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趙萬生似乎并沒有回矮樓的打算,而是將車開往了相反的方向。
“趙哥,我們不回去么?”我看著車開得越來越遠,又不知道這是要前往何方。再看看趙萬生,從上了車以后一言不發(fā)。
“去四川。”似乎此時的趙萬生已經(jīng)不是昨日那個和我一起對抗白云芳的趙萬生了,又恢復(fù)了之前那種高冷的狀態(tài)。
“開這車去四川?”看著自己坐的這輛破皮卡,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這兒到四川雖說不是跨個中國但也是近乎1700公里的距離。要是開這個快散架的老爺車去的話,怕是還沒到四川屁股早就開了花吧。
“有??!虧你還是大學(xué)生呢,你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交通工具叫做飛機么?”他瞪了我一眼,好像每和我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生命一般。
對于他態(tài)度上的轉(zhuǎn)變我倒是毫不在意,但對于他的那句諷刺我還是不大高興的。以前學(xué)車的時候也是,那些教練總喜歡那大學(xué)生這個身份來說事。說什么讀了那么多書連這都不知道一類的話。
車平穩(wěn)地開在去機場的道路上,而我也因為他說話的那種態(tài)度而不想再和他多說些什么。
到了機場,趙萬生從剛才大嫂給的那包錢里拿出了一打讓我拿著他的身份證去買兩張最早班去成都的機票,自己則跑到一邊不知道給什么人打起了電話。
買完了機票辦好了托運,兌換了登機牌便在候機室等待著趙萬生。許久,也不見趙萬生的身影。直到快要登機了,才看到了他的身影。
“你不是讓買最早班的么,都快登了。”我將登機牌遞給他后又將剛才買完機票剩下的錢遞了過去。
“給我錢干嘛?”他并沒有接而是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剛才買機票剩的啊。”
“你拿著吧。這里面本來就有你的勞務(wù)費。”他話剛說完就聽到機場的廣播通知還沒登機的旅客要盡快登機了,我便連忙跟著趙萬生去了登機口。
坐在飛機上,趙萬生便閉上了眼在那一言不發(fā)。我知道他并沒有睡,但此時對于之前那通令他色變的電話,我是極其好奇的。
“趙哥,我們?nèi)ニ拇ǖ降资歉陕锇。?rdquo;
“赴約。”他并沒有看我,仍舊是閉著眼,無比簡潔地對我說道。
“赴約?什么約要大老遠跑四川去???”我并不滿足于他的答案,繼續(xù)追問著。
“故人之約。”仍舊無比簡潔,不過看得出他的嘴角還是抽動了一下。這不禁讓我有些吃驚,究竟是什么樣的故人會讓趙萬生有這種反應(yīng)呢?
“趙哥,究竟是什么故人之約???我看你臉色從那哪出來時好像就不大對。”說完這話,我又多少有些后悔。畢竟每個人都有那么一些不愿被他人知道的秘密,或許這個故人之約就是他秘密的一部分呢?
他斜瞥了眼我,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和我說。但猶豫半天,或許也覺得我們畢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還是決定把這些事告訴我。
“寇恒,你怕死么?”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傷感,雖然很淺卻足以讓人捕捉得到。
我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話,因為我也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去答。若是說怕,那是人之常情,但我身負命劫不知哪天可能就一命嗚呼了,又有什么資格怕呢?但若是說不怕,呵,那絕對是豬鼻子上插大蔥了。
他似乎也感覺到了我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這個問題,倒也不再追問而是繼續(xù)給我解釋著這個故人之約。
“他和我即是故友也是死敵,所以這次即是老友相聚也是對往事做個了斷。說到底是我對不起他。”他的眼里閃過一絲溫柔,但很快這種溫柔便被他往日的淡漠所取代。
故友?死敵?我挑了挑眉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但轉(zhuǎn)而我想,反正下了飛機也會見到,到時候就一清二楚了。
這么想著,困意也漸漸生起。雖然是白天但連日來的折騰,也難怪我會覺得那么困。
等到醒來時,飛機已然平穩(wěn)著陸了!我和趙萬生一前一后出了機艙準備去取托運的背囊時,我卻被一個人拉了住。
“同行?”我打量著這個拉住我的男人,1米8多的個子,微胖,雖然此時笑得很和善,但我卻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殺氣。
自從靈源被趙萬生開了以后,我對那些靈氣的也越發(fā)的敏感。而眼前的男人想必也應(yīng)該是一個高手,背后藍白色的氣息十分濃厚。
雖然我相信他應(yīng)該和趙萬生一樣,也應(yīng)該是吃這碗飯的。然而,現(xiàn)在我并不清楚眼前的男人是敵是友。所以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不說實話。
“什么同行?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所以說完這句我便打算徑直離開,然而胳膊卻再一次被他抓住。
這可有點惹火我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瞪著眼睛看著他,盡量以還算禮貌的語氣對他說道,“放開!”
