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手機動靜并不大,兩個人似乎也有些耳背,倒是并沒有聽到我的動靜。
我松了口氣,連忙將手機掏了出來,發(fā)現(xiàn)竟是一條短信。
我瞧了一眼,發(fā)現(xiàn)竟是小哥發(fā)來的一條信息,我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點開了信息!
“如果能收到此短信,就在村頭王二家中等我,我會去救你們。切記,不可調(diào)查王二。”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王二,指的就是二伯吧?只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二伯是壞人了,還要繼續(xù)在二伯家中等著嗎?
我想給小哥打電話,就按下了撥通鍵,不過那邊卻提示關(guān)機。
真是莫名其妙,小哥怎么不接我電話?甚至還主動關(guān)機。算了,先不管小哥了,我還是先去追蹤瞎眼老太太和二伯吧。
我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放入口袋中,匆匆忙忙的再次追去。
追了一段距離之后,我就頭疼了,因為面前又出現(xiàn)了一片玉米地。一進入玉米地,那可就沒有方向感了,我該往哪個方向追呢?
小推車從玉米地里經(jīng)過,終歸會留下什么痕跡吧?于是我借著手機亮光看了一圈,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車輪印。
真是夠讓人郁悶的。我嘆了口氣,只好順著直線往前追了。
我越往前走,越覺得奇怪,因為這里真的是一點人類走過的痕跡都沒有,莫非我追錯了?我心中一陣發(fā)汗。剛調(diào)查到一些關(guān)于杜小翠的線索,這么快就又要斷了?
我不甘心,又轉(zhuǎn)了幾圈,沒想到卻轉(zhuǎn)回去了,再往前幾步就是二伯的家。
我現(xiàn)在再去追,是追不上了。而且小哥還警告我,不要調(diào)查王二,所以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回去。既然小哥讓我呆在王二家,想必王二應(yīng)該是不會傷害到我的。
想到了這點之后,我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當(dāng)我找到王玉蓮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丫頭竟然睡著了。
我頓時哭笑不得,這丫頭真夠可愛的,這樣的情況都能睡著。
我連忙把王玉蓮喊醒,小聲說道:“玉蓮,別睡了。”
王玉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問我道:“宋哥,這么快就回來了?追上了嗎?”
我搖搖頭,說道:“沒有,追丟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王玉蓮有些驚慌失措的道:“宋哥,我們還要再回到那個小房間?不是說二伯有嫌疑嗎?”
我說道:“放心吧,二伯暫時不敢對咱們下手。對咱們來說,在二伯家才是最安全的,至少現(xiàn)在是。”
王玉蓮點了點頭,同時哈欠連天的道:“宋哥,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男的跟我喊救命,讓我趕緊救他,他快死了。”
我原本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心上,覺得可能是她這段時間經(jīng)歷的事太多,所以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可是王玉蓮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我吃驚不已:“宋哥,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剛才明明是在做夢,可是卻記得他的名字。”
我一邊把門檻重新卸下,一邊毫不在意的問道:“哦,他說他叫什么?”
“他說……”玉蓮小心翼翼的道:“他叫王子怡,真奇怪了,我怎么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
我聽王玉蓮這么一說,拆門檻的手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你剛才說什么?王子怡。”
王玉蓮有些被嚇壞了,小聲的道:“宋哥,怎么了,你認(rèn)識那個男的。”
