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的進(jìn)了門,伏案寫了份辭職信,就像往常一樣洗完澡上床睡覺,但一直提心吊膽的睡不著,總覺得進(jìn)了我屋的東西就在客廳里,而且隨時都會進(jìn)來,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卻又被半夜里客廳的響動驚醒,不確定是那只老鼠還是那東西造成的,也不敢出去看,用被子蒙了腦袋睡到天亮。
早上起床之后,我看到那雙皮鞋已經(jīng)莫名的出現(xiàn)客廳中央,當(dāng)場嚇得腿發(fā)軟,趕緊洗簌完畢跑出了門,卻跟站在門外的劉勝迎面相撞,結(jié)果把他撞翻在地。
“我了個去,干啥這么火急火燎的。”他站起來,扶著額頭罵道。
“我我我屋里有……有鬼。”我連忙說道。
“早就知道了,還大驚小怪,放心吧,它暫時不會害你,先弄好辭職的事情再說,不過在辭職這事做成之前,一切都得按照高麗叮囑你的來上班,否則隨時有生命危險(xiǎn)。”他說道。
說完,他又說了句疼死他了就回自個兒屋里。
我這才稍稍放心,不過他只說暫時,那就說明最后還是會害我!
隨后我照常去上班,只是剛進(jìn)一樓大廳,桌上座機(jī)就響了,接起一聽卻是劉洋,她說她腳崴傷了,讓我上去給她揉揉。
當(dāng)即我就有點(diǎn)慌,她是只鬼,屢次三番的誘惑我是想干什么?
“玲玲不是在么,讓她給你揉吧。”我說道。
“她小手沒力氣,還是你來吧。”她聲音酥酥的。
都這么說了,也沒辦法,我怕惹到她而加速死亡進(jìn)程,也想順便取了她那水桶里的一滴鬼血,因此上了樓。
我早上是在褲兜里踹了根鋼筆用來吸鬼血的,只要有機(jī)會就能弄到那滴血。
到了714,剛一敲門,門就開了,劉洋穿了件薄如蟬翼的睡裙,里頭沒穿內(nèi)衣褲,看得我差點(diǎn)飆鼻血。
“洋姐,你……你這穿著太隨便了。”我不自然道。
“玲玲又不在,大家都成年人了,怕什么。”她笑道。
“玲玲哪兒去了?”我問道。
她白了我一眼,嬌嗔道:“你是來看玲玲的還是來看我的?”
我連忙說:“當(dāng)然是來看你的。”
“那快進(jìn)來,扶我到沙發(fā)上去。”她說道。
說著她把手搭在了我肩上,身子緊緊靠在我身上,讓我心里一慌,她這么赤果果的誘惑,令我感覺她待會兒會做點(diǎn)什么,但我只得把她扶到了沙發(fā)上,問道:“傷哪只腳了?”
“右腳,快給我揉揉。”
說著她撫開了睡裙裙擺,露出了白皙修長的右腿。
我努力穩(wěn)了穩(wěn)心神,蹲到她腳邊,輕輕的揉著她的腳踝,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腳上,不看那若隱若現(xiàn)的芳草地,這情況下,即便明知她是個鬼,這誘惑也忒大,我怕控制不住就把她給辦了。
見我只是埋頭揉腳,她忽然有些慍怒:“喂喂喂,你是不是男人啊。”
“是。”我堅(jiān)定道。
“那我這么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兒你看不上?”她又說道。
“不是。”我說道。
說完,她忽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讓我跟她對視著:“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拿開了她的手,說道:“我若是想要哪個女人,必須是我主動,女人誘惑我,我不接受。”
她臉色陡然冷了:“好啊,你這話是說送上門的不要?”
我站起身,直直的盯著她,說道:“洋姐的腳應(yīng)該沒事,我先下去了。”
說著我便走到了門口,這時她立馬開了口:“別走,算洋姐錯了,惹你不高興了。”
“那你就穿戴整齊再見我!”我背對著她說道。
“好嘛好嘛,你先坐,我這就去換衣服。”
隨即她靈活的跑進(jìn)了臥室里,哪里有腳崴了的跡象。
說實(shí)在的,我生怕我的強(qiáng)硬會讓她原形畢露的害我,不過現(xiàn)在看來不會,我立馬跑到了電視機(jī)旁邊,迅速拿出褲兜里的鋼筆擰開,吸了一滴鬼血,最后深吸一口氣坐到沙發(fā)上。
過沒多久,她出來了,換上了一套普通的家居服,便由衷贊道:“洋姐這樣的裝扮似乎更有韻味。”
“你滿意就好,”她笑道,“那你現(xiàn)在能主動了嗎?”
我眉頭一皺,說道:“洋姐,我不想跟女人只有肉體關(guān)系,今天不是談話的時機(jī),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說完我直接摔門而出,到樓下的時候,我渾身都嚇軟了,不過剛才應(yīng)該沒有露餡,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還以為我當(dāng)她是人。
第一滴血已經(jīng)拿到了,我連忙從抽屜里拿出辭職信,把鋼筆里的血擠在了上面,收起之后我又拿出了那本小冊子。
名字后面有“中”字的住戶還有兩家,而其中的一家,正是914!
