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軒臉上的表情微微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但愿情況不要像他想的那樣糟糕才好。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此時此刻如果我一個人出去的話,說不定會遇到什么危險。
如果身邊有那么一個能夠讓自己心安的人,那怎么樣也能有那么一絲的安全感。
吃完早飯,陳浩軒說要準(zhǔn)備一下,我看著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根棍子,還有手電筒與吃的東西,另外還有一個書包。
“武器,手電筒,食物,還有……”
陳浩軒一邊找著東西一邊看著是否還有什么東西落下。
“你這是在做什么?”盯著他將書包背了起來,我有些不能理解他這么做的理由是為了什么。
“這里我們可能不會再來了。按照你表中說的三天時間,我估計了一下這船的體積以及我們要找尋的人員和會遇到的危險,三天的時間對我們來說有些緊湊了。”
陳浩軒在心中盤算了一番,最終得到的這個結(jié)論讓我有幾分的驚心。
“那我是不是也要和你做一樣的準(zhǔn)備?”我盯著他那書包,按照他前面裝進(jìn)去的食物來看,根本不夠他們兩個人三天的開銷。
“當(dāng)然要,只不過現(xiàn)在這個房間里面沒有多余的東西讓你做準(zhǔn)備了。這根木棍還有手電筒給你,等下出去之后你盡量跟在我的身邊。”
出了房間的走廊因為是處在輪船的內(nèi)部,沒有任何的燈光的情況下,漆黑一片很可能會遇到麻煩與危險。
尤其是昨天晚上敲門聲之后帶來的慘叫聲,讓他的心里面不由得做了第二種想法。
“我知道。”陳浩軒的細(xì)心讓我有些自愧不如,如果換成是我的話,也許沒有做這么多想法就走出房間。
“那好,我們出發(fā)吧。”陳浩軒說完話,拉開了房門。
與此同時,輪船的大廳內(nèi)的數(shù)個房間之中,不管是昏死還是昏睡過去的人們逐漸的睜開了眼睛。
對于昨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他們直到現(xiàn)在還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張潔按著腦袋,似乎在后腦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包。
“張潔,你也在這里。”
借著日光,同樣是高三十班的一名女學(xué)生找到了張潔的所在。
那一聲喊仿佛帶著幾分劫后余生的喜悅,聽得張潔有種仿若重生的感覺。
“許婷,你沒事吧。”
昨晚上的混亂還在張潔的腦海里面不斷的回蕩,她以為自己就要死去了,結(jié)果沒有想到她還活著。
“沒事,沒事。”擁抱著張潔,許婷眼中的淚花不斷的閃出。
“沒事就好,這里好像是一個房間?”
張潔在許婷放開自己之后環(huán)視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這似乎是一間休息室。
“這是離大廳門口比較近的一間房間,昨天晚上……”許婷想起昨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在聽完許婷說的話之后,張潔這才理清了事情的真相。
最開始大廳內(nèi)因為燈全滅的關(guān)系,大家因為恐懼的心里加上這種情節(jié)在一些電影里時常出現(xiàn),所以出現(xiàn)了一些混亂。
有的女孩子因為膽小,所以叫了出聲,而有的男生乘機(jī)摸了女孩子,使得整個大廳出現(xiàn)了一片的混亂。
后來船體被死亡之船撞到之后,很多人想起了泰坎尼克號的事件,加上近年來各種交通事故不斷,自然有不少人的心里面會想著船要沉的事情。
只是眾人雖然這么想,卻不知道真正的危險是來自死亡之船上的幽靈。
張潔聽著許婷提到有不少人被襲擊之后變成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隨即有些驚訝的望著她。
“你說有人被襲擊,那是怎么一回事?”
張潔記得她那時聽到不少的慘叫聲,卻沒有聽到什么所謂被襲擊的事情。
“這個事情我也說的不太清楚,或許其他人會比我更清楚一些。”
許婷轉(zhuǎn)頭看著房間內(nèi)的其他人,前面有幾個膽大的從這里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樣了。
跟著陳浩軒從房間走了出來,我拿著手電在昏暗之中的走廊上來回的照著,生怕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有一個人從什么地方跑了出來。
“這里,應(yīng)該是昨天發(fā)出慘叫的地方。”
陳浩軒走到離之前房間大概也就一個隔間的房間前,炯炯有神的目光直盯著那扇門,猶豫著是否要推開。
“你知道這里面住著的是什么人么?”
