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堵得慌,猜測該不會這里面還有一具尸體吧?
這大白天的,如果真的被人看到,那以后的聲音就不好做了。
我苦著臉跑到鄰店那里接了一把梯子,扶好梯子之后,眼看著古玄踩著梯子爬了上去,他用手推了推上面松動的天花板,隨后一用力,整個將天花板卸了下來。
幾乎在天花板被卸下來的一瞬間,從頂棚就掉了下來一個東西,我急忙朝后退了一步,以免這個東西掉到自己身上。
不過看清楚這些之后,我倒是松了口氣,因為掉下來的不是尸體,而是一只毛絨玩具,只不過此刻它已經(jīng)被尸水浸泡過了,散發(fā)著一股惡臭味,這個毛絨玩具的是一個加菲貓的樣子,市場上到處都有賣,只是這只喵星人的眼睛是紅色的,看上去有些陰森。
古玄直接從梯子上跳下來,看到我還有些發(fā)愣,于是臉色陰沉的盯著那個毛絨玩具說:“你先把梯子送回去。”
我詫異的看著他,這家伙很少這么嚴肅,或許這個臟兮兮的玩具上,真的有什么文章,想到這我急忙跑著將玩具送了回去,隨后又快步跑了回來。
等我回來之后,古玄正拿著拖把拖地板,而那只毛絨玩具已經(jīng)不知去向。
“那只加菲貓呢?”我詫異的問道,隨后快步走進影樓,古玄苦笑了一聲,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我這才聽到里面?zhèn)鱽黻囮嚵魉?,似乎有人在里面洗澡?/p>
一時間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于是氣氛的說:“水費很貴的,你不洗干嘛還開著水龍頭!”
說著我已經(jīng)快步走到了浴室的門口,猛地拉開浴室的門,當看清楚里面的人時,我的心猛的抽搐一下,此刻在我的浴室里,正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的陌生男的,他愣愣的看著我,隨后拿浴巾擋在主要部位,眼中還流露出一絲恐懼。
“這個就是剛才的加菲貓,別打擾他洗澡了,有什么事一會再問!”這時古走了過來,拉好浴室的簾子,一把將我拽到了外面。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那只加菲貓成精了!”我四處看了一圈,確定周圍沒人,才低聲問道。
古玄嘆息了一聲回答:“你沒發(fā)現(xiàn)那只毛絨玩具已經(jīng)很老了嗎?所謂萬物皆由靈,有些東西人氣沾多了,自然也會成為靈,比如它。”
我撓了撓頭,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剛好這個時候,那只加菲貓已經(jīng)洗完澡了,他圍著浴巾走出來,看了看周圍,眼神慌亂,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古玄拍了下我的肩膀低聲說:“借他套衣服,不然一會莫夕過來,可就熱鬧了!”
沒等他說完,我已經(jīng)拉著加菲貓跑到臥室去拿衣服了,古玄仰頭看了眼頭頂?shù)奶旎ò澹坪跸氲搅耸裁?,一臉冷笑?/p>
雖然有些不禮貌,但我還是沒有離開,眼看著加菲貓把衣服換完,他癟著嘴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不過也沒說什么。
“你怎么會在我家的天花板里?還那么臟?”我冷冷的盯著它質(zhì)問道。
“我是跟小晴來的,她……死了。”加菲貓低著頭,雙手拽著衣角,不停的抽泣,他這個樣子,突然讓我想起小時候考試沒及格,被老爹罰站時候的場景。
我突然心里一軟,腦子里立刻閃過凌晨從店抬出去的那具女尸,難道它指的小晴就是那具女尸?
“早上那個壞人把小晴帶到這里,我就跟著過來了,我本來想把她帶走,但是你們回來太快了,所以我就躲到……天花板里去了,本來想要離開,但是外面那個道士太厲害了,我不敢走,后來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加菲貓靠在衣柜上,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說。
我心里頓時竊喜,急忙問道:“那你應(yīng)該看到殺小晴的人張什么呢樣了,會不會畫畫,不然我?guī)闳ゾ炀之嬕粡垺?rdquo;
加菲貓聽了我的話,眼神立刻變得慌亂,一臉恐懼,身體也在微微的戰(zhàn)栗,似乎在畏懼什么,我按了按頭,郁悶的說:“你在怕什么?”
