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接著說,那一天我爺爺聽胡三說不要醫(yī)藥費之后,就立馬趁沒有天黑回到了家里,我爺爺一回家,就把我二叔給帶到了胡三剛開的診所里頭。胡三的診所什么都沒有,但是,聽胡三說,他治療天花,只需要一種很奇特的藥品,就能把我的天花給治好,爺爺問他是什么藥品,他卻是笑而不答,對爺爺說,明天早上你再過來接他回家,我保證把你兒子給治好,爺爺將信將疑的回家去了,因為奶奶膽子小,奶奶一個人在家里頭,爺爺不放心。
那一天晚上,二叔就被那胡三給留了下來。
聽二叔說,讓他感覺很奇怪的是,那一天晚上,胡三也不給他治療,只是說讓二叔等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再給他治療,那個時候二叔年紀(jì)小,他也不覺得有什么,醫(yī)生就是醫(yī)生,患者就應(yīng)該聽醫(yī)生的話,不過天花是傳染性很強的病,胡三也怕被傳染上了天花,就給二叔一個人獨自找了一間屋子。
二叔一個人住在屋子里頭,感覺又孤獨又害怕,他在那屋子里頭,不止有一次想要逃跑的念頭,因為他總是覺得胡三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他像有神經(jīng)病似的,到了晚上也不吃晚飯,就給我二叔端來了一些水果,那水果又不是飯,當(dāng)然不能填飽肚子了。二叔在屋子里頭待了一會兒,因為實在抵擋不住肚子餓,就起來了,他本來得病身體就虛弱,這一次,要是再不吃飯,恐怕不用看病,就餓死了。
二叔從屋里頭出來,到了那胡三的廚房里頭,翻箱倒柜似的在廚房里頭找吃的,當(dāng)他把冰箱一打開的時候,他被嚇了一大跳。
那冰箱里頭放的居然都是燒焦的老鼠,二叔嚇的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把身后的鍋蓋給弄翻了,他回頭一看,只見那鍋里頭居然煮著黑壓壓的死老鼠。
一鍋的老鼠,讓二叔惡心的不行,他還好沒有吃多少東西,要不然,估計也都得全部吐出來了,二叔看是老鼠,嚇的立馬轉(zhuǎn)身就跑。
這才剛一轉(zhuǎn)身,他就一不小心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二叔抬頭一看,卻見是那醫(yī)生胡三,忽然這時候眼神冰冷,死死的盯著二叔。
看那胡三突然面無表情,眼神冰冷,二叔嚇的都說不出來話了。
誰知道,那胡三突然又笑了,他走到那大鍋前面,往鍋里看了看,忽然又回頭問二叔說:“小孩,你餓嗎?”
二叔當(dāng)時又惡心又害怕,他趕緊搖了搖頭,說:“我,我不餓。”
胡三說,他這房子容易受潮,地下的老鼠比較多,我平常也沒有種地,也沒什么菜吃,我就看這老鼠比較多,就下了一點藥,把這些老鼠毒暈了,再剝了皮吃的,你別看這老鼠長的惡心,不過這老鼠吃起來,卻是特別美味,特別有營養(yǎng)。
“你想吃嗎?”胡三說:“你要是真餓了,就嘗嘗,保證你吃了以后,還想再吃!”
二叔搖搖頭,說:“我不吃我不吃。”話剛落地,他轉(zhuǎn)身就跑回屋里頭去了。
二叔回到屋里頭,把門緊緊的關(guān)上,他害怕的都要哭出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醫(yī)生怎么回事,他怎么那么惡心,連老鼠都吃呢?這又不是大饑荒年代,怎么不出去買點好肉回來?偏偏煮了一鍋的大老鼠。
二叔躲在屋里頭好長時間之后,才鉆進被窩里頭呼呼的睡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二叔被餓醒了,他迷迷糊糊的起了床,往窗戶外頭一看,卻見天上星光燦爛,繁星滿天。
二叔肚子餓的咕咕直響,他本來是想出去拿點水果吃的,但是,他只要一想到胡三煮的那一鍋老鼠,他就惡心的不想出去了。
二叔心里一難受,就開始想念爺爺奶奶了。
再胡三這里度過一日,簡直比要坐牢還難受。
二叔就那樣,雙手托著下巴,眨巴著眼睛,看天上的星星眨眼。
人們都說,天上的星星像媽媽的眼睛,他看著看著,竟然看的出了神,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天上。
直到二叔看見了一張蒼白的詭異笑臉的時候,他才回過來神,他往窗外一看,忽然看見了一張蒼白的笑臉對著他笑了一下,然后就一閃而過,不見人影了。
二叔冷不防的嚇了一大跳,他大叫了一聲,趕緊蜷縮在被窩里頭不敢出聲了,他真真實實的看見,剛才那一張詭異的笑臉,明明就是一個女人的臉。只不過,那張臉看起來,實在蒼白恐怖,攝人心魄。
突然間,掛在墻上的鐘表不合時宜的咚咚咚報起了時間,二叔又被嚇了一跳,指針每嘀嗒一下,二叔的心里就莫名的加深了恐懼感。
