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的意思,是長生天安排給他們的宿命。”老薩滿的語氣很淡然:“長生天為每個人都安排了各自的命運,我們都無法逃脫。”
我懶得聽他亂講一通,這個時候,袁景隆開口了:“你們兩個,現(xiàn)在不是你們當?shù)赖率ツ傅臅r候。
有這個功夫,想想怎么出去,機會我們已經(jīng)給你們了,要是不抓住,那就死在這里給那些牧民陪葬吧。”
我和胖子面面相覷,之間袁景隆根本不搭理我們,轉(zhuǎn)身和老薩滿一起,沿著四條石道其中的一條向著遠處走去。
這個時候,恐怕我和胖子的心情是一樣的,看得出這兩個人都是本領(lǐng)通天的高手,要想找到出路,他們兩個說什么也比我們倆強。
但是要說現(xiàn)在跟上去和他們走在一起,借助他們的力量走出去,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剛剛破口大罵過,現(xiàn)在又想借助自己口中劊子手的力量,這種事情我們實在是干不出來。
眼看著袁景隆和老薩滿走進黑暗之中,胖子有點急了,打開手電筒照向他們離去的方向,然而卻只照的到一片黑漆漆的甬道,那兩個人連影子都不見了。
胖子看上去有點慌了,手電筒的光束向著另一邊慢慢移動,突然間,我們看到就在另一條石道的盡頭,似乎有一個人影,當那個人看到胖子手電筒的光亮的時候,一下子就縮了回去。
胖子咋舌,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你也看見了?”
胖子點著頭:“這洞里面有人!糟了,咱們得趕緊趕上去,師伯他們……”
我皺起眉頭:“胖子,你要是條漢子,就別再想靠著那兩個家伙,大家都是站著撒尿的,我就不信沒了這兩條神棍咱爺們兒還走不出去了。”
我的話很是提氣,非常的對胖子的胃口,胖子一點頭,精神頭兒也足了:“行,我看要不這樣,咱們順著原路上去,走回到地面上,那邊兒說什么也比走這個鬼洞靠譜啊。”
我想了想,只覺得事情似乎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簡單,但是胖子說的,業(yè)的確是個辦法,也就點了點頭贊同了胖子的意見。
我倆當即爬起來,一前一后的沿著樓梯往上跑,其實這個旋轉(zhuǎn)樓梯倒也算不上有多長,沒多久我們就來到了上面的這一層。
只是這次過來,卻好像發(fā)現(xiàn)有點不大對勁。
剛才那十幾個被屠殺掉的牧民的尸體,已經(jīng)完全消失掉了,仿佛從來都不存在一樣,我和胖子向著前方走了一段,猛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的并不是石材鋪就的地面,而是一條石道。
我低頭一看:“等會兒,咱們好像還在下面呢!”
胖子的臉色也變了:“媽的到哪兒都能碰上鬼打墻,這狗日的樓梯也來欺負爺爺我!”
就在這時,我仿佛聽見身后有腳步聲,猛然回頭,卻看見袁景隆出現(xiàn)在了我們頭頂?shù)奈恢谩?/p>
這塊鐵碑仿佛一個漢諾塔的珠子,而我們身處的空間,就好像一個個圓盤一樣,剛剛明明從下層離開的袁景隆,竟然無端的出現(xiàn)在了上面那一層。
胖子下意識的抬起手,看上去是想和袁景隆打招呼,但是想到之前袁景隆和老薩滿的暴行,賭氣一班的把手放了下來。
“你們看到老薩滿了嗎?”袁景隆沖著我們問道。
胖子背過身去,沒有搭理袁景隆,我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你們離開之后就再也沒見過,怎么你袁大高人也會跟人走丟?”
袁景隆的語氣聽起來不想是假裝的:“我跟你們講,現(xiàn)在是你們兩個唯一一次找到生路的機會,否則所有人都會死在這里!”