我生怕嚇著王玉蓮,就沒敢提王子怡的事,隨口說了一句沒事兒。而實際上,我心中卻亂的厲害。王子怡,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王子怡?因為前段時間,給我拍詭異照片的就是王子怡啊。
而后來王子怡還給了王磊一個筆記本,筆記本上寫滿了疼字,向我求救。
沒想到王子怡也到這個地方來了?那這么說來,自殺直播里的女鬼也到這兒來了?我簡直一陣毛骨悚然,總覺得這孫子真是跗骨之蛆,怎么趕都趕不走。
我覺得剛才王玉蓮并不是做噩夢,而是真真切切的見到了鬼魂,王子怡的鬼魂。
我很快就把門檻給拆開了,我也松了口氣,讓王玉蓮鉆進去之后,自己也跟著鉆了進去。
經(jīng)歷了這件事,我們兩個是再也睡不著了。王玉蓮害怕的身子直哆嗦,抱著我的胳膊不松開。
我現(xiàn)在忽然覺得,以前對王玉蓮的懷疑實在有點過分了?,F(xiàn)在最值得懷疑的,其實就是我深深信任,又一直都在努力尋找的杜小翠。
我不由得一陣心寒,總覺得愧對了王玉蓮。
我們兩個等了一會兒,瞎眼老太太和二伯就回來了。他們是拉著大箱子回來的,直接將大箱子丟在了屋后。
那個豬頭肉,二伯還沒吃完,瞎眼老太太吃了一些,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二伯抽了一桿子老煙,躺下開始睡覺。
我也鉆進被子,假裝繼續(xù)睡。
大概凌晨兩三點的時候,我聽見一陣門鎖被打開的聲音。處于半睡眠狀態(tài)的我,立馬睜開眼,發(fā)現(xiàn)二伯正打開門鎖。
看著東方露出一絲魚肚白,我總算松了口氣。
天終于亮了。
我故意伸了個懶腰,沖二伯打了聲招呼:“二伯,這么早。”
二伯憨厚的笑著說道:“是啊,我們農(nóng)村人都有早起的習(xí)慣。”
我說道:“對了二伯,我忽然想起我們還有點事,得去村子里一趟,你這里有沒有推車之類的東西?玉蓮家人走了,她想著把家里一些東西都推過來送給您。”
我實際上就是想問一下他那輛推車的事兒,看看這個二伯,昨天晚上是不是注意到我追蹤了?因為我越想越覺得有點不對勁,手機鈴聲響了,二伯能不發(fā)現(xiàn)?
不過二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了:“好啊,正好我這里有一輛推車,你拿去用吧。”
我松了口氣,看來二伯并不擔(dān)心我用推車會露餡,所以爽快的借給我了。
二伯帶著我來到房子后面,我看見了那口大箱子,此時依舊放在推車上,散發(fā)出一股股的寒氣,不知道這箱子里邊到底放了些什么。
我和王玉蓮連忙動手,嘗試著把箱子給抬下來??晌覜]想到這箱子實在太沉了,王玉蓮根本就抬不動。二伯咧開嘴就笑了:“哈哈,現(xiàn)在年輕人,都這么沒力氣,來來來,讓我來。”
說著,二伯就跟我抬箱子。我?guī)缀跏钩龀阅痰膭艃海趴偹惆严渥咏o搬下來,不過看二伯卻是絲毫不費勁似的。
我假裝贊嘆道:“二伯好厲害,身子骨挺好啊,比我們年輕人都不差。”
二伯哈哈笑了起來:“都是年輕時候打好的基礎(chǔ),年輕人好好干,以后身子骨會跟我一樣強壯。”
我笑了笑,假裝不經(jīng)意的問道:“二伯,這箱子里到底裝了些什么?”
二伯說道:“沒啥,就是一些獵物。我有時候喜歡上山去捕獵,這些獵物足夠我吃七八天的了。”
我笑著道二伯果真是全才,打獵都這么在行。二伯很受用的笑道:“行了,別恭維我一個老頭子了,以后有機會帶你去打獵,讓你好好長長見識,學(xué)學(xué)本事。”
我連連感激的道:“多謝二伯了。”
我推著小推車,帶著玉蓮離開了。二伯則一直站在門口,看著我們離去。那會兒我總感覺二伯的眼睛能看透我似的,全身都火辣辣的。
或許他知道我昨晚跟蹤他了,現(xiàn)在正在嘲笑我的小聰明。這種感覺非常不好,讓我心中一陣惡寒,有點小絕望。沒有小哥,我在這種地方能活下去嗎?
還有杜小翠,也讓我心中不是滋味,你他媽到底是人是鬼?你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雖然杜小翠很可能是站在敵對方的,但在沒有親眼見證的情況下,我是不愿意去胡亂相信的。
當(dāng)我們回到村子里的時候,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村子里更凌亂了,似乎不少的人家都被翻過,鍋碗瓢勺全都被打翻在地。一些比較笨重的桌子椅子,也被凌亂的丟棄在了大街上,大街上顯得凌亂不堪。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這個村子剛剛被鬼子洗劫過。
王玉蓮看見這場景,頓時大驚失色:“不好,我家里估計也遭殃了。”
說完之后,王玉蓮拔腿就往她家跑。畢竟是生她養(yǎng)她的地方,她還是有感情的,自然不希望自己家被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