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比試的前一天,牟尼溝里聚滿了異鄉(xiāng)人。這兒原本就是一個靈氣匯聚的地方此時更是因為《陰陽異術(shù)》的出世而使得靈氣爆了棚。
等到了擂臺快要開始的時候,人更是多得難以想象。當(dāng)然,我也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外圍的冷凝。本想上前打個招呼順便介紹趙萬生和她認(rèn)識,但看著她那漠然的神情,想必是不想外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吧。
再加上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這么大的盛事,本就十分好奇。于是拉著趙萬生不由地往人群前方擠了進(jìn)去。
胖胖的堪布拿著話筒站在擂臺中央,先是咳了兩聲示意在場的人員要保持安靜之后便接著說道,“諸位都是為了書而來的,我知道這段時間大家一定很著急了。但,在比試之前。我想該說的還是應(yīng)該說清楚的。”
聽到這話,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擂臺上,看著堪布接下來又要說些什么。
“擂臺比試,生死由天。我等僅為比試的判者……”堪布還要繼續(xù)說著什么,但下面的人卻早已躁動不堪。
“臭和尚,少他媽的廢話。你們不是會派出第一個守擂的人么?人呢?難不成是你這個老家伙么?”下面一個染著黃毛紅毛紫毛于一體的男人在下面叫嚷著,完全沒把堪布放在眼里。
“我佛慈悲。施主還請不要動怒的好,怒走異經(jīng)可是不利于您一會兒的比試。”堪布似乎已經(jīng)見慣了這類人,臉上仍舊是堆滿了笑容。“異術(shù)乃是珍寶,無論今天是何人得到,還望能夠用于正道,不要凃害生靈的好。格勒,出來吧。”堪布拿著話筒走到了擂臺下面,穩(wěn)穩(wěn)地坐在不遠(yuǎn)處搭設(shè)的評判席上。
那個被喚作格勒的僧人穿著一件紅黃相間的僧袍,一步三晃地走到了擂臺上。每走一步,我都能感受到靈氣四飛的感覺。
“貧僧,格勒才旦是本院的翁則,討教了。”格勒右手持著佛珠,穿著羅漢鞋的腳也隨著話聲的落下向前邁了一步,目光如炬地看著臺下。
原本還趾高氣揚的人們,似乎也因為感受到了和尚的靈氣而瞬間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誰會是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也不知道這第一個人的結(jié)局會是如何。
半晌,一個身著黑色運動服帶著眼鏡的男人翻了一個跟斗蹦上了擂臺。
“在下少陽派,郭璞陽,領(lǐng)教了。”簡單介紹自己后,那個叫做郭璞陽的男人便展開了攻勢,而手中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
長劍散發(fā)著幽幽的藍(lán)光,在郭璞陽的手里舞得甚好。先是對著格勒一個豎劈,見其躲了過去便又是一掃,下手干凈利落。但無奈,格勒似乎更加靈巧一些。在擂臺上雖遲遲沒有發(fā)起進(jìn)攻,但卻絲毫不處于下風(fēng)。
持劍又攻了一會兒,似乎是見希望渺茫,便起了用符咒的念頭。他右手持劍一邊佯攻,左手一邊做起左雷局的手決來。然后趁著格勒不備,左手以極快的動作向他劈去。
我原以為,這一擊格勒定會吃一大虧。但不曾想,格勒將手中的佛珠往空中一拋,雙手合十,大聲念道,“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馱,俱胝南,怛侄他,唵折隸主隸,準(zhǔn)提娑婆訶。”
只見格勒的身后出現(xiàn)一道佛光,并且出現(xiàn)了一位似是菩薩的影子,三目十八臂,而且每一只手上或作者結(jié)印或拿著不同的兵刃。
帶著佛光的格勒,一遍遍地念著口中的咒語。而對面的郭璞陽也因為這咒語的功效,先是右手逐漸松開了手中的劍,再是左手連手決都無法再做。看其臉色,似乎連靈力也遭到了侵損。
“饒命!”這話一出口,擂臺下的眾人便開始議論開來。似乎是不敢相信第一場比試這么快就結(jié)束,而且但從表面來看那個郭璞陽也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直接的傷害。
擂臺下的人們不禁開始蠢蠢欲動,似乎在他們眼里這個格勒根本不值一提似的。然而,當(dāng)我想要慫恿趙萬生上臺試試時,卻發(fā)現(xiàn)他的神情是那般凝重。
“趙哥,你怎么了?”
