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董亮留下的信,隱約中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發(fā)生了什么事。
陸文杰心情凝重,坐在床上雙手微微有些顫抖,專心的讀了起來。
‘文杰哥,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不知道他們會怎么懲罰我,或許應該是那樣吧,畢竟這里不存在僥幸。但這些不重要,我并不會因為我的所為而感到后悔,只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首先我已經跟院長報告那三個人是我殺的,你放心不會有人來糾纏這件事兒了。
我終于知道為何你要假裝白小受的身份了,你應該已經清楚自己三年前所做的事情吧,得知此事我驚呆了,想想都替你感到后怕。
你做的沒有錯,我也替你感到自豪,但是你阻止了學院戰(zhàn)爭,可曾知道將來的人生會是怎么樣的改變么,他們已經在關注你了,并不會因為你的拯救而憐惜你,因為他們眼中你將對社會造成的威脅巨大。
我說的‘他們’你清楚么,他們可是位于主院之上,真正的高層,屬于國家的機密組織,一句話就可以叫無數(shù)人消失掉,曉得多么的恐怖了吧,但是他們并非惡勢力,他們一直在執(zhí)行‘正義、維護’之名。
說道這里,你應該已經想到了吧,我就是這個組織的小小一員,這并非我的本意,只是我想繼續(xù)生存下去。
當年我從主院畢業(yè)出來,以為可以恢復普通人的身份回歸社會,然而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我之后的生活遭受到了限制,不允許我出錯,否則我會跟其他人一樣迎接那意想不到的結果,然后被刊登在報紙上。
你知道我當時在學院中的成績有多好么,我能隨心所欲的控制異能力,畢業(yè)三大考試我輕松通過。
畢業(yè)后我也決定一輩子不會使用異能力,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個普通人。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過一件事,那便是異能力的本源,有時候異能力不是靠意志就可以控制的,每個人都存在著潛意識。
回歸社會的我很謹慎,但最終我還是犯錯了,異能力非我自主控制的情況下出現(xiàn)了,給社會帶來了混亂,這也引來了他們的不滿,便要執(zhí)行一個代號Z的計劃。但我很幸運,在他們的計劃沒有實施前,很主動的找到了他們,并誠懇的承認了錯誤,最后對方愿意給我機會,我便甘愿加入他們?yōu)閲倚Я?,于是我才被分配到了這里。
我的時間緊迫,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我,剛才我也是為了救你不得已殺了他們,這已經觸犯了組織的規(guī)定,他們不會放過我。
我現(xiàn)在又緊張又著急,思想有些混亂,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你別介意。
他們剛才想殺你,好像說你是三大家族的后人,這個我不太清楚,更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敲淳o張一定要叫你消失,你以后小心些,有機會去查一下主院的檔案,看看有沒有相關的記載,聽上去很神秘的感覺。
另外,六角水晶的事我決定不向上邊匯報了,因為我感覺說不說我都是要遭受懲罰,我還不如把期望放在你身上。
我離開后,除了你之外再沒有人知道六角鹽晶的下落,那罪獄洞穴已經被封死,一般人應該不會去那里,應該算安全。
你進了主院之后一定要找到那套關于異能改造的公式,有了這兩樣東西,或許就能使得異能人從本質上回歸普通,再也不用活在監(jiān)視之下。
關于那個老鬼,也沒有來得及去調查,他的資料一點也不知,以后希望你以后小心點。
最后兄弟送你幾個字-難得糊涂!你應該理解什么意思。
分院這邊好說,但是進入主院之后,你萬事要小心。有太多隱藏的組織在做非法勾當,像似個黑暗的社會,只有當一個傻子才會更安全。不管調查尋找什么,不要刻意為之,若引起他們的注意你就慘了,切記切記!
