?
人,喜歡看熱鬧;鬼,其實也喜歡湊熱鬧。
不信?
你可以回頭看看。
其實,我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我答應了小柔給我的任務,那會不會也有類似無頭鬼的那種詛咒出現(xiàn)呢?
當然,我雖然擔心,卻不是那么的強烈。
大概是因為我現(xiàn)在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吧,虱子多了不怕癢應該就是這個道理。
走到縣城的那條大路上以后,我開始思考自己的處境。
無頭鬼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只有兩天多不到三天,而我能夠利用的線索卻只剩下了徐小磊的老婆。
但,根據(jù)我之前的猜測,徐小磊的老婆明顯跟劉成有很深的內情,我貿然去調查她,無異于給劉成送貨上門。
而且,根據(jù)昨晚的情況來看,朱麗葉的事情似乎跟我之前猜測的情況不一樣。
潘赟說徐小磊是被朱麗葉害死的,可昨晚朱麗葉看到徐小磊卻沒有選擇報復。
這樣一來,又排除了之前的許多可能性,讓整個案件越來越撲朔迷離起來。
走著走著,我有點不死心,又回到朱麗葉和徐小磊遇害的地方。
雖然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墳塋頭皮發(fā)麻,但我還是十分認真的在周圍尋找著蛛絲馬跡,希冀可以找到更多的線索。
畢竟,前兩次來的時候,都是晚上,肯定會有遺漏的地方。
找了半天,我還真找到一些可疑的地方。
朱麗葉是怎么死的我不清楚,但徐小磊的情況我和潘赟推測了個差不多。
徐小磊死的時候,應該不光是被砍掉了腦袋,他全身的鮮血也被抽光了,現(xiàn)場那一大片血跡就是他留下的。
而旁邊的較少的那些血跡,應該是朱麗葉的。
該死的,如果不是劉成的阻撓和欺騙,我就不用這么費力氣了!
看著手中的碎布片和地上一些細小的肉沫,我對案件又有了一點新的認知。
當然,我最疑惑的是,徐小磊一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怎么會跟有名的主持人朱麗葉產生交集。
我總感覺,他們之間應該不只是出租車司機和乘客,以及嫌疑人和被害人那么簡單。
為了找到最關鍵的線索,我還是選擇去找徐小磊的老婆一探究竟。
但當我找到徐小磊的老婆的時候,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竟然正在搬家。
我心中越來越篤定自己的看法,給了搬家公司的人兩張紅票子,跟對方的一個人換了衣服,坐到了廂貨車的副駕駛上。
給司機扔了一包中華,我問道:“這房子不是看著挺好的嗎,雇主為什么搬家啊?”
司機接過煙,揣到口袋里,又拿出一包紅金龍,遞給我一根,說道:“嗨,有錢人折騰著玩唄。”
我奇怪道:“有錢人?雇主不像有錢人???”
司機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咱就是干苦力的,人家讓咱干啥咱就干啥唄。怎么,這家人有問題?”
我點點頭,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不要告訴別人,其實我是刑偵科的,我懷疑這家人跟一宗殺人案有關。”
司機眼睛一亮,興奮道:“真的?”
我對他的反應有點愕然,但還是點了點頭。
司機也知道自己剛才反應太過激動,壓低了聲音說道:“干咱這一行的,大都是從部隊上退下來的。別的不說,個個都是十分有正義感的漢子,你要是有需要幫忙的,招呼一聲,幫助政府維護治安,這是每個公民的義務!”
沒想到這司機還是個正義感十足的熱心腸。
我笑瞇瞇的點點頭,就我現(xiàn)在這小身板,好幾天沒吃飯了,靠我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打過徐小磊的老婆。
為了不暴露自己,到了地方以后,我裝模作樣的跟搬家公司的人一起卸貨,并且仔細的觀察著徐小磊家里的這些東西。
但,失望的是,這些家具一類的東西,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讓我的算盤沒有完全落實。
最后,為了活命,我一咬牙,準備挑唆那貨車司機跟我一起綁了徐小磊的老婆。
但是,正在我準備落實行動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劉成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匆匆的趕了過來。
我趕緊一溜煙躲到一旁,悄悄的觀察著他們。
讓我惡心的是,徐小磊才死沒幾天,他的老婆竟然不止跟劉成打的火熱,還老公、老婆的叫著,徐小磊的兒子也是管劉成叫爸爸。
我深深的感到震驚,啐了一口唾沫,罵道:“狗男女!”
肩膀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心臟猛地一哆嗦,還以為是劉成在暗地里布置了人手,準備把我抓起來。
回頭一看,卻是那個司機,我長出了一口氣,有點不高興的說道:“你干什么?”
司機興致盎然的說道:“大哥,什么時候行動?你們還有沒有別的人?”
為了留住這個強悍的戰(zhàn)斗力,我說道:“放心,只要對方露出馬腳,大部隊馬上趕過來!”
