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放心吧,不管怎樣,我一定會照周警官的遺言,好好保護你的!”我注意到蘇冶的拳頭緊握著??蓪ξ叶裕业碾u皮疙瘩已經(jīng)掉了一地,惡心到要發(fā)嘔!隨后,我把蘇冶直接轟出了周家大宅。
轟走了蘇冶后,我的日子并不好過。因為犯罪嫌疑人之一,即那個錄像里的男人,在殺害了老婆之后,便逃之夭夭了,關(guān)鍵是G市已經(jīng)調(diào)動多方警力進行網(wǎng)羅搜尋,仍沒有一點消息。唯一能夠有點希望的線索已經(jīng)斷了,局里更需要加派人手追蹤此案件。加上三叔死亡原因詭異,林老頭更是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我的半個月假期,也提前結(jié)束了。
回到警局,常常能碰到蘇冶這個混蛋,真是冤家路窄,越不想見到的人就越看的到,后面我直接選擇了無視,才算好一點。
這天,我在林老頭辦公室整理文件,當時林老頭已經(jīng)召集幾個警員去開會,并沒有讓我跟隨,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把文件整理完了,便覺得很無聊,林老頭所謂的讓我回來幫忙,還是處理一些雜事碎事,真正的大梁,他從不讓我插手。
百無聊懶,我坐到了林老頭的座位上,打算好好享受空調(diào),視線意外落到了他桌上那本案子記錄本上。本子封面的文字是手寫的,而且是大紅色筆跡,名為“異案筆記”。人總是有好奇心的,我也不例外,看看應(yīng)該不要緊吧……這么想著,我拿起那個本子,翻開了第一頁!
我以為里面會是密密麻麻的一對文字記錄,誰知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人,紅唇白臉,看起來既嫵媚又妖冶……
“你在干嘛!”一聲凌厲的聲音,嚇得我連忙放好本子。抬頭,林老頭已經(jīng)進來了。
“隊隊長,我我在收拾桌子呢!”我沖他笑笑,他那張老K臉,任誰見了都不敢說實話?。?/p>
“如你所見,你見到的那張照片,就是被害人,男人的妻子。”林老頭道。
我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這么漂亮的老婆,怎么舍得下手……
“小周,你要學會一個人長大!”林老頭話鋒一轉(zhuǎn),緩慢道……他這句話讓我眼睛很快潤濕了。如若不是三叔的原因,恐怕林老頭不會這樣關(guān)心我吧!在此之前,他是有多狠便對我多狠,就連三叔在場,都不敢?guī)臀遥?/p>
“我一定會找到兇手的!你去幫我把小蘇叫來!”林老頭這句,又把我拉回了殘忍的現(xiàn)實。
冷冷地把蘇冶叫到林老頭辦公室后,我立馬撒謊說要去洗手間,出了辦公室,便看到有個身影慌慌張張躥到了外面門口,滿口說著要找警官,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這位兄弟是個流浪漢,頭發(fā)蓬亂無章,遮住了半只眼睛,且衣衫不整,他是光著腳跑來這里的,一進到警局大門,一股濃郁的臭味便充滿了整個屋子。
而這位兄弟的到來,讓這件案子陷入了更深的迷局中。
據(jù)這位兄弟回憶,他來警局之前正在郊外一個垃圾堆旁撿垃圾,撿著撿著便發(fā)現(xiàn)有女人的衣服,還挺光鮮,好像剛剛穿過不久的,聞起來有好聞的香味,確切地說是體香,他當時很興奮,給我們說起的時候,也是興高采烈的樣子,唾沫星子直飛。然而更令他激動的是,他又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一枚金色小戒指,這可樂壞了這位兄弟,立馬撿起來便放到了自己口袋。
這位兄弟收好戒指后,便聽到有咚……咚的響聲,他頓了一會停止了撿衣服的動作,聲音又沒了,他以為是錯覺,然后打算開溜,畢竟今天已經(jīng)賺翻了,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誰知特么周圍又咚咚地響,而且越來越激烈,垃圾桶里好像有東西?!他走了過去,把垃圾桶桶蓋掀開,立刻被嚇得屁滾尿流,整個人撞撞跌跌地一路跑到公安局來了。
那是一個年輕女人的頭顱,女人長得很美,嘴唇飽滿鮮紅,如果流浪漢不是想著當時的咚咚聲音是來自這頭顱……流浪漢估計還要去狠狠親一口的。說完后,流浪漢掃視了一遍人群,最后視線落到了我身上!那放光的眼神讓我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蘇冶將流浪漢帶走了。
而現(xiàn)場勘查組立即行動起來,林老頭抽調(diào)辦案中隊的法醫(yī)及幾個警員,老徐、李良朗,劉小胖,其中還有蘇冶。最后在他們將要出發(fā)的時候,我終于大膽提出了要求,我要跟著一起去,理由是需要好好鍛煉。
林老頭看著我,沉默了幾秒,微微點頭,然后他吩咐讓我好好協(xié)助偵案組整理好這個案子的信息,然后就不理我了。??!總算可以跑出去了大干一番事業(yè)了!