“不愧是密宗弟子,一招便可將那人鉗制住,不簡單。”趙萬生是人群中少有在夸贊臺上的和尚的。我望了望臺上,卻并未看出玄機。而這空擋,又有幾個人接二連三的拜倒在了和尚的僧袍下。
“小爺我是神霄派,趙日天。大禿驢,你最好記住了小爺?shù)拿郑蝗荒銜蓝疾恢朗撬涝谡l手里的。哈哈哈哈。”我聞聲望去,在那大放厥詞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機場和到這兒第一天對我出言不遜的家伙。
看著此時他在擂臺上嘚瑟的樣子,我心里不禁有些高興。因為,第六感告訴我,死都不知道死在誰手里這話倒是對于他自己更為適用。而且,就他那鬼名字。趙日天,老天這要是都不收了他可就太對不起他了。
“趙日天?好,我記住了。”格勒微微一笑,連著他那肥大的袖子在空中一揮,便見到無數(shù)顆佛珠向趙日天砸了過去。
趙日天本想啟用靈氣來將佛珠抵住,但是這些佛珠完全就像是安裝了自動導(dǎo)航一般,根本不需要二次操作,每一顆都在找尋機會攻擊著他。
最終,還是那個趙日天氣力不支,率先撤回了屏障。而那些佛珠似乎因為他的抵抗而有些憤怒,一顆顆如冰雹一般撲面砸去。
不過,格勒終究還是修行之人,雖然趙日天剛才出言不遜,但格勒還是手下留情。在佛珠即將擊到面頰的一刻時,格勒突然猛地一揮手將那些佛珠盡數(shù)收了回來。
原以為,這趙日天會因為格勒的手下留情而退出比試。但小人終究是小人,無論佛再怎么感化,那種卑鄙之人也還是會使盡陰招以求獲勝的。
僧袍本就肥大,那袖子在格勒眼前一晃時,趙日天卻用自己靴子里藏著的飛鏢向格勒的要害飛去。
沒有聽見任何慘叫,只有撲通的倒地聲。便看到格勒的身體下綻放了一朵紅蓮,那顏色是那般的嬌艷純粹。
我看著格勒的樣子,再也無法忍得住心中的怒火。明明格勒心存善念饒你一命,你卻要置格勒于死地。我望了眼坐在評判席上的堪布,雖然他眼中閃爍著淚花,但在比試前就已經(jīng)說過生死有命的話了,所以現(xiàn)在也只有隱忍。
格勒的眾師兄弟忙將重傷快要不行的格勒抬回了禪房,跟著的還有那個和格勒第一場比試的自稱是少陽郭璞陽的年輕人。
趙萬生也看出了我心中的怒火,但想要按住我卻已然是不可能的了。他也只有眼巴巴地看著我走上了擂臺。
“喲,我以為是誰呢。竟然是你這個膽小鬼,哈哈哈哈。”狂妄尖銳的笑聲,令我心煩不已。顧不上自報家門,我便操縱著靈氣沖了上去。
“畜生!”怒火吞噬著我的內(nèi)心,仇恨蒙蔽了我的雙眼。我顧不上什么道義也顧不上趙萬生之前教育我的手下留情。一門心思只想將眼前的男人打得灰飛煙滅。
雙手起泰山手決,腳下踏著五星罡完全把對面的男人當(dāng)做厲鬼伺候。泰山壓頂,起萬丈山高壓倒千邪魑魅魍魎;腳踏五星罡,拜先天五星,拜后天無地。周圍的氣場也隨著我的移動在變化。
這趙日天畢竟也是修煉之人,他很快便感受到了擂臺上氣場的變化。然而,想要改變?卻是沒有任何招數(shù)的。只能呆立在那,任由我向他沖去。
當(dāng)靈氣如同泰山一般壓在了趙日天的身上時,我的內(nèi)心卻并沒有得到平復(fù)。我知道如果,我不殺死他那么誰又來為格勒報仇呢?
殺人,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是較為安全的了吧?我?guī)缀鯖]有多想就從后腰抽出了揚文,對著脖子上的動脈就是一拉,那血便汩汩地流了出來。
他抬頭望了望我似乎還想說什么,但因為刀口的刺激,他也只是嘴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看著他那慫了吧唧的樣子,我的嘴角不禁往上揚了揚。
格勒的血,趙日天的血早已布滿了整個擂臺。好在已經(jīng)接近中午了,在堪布的指令下眾人先去用飯?zhí)贸燥埳宰餍菡?,比試將于下?:00繼續(xù)進(jìn)行。我望著那合二為一的血,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沒有一絲恐慌,有的只是一絲絲興奮。
當(dāng)走下擂臺時,對上趙萬生那雙眼睛時,我突然又有一些晃神,感覺靈魂中有一些東西被抽離了一般。
“寇子,你沒事吧?”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紙巾遞給我,見我不解,便又將背囊里的八卦鏡遞了過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臉上竟然沾滿了血跡。不僅僅是臉上,連兩只眼睛都有些發(fā)紅。這種紅色的感覺不禁讓我想起了來這兒之前遇到的白云芳,難道說這和吃了她的心有關(guān)么?看趙萬生的神情一定是以為我有什么問題吧,萬一下午再不讓我上場了呢?所以,即使有疑問,我也還是選擇了先憋著。
“我能有什么事。咱們?nèi)タ纯锤窭瞻伞?rdquo;我一邊說著一邊拽著趙萬生往僧侶們的住處走去。
因為比試的事,格勒的房間很好打聽。進(jìn)了院子左數(shù)第四間禪房便是格勒的房間了。在外面敲了幾下門得到允許后,我便拖著趙萬生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去之初,我以為禪房里定是很多的人。但真正走進(jìn)去后卻發(fā)現(xiàn),禪房里除了格勒之外就只有那個叫做郭璞陽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