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是我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的。老威的短信這段時間可從來沒斷過,昨天還給我發(fā)過短信,怎么就失蹤了?肯定是鄭小四跟我開玩笑。
我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你小子找揍是吧,昨天老威還給我發(fā)短信來著,怎么就失蹤了?”
鄭小四一愣,不解地看著我:“二老板,我怎么敢跟你開玩笑。你說大老板給你發(fā)過短信?他失蹤的時候什么都沒帶,手機還在吧臺呢。”
說著,鄭小四小跑到吧臺處,跟一個服務員說了幾句。那小姑娘拿出一個手機交給鄭小四。我緊跟過去,接過鄭小四遞過來的手機,仔細打量了幾眼,沒錯,是老威從前常用的黑莓手機。
我本想看看他手機的短信發(fā)送記錄,卻發(fā)現(xiàn),老威的手機是關(guān)機的。這和我前幾次給他打電話時的情況一樣,我把老威的手機開機,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老威的號碼。
很快,我手里的黑莓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古魅”。老威昨天還用這手機給我發(fā)過短信,而鄭小四卻一本正經(jīng)地說老威已經(jīng)失蹤兩個月了,明擺著在逗我玩兒嘛。
娘的,一股無名火騰地冒出來,我惡狠狠瞪向鄭小四:“你知不知道他昨天還給我發(fā)過短信?”
“???大老板的手機一直在吧臺這里放著,二老板,你也知道大老板的脾氣,沒人敢動他的東西。”鄭小四一臉委屈地解釋。
“好!那你給我解釋一下,老威昨天是怎么給我發(fā)短信的!”我見鄭小四還嘴硬,心里的氣不打一處來,把老威的手機重重拍到吧臺上,質(zhì)問道。
鄭小四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手機,嘴巴動了動沒說話。我怒氣未消,拿起老威的手機開始翻找短信發(fā)送記錄。準備讓鄭小四徹底啞口無言。
可是,我拿著老威的手機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傻眼了。這部黑莓手機的最后一次通訊記錄是兩個半月前,而在我開機后陸續(xù)收到的一堆未接來電短信提示中,就有很多是我打給他的。
很顯然,這部手機在我來之前,確實沒有開過機,是我冤枉鄭小四了。
我有些尷尬地沖鄭小四笑笑說:“那個,小四啊,這事兒可能有點誤會。哎,你別傻愣著啊,準備房間去,我們要在這里住兩天。”
鄭小四如釋負重地笑道:“沒問題,沒問題,這里就是你的家,住幾天都成。”說完,他拉住一個服務員囑咐了幾句安排好我們的住處,就快步往后廚去了。
鄭小四走后,我拿著老威的手機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手機一直沒帶,是怎么給我發(fā)短信的?
最讓我想不通的是,如果鄭小四說的是實話,老威的手機一直都關(guān)機的話,又怎么可能發(fā)出短信?
我正想的出神,一個人拍了我一下問:“古大哥,他為什么叫你二老板?”
我這才想起后邊還跟著小汪,轉(zhuǎn)身解釋道:“恩,只是個習慣稱呼,這飯店可沒我的份兒。老威一開始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我經(jīng)常過去幫忙。鄭小四就是那時候跟上老威的,他知道我和老威的關(guān)系,所以,總喜歡叫我二老板。”
小汪哦了一聲,伸了個懶腰,一屁股坐到大堂的沙發(fā)里,懶洋洋地說:“不錯,不錯,以后再去西山就把這里當做根據(jù)地了。食宿免費,又有人侍候,再不用去住那些破草棚了。”說完,還瞇著眼做了個愜意之極的表情。
我正被老威的事情困擾,根本沒工夫搭理他。任他在那里優(yōu)哉游哉,我繼續(xù)想我的事情。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想起了短信鈴聲。我一個激靈,心里突地冒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飛快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短信竟然又是老威發(fā)來的,而且用的就是我手里拿著的這部黑莓手機的號碼。怎么回事?我滿腹疑惑地打開短信:“他在說謊,晚上見。”
“我操!”我忍不住罵了一句,不暇思索迅速用自己的手機回撥了老威發(fā)來短信的號碼。
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我手里拿的黑莓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古魅”。我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當時的驚訝程度。“子母卡?”不知為什么我輕聲說出了這個詞。
小汪在一旁奇怪地問:“什么子母卡?”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對勁兒。利索地從沙發(fā)里跳起來,湊到我身邊看我手里還在響的手機。
我掛斷電話,抬頭問小汪:“一個手機號碼可以在兩部手機上同時用嗎?”
