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前進(jìn)了將近二十分鐘,朱紫晴在我問完她問題之后卻再沒有跟我任何交流,只是不停的唉聲嘆氣。我也不著急催她,看來美女確實是遇到了難題,而且還不好意思說,所以這種事你要是越催她說出來,她就會越覺得你這個人并不是想幫她的忙,而是在誠心的看笑話而已。
常言道,欲速則不達(dá),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會弄巧成拙帶來反效果。我見朱紫晴一直在嘆氣,也沒什么好辦法,只好無聊的看車外的風(fēng)景。這時候車已經(jīng)上了高速,原來廉華的家,住在一個南邊離京城很近的地方,甚至都有大巴車直接到這里。難怪廉華一直不著急回學(xué)校呢,要不是想跟小四眼商量結(jié)婚的事情,她會在家呆到開學(xué)前的最后一天的。但就是這一次提前回家,竟然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車又開了一會兒,朱紫晴終于跟我說話了,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問道:“徐術(shù),你說,真的有天煞孤星這回事嗎?”
我不知道為什么朱紫晴會這么問,難道她有朋友是天煞孤星的命?天煞孤星在民間的說法,天煞孤星即為劫煞加孤辰寡宿,隔角星疊加,陰陽差錯,刑克厲害。既有貴人解星,亦無可助。
就是說這個人一生刑克子女,配偶,甚至親朋,注定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孤獨終老的命。
更有甚者,具有該命運的人總是會給周圍的親戚朋友等帶來一系列的惡運,一般情況其家人會大多遭遇不幸直至死亡。在命理學(xué)角度說,天煞孤星和殺破狼合稱為兩大絕命。兩種命象都窮兇極惡,嚴(yán)重的能把身邊的人都克死,所以天煞孤星也叫掃把星。掃把星就是一出生的時候,就給周圍的人帶來了災(zāi)禍,而且搞得雞犬不寧,家無寧日,與他在一起,都會不得善終。朱紫晴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呢?
我跟朱紫晴說:“從命理學(xué)來說,天煞孤星這個命確實是存在的,而且是絕命,非常難解。”
朱紫晴聽我這么一說,有些不知所措,說:“那……那有什么解法沒有?”
我想了想說:“天煞孤星我還真不知道什么好的解法,聽說倆人都是天煞孤星,他倆在一起,就沒事了,還有的人說可以一生多行善事,增加自己的福報,這樣就可以從一定程度上用福緣來減弱煞星帶來的作用。”
朱紫晴嗚嗚的哭了起來,說:“看來大家說的是真的,廉華就是被我克死的,唉……”
我一聽,連忙說:“你聽誰說的,這么瞎胡鬧的事你也信?”
朱紫晴卻掩著臉說:“你不知道,我的命有多慘。我找算命先生算過,我就是那個天煞孤星命的人……。”
我有點不大相信,問道:“你說什么呢,誰給你算的啊,不會是路邊攤的江湖騙子吧?”
朱紫晴跟我講了她的身世,還讓我確實懷疑起了她到底是不是天煞孤星的命了。她說自己從小是個孤兒,被扔在了孤兒院,在自己三歲時,被好心人收養(yǎng),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姓朱,那個在孤兒院撿到朱紫晴的人,發(fā)現(xiàn)了她脖子上帶著一個紅色的護(hù)身符,護(hù)身符上繡著一個篆體的朱字。孤兒院就給她起名叫朱紫晴了。
被收養(yǎng)之后,朱紫晴的養(yǎng)父母對她很好,但她考高中那年,養(yǎng)父送她到考場,為了趕時間,養(yǎng)父的車開的快了一些,出了車禍,養(yǎng)父當(dāng)場死亡,她坐副駕駛的位置卻沒受什么重傷,急忙給醫(yī)院打電話,但也沒能挽救養(yǎng)父的生命。她的養(yǎng)母聽說之后,到醫(yī)院見到了死去的養(yǎng)父,當(dāng)時就一個急火攻心,隨養(yǎng)父去了。一天之間,朱紫晴又變成了孤兒。
朱紫晴的養(yǎng)父母的親戚,說她不是一家人,把朱紫晴攆走了。朱紫晴無奈,自己一邊學(xué)習(xí)高中的課程,一邊找工作養(yǎng)活自己。就這樣辛苦的到了高三,終因成績不理想沒考上大學(xué)。
再后來,朱紫晴認(rèn)識了一個男朋友,就是這所學(xué)校的教導(dǎo)處老師,雖然比她大了十來歲,還是個喪偶的二婚男子,但卻挺愛朱紫晴的。于是朱紫晴就被這個教導(dǎo)處老師安排到了這個學(xué)校。朱紫晴挺感激他的。但沒想到好景不長,這個教導(dǎo)處的老師在一次應(yīng)酬中,喝酒過量,竟然死在了酒桌上。
直到這次廉華出事,宿舍里的其他姐妹都說她是天煞孤星,先克養(yǎng)父母,再克愛人,最后連朋友都開始克了,所以住在一個宿舍的姐妹從廉華出事之后,都不跟朱紫晴說話,對她特別疏遠(yuǎn),就怕她們跟廉華一樣跟她關(guān)系好,再被她克死了。
前兩天她在網(wǎng)上找了一個算命的大師,讓他幫忙算自己的命,那個大師說她確實是天煞孤星的命。說這兩天要見她,幫她破破。
我不屑的跟廉華說:“別信那些網(wǎng)上所謂的大師,那都是一些江湖騙子,廉華的死,說不定只是個巧合呢?再說了,酒桌上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我們原來老家就有一個小子,才二十多歲,喝酒喝多了,回家里第二天就死了。”
朱紫晴嘆了口氣,說:“所以我才想找一個明白人,幫我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天煞孤星的命,如果真的是的話,還是不要上學(xué)了,誰跟我好,我就會克死誰的。”
我笑了笑,說:“哪有那么邪乎,我不是說了嗎,不做虧心事,多做善事,即使有天煞孤星的命,也會用福緣來抵消天煞孤星的煞星帶來的影響的。”
朱紫晴怨嘆的說:“算了,你就別再安慰我了,我說,難不成你也是天煞孤星的命嗎?”