“死不死的,也就那么回事,至少我們不會為了活命害死別人。”我冷冷的說道。
袁景隆一副無奈的表情:“你們根本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
胖子突然轉(zhuǎn)過身:“好,那我就給你個機會,你跟我說清楚!”
袁景隆咬著牙,片刻之后點點頭:“好,如果我不說,看來你們肯定是不會幫忙一起找出路了?”
胖子沒有說話,只是咬著牙直勾勾的盯著袁景隆。
袁景隆頗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訴你們原因,其實……”
剛說到這里,我們上面突然傳來一聲槍響,袁景隆的身子一顫,整個人倒退了兩步,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胸口上綻出一朵血花。
我和胖子一愣,這時候是誰在開槍?現(xiàn)在這個地洞里面的活人就只剩下了我,胖子,老薩滿還有袁景隆四個人,總不會是老薩滿開的槍吧。
想想老薩滿如此冷酷的讓人下手殺了那些牧民,我和胖子頓時覺得很有這個可能,這時候,袁景隆身子向外一斜,整個人從上面栽了下來。
胖子如同條件反射一樣,一下子就從地上彈了起來,嗖的一下竄了過去,從盤空中撲抓到袁景隆,一下子將袁景隆撲回到我們這一層的平臺上來。
我連忙跑過去來到胖子身邊,只看見上方平臺上面,一個黑影正背對著我們,匆匆的離開。
“別跑!”我大喊一聲,拔腿就要追。
胖子一把拽住我:“別追了,那家伙有槍,你上去只是送死!”
這時候,袁景隆的口鼻都在流血,看上去恐怕是沒救了,我和胖子蹲在袁景隆身邊,胖子的臉色復雜到了極點。
袁景隆伸出手,用盡力氣指著我:“你……你……你要……想到……”
“想到什么!”我抓著袁景隆的手臂,由于激動,我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到袁景隆胳膊上的皮肉里面。
袁景隆猛烈的咳嗽一聲,血液噴濺到我的臉上:“流干獻祭之人的血……原來是這個意思……祭品不是牧民……是……是……你我……”
袁景隆說道這里,戛然而止,原本勉力舉起來的手一下子垂了下去,胖子一愣,終于還是忍不住大喊一聲:“師伯!”
我長嘆一聲,腦子里面全都是袁景隆剛才說的話。
“祭品不是牧民,是你我。”
是我和袁景隆?還是說袁景隆剛才在泛指我,他,還有胖子三個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是不是說,其實我們?nèi)齻€都被老薩滿利用了,真正要死掉的,其實是除了老薩滿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要借助胖子的警察腦袋,胖子聽了之后皺著眉頭想了想:“很有可能,人老精鬼老靈,老薩滿一副活菩薩的長相,卻能夠讓自己的隨從殺了那么多跟隨他的牧民,一旦到了必要的時候,他對咱們自然也不會手軟。”
“可是,如果要獻祭的話,為什么不直接干掉我們所有人呢?”我說道:“剛才那個人手上的槍械還可以射擊,老薩滿完全可以讓他的兩個狗腿子,用槍械直接把咱們?nèi)纪煌涣?,那不省事兒多?hellip;…”
說到這里,我猛然想起老薩滿看著鐵碑上面的文字喃喃念叨的樣子:“我想起來了,獻祭有特殊的步驟,鮮血流干,什么什么穿過破碎的大地,還有什么沒風的草原……
當時他一定是需要袁景隆幫他做什么,然后甩掉了袁景隆,找到槍械干掉了他。”
胖子點點頭,又搖搖頭:“還是不對,剛才你我瘋了一樣的撲過來,老薩滿只要兩個點射,你我現(xiàn)在全都得躺下,但是他卻轉(zhuǎn)身跑了,這又怎么解釋?”
我皺起眉頭,苦思冪想,就在這時,我們下方的溝壑之中傳來一聲怒喝。
“你他媽吃錯藥了吧!”
我愣愣的看著胖子:“胖子,是你喊的嗎?”
胖子完全呆了:“你也聽到了?不是我喊的,但是這……這的確是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