這是玲玲的家,我跟她熟,想必拿到這滴血會輕松些,因此我收了小冊子就去了914。
給我開門的自然是玲玲,只是她拉著臉,似乎很不開心,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一樣。
想到高麗說千萬不能惹哭她的話,我連忙問她怎么了。
但她沒回我,只是問我小黑貓?jiān)谀摹?/p>
我說在家。
結(jié)果她小臉兒一下子苦了,眼淚花兒就在眼圈里打起轉(zhuǎn)來,驚得我連忙安慰她說:小張叔叔明天就把小黑貓送給你,這樣小黑貓以后每天都能陪你玩。
她這才一臉希冀的看著我:“真的?”
“我上次騙你沒?”我說道。
“沒有。”她說道。
“那這次你也可以相信我。”我說道。
“哼哼,騙我你就慘了,進(jìn)來吧,我是這里的主人!”她說道。
我連忙單膝跪地,低著腦袋說道:“遵命,主人!”
“哈哈,小樣兒。”她笑了出來。
我進(jìn)了她屋后,她就去了廚房,似乎是要給我找點(diǎn)吃點(diǎn),我在客廳四處尋找起那只水桶,但沒看到蹤影,看來沒有放在顯眼的地方,這有點(diǎn)麻煩,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這時她抱了一大堆零嘴兒走了過來,直接撒在玻璃桌上,說道:“吃吧。”
“這個可以待會兒再吃,小張叔叔想?yún)⒂^下你家,你覺得可以嗎?”我問道。
“當(dāng)然可以,我先帶你看我的臥室。”
我心里一喜,即便她是只鬼,也是小孩鬼,沒什么戒心。
然后她依次帶我參觀了她的臥室,廚房,一間空置的臥室,洗手間,獨(dú)獨(dú)就是沒有帶我去主臥跟陽臺。
她說她父母跟她說主臥不能進(jìn)。
我忽然有了疑惑,她是她父母托給劉洋照看的,但按說這幢公寓都是鬼,鬼怎么能在十一出去旅游?
“你父母去哪了?”我問道。
她本來高興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出差了,平時就都只在晚上回來,跟沒有父母似的。”
出差?這很奇怪。
不過這不是這回我要關(guān)注的事情,見她又不開心了,便說道:“要不你帶叔叔偷偷參觀下你父母的房間,或許里面有什么新奇的東西呢。”
“我也想啊,但房門是打不開的。”她說道。
聞言,我扭了扭主臥的門把,扭不動,是用鑰匙反鎖了。
我有點(diǎn)無奈,那個水桶肯定就在主臥或者陽臺,現(xiàn)在卻進(jìn)不去,我都想破門而入了,但這樣肯定會讓玲玲起疑。
只剩下爬窗了。
“玲玲,我可以從窗戶那邊爬過去,從里頭給你開門,你看行不?”我問道。
“行啊。”她說道。
既然她同意了,我立馬拉開了客廳的窗戶,往外看了看,發(fā)現(xiàn)客廳的窗臺跟陽臺窗臺邊緣很近,連忙爬上了窗臺,一只腳剛一踩到陽臺窗臺上,我就看到了陽臺中央有一只紅色的小水桶,心里一喜,連忙伸手去開窗戶。
可就在這時,我眼角余光透過陽臺里頭的窗戶瞥到主臥里似乎有兩道人影,不由得定睛一看,卻見一對年輕夫婦正貼在窗戶玻璃上瞪著我,蒼白的臉上青筋密布,嚇得我差點(diǎn)從九樓墜下去!
這……這是玲玲的父母,他們居然在家!
忽然,他們都笑了,臉皮像是墻灰一般剝落,露出猩紅的血肉,驚得我立馬退回了客廳里頭。
“小張叔叔,你怎么了?”玲玲跑過來問道。
“沒……沒什么,窗臺爬不過去。”我哆嗦道。
“哦,那就算了吧。”她有點(diǎn)失望道。
我努力定了定神,說道:“小張叔叔記起來還有些急事要處理,要先走了,你去劉洋阿姨那里的話,不要把這事跟她說,好嗎?”
我怕劉洋知道這事會看出什么端倪來。
“我不會說的。”她點(diǎn)點(diǎn)頭道。
我摸了摸她小腦袋,就出了門,下樓的時候想著剛才的那一幕,無法理解玲玲的父母為什么在家也瞞著玲玲不出現(xiàn),剛才真是要把我嚇趴。
而現(xiàn)在糟糕的是,玲玲父母已經(jīng)看到我了,而且他們的鬼魂身份一絲不掛的被當(dāng)場揭破,這讓我心里很慌,下樓的時候總怕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出現(xiàn)了,心神不寧的回頭四顧,結(jié)果在四樓樓梯拐角跟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撞到了一起,老太太哎喲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嚇得我連忙把她扶起來。
這樓里可都不是人,我生怕她不依不饒的,那就是要命的事情。
而當(dāng)我看清她面容時,嚇得魂兒都快飛了,她沒有眼睛,連眼眶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