但他卻好像完全沒聽到似的,嘴里突然念念有詞。憑著靈源,我感受到周圍的靈氣突然變得很不穩(wěn)定,開始變得躁動起來。而且似乎那靈氣開始匯聚,逐漸成了一堆近似于古代飛鏢的東西朝我飛了過來。
看著那逐漸迫近的飛鏢,我相信這東西只要對著我一劃,受傷是必然的了。正在我猶豫要不要用靈氣建起屏障時,那飛鏢卻被另一股靈氣給震飛了。
我原以為是趙萬生發(fā)現(xiàn)了這面的不對勁而出手相救,但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我想錯了。這靈氣的來源竟然是一個扎著馬尾的男人散發(fā)出來的。
“什么事需要大動干戈?”這男人的聲音倒和他的整體形象非常符合,有些娘但還不是不能忍受。而對于他剛才的出手相救我是感激的,對著他點了點頭并笑了笑。
“哼,有點本事么。怎么稱呼?”那微胖的男子抱了一下拳便收回了靈氣對那馬尾男說道。
“韓翹陽,看你那鏢是神霄派的柳葉鏢吧?”那馬尾男輕蔑地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了機場。
被說破的微胖男見馬尾男轉(zhuǎn)身離開,盯著我又看了兩眼最后搖了搖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說,“難道真是認錯了?”便頭也不回的和馬尾男往相反方向走去。
面對這一場莫名的風波,我并沒有對趙萬生說,而是推脫說剛才肚子不舒服去了一趟廁所。他倒也沒在意,只是讓我拿上背囊和他趕快出去,說什么有點晚了的話。
還沒走出機場,就見一個穿著淡藍色條紋襯衫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我倆面前。
“趙先生是么?”趙萬生點了點頭,表情比之前更加凝重。
“這位是?”那男子看了眼我,想必我的出現(xiàn)是不在他的預(yù)計之內(nèi)的,所以并沒有任何關(guān)于我的資料。
“他姓寇,是我搭檔。”這話是我沒想到的,因為我不知道他原來是把我當成搭檔的。
那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趙萬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一路小跑前去開車了。這車要比趙萬生那輛破皮卡好得太多,做起來也要舒服得多。想問那男子點什么,但那男子卻像個木頭一般,什么也不回答。
車開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最終停在了一個二層別墅前。望著那別墅的規(guī)格,我實在想不出這間別墅的主人怎么會和趙萬生是那種即是故人又是敵人的關(guān)系呢?
當我和他走進別墅時,這種想法更加濃烈了。
別墅是那種比較經(jīng)典的二層樓建筑,里面裝得也算是金碧輝煌,但卻就是不見一個人影。
“我來了。”趙萬生站在客廳里大聲地喊著,得到的卻只有空蕩蕩的回音。
“趙哥,什么情況???”我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覺得這別墅安靜地實在有些詭異。
半晌,突然傳出了一聲咯咯咯咯咯的笑聲。而這聲音經(jīng)過這別墅的效果,顯得格外瘆人。
“趙哥,這,這究竟什么情況?”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今天我們就把該了斷的給了斷了吧。”趙萬生沖著二樓大聲喊道。
而當這話聲剛落,一個穿著素衣的女人便從二樓飛了下來?;蛟S用飛這個字不大恰當,因為她更像是飄下來的。
啪的一聲響,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待到反應(yīng)過來時,我才發(fā)現(xiàn)趙萬生的臉上多了一個五指印。
我本想過去跟這個女的理論理論,但卻一把被趙萬生拉了住。
“對不起。”溫柔之極的聲音從趙萬生的嘴中傳出,讓我不禁有些晃神,不敢想這真的是我那個熟悉的趙萬生說出來的。
“對不起?呵。”啪!又是一個巴掌,又是一個五指印。但我卻看到了那個女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