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下復(fù)雜的心情,我繼續(xù)問道:“那第二個呢,你怎么確認(rèn)楊曦達的筆記本還在他本人手上的?”
“嘻嘻,看我這樣子你還不清楚?”鄭鈞毅指著自己身上被貓抓咬出來的傷口,冷笑著說道:“他這人很迷信的,你都跟他說過‘我’是用來保佑他能尋找到筆記的人偶了,可他回頭卻依舊把我吊在家里不聞不問,乃至最后野貓進來把我叼走他走沒發(fā)現(xiàn),你覺得這樣正常嗎?而且他一個依靠改變命運的筆記本過活的人,失去筆記本后這幾天來生意依舊做的風(fēng)生水起的,你過去送個草人他一千萬隨隨便便就丟出去,說他的筆記本遺失我第一個不信。”
鄭鈞毅說的頭頭是道,我也開始認(rèn)同他的觀點,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打從一開始我就落了他的圈套,他應(yīng)該是用了什么手段自己把筆記本藏起來了,而目的,則是為了引開那些覬覦筆記本的人,就像是今早來找我麻煩的那群家伙。
而來找我占卜的那次,與其說是為了把禍水引到我這來,不如說更是為了實驗他那不知名的隱藏手法到底好不好用。
其實仔細(xì)想想,我在一開始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楊曦達所表現(xiàn)的急切都是裝出來的,只是當(dāng)時以為他在隱瞞筆記本的用途,我也就沒在意太多,現(xiàn)在想來,所謂的筆記本消失應(yīng)該也是他玩的花招,通過那本能修改命運的筆記本遮蔽天機并不是很困難。
而這樣也就解釋的通為什么明明占卜結(jié)果出來了,楊曦達卻一副意外的表情,匆忙的跑掉后再也沒自動找過我,因為那次卦象已經(jīng)把事實說了出來,他是怕了,害怕我再細(xì)查下去會真的查出點什么,于是故作慌亂的跑掉……我只能感慨,又是一個會演戲的家伙,雖然演技不怎么樣,卻又偏偏把我給帶溝里去了。
把這些秘密都曝出來,鄭鈞毅滿足的在地上打著滾道:“啊~~這次可是累壞我了,不過還真是值得啊,這么勁爆的秘聞抖出去可以賺不少錢吧?”
我?guī)е鹤鲃〉男那閱柕溃?ldquo;既然事情都搞定了,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直接去輪回嗎?”
咔!草藤制作的身軀發(fā)出一陣奇怪的骨頭碰撞聲,鄭鈞毅整個身體都僵住了,他小心翼翼的說道:“那什么……不用這么急吧?我覺得事情還沒有搞定呢。”
“還有什么沒搞定的?”我聳了聳肩說道:“你要知道的不都已經(jīng)知道了嗎?還多帶出一條筆記本沒丟的消息,這已經(jīng)夠滿足你的好奇心了吧,遺愿已了就該回地府,這是規(guī)矩……喂,別跑!”
偷跑的鄭鈞毅被我提起來,手舞足蹈的掙扎著:“別介啊大哥,我還沒玩夠呢,你不知道,原來變小了可以這么刺激,在被調(diào)查者面前走來走去,光明正大的窺探別人秘密都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簡直比做個透明鬼好玩多了。”
這家伙真是……我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道:“哦,既然玩的這么開心,就高高興興的上路吧,免得上面怪罪下來我不好擔(dān)當(dāng)。”
鄭鈞毅連連搖頭:“那個……要不這樣吧,您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我放了,讓我去干回我的本行,而我以后給你免費提供情報怎么樣?這可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啊。”
“免了,我對情報什么的沒需求!”
“不要啊~~”
正當(dāng)我們鬧騰的時候,我的房間里的電話響了,我只能暫時先放下被紅繩捆緊的鄭鈞毅去接電話,畢竟現(xiàn)在知道我電話號碼的不多,要么是熟人要么是來過這里的顧客,哪一個都不會無緣無故的打我電話。
然而當(dāng)我提起電話時,里面?zhèn)鞒龅穆曇糇屛殷@呆了。
“陳大師,大事不妙了,您趕緊幫幫我吧!”
“你是……楊老板?”
聽出電話對面是楊曦達,我一下子就奇了怪了,他怎么會打電話給我?
本來在掙扎著的鄭鈞毅也停下鬧騰,安靜的聽著電話里的聲音。
電話那邊,楊曦達用幾乎是要哭出來的音調(diào)說道:“對啊就是我,陳大師啊,能不能請您再為我卜一卦,看看我的筆記本在哪啊?我現(xiàn)在那個急啊。”
聽到楊曦達的請求,我第一時間看向手里的鄭鈞毅,用口型對他問道:“你不是說他的筆記本沒丟嗎?”