他看了看鐘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已經(jīng)是午夜十二點了。二叔這才想起來那胡三說要在午夜十二點給他看??!不過二叔當(dāng)時就想,這醫(yī)生真是古怪,那醫(yī)生怎么什么時候不治,偏偏挑了一個這么晚的時間呢?二叔病的很,他也不多想,就在屋里頭等著胡三,不過,等了好一會兒了,卻還是沒有等到胡三過來給他看病,二叔心里急,心想,趕緊早點治療早回家,他真是一天都不想再和這個怪醫(yī)生待在一起了。
二叔見遲遲等不來胡三,便決定自己出去找他,胡三的房子不大,就是有一個很大的后院,后院里邊,種有許多植物,應(yīng)該是他種的中草藥吧。
二叔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他很害怕他一把門打開,就看見了一個女人站在他的門口死死的看著他,出了門,去了胡三的屋里,敲了兩下門,卻是聽不到有人在屋里的動靜。又喊了幾聲,聽無人回答,二叔心想,這胡三去哪兒了,不是說好給他看病的嗎?
二叔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決定到后院看看,說不定天氣熱,胡三在后院乘涼呢?
到了后院,在院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卻還是沒有見到胡三的影子,他本來想大聲喊呢,但是一想到剛才的那張蒼白的鬼臉,二叔心里就發(fā)毛,他心想,到時候沒找到胡三,再碰到鬼,那就麻煩了。
二叔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忽然就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聽聲音好像是胡三的,他聞聲過去,卻看見那胡三蹲在一口枯井旁邊,不知道在干什么?二叔一時好奇,心想,這胡三說好的給我看病怎么不來呢,他在這里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呢?
二叔走了過去,正想喊胡三呢?卻忽然看見胡三猛地回過了頭,頓時,把二叔給嚇了一大跳,還沒等二叔說話,胡三便說,你小子,快去廚房里頭,把雞血端過來。
二叔愕然,被嚇了一大跳,二叔不知道他要雞血干嘛,便問說:“雞血,你要雞血干什么?”
“別問了,快過去。”胡三怒吼了一聲,這可又嚇壞了二叔,二叔趕緊跑到了廚房,把放在桌子上面的一大盆雞血端了過去。
胡三端過雞血,就把盆往那一口井里倒了下去。
二叔站在他身后呆呆的看著他,越來越覺得這人實在太可怕了,怎么大半夜的,準(zhǔn)備了一大盆雞血往井里倒呢?
忽然間,二叔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是從井里頭傳上來的,那聲音凄慘哀怨,讓人聽起來汗毛直豎,他看見胡三一邊倒雞血一邊沖井里頭喊,你個死婆娘,生前背著我偷男人,跟隔壁老王偷腥,奶奶的,你這個死女人,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那隔壁老王有什么好,不就是比我有一點錢嗎?
你居然敢跟他上床,我不殺你殺誰,你奶奶的,你人都死了,居然還敢來對付我,哈哈,還好我事先早有準(zhǔn)備,把你的尸骨帶回來扔在這井里,把你的魂也帶了回來。我就知道你化作厲鬼也會來報復(fù)我的。不過這一次,你就死了心吧,這一口井是一口死井,不過陽氣很旺,現(xiàn)在我用雞血封住你的吝氣,等會兒,再貼幾張符咒,看你怎么出來,等明天太陽一出來,你就等著灰飛煙滅吧。
胡三說完,那井里頭的女鬼忽然間又大喊大叫了起來,突然間,二叔看見,那女鬼猛地從井里頭露出了頭,他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這個女人,就是剛才在他窗戶外面的胡三的鬼老婆。
胡三看見他老婆還想從井里頭鉆出來做垂死掙扎,他趕忙用了一張符咒打在了他老婆的頭上,只聽那女鬼一聲尖叫,又沉入了井底下去了。
胡三為了以防萬一,又在井的四周都貼了符咒,胡三說,只要有這些符咒在,他老婆就逃不出來,只要今天上午太陽出來,光芒照進來,他老婆就會變成了一堆灰燼,永遠(yuǎn)灰飛煙滅了。
胡三拍了拍手,顯得一副很疲勞的樣子,不過他把他老婆困在了這井里,等她自取滅亡,他倒是顯的挺高興的,他回頭對二叔說:“多虧了你小子把雞血端過來,要不然,我一個人還真的忙不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