我看著他的手按在了門上,似乎有想要開門的舉動。
“不知道。”
搖著頭,陳浩軒一把打開了房門。
這房門似乎從昨天發(fā)出慘叫之后就沒有再鎖上。
陳浩軒掃了一眼整個房間,除了掉在地上的電話之外顯示這個房間內(nèi)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 其他地方也就一張床上看起來比較凌亂。
“沒有血跡?那就是說住在這里的人并沒有受傷。”我看著房間內(nèi)可說是干凈至極,連一點(diǎn)血跡都沒有。
“沒受傷不代表沒遇難,昨晚上的慘叫聲雖然聽的也不算是太真切,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慘叫聲只有面臨巨大恐懼與生命遭受巨大威脅的時候才會喊得那么凄慘。”
陳浩軒說得好像公式一般,聽得我是云里來霧里去。
“反正你的意思是這里面的人死了就是了。”
我對他的話最多做這樣的理解。
“也可以這么說。”
陳浩軒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走廊上,與房間內(nèi)充滿陽光的空間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這走廊上的黑暗真讓人有種抓瞎的感覺。
我走在他的身后時刻都感覺到背后那無限黑暗之中似乎有一只手想要朝著自己抓過來的感覺。
“我們到大廳去看看。”
前面陳浩軒依靠著記憶緩緩的朝著前方走著,按照昨晚上他們跑回來的路線,大概再走一個轉(zhuǎn)折就可以到甲板的走廊上了。
“嗯,這里該不會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吧。”
從陳浩軒的房間走到這里,我發(fā)現(xiàn)偶爾的時候他弄出一點(diǎn)的響聲那關(guān)閉的房間里面都未曾有人走出來過。
記得昨天我與他過來的時候,身邊也跟著一些人,沒道理說他們都一個個的消失不見了吧。
我這么想著的時候,那邊陳浩軒突然停下了腳步,害得我在無意料之中差點(diǎn)撞上了眼前的他。
“噓,我好像聽到了什么動靜。”
朝后面拍了拍我的手,陳浩軒神情緊繃著慢慢的朝前走去。
我跟在他后面,感覺他剛拍我的手似乎帶著一絲的水汽,那是手心冒汗的感覺。
黑暗之中,只聽得兩人腳下傳來與地毯細(xì)小摩擦的聲音,除此之外只有空氣之中夾雜著一絲像是風(fēng)一般的聲音。
突然,無盡黑暗的身后,一只冰冷的手拍打著我的肩膀,原本就感覺到肩膀有些酸疼的我頓時承受著那手的重壓。霎時間我的心仿佛要跳出它原本的位置,從肩上傳來的冰冷氣息令我身體一顫的同時,失聲尖叫了起來,似乎要發(fā)泄內(nèi)心的恐懼。
從沒有這么害怕過,我?guī)缀跻蘖顺鰜怼?/p>
我感覺我的心臟已經(jīng)不能再負(fù)荷這樣的恐懼。
陳浩軒聽著我的尖叫迅速的轉(zhuǎn)過了頭,帶著蒼白的俊臉在注視到我身后那不知名的東西時,整個有神的雙眼突然瞳孔放大。
“快走。”
他喊出這么兩個字,迅速的將我拉著往出口的地方走去。
我不敢回頭,也不敢去看那身后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害怕,真的很害怕那身后的東西就像昨天那大廳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一般。
出了入口,我?guī)缀跏菓K跌在甲板上。
雖然有陽光的照射,我卻依然感覺到身后傳來陰冷的氣息。
“剛……剛剛……那是……”我發(fā)現(xiàn)我的牙齒似乎開始打顫,那種冷到骨髓般的寒意似乎比之前還更甚。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陳浩軒說話明顯比我好上很多,但是他的臉色和身上所冒出來的冷汗讓我著實(shí)有些心驚。
以前看恐怖小說的時候偶爾從書中感覺到有些人面對這樣的恐懼承受不了的時候就會精神奔潰。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崩潰,只知道如果連眼前的人都崩潰的話,那我又該怎么辦。
“你還能站起來么?”
似乎覺得這里并不安全,陳浩軒這么一說的時候,我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可以。”
“那好,我們現(xiàn)在快點(diǎn)去大廳吧。”
說完話,他伸出手像似要扶我一把的模樣。
我將手遞給了他,但在站起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好像麻痹了一般,不聽使喚。
“你怎么了?”他看著我的腳,那模樣看起來帶著幾分的懷疑。
“我……好像腳麻了。”真是欲哭無淚啊,在這個時候我居然腳麻了。
“真是麻煩。”
陳浩軒聽著我的話,連忙將手上的東西塞進(jìn)了身后的背包之中。
隨后他兩手扶起我,“我們先到前面去休息一下,那里陽光比較好。”
“嗯。”我知道自己給他添了不少的麻煩,顧不上不聽使喚的那條腿,在他的攙扶下盡快的朝著他說的那個地方走去。
身后的走廊,陰暗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一雙眼帶著冰冷的氣息隱沒在了里面,仿佛與黑暗融在了一起。
隨后更多的眼睛宛如盛開的花朵,在這雙眼睛的四周綻放,一雙雙漆黑的瞳孔帶著白色的眼白。
如果有光亮的話,或許我就能看清這些家伙就是我的同學(xué)我的老師。
但我已經(jīng)走出了那漆黑的走廊,所以不會知道那黑暗的世界里面到處隱藏是怎樣可怕的存在。
陳浩軒扶著我在充滿光線的地方坐了下來,他的臉上依然帶著蒼白,卻比之前好上不少。
“剛剛……我被那東西拍肩膀的時候,你朝那東西看了一眼,你是不是看到那東西了?”
我等待著他喝了一口水之后,整個人算是平復(fù)下來這才開口問道。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陳浩軒手指微微一顫,臉色再次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到底你看到了什么?”我見他那模樣內(nèi)心一驚,想到的卻是那玩意。
“我還是別說比較好,也許那只是我的錯覺。”
陳浩軒閉上眼在心里面這般說道。
“我看到一張臉,帶著半張血肉的臉。”
不能完全說實(shí)話,那就說一半真一半假的話,至少不能讓眼前的女孩子聽了那話受不了吧。
陳浩軒這般想來的時候,卻不知道僅僅只是半句話卻對我有著巨大的沖擊力。
因為那黑暗,因為那陰森恐怖的氣息還在圍繞著我。
“好了,也許那是我的錯覺,我想我們還是盡快找到其他的幸存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