“不能,至少我不知道哪種卡有這功能。你剛才說的子母卡能這么用?新出的服務嗎?”小汪一臉期待地問。
我心里又好氣又好笑,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隨口說的東西都當真,還真是沒城府。我把剛才收到的短信給他看,又拿起自己的手機給老威的號碼打了一個電話。
小汪看著我手中響個不停的黑莓手機,總算明白了:“你這個會預測的朋友到底是做什么的?也太神了。”
“無良奸商。”我沒心思去跟他解釋太多,隨口答道。
就在這時,鄭小四快步走過來,對我微笑道:“二老板,房間準備好了,你和……啊,呵呵,還沒問這位貴姓呢。”
沒等我回答,小汪搶著說:“我姓汪,汪龍麟,你好。”
鄭小四沖他微笑道:“你好,汪先生。你們先去沖個涼,我已經(jīng)讓廚房準備好了一桌酒席,大老板不在,我代他給你們接風。”
這還是我第一次知道小汪的名字,調(diào)侃道:“你家人還真會給你起名字,不過,叫龍頭不更好嗎?”
汪龍麟白了我一眼:“老大,是麒麟的麟,這名字可是有講究的,哪天有空了我給你說道說道。還龍頭,姓水的叫那名字最合適。”
這剛畢業(yè)的毛頭小子還挺有意思,我邊往樓上客房走邊跟他說笑,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心說:如果不是老威的事情,有這么一個性格開朗的旅伴陪著在大神農(nóng)逛一圈倒也愜意。
我和汪龍麟下樓的時候,大堂里已經(jīng)擺上了一桌豐盛的酒席,鄭小四正和一個胖子在說話。見我們下來,他上前一步,介紹道:“二老板,這位是對面工藝品店的杜老板。是大老板的好朋友。聽說你們來了,過來看看。”
鄭小四還沒說完,那胖子就挺著大肚子快步走過來,伸出手跟我邊握手邊說:“哈哈哈,古老板,你好你好。老威經(jīng)常說起你,今天總算見到真人了,果然是一表人才。來來,坐下說坐下說。”
我被杜老板過分的熱情搞得有點不知所措,隨口應了幾句客套話被他拉著來到酒桌前坐下。幾杯酒下肚,杜老板的話更多了,絮絮叨叨的山南海北胡侃起來。
這人倒也真是閱歷豐厚,他所說的很多事情我聽都沒聽過。酒桌上有這么一個人,這酒喝得格外享受。杜老板說的那些奇聞趣事讓我越聽越想聽,不知不覺就喝得有點多了。
我這人有個毛病,也是多數(shù)人都有的毛病,酒一喝多嘴上就沒把門兒的了。喝著喝著,我就把那個奇怪的夢說了出來。聽說還從夢里帶來一塊石頭,桌上的人都非常好奇,都讓我拿出來看看。
最先按捺不住的就是汪龍麟,當下就站了起來,急道:“古大哥,快拿出來看看。真不夠意思,在博物館的時候你怎么沒說這事兒?”
我見汪龍麟急得抓耳撓腮的樣子心里好笑,故意道:“你去找書看那天,石頭就在我辦公桌上擺著。是你自己沒注意,還賴我?”說完,自顧自上樓去拿那黑布包。
身后傳來汪龍麟滿是懊悔地聲音:“大意了,大意了。那天我還真看到古大哥桌上好像有個黑布包。誰能知道那東西竟是這么離奇的物件兒。”
我取了黑布包回到酒桌上,汪龍麟還在那扼腕嘆息。惹得杜老板和鄭小四不住大笑。他一見我回來了,飛快站起身,目光死死貼著我手里的黑布包,直到它被我擺到桌上,才貪婪地說:“古大哥快打開,哎呀,你倒是快點啊。”
“這不開著嘛。”我故意逗他,慢吞吞解著黑布包的結(jié)說。
當那塊古怪的石頭露出來的時候,桌上反倒安靜了下來。三個人都湊到了我身邊,就連話嘮一樣的汪龍麟也沒了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杜老板開口道:“這東西真是從你夢里帶出來的?”
我點頭:“應該是吧,我做了那個夢后,醒來就看到這石頭在地上放著了。你們說他會不會用這石頭來暗示什么?娘的,老威還欠我一塊窗玻璃呢。”
鄭小四小心地用手碰了下那塊石頭,嘆道:“這是用什么做成的?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石頭,倒有些像是玉石。”
“這不是人工做成的,它本來就這樣子。”沉默了半天的汪龍麟終于開口了,而且,他一開口就讓我大吃一驚。
聽口氣,他像是認識這東西。我大喜,急忙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