司機高興的點點頭,說道:“對了,剛才我聽你罵那兩個人狗男女,怎么回事?。?rdquo;
我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女人的老公才死了不到五天,竟然已經跟別的男人老公老婆的叫著,還讓他的兒子叫別的男人爸爸,這不是狗男女是什么?”
司機撓了撓腦袋,說道:“不應該啊,那倆人就是夫妻啊,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我直喊不可能,司機卻爬到廂貨車里去找了一副大相片過來,說道:“你看,人家的婚紗照還在這里,怎么可能是假的?”
咦?
看到那相片,我腦袋忽然懵了一下,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而后,有一扇大門忽的向我敞開。
我掏出電話馬上給三表叔打了過去,電話剛通,我就說道:“劉成長什么樣子?”
三表叔奇怪道:“你們不是見過面了嗎,怎么還這么問?”
我說道:“我懷疑劉成已經死了,現(xiàn)在是有人在假冒他!”
嗡……
三表叔也感到事態(tài)嚴重,說道:“你上網(wǎng),我把劉成的相片給你發(fā)過去。”
二分鐘之后,看著三表叔給我傳過來的劉成的相片,我心里的疑惑全都被解開了。
我現(xiàn)在所認識的那個劉成是假的,是真正的出租車司機徐小磊假冒的!
而真正的劉成,卻被徐小磊悄悄的害死了!
我不知道徐小磊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連警方都蒙混了過去,最后還頂著劉成的名頭想要把我和潘赟都害死。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已經找到了涉案元兇,只要把徐小磊抓住,那一切就將真相大白!
我悄悄的呼了一口氣,撥打了110,讓他們派人到我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小區(qū)。
接警員對我無理的要求感到十分郁悶,但我又沒辦法直接說的太明白,只好說:“我不是那種無聊浪費你們警力的人,趕緊派重案組的人過來,你們分局的那件無頭尸案我已經破了!還有,不要通知劉成!”
打完電話之后,我一邊估算著警察到這里的時間,一邊準備聯(lián)合那貨車司機收拾真正的徐小磊。
但是,過了還不到五分鐘,我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該死的,我明明跟他們說過,不要通知劉成,他們竟然不聽,還是通知了徐小磊假冒的這個“劉成”!
雖然我不清楚對方跟劉成說了什么,但是劉成掛斷電話以后,馬上就慌慌張張的往四周觀望了起來。
我連忙讓貨車司機擋著我,咒罵道:“該死的,不是說了讓他們不要通知他嗎?這下好了,打草驚蛇,難辦了!”
貨車司機從我剛才的電話中也猜到了些東西,說道:“你不是警察?”
看著貨車司機憨厚的樣子,我說道:“的確不是,但那個人真的是殺人兇手,他還假冒了死者的警察身份!”
貨車司機對我的話半信半疑,猶豫了半天。
我跟他說話的功夫,徐小磊已經注意到了這邊,黑著臉向我這邊跑過來,我連忙對貨車司機說道:“兄弟,靠你了,擋住他,我找人來支援你!”
貨車司機最后還是選擇相信了我的話,攔住了徐小磊,等我逃出去以后,看到好幾輛警車往徐小磊新家的方向嗚啊嗚啊的開去。
不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幸虧跑的快,不然這次真栽了!
但現(xiàn)在,雖然我知道了一切,卻還是陷入到了孤立無援的環(huán)境中去。
有徐小磊這個假劉成在,再加上當?shù)仂`異部門的人全都去了嵐縣,認識劉成的沒幾個人,這里的警察根本不相信我的話,我一個人沒辦法應付現(xiàn)在的局面。
打電話跟三表叔講明了現(xiàn)在的情況之后,我找了個黑網(wǎng)吧,開了個包間簡單的對付了一下,我雖然可以不吃飯,但是不能不睡覺。
我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半夜,包間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因為我躺下的時候還是白天,所以沒有開燈,當那人走進來的時候,我猛地一驚,都沒看清對方是誰,毫不猶豫的就想奪路而逃。
但包間的門就那么窄,對方很輕易的把我攔下,我仔細一看竟然是白天的那個貨車司機。
貨車司機說道:“兄弟,終于找到你了。”
看到他,我先是一喜,然后又緊張的說道:“有沒有人跟著你?”
貨車司機拍了拍胸脯,說道:“有,但是被我甩了。”
我松了一口氣,伸出大拇指,說道:“還是你厲害!”
貨車司機非常嚴肅的說道:“你白天說的事兒是真的?”
我同樣非常認真的點點頭,正想把事情說清楚,他就拉著我走了出去,說道:“這里不安全,那些人雖然被我甩了,但是他們有人看到我在網(wǎng)吧里面找人,應該也快找到這里來了。”
走的路上,我才知道這個貨車司機竟然是從特種部隊退役的,不僅非常富有正義感,身手也非常了得。
有了貨車司機這個強力后援,我終于不是那么擔心了,但留給我的時間,只剩下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