他們好像來了,我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了,我不能再多說了,雖然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講。
文杰哥,你要好好保重,我相信你可以拯救所有人,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但愿文杰哥能收到這封信,上帝保佑?。┠阌肋h的兄弟董亮’。
信上的內容一字不差,陸文杰強忍著淚水一遍一遍的仔細讀著,最終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這是他平生以來難已見到的痛哭不止。
雖沒有明確的講明,但通過上邊的訴說,這樣神秘的部門,殺害同組織成員這樣的大忌,所面臨的處罰估計沒有僥幸,也是想到此,陸文杰才傷心欲絕。
恍然回想起昨夜意識即將消散的那一刻,原來是董亮救了自己,如今卻再也沒有機會去回報,自責埋怨陸文杰狠狠的錘打著自己,竟然對這樣的兄弟還多次存在懷疑,自己簡直不是人。
暗罵著自己悔恨中,陸文杰的淚水越加猛烈,一直過了很久才漸漸平靜下來,然后目光呆滯的摔在了床上,剛想蒙上被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緊忙從床上跳起,急匆匆的朝樓下跑去。
竟然忘記了青峰他們,他們可是看過這封信的內容,若是傳了出去,那可就要出大事了,想到此陸文杰的腳步越發(fā)的加快起來,同時琢磨著該怎么樣才能不叫他們透漏出去。
陸文杰不是惡人,殺人滅口的事他做不出來,也根本都不會去想,他在思索該怎么勸說,哪怕是用一些條件做交換都可以,雖然不能保證信息永久封鎖,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一路疾奔返回天梯軌道訓練處,然而還沒跑到,遠遠的就看著班上的學生全都圍在一起,還有很多指手畫腳的交談,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
再次加快腳步,陸文杰很快便來到,皺著眉頭朝人群中央擠了過去。
此時正中央青峰正坐在地上,一臉的驚恐顯露無疑,旁邊站著的是眉頭鎖緊的白露,不停的在問著什么。
“青狗,你是不是摔傻了,我再說一遍,你是我們的導師,這個叫什么天梯軌道的是你設計的。”白露有些著急。
“抱歉,我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我絕對不是你們導師,我是主院生,還有這垃圾玩意,怎么可能是我設計的呢,你們真搞錯了。”
青峰說的很堅決,惹得周圍的同學們頓時一陣騷亂,都在說這家伙腦子秀逗了,得了健忘癥,摔成白癡了之類的話。
感到好奇,陸文杰來到了人群前段,他一出現(xiàn)立馬引起白露等人的注意,后者忙一把將陸文杰拉到中間,指了指青峰說,“剛才發(fā)現(xiàn)他躺在那邊,好像摔傻了,都不記事了,哥你說咋辦,學院別再怪到咱們頭上來。”
“我問問。”擺了個手勢示意白露別緊張,然后陸文杰轉到青峰面前問:“你認識我么?”
“呵呵,你們這里的人都有毛病吧,怎么都問這樣的問題,我又不是神,怎么會認識你們,我說了我是主院生,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聽懂了吧,別叫我再重復了。”
好像不是裝的,陸文杰瞧了對方幾眼后繼續(xù)問:“你認識葉一美么?”
“一美?”青峰當即一愣,然后一拍腦袋:“哦……我可算知道怎么會在這里了,我是來找葉一美的,沒錯,就是這樣。”
說著青峰滿臉激動的站了起來,匆匆忙想要鉆出人群,但是大家就是不肯給他讓路,陸文杰沉思了小片刻,對阻攔的那些人點了點頭,大家才讓了路。
“哥,他是不是真傻了?”
“不能說傻吧,看他談吐很正常啊。”說著陸文杰朝青峰走的方向眺望一眼繼續(xù)說:“他應該是失憶了,想不起自己身份,認不出大家,而且連葉一美已經回主院這事都不記得了。”
“真是腦殘一個,自己都能把自己摔成這樣,哈哈。”
白露突然一聲笑,帶起身邊的人也跟著嘲笑諷刺起來,這功夫陸文杰想起了董亮那封信的事,忙環(huán)顧四周問道:“剛才誰有看過信,能否坦誠的告訴我。”
“信?”
“什么鬼?”
“不知他講什么。”
……
大家打反應表情都是一樣,完全不清楚陸文杰所說的,于是陸文杰再次問之,是剛才他在天梯軌道上時掉出來的那封,然而這次問過,立馬惹來大家猜疑的眼神,竟有人小聲說他是不是也摔傻了。
正對大家的言行感到不解時,白露笑嘻嘻的推了推陸文杰道:“哥,你是在裝青狗搞笑吧,但一點都不好笑哦。”
“什么搞笑,我沒開玩笑啊,就是剛才在那個位置掉下來的。”陸文杰有些激動了,還用手指了指。
“哥,不是真的吧,難道你也摔了?”
“什么啊,你們到底怎么回事???”
“大家才來這里,訓練都還沒開始呢,哥你什么時候上去的?”
白露也不再笑變得很正經,這卻另陸文杰當即一愣,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么,這功夫馬瑞走了過來,指著陸文杰身上問:“你這是什么?又是‘混蛋’又是‘王八蛋’的,看著一身,誰給你貼的,剛才怎么沒見到呢,不會是誰的異能力吧?”
邊說著,馬瑞還朝四周瞧看,陸文杰徹底懵了,“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們難道也失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