整個路程我沒正臉看蘇冶一眼,雖然他就坐在我旁邊,他們警員好像事先串通好似的,刻意安排這樣的位置。期間我能感覺到蘇冶好幾次側(cè)臉過來想開口,但一看到我冷冷的表情,就又沒有動靜了。
半個小時后,刑警隊到達現(xiàn)場,立刻對現(xiàn)場進行勘查,垃圾堆本身就比較亂,所以對現(xiàn)場首先先拍照固定證據(jù)。法醫(yī)雙手帶著手套,在其他人員幫助下,從垃圾桶里完整取出了那個頭顱,我本能的反應(yīng)是雙手捂住雙眼,害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但姑娘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好奇心有點重,于是,我又慢慢挪開手掌,望向那個頭顱,果真如流浪漢所言,長得不可方物,一抹紅唇濃艷,讓我覺得有點熟悉。不過這個還不是最主要的,讓我覺得特別驚悚的是,整個頭顱完全是獨立的,不帶一點脖根,只看到下巴到臉部的輪廓,還有一頭烏黑長發(fā)。完全就是一件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藝術(shù)品品,但是平常美術(shù)館里的人頭雕塑,還是有脖子的。
而且,我沒有看到任何血跡的現(xiàn)象。
法醫(yī)取走頭顱后立刻去警車上做特殊處理,留李良朗和蘇冶在對著那個垃圾桶仔細研究。
“徐哥,你過來看!”蘇冶的聲音。
“確實,一點血跡都沒有!”李良朗也在自言自語著。我能想象到垃圾桶里面的場景,沒準是有人故意將之丟到垃圾桶的。按照老徐的分析,他給出的判斷是,這里絕不是第一犯罪現(xiàn)場。我是第一次接觸所謂的現(xiàn)場,所以剛開始來說有點激動,我看著他們有序地封鎖現(xiàn)場,勘測現(xiàn)場,取證,自己也在不停地在警務(wù)通(手機)上記錄所見所聞,再上傳到全國無名·尸體數(shù)據(jù)庫。
我把最重要的一條描述——“它看起來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shù)品,這該是怎樣精湛的雕工才得以雕刻呀?”敲完以后,打算立即登錄警綜平臺上傳,誰知這時手機卻沒有信號了,我急得立馬移步,以為是位置的問題,誰知,我往左往右走了很多步,手機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你怎么了?”蘇冶向我走了過來。我才注意到自己一邊舉著手機一邊東擺西擺的樣子實在很滑稽。
“沒什么。”我有些懊惱,也不想理他。而后,聽到了老徐的通知:“收工了!”
這么快!我回過神來,資料還沒上傳呢,不過回警局再傳也是一樣的,好在我記性還行。
隨他們上了車,打算原路返回,而不到十分鐘,老徐的手機響了。我注意到,老徐看著來電顯示,有些猶豫,沒有馬上接。沒準是個陌生號碼,我想。“喂,您好,請問您是?”老徐的聲音證實了我的猜想。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老徐掛了電話,向我們道:“今天可能要辛苦大家了,G市西區(qū)同樣有人發(fā)現(xiàn)了碎尸,現(xiàn)在我們直接趕往西區(qū)。”
“徐哥,沒事,我們可以堅持的!”小李說這句的時候,臉色很凝重,“我們可以堅持的,徐哥!”“好……”劉小胖有點虛弱地回答。
“沒問題,徐警官。”等他們答完了,我才大聲回答,打破了這刻的沉寂氣氛。
西區(qū)的案發(fā)現(xiàn)場在一棟小區(qū)的公寓樓。我們很快趕到了現(xiàn)場,看到那里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圍在那了,不時地指指點點,老徐徑直走了過去,示出了自己的證件,其他同事也陸陸續(xù)續(xù)照做,這一來,圍觀群眾也慢慢都讓開位置。這時,我看到有個人走向老徐,開口就到:“警察同志,你快去看看吧,我發(fā)現(xiàn)樓道的樓梯底下有死人。”
我們往樓到底方向望去,那里一片昏暗。
老徐從蘇冶手中接過警用手電筒,按照那個人所指的方向往昏暗的樓道走了下去,其余人員也相繼拿著電筒跟著走了下去,我有些害怕,所以一直遲疑著,沒有敢跟上他們的步伐,但我又害怕一個人留在這里,怕遇到什么不測……正當我無比矛盾之時,蘇冶又倒了回來。
“有我保護你,別害怕!”我一看是他,頓時覺得放心了很多,但我是個極為驕傲的人,于是我故意道:“自不量力,誰要你保護!”我一把推開他,借著他手電筒的光直接往樓梯走下去。
樓梯的拐角處有一條腿伸出來,感覺像是誰喝醉了在那躺著,昏暗中似乎泛出白的光,媽呀!我嚇得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