我一愣,笑著說:“怎么會,我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甚至姥姥,都活的好好的呢,我們家的老人都可長壽了,我咋能是天煞孤星的命呢。”
朱紫晴點了點頭,說:“也對,不過,那就奇怪了,你都大學(xué)上了三年了,卻從來沒說你找女朋友,也不會跟別的女孩子太親密,難道……你喜歡男人?!”
我哈哈一笑,這時候大巴車下高速,一個減速剎車,我的腦袋當(dāng)?shù)囊幌聦崒嵉目脑诹饲懊娴目勘车陌咽稚?,疼的我差點眼淚都下來了,朱紫晴在旁邊忍不住樂。我心說這女人,真會想,竟然會想到我是個龍陽辟(龍陽辟,男同的古稱)也真是太胡鬧了點!
那邊的杜義和劉椿也搞不懂我們?yōu)槭裁催@么開心,搞的杜義對我怒目而視,好像是說我搶了她的意中人一樣。
不過我倒是沒心思去跟杜義對眼神兒,還得費盡心機(jī)為自己辯解,我跟朱紫晴說:“你們女生可真是會瞎想啊,看來這個秘密不告訴你們,我以后都沒臉出去見人了。告訴你吧,我那方面沒問題,性取向也沒問題,而是在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家人已經(jīng)給我娶了親了,只不過我歲數(shù)不夠,不到正式的拿證年齡,也沒必要告訴你們這個啊。”
朱紫晴簡直不敢相信,原來我在老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雖然這種事情已經(jīng)很少了,但不是沒有,尤其在我們老家農(nóng)村那邊,女孩十八九不結(jié)婚,到了二十多歲幾乎都嫁不出去了。以前給我們家做文職的一個小女孩,剛十九歲,中專畢業(yè),就被父母叫回老家結(jié)婚了。這姑娘跟我關(guān)系還不錯,要不是爺爺對我的囑托,估計我倆娃都有了。
不過朱紫晴確實還是不信的,問道:“哼,你別騙我了,雖然跟你談的來的女生比較少,但我問過杜義和田超他們,你根本就沒說過自己已經(jīng)結(jié)了婚的,你別告訴我你這么不喜歡自己的老婆,連說都不愿意說,更別說帶過來給我們看了。”
我一陣拙計,這人聰明,就是不好被騙,但朱紫晴沒事兒問我有沒有女朋友干嘛,不會是她喜歡我吧,我笑著嘲諷自己,怎么可能呢。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裝作開玩笑的說:“你這么關(guān)心我,難道你喜歡我???”
朱紫晴卻瞪了我一眼說:“切,你別給點陽光就燦爛啊,我只不過覺得你這個人挺神秘的,家里做殯儀服務(wù)生意的,都像你這么神秘嗎?”
我笑了笑,說:“那倒未必,對了,你不是說要見我的女朋友嗎,我們今年剛剛正式舉行婚禮沒多久,她下周要來京城,正好你可以見一見了。”
朱紫晴說:“天啊,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結(jié)婚了,好啊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新婚老婆長什么樣呢。”
一路跟美女閑談,倒是也增添了不少樂趣,只不過杜義在這時候大煞風(fēng)景,發(fā)來了一條信息,寫道:你妹的,竟然跟朱紫晴聊的這么嗨,見色忘友的家伙,完全忘了我跟劉椿了吧?
我笑了笑,心想這明顯是嫉妒嘛。感情朱紫晴不愿意坐你旁邊,就拿我撒氣?
大巴車經(jīng)過了兩個小時的路程,終于到了縣城,我們又從縣城坐車到了廉華真正的老家村中。真是一路折騰。
到了村口,朱紫晴才跟我們說:“其實廉華具體住哪一家,我也不知道,她就跟我說她是這個村的,我只不過是在縣城跟我養(yǎng)父母住了十幾年。”
我嘆了一口氣,說:“沒辦法,那邊有人,咱們?nèi)枂柊伞?rdquo;
朱紫晴帶著我們,找了一個大伯,問道:“大伯,我想問一下,廉家怎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