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知不屑道,“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
我在他面前豎起一根手指,道,“以后覺醒一個客戶一千塊錢,款到覺醒!”
我心里話:媽蛋,趁現(xiàn)在還沒簽合同,我得把價碼說好了,咱可不能干賠本的買賣。
大老知聽罷點了點頭,在口袋里掏了半天,只有二十多塊錢,又朝安妮看了看,道:“你出來時候帶錢了嗎?”
那小女孩明顯驚魂未定,將雙手死死揣在上衣口袋里,瞪著一雙大眼睛搖了搖頭。
大老知扒著我肩膀,在我耳邊說,“那什么,要不這樣,我再去偷一輛電動車來,就當(dāng)給你的覺醒費,怎么樣?”
我:……
“行了行了,下次帶客戶來的時候別忘了,兩千塊!”我斬釘截鐵道。
大老知一聽樂了,“好好好,不就是兩千塊嘛,小意思啦!哦對了,還有件事兒我可告訴你,你不能光靠我給你帶客戶,你還要主動去找!你想啊,這次是個小女孩,我還能帶出來,要是賞金獵人什么的,附身到了誰家媳婦身上,我總不能再去偷吧!”
我一想有理,便說,“那行,但我可告訴你,我自己找的客戶可得加價,一個人三千!”
大老知一咬牙,“行!”
我大致心算了一下,假設(shè)是100個英雄的話,我的收益是在十萬到三十萬之間,還不錯!
大老知蹲下身子,對安妮說,“以后就跟著這個叔叔,聽見沒有?來,叫叔叔。”
我一聽立刻又用雙手掐住了大老知的脖子。
大老知:你不是都答應(yīng)了嗎?
我:叫哥哥?。?!
……
OK,以上就是事件全部經(jīng)過,音效老師,麻煩幫我把背景音樂換一下,來個《法治進(jìn)行時》。
咳咳,大家好。
我叫楊子(注意,是yangza,不是yangzi),性別男,民族漢,今年二十五歲,在X市郊區(qū)的大學(xué)城里經(jīng)營一家客棧。
未婚,有一個女朋友叫王小霜,二人均為安善良民,無犯罪前科。
昨日,本人受天庭三流神仙大老知所騙,將一小蘿莉帶回家中。
我知道我犯了國法,懇請政府念在我是初犯,又積極檢舉揭發(fā),給予寬大處理。
……
你說,我要是這么說有人信嗎?
別人都好說,可是我怎么跟王小霜解釋呢?
她在某婚戀網(wǎng)站的線下直營店里工作,天天和千年狐貍打交道,對于這種事可是一向非常敏感!
現(xiàn)在家里突然多了個小女孩,要是解釋不好,她下了班回來非把我活剮了不可!
別看王小霜平日柔柔弱弱,干的是戀愛婚姻方面的工作,但她可是個練家子。
話說那日,我去她家吃飯,酒過三巡的時候,我未來的岳父喝high了,跟我說,“老弟(什么輩分),你說霜霜當(dāng)初要是去我學(xué)校當(dāng)老師多好,輕松,省事,掙的錢還多。”
我知道,未來岳父正在經(jīng)營一所武術(shù)學(xué)校,他本人也可算個武林中人,在省里都拿過大獎,可是王小霜一個弱女子……
“王叔叔,我記得你們學(xué)校不教文化課啊。”我一邊接著給老泰山倒酒,一邊問。
老泰山一瞪眼,道,“誰說文化課了!我的女兒能去教那個嗎!要教也是教散打呀!”
我未來的丈母娘本來正在廚房忙活呢,這時候聽不下去了,喊道,“好了,當(dāng)著孩子瞎說什么?誰像你,整體就知道打打殺殺的。”
岳父一聽趕忙打住了,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王小霜。
可我卻聽了個稀里糊涂——我的女朋友會武術(shù)?她平時喝飲料,瓶蓋都是我來擰開??!
在回家的路上,我軟磨硬泡,“霜啊,霜兒啊,小霜霜?你會啥武術(shù)就給我看看唄。”
王小霜嬌羞道,“哎呀,都是以前練的,現(xiàn)在都忘了。”
我不依不饒,“你就簡單表演表演,我長長見識嘛。”
王小霜禁不住我的啰嗦,道,“好吧,咱去大學(xué)操場里吧。”
大學(xué)城里別的沒有,大學(xué)多的是,隨便進(jìn)一個,來到操場,王小霜先簡單地做了幾個伸展動作,窩腰,偎腿,而我則愜意地躺在草坪上,等著看她表演。
我本來以為,她也就是哼哼哈哈地打幾個花拳繡腿,可沒想到,王小霜一上來就先來了三個后空翻,兩個側(cè)空翻,一個螺旋腿,緊接著以指作劍,嘴里不住輕喝,在草坪上舞了個虎虎生風(fēng)……
我看的坐起身子來,不住叫好。
看著她表演地有模有樣的,忽然,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我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往王小霜后背扔去!