鄭鈞毅兩手抬到肩膀處,擺出一個我也不知道的樣子,有指著話筒示意我問清楚一些。
不過還不等我開口,那邊楊曦達就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說了出來:“陳大師啊這次您真得幫幫我了,不瞞您說,托您的福我那本筆記本是終于找到啦,可是這到手了還沒捂熱乎呢,就被我一個情人給偷跑了,現(xiàn)在我就想請你幫忙算算那賤人在哪,還有,她拿我的筆記本做什么,另外我還想知道……算了這電話里說不清楚,您現(xiàn)在在那邊嗎,我過去一趟,哎,我忘了這就是您的座機來著,等等啊,我現(xiàn)在就過去,很快的,您千萬別走開啊!”
話說完那邊的電話就掛了,我拿著話筒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向鄭鈞毅問道:“你覺得他這是玩的哪一出,繼續(xù)把戲再演一遍嗎?”
“不可能,沒那個必要。”鄭鈞毅扶著下巴分析道:“估計這次他是真把筆記本丟了吧,畢竟能接觸到那本筆記本的還有一個人……”
“那個出來找男人的情婦?這事情也太巧了吧。”
“嗯,估計就是她了,很有可能陳純玲也發(fā)現(xiàn)了那本筆記本的秘密,畢竟我們要照片的舉動太過于顯眼了,有那些仔細(xì)觀察的話也不難發(fā)現(xiàn)破綻,呵呵呵,這還真是很巧啊,我們這邊剛發(fā)現(xiàn)他的秘密,那邊他的情人也發(fā)現(xiàn)了,還給他來了出假戲真做,這下子他估計是有得哭了。”
好吧,事情確實挺巧的,不過如果是陳純玲的話,做出這些事也不讓人意外,畢竟那女人看起來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果然等了不過幾分鐘,楊曦達那輛跑車獨有的引擎聲就在我門外響起,要知道我這里離他那可是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外加好幾個路口呢,也不知道這家伙是闖了多少紅燈才過來的。
不等我開門迎接,楊曦達自己就沖了進來,手里揮舞著一個裝衣服的袋子和一個文件夾,急匆匆的對我喊道:“陳大師,我把東西都帶來了,趕緊的,麻煩您幫我算算那女人在哪里。”
我仔細(xì)的觀察著楊曦達的神情,果然,這次他的表情里只有急切,除此之外再沒有其它,這才正常嘛,那么重要的東西丟了還能由于些多余的,想想也知道不正常,看起來鄭鈞毅分析的沒錯,他這次是真把那本筆記弄丟了。
他把手里的東西丟我面前,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我。
我摸了摸頭殼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找人啊。”楊曦達親自扒拉開自己帶來的東西,一件件的解釋道:“這些是那個賤人的資料,生辰八字都有,還有她落在家里的幾根頭發(fā),袋子里的是她的隨身衣物什么的,哦,連內(nèi)衣內(nèi)褲我都給帶來的,還是她沒洗過的。”
扒拉完這些他抬起頭來問道:“要找到那賤人的位置,這些東西夠嗎,不夠的話我回家里找找,應(yīng)該還有一些。”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我看著地上的東西一陣眼暈,特別是那幾條原味內(nèi)衣,還TM是沒洗過的,這楊曦達莫不是以為施法找人跟獵犬追蹤一個道理,全靠著鼻子聞吧?
我哭笑不得的拿下那個裝著生辰八字和頭發(fā)的文件夾,說道:“真要找人這些就夠了,剩下的你帶回去吧。”
“哦,好,不用了那就扔了吧。”楊曦達地上的衣物踢到一邊,說道:“這些雜事不用您費心,有什么需要您盡管說,可以了的話就快點施法吧,拜托了,我現(xiàn)在是急得頭發(fā)都快掉光啦。”
“現(xiàn)在?”我扯了扯嘴角,現(xiàn)在可是大中午的,雖然白云子不怕陽光,但中午這等陽氣最重的時候他還是需要回避一陣的。
楊曦達焦急的問道:“不方便嗎?”
我只能隨口胡掐道:“我只會招鬼尋人這種方法,可這方法一般是晚上施展的,白天搞不來。”
楊曦達不疑有他,恍然大悟的說道:“這樣啊……那行您先忙著,晚上有空施法的時候叫我,訂金您先收著。”說著,他往我懷里塞入一張支票,邁開腳步向外面走去,看那急切的神情竟是不愿再在這里多浪費一分鐘。
我送他到門外,眼看著他急切的上了車,甚至因為匆忙在上車時還被車門絆了一下,不過他只是咒罵了一聲后就又繼續(xù)上車了,我注意到他之前帶的兩個保鏢這次都不在,想來是被他派出去了吧。
等到楊曦達走遠了,我沖著上衣口袋問道:“你怎么看?”
鄭鈞毅從口袋里冒出個頭來,笑嘻嘻的說道:“他本來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底層撲街,有什么東西都是寫在臉上的,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次真是火燒眉毛了,哈哈哈,這展開真是讓人愉快啊,對了,你打算怎么辦?不會就這樣放著吧?”
放著嗎……我看向那些資料,嘴角不由得帶起一抹笑意,怎么可能,這么有趣的事情不插一腳簡直對不起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