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翻身就起來了,跟著就出了屋子。剛出屋子趙飛飛也跟了出來,說是外面吵的她睡不著覺。
“走,我們?nèi)タ纯础?rdquo;我道。
趙飛飛點點頭。
聽聲音應該是村西頭那邊傳來的,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聚了不少人。從人群里擠進去,首先看到一個男人躺在地上,七竅流血,面色發(fā)黑,脖子上有一道紅印子。
看到這人,我頓時瞳孔一縮,“這不是根叔嗎,怎么會這樣。”
根叔原名叫李南海,我們村上的瓦匠。早些年瓦匠活還是很吃香,基本每天都會出門給別人造房子,不過最近幾年社會發(fā)展快,人都富起來了,很多人都選擇在縣城里買小高層,并不愿意在農(nóng)村造房子。一度導致方圓十幾里的瓦匠沒有生活,很多人都出門打工了,唯獨這根叔倔強著不愿意出去。
雖然瓦匠活不流行了,不過他家還有一間榨油坊,荒了不少年,為了生計,好像幾個月前又給重新開起來了。
可為什么根叔會死在這里?這個問題讓我費解。
很快的,根叔老婆帶著孩子來了,根叔老婆姓習,叫習秀蓮,在我們村是出了名的守財奴,做什么事只認錢不認人,別指望在她身上扣出一毛錢,不,是一分錢。
習秀蓮看到根叔這副樣子,“哇”的一聲撲倒在他身上大哭起來:“根子??!你怎么了!說說話啊,你丟下我們娘倆,讓我們怎么活啊。”哭聲震天,就有人勸她節(jié)哀。她聽不進去,將那人推掉,一個勁兒的大哭起來。
趙飛飛不愧為警察出身,首先分析了現(xiàn)場和死者死亡原因,說是很有可能先被人下毒害死,再用繩子勒死,死者的臉色和脖子上的紅印子可以證明。
有個大媽小聲對我說,哪里是被人害死的,八成是他家鬼害的。
“鬼?他家有鬼!”我好奇的問著身邊的大媽。
“是啊,你不知道,他家那個榨油坊。”剛說到這,她身邊的男人瞪了她一眼,嚇的她慌忙收回話,不敢再說下去。
這男人可能是她老公,拉著她快速走出了人群。
我好奇,他家榨油坊?他家榨油坊怎么了?
當?shù)鼐燹k事效率慢,足等了半個小時才來,趙飛飛藐視著看著那些警察,眼神里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帶了幾個重要的目擊證人回警局錄口供,隨后就叫人散開了。
路上,趙飛飛問我剛才那個大媽說的什么意思?什么榨油坊的。我說我哪知道啊,只知道根叔家是有這么一間榨油坊,荒了不少年了,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可能是和我在一起的原因,也讓趙飛飛變得神經(jīng)敏感起來,問我是不是鬼干的?我高冷的看了這丫頭一眼,心說你不是警察嗎?遇到案子咋會想到是鬼干的。
像是看出來了我的心思,趙飛飛又道:“我又不敢肯定咯,不是剛才那個大媽說的嗎,說什么八成是他們家鬼害的,這不,我才來問你的。”
呃……說實話,我不是知道,反正剛才在跟叔尸體上沒發(fā)現(xiàn)一絲鬼氣。
事發(fā)后的第三天,警方給出了答案,說是兇殺案,可能是仇家殺人,至于兇手是誰,還要時間破案。對于這個結果村民們表面上認同,可暗地里卻不這么想,都說是給鬼害死的。
這事兒十里八村的傳的沸沸揚揚,說根叔家鬧鬼,最好不要去他家,不然會被鬼盯上。
我也好奇,都說根叔家鬧鬼,這到底鬧的是什么鬼,還把根叔給害死了。
事發(fā)后的第四天,那天我早早起床,出來買早點,路上碰到我年幼時的好哥們——嚴俊。
嚴俊是和我同一屆畢業(yè)的,年紀也都一樣的,只不過畢業(yè)后我們就各奔東西了。這小子長的不賴,加上個頭高,一米八幾的身材,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男神。特別是他那雙眼睛,長的特好看,一笑起來會放電,讀書那會兒沒少俘虜女孩子芳心。
他看到我,先是好一陣的激動,各自聊了最近幾年的生活,最后又扯到了剛死不久的根叔頭上。
“嘿,錢前,你知道嗎,根叔家鬧鬼?”嚴俊低聲的問我。
我說知道,最近聽不少人都在說。
“昨天晚上兄弟就看到了。差點沒給我嚇死。”
我一愣,示意他說下去。
他說昨天晚上,約了個妹子,那妹子長的可漂亮了,賓館都開好了,就等著啪啪啪了。
“停!哥不想聽你的風流史,說重點。”我打斷他說。
他“哎呦”了一聲,說馬上就到重點了,我急什么。又清了清嗓子說:“和那妹子辦完了事兒,回來的路上路過根叔生前的那個榨油坊,你知道我在里面聽到了什么嗎?”