而且絲毫沒有提醒她。
王小霜卻感覺到背后那一陣勁風(fēng)襲來,電光火石之間回身一腳便將板磚踢上了天,又一個縱身躍起,在空中用手刀將板磚劈成兩半……
接著輕輕落地,不咳不喘。
等王小霜拎著半塊板磚來找我算賬時,我已經(jīng)跪在地上了。
吶,總之呢,以后我在家里的地位就算是徹底確立了。
……
我坐在客棧一樓的前臺,安妮站在我對面,低頭擺弄自己的小手指,好像有些習(xí)慣這里的環(huán)境了,原先的恐懼漸漸減弱,轉(zhuǎn)而有些緊張起來。
為了緩和氣氛,我打算先跟她聊聊閑天。
“喂,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六歲了。”
“哦……你平時玩英雄聯(lián)盟嗎?”
“……”
好吧,看來沒什么共同語言了,我起身給安妮倒了杯水遞過去。
“叔叔,我想喝爽歪歪。”安妮見我模樣并不可怕,也慢慢放松下來了。
“叫哥哥!我這是爽歪歪2.0,新口味,不信你嘗嘗。”我把水杯塞到安妮手里。
安妮捧著水杯,一點點的喝起來。
我坐會原處,翹起二郎腿,好像一個痞子,用下巴點著安妮,道:“你慢慢喝,我跟你說個事啊。以后呢,你就在我這兒生活,要是有人問你是誰,你就說叫安妮,是我表妹。哎對了,你姓什么?”
安妮抬頭道:“姓陳。”
我:“哦,那你就叫陳安妮。在我這里,你可要聽話,知道嗎?你要是敢不聽我話,看見我這大手沒有?比你臉都大,我一使勁,就能把你的小腦袋捏碎了!”我伸出五指,很霸氣地慢慢一抓(可惜沒有像電影里演的那樣咯咯作響,看來回頭還是得找王小霜教教我)。
安妮被我的大手嚇得把手里的水杯放到柜臺上了,不住點頭。
哎,這就對了,小孩子就怕嚇,我先把她唬住,以后什么事都好辦了。
我心滿意足地拿起那杯水,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我靠,怎么這么燙!我一口水噴到了前臺鍵盤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陳安妮。
我記得我給陳安妮接的是常溫的水啊,而且她還喝了大半杯呢,怎么這水現(xiàn)在跟剛燒開似的!
難道這就是火女的厲害??!
大老知啊,你就不能先帶個輔助過來嗎?好歹給我個適應(yīng)階段啊。
等等!……她不是還沒覺醒嗎?
怎么這么快就有這方面的特質(zhì)了?
陳安妮被我看著,不敢和我對視,低頭盯著自己的腳一言不發(fā),我心里突然有些過意不去。
這孩子雖然被附身了,有了些超能力,可畢竟還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六歲小娃娃,我會不會對她太狠了些?
而且萬一人家有一天徹底覺醒了,給我說一句“小妞妞,放火球!”
我就立馬“嗝了,嗝屁了,嗝屁著涼了”!
我拉起陳安妮的手,那小手卻一點都不燙,反而有些涼。
奇了怪了!這安妮到底覺醒了沒有?
難道是我搞錯了?本來倒得就是熱水?
哎不管了,趁著王小霜還沒下班,得先跟陳安妮搞好關(guān)系。
“哥哥帶你去動物園看大象好不好?”我蹲下身子,盡量和顏悅色道。
陳安妮一聽要去動物園,頓時喜上眉梢,拍手叫好。
為什么要去動物園?
這還得說說我們這個郊區(qū),它當(dāng)不當(dāng),正不正地位于兩個城市的交界處,所以你要是辦電話卡,一定要選一個沒有漫游的,否則肯定多走幾步,一不小心就成長途了。正所謂“往前一步是黃昏,退后一步是人生。”
而我所在的這個大學(xué)城,是郊區(qū)的郊區(qū),站在十層樓上放眼望去,甚至可以看到村子外那些林立的墓碑……
對了,掘墓者會不會是從那里覺醒?
我靠,那他算是南派還是北派?
大學(xué)城里有幾所野雞大學(xué),我也是從這里剛剛畢業(yè)的,現(xiàn)在開了這家“楊子客棧”,專門接待那些純潔的學(xué)弟學(xué)妹們……你懂的。
這幾個村子無一不是“窮山惡水,潑婦刁民”,民風(fēng)彪悍之程度咱們以后再說,但好死不死,在村子旁邊卻有一個動物園,想來市領(lǐng)導(dǎo)是打算在郊區(qū)打造個游玩的景點,帶動消費??芍車鷰讉€村子的人卻趁機在動物園外巧設(shè)攤位,哄抬物價,弄的動物園是烏煙瘴氣,連里面的動物都蔫了。
唯有性格溫和的大象還能安之若素(本來就是吃素的),而喂大象的就是我的大學(xué)室友——李甜甜。
本人以人格擔(dān)保,李甜甜同學(xué),性別為爺們兒,純的。
之所以起這么個嬌嫩的名字,因為據(jù)說他家陰陽失調(diào),算命先生跟他爺爺說只有把孫子輩的名字男女反著起才能化解。
所以老李家只要生了女兒,就叫李建軍、李如剛、李鵬飛,若是生了男孩,就叫李小麗,李艷紅,李彩鳳……
所以李甜甜叫李甜甜就合理了吧。(讀者:合理你妹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