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調(diào)查,時間肯定不夠了。但是,以羅峰的能力,短時間內(nèi)就把三松觀所有世俗弟子的名單,以及他們的職業(yè)、年齡等基本信息搜集起來,并不是難事。這是我讓羅峰去查的第一份名單。
至于第二份名單,還是跟鄉(xiāng)下村子的名單有關(guān)系。羅峰去村子調(diào)查的時候,被云高和大喜引回村子的幾個小混混再次干擾,調(diào)查再次中斷。我讓羅峰派人去繼續(xù)調(diào)查,特別是不能忽略是村子本地人,但是已經(jīng)不住在村子里的人。
兩份名單都搜齊之后,如果我之前所做的推測,都是正確的,那兩份名單中,可能會有一個重合的名字,那個人,就非常有可能是兇手,因為這個人,滿足我之前推測出來的條件。羅峰有些激動,連說是好辦法,很快,他打電話交待了下去。
我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小鬼本已經(jīng)睡著了,但是門一打開,小鬼就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她的警覺性非常高。見到是我,小鬼馬上告訴我,她餓了,我有些自責(zé),因為查案,把小鬼忽略了。
給小鬼準備了些食物,小鬼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幾天的習(xí)慣,小鬼已經(jīng)不再吃生肉了。小鬼吃東西的時候,羅峰和陳凡也都在我的房間里。我們正在商量接下來的打算,他們都看著我,關(guān)于調(diào)查,一直都是我做主的。
我想了想,問羅峰知不知道大喜現(xiàn)在在哪里,羅峰回答說,他怕大喜報復(fù),所以一直讓人盯著大喜。大喜已經(jīng)進了醫(yī)院,羅峰問我要干嘛,我說想去找大喜確定一下我的推測。羅峰打了個電話,讓他的手下先去給我們開路了。
我們出門的時候,小鬼也吃完了,她說要和我們一起去,兩只大眼睛還眨巴眨巴地盯著我們。本想把小鬼留在酒店內(nèi),因為我們的行動有些危險,但是小鬼緊緊抓著我的手,羅峰揮了揮手,說讓小鬼跟著吧,他的手下可以保護小鬼。
陳凡低喃了一聲:“小鬼這么兇悍,誰敢欺負她。”
陳凡的話,引來了小鬼的一個冷眼,陳凡馬上嚇得走遠了一些,生怕小鬼會突然張嘴咬他。上了車子之后,陳凡才問我要去確定什么。我也把之前和羅峰說的推測告訴了陳凡,如果三松觀和那批世俗弟子真的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并且云清發(fā)現(xiàn)了,那云高在這幾年的時間里,很可能會想辦法對云清下手。
大喜在港區(qū)各大幫會的地位,實際上不比羅峰低,而云高又和大喜相識,如果云高要動手,利用大喜的可能性,非常大。羅峰說今天白天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徹底將大喜得罪了,等大喜恢復(fù)過來,難免有一場惡戰(zhàn),既然如此,還不如趁他病,要他命。
我們到醫(yī)院的時候,羅峰的手下已經(jīng)替我們把守在大喜病房外面的小弟都給解決了。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所以事情進展的比較順利。我們進了大喜的病房,大喜的腦袋被包扎了起來,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隨手抄起病房里的水果刀,在大喜的臉上拍了拍,大喜猛地驚醒,看到是我,他一開始還很憤怒,但看清我手上拿著的水果刀,他立馬就慫了。我言簡意賅,直接拋出了我的問題:“想活命,我問什么,老實回答什么,第一個問題,你和云高的關(guān)系怎么樣。”
大喜哆哆嗦嗦,回答說:“我和他不熟。”
大喜的話音剛落,我就高高舉起了水果刀,朝著大喜的胸口猛地刺了下去,大喜尖叫了一聲:“我說!”
水果刀的刀尖,剛好抵在大喜的胸口上,只要再用力一分,水果刀就會刺進去。陳凡目瞪口呆地盯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用這種方法。我并不在意,讓大喜快說。被我一嚇唬,大喜終于肯說實話了。
他說,他和云高是酒肉朋友,現(xiàn)在整個港區(qū)的幫會,都慢慢開始做生意,為自己洗白,云高是大喜幫會生意上的幫手。而作為交換,大喜也會幫助云高解決一些不能放在名面上解決的事情。
羅峰冷笑了一聲:“看來這個云高,生意上也不是清清白白的。”
我:“第二個問題,云高是不是曾經(jīng)讓你除掉云清這個人。”
大喜猶豫著要不要回答,我手里的水果刀又晃了晃,大喜馬上開口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云高的確曾經(jīng)讓大喜去除掉云清,但是,就在快要成功的時候,云高又改變了主意,讓大喜放過云清。
我把大喜的話記在了心里,又問了幾個問題,問不出什么后,我準備離開了。羅峰叫來了他的手下,把大喜打暈之后,扛出了病房。陳凡有些驚訝,問羅峰想要干嘛,羅峰反手就往陳凡的腦袋上扇了一巴掌:“你警察病又犯了?問那么多干嘛?”