“臥槽!你丫的快點說,不要吊老子胃口。”
被我罵了一頓,這小子繼續(xù)道:“那天晚上,我路過根叔家的榨油坊,聽到里面有喘息聲。一開始以為是小情人在里面找刺激,跑到窗戶邊看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開了手機閃光燈,里面除了榨油用的各種器具外,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可怪就怪在,沒有人,還能聽到人喘息的聲音。”
我問他后來呢?他讓我不要急,聽他慢慢說下去。
他又道:這油坊里面沒有人,但卻能聽到人的聲音,你說恐不恐怖。本來就夠恐怖了,可接下來還有更恐怖的。
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閃光燈不小心掃在了榨油的大木頭上,你猜我看見了什么?我看見上面有個人,就睡在木頭上。
好奇之下再用手機再照一照,媽蛋!不見了!
不見了就不見了,心想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人。當我將閃光燈移開的時候,竟然又看到了那道身影。再照一照的時候,臥槽!又不見了。
不信邪的我這次躲在窗戶底下,將頭抬起來看看,果然又看到那人睡在大木頭上,黑乎乎的,只能看到一個身影,并不是很真切。
又開了手機閃光燈,閃光燈剛開,那人又不見了,如此反復弄了十幾下,依舊還是那個樣子。不開閃光燈,就有一個人睡在木頭上,開了閃光燈,那人又不見了。
我是真的怕了,也不管是不是有人找刺激了,拔開腿就跑,一邊跑一邊還能聽到里面沉重的喘息聲。給我嚇的,回到家一晚上沒睡好覺。
嚴俊故事說完了,在頭上抹了一把汗。
聽他這么說,這榨油坊肯定是有問題的,就怕他是騙我的,所以我決定改天還是親自去看看。
嚴俊說我很久都不在家,非常想我,又在超市里買了熟食和酒,說是要去我那,陪我好好喝兩杯。
我當然樂意,帶他回了家,正巧趙飛飛也起來了,這小子看到趙飛飛眼睛都直了,說這也長的太正點了吧。又給我擠眉弄眼的低聲說:“你小子可以啊,金屋藏嬌,還是個這么漂亮的妞。”
當時就給了他一個暴栗:“什么金屋藏嬌,她只是我朋友,我們清清白白的,你想什么呢!對了,還有我告訴你,不要想打她的主意!”
嚴俊身后往后傾了傾,指著我壞笑道:“哎呦,不要解釋哦,越解釋越心虛,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跟兄弟害什么臊。”
“滾犢子。”說著,我又轉過身子,將手上的早點遞給趙飛飛,又和她簡單介紹了下嚴俊。
趙飛飛禮貌性的對著他笑了笑。
嚴俊壞笑著走上來套近乎,我一怒:“正經(jīng)點!”
這小子才挺直了胸膛,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說了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