“他在那個兇手,早上那具女尸我也注意力,如果不是有術(shù)法的人,是做不到的。”這時古玄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若有所思的說。
他的話干剛說完,加菲貓就痛苦的低下了頭,他郁悶的說:“那個人雖然不一定能打得過這位道士,但是……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聞著難受。”
聽來這話,我心里一沉,真怕莫夕會出什么事,這才發(fā)現(xiàn)莫夕還沒有來上班,我看了眼時間,如果是在平時的話,他應(yīng)該早就到了,但現(xiàn)在她非但沒到,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打,我心里更加擔憂。
于是急忙撥通了她的電話,好在莫夕接通了我的電話,不過聽上去她周圍非常嘈雜,于是我急忙問道:“夕夕你怎么沒來上班,是不是哪不舒服?”
“我沒事,只是隋姐她……跳樓了,她這邊也沒有什么親戚,我得幫下忙聯(lián)系她的家人……可能上午不能去上班了。”
莫夕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被嚇得夠嗆,不過聽到她沒事,我還是松了口氣,提醒的自己小心,就掛斷了電話。
“那美妞居然這么快就死了,我還以為要再等上幾天呢。”古玄嘻嘻一笑,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我和加菲貓都沖他翻了個白眼,都冷冷的盯著他,古玄看到我這個樣子,不高興的吼道:“干嘛這么看著我,還不是你自己惹的禍,都說了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什么自不自召的,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要是累就再睡會,我?guī)Ъ臃曝埲ヅ沙鏊龉P錄!”我覺得這家伙前言不搭后語的,也懶得理他,干脆一把拉過加菲貓就要走。
“嘿,到派出所你怎么說呀,難道就告訴人家,這個家伙是死者的毛絨玩具?省省吧,這些事還是得咱們自己來,警察幫不了莫丫頭!”
古玄賤賤的笑了笑,隨后悠閑的倒在床上,沖著加菲貓一擺手說:“過來,我家旺星人不在,讓我摟摟。”
加菲貓愣了一下,隨后飛快的竄到衣柜邊上,死命的搖著頭,一步也不肯靠近他,古玄無奈,只好翻身自己睡。
我擔心莫夕的安慰,根本沒有心思睡覺,于是和加菲貓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其實我是看出這家伙似乎對那個兇手即痛恨又畏懼,直接問他,他也不敢說,干脆旁敲側(cè)擊的套話。
如我所料,這家伙的智商不是很高,而且反應(yīng)能力也不太快,而且看上去情商還有些低,三句兩句,我就套出了事情的經(jīng)過。
用它的話說,主人從老家來到這里,租了個房子,那是一間充滿血腥的房子,它剛進去,就立刻感覺到危險。
只是它沒法和小晴說,后來有一天晚上一個男的出現(xiàn)在門口,那個人似乎發(fā)現(xiàn)它有靈性,直接順著窗戶扔了出去,它根本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來它用了很長時間,才找到小晴,也就是今天凌晨。
聽了它的話,我有些失望,因為說了半天,唯一知道的線索就是兇手是個男的,而且小晴曾經(jīng)住在一套充滿血腥的房子里。
現(xiàn)在我們根本連那個兇手的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我郁悶的靠在沙發(fā)椅子上,突然想到小晴生前住的房子,很有可能就是現(xiàn)在莫蓓蓓住的地方,于是急忙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小晴當時租住的那套房子的位置?”
加菲貓點了下頭,滿臉恐懼的說:“在廣電商務(wù)那邊,是一個很干凈的小區(qū),主人當時住在八樓。”
我的腦子頓時轟的一下,雖然早有這樣的猜想,但是親耳聽到之后,心里還是忍不住戰(zhàn)栗。
我急忙抓起電話,撥通了莫蓓蓓的手機號,電話剛接通我就忍不住問道:“夕你在哪?別回去行嗎?”
“……你沒事吧老板?我現(xiàn)在在殯儀館呢,這件事有點麻煩,朋友的父母都在外地,原來在本地有一個孿生妹妹,但是兩年前車禍死了,現(xiàn)在沒人能幫她料理后事了。”
莫夕有氣無力的說,想必她和那個模特也不是非常熟,現(xiàn)在讓她幫忙料理這樣的事,多少有些不情愿。
我松了口氣,現(xiàn)在覺得只要她沒回家,去哪都好。
“我現(xiàn)在過去幫忙,等到地方再聯(lián)系。”我看了眼在臥室鼾聲連連的古玄,心里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腦子一熱竟然就說要去幫忙。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莫夕高興的笑著說:“真的學長!我就在大廳等你!”
我應(yīng)了一聲,給古玄寫了個邊條,就帶著加菲貓跑出門去,直接打車往殯儀館趕去。
殯儀館坐落在城郊的一片荒地上,周圍沒什么人煙,我也只來過一次,到了地方我剛要往往里走,就被加菲貓一把拽住了,我沒說話,而是死死的盯著他,發(fā)現(xiàn)他正冷冷的盯著一張模特的遺像,眼中充滿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