陳凡還想說什么,我就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我告訴他,港區(qū)幫會的事情,和京市警察沒有關(guān)系。陳凡只好閉嘴了,出了醫(yī)院,上了車子之后,羅峰才說他要先把大喜控制住,等吞了他的幫會之后,再把大喜給放了。
陳凡以為我們這就要回酒店了,但是車子開了一會,他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回酒店的路,他問我們要去哪里,我笑了笑,回答了他三個字:三松觀。
陳凡全身一顫,抱怨說怎么又要去那恐怖的地方。
我們到三松觀山腳的時候,都已經(jīng)凌晨了。玄一走了,老道長死了,我們要查三松觀,比之前方便多了。我抱著小鬼,朝著山上的小徑走,夜里很黑,小徑兩旁的樹林幽森,和之前一樣嚇人。
小鬼一直盯著那漆黑的樹林,好像在看什么。
我問小鬼怎么了,小鬼搖了搖頭,趴在了我的肩上,我發(fā)現(xiàn),小鬼的身體在顫抖,好像是在害怕,但問起怎么回事,小鬼就是不說。小鬼的反應(yīng),讓陳凡有些膽寒了,他支支吾吾地問我,該不會樹林里有什么臟東西吧。
我們都很警惕,一路上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現(xiàn)象。
走到山上,我對羅峰和陳凡說,這條小徑,可能也和三松觀的秘密有關(guān)系。之前,我和陳凡還想不通,為什么這么氣派的一個道觀,會稍微修繕一下上山的小徑,現(xiàn)在想通了。小徑被修繕之后,會有更多人上山,這對保護三松觀的秘密,很不利。
羅峰一點都不害怕,還非常感興趣地說,他一定要看看三松觀究竟有什么秘密。
羅峰第一個翻進了圍墻,很快,大門被羅峰打開了。他讓我們進去,說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和之前的那個夜晚一樣,三松觀到了夜里,一片漆黑,所有道士都睡著了。我們第一時間到了止步門外面,老道長雖然已經(jīng)死了,但是止步門還是被上著鎖,沒有人會進去。我們找了一些大石頭,疊在一起,翻了進去。
抱著小鬼,我們的行動要慢一些。
進了止步門之后,我們又一次把整個院落搜查了一遍,但就是找不出什么來。最后,我們進了那天晚上老道長坐著對空氣說話的那間屋子,羅峰把屋里的蠟燭點亮了。和屋子,我一共檢查了兩次。
一次是偷入止步門的時候,另一次是老道長死后,我和一個警察頭子一起進來的那次。
剛到這屋子,小鬼突然說,她來過這地方,我微微一愣,但是緊接著,小鬼又說了一句讓我更加震驚的話,她說,她隱隱約約記得,她更小的時候,就是在這地方經(jīng)??匆娢业?。
羅峰和陳凡也都很驚訝地盯著我,陳凡更是直接問了一句:“涵哥,你以前到這地方來過?”
羅峰馬上就否定了:“不可能,方涵這幾年都在京市,我清楚的很。”
我們沒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而小鬼也記得不是特別清楚,也沒有辦法詳說。而且,還有一個疑點是,小鬼只說她見過玄一,并沒有見過老道長。這止步門內(nèi),只允許老道長一個人進來,小鬼經(jīng)常待在這地方的話,不可能沒有見過老道長。
想不通,我們只好暫時把疑惑放在了一邊。
陳凡還說,可能是小鬼記錯了,但是小鬼馬上就說她不會記錯,似乎是為了證明,小鬼還指著房間內(nèi)的幾個道像,說那道像有問題。我們都把目光放在了房間里的道像上,道像的存在,我前兩次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
道像有好幾尊,每一尊都有人那么高。
小鬼一說,我們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些道像上。摸索了半天,陳凡在不經(jīng)意之間,竟然發(fā)現(xiàn)了道像存在的問題。這些道像很重,但是一個成年人,足夠?qū)⑺诺埂R环诺刮覀儾虐l(fā)現(xiàn),這道像,里面是鏤空的。
道像的外壁很厚,所以在外面敲擊,發(fā)現(xiàn)不了它是鏤空的。
“這些道像,可以藏人!”我說道。
為了試驗,陳凡鉆進了道像里,羅峰把道像又立了起來,陳凡就那樣被藏在了道像里。
“三松觀,果然有問題,那天晚上,我聽到云清的聲音,但是后來又找不到云清的人,是因為,云清被藏在了道像里!”我的目光更加陰冷:“讓你的手下加快速度查那兩份名單,我要把兇手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