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上面刻有什么陣紋呀?”
正在一邊看電視的胖子,聞言走了過來,他先是擠眉弄眼的喊了一聲弟妹,然后就把我手里的青銅碎片給拿去,只看了幾眼就琢磨說道。
陣紋,與陣法有關(guān),正是空虛散人教給我們的道家核心,其晦澀程度甚至要比九字真言都難上許多,也是我們所學(xué)得最吃力的內(nèi)容。
“應(yīng)該不是,空虛散人不是講過嗎,陣法的紋路一般都比較繁復(fù),如果是高級的陣紋就更加深奧難懂,想要在地上布置出來都比較困難,更何況是在這小小的青銅表面上了。”
我聽他這么說,立刻就否定了他的猜測。
“不是陣紋,那又是什么呢,居然能讓弟妹都感到害怕。”
胖子抓了抓腦袋,實在想不通,他將青銅碎片又隨手扔給了我,撇撇嘴道,
“算了,咱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想不通就不想,到時候問問空虛老頭是怎么回事不就行了?”
他就這種脾氣,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拿手指使勁的按在青銅碎片上,然后抬起,就見皮膚上印了幾道復(fù)雜的紋路,我找來桌上的紙筆,順便臨摹了下來。
畢竟我有過畫符的經(jīng)驗,這紋路雖然復(fù)雜,但還是被我搞定,而我一看就覺得有點眼熟。
因為,它居然和符篆上的咒文有幾分相似!
“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這也是一種咒文……”
我搖了搖頭不去多想,這次我倆出來所帶的全部都是提前畫好的符篆,眼下沒有符紙也找不到朱砂,無法畫符,就算是想要印證,也只能等回太白山之后了。
“相公,這東西千萬別弄丟了,直覺告訴我,它很不簡單。”
蘇媚面色凝重的提醒我道。
而這時胖子已經(jīng)伸了個懶腰躺在炕上,翹起了二郎腿,一副悠閑的模樣。
一夜匆匆而過。
等到第二天清晨,因為靈參已經(jīng)到手,我倆準(zhǔn)備去找老把頭告辭。
我是在后屋找到他的,正在忙活著收拾什么,聽我說出要離開的情況后,老把頭拍了拍手上的灰,非要去喊上老胡與老袁過來。
我勸了幾句他沒理會,見他如此執(zhí)拗,我也不好阻攔。
僅僅過了沒十幾分鐘呢,人就來了。
等見了面后我才發(fā)現(xiàn),如今的老胡和老袁他們身上,已經(jīng)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老年西裝,整個人顯得精神了許多,而最近兩天,賣參發(fā)大財?shù)南⒉幻劧撸缇驮诖遄永飶V泛傳開了,讓他們感覺倍兒有面子。
“小伙子,你真的要走???怎么不多在這邊玩些日子?”
老袁有些惋惜的道。
“是啊,咱這邊好東西沒有,不過至少比那些大城市的環(huán)境要好吧,要不留下來我再帶你們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老胡也一副不舍的樣子,但他看向我時目光略有些閃躲,還是老把頭悄悄湊過來給我解釋了原因。
原來在那天去追鬼玲瓏時,老胡因為擔(dān)憂沒有進洞,回來后又分了這么大一筆錢。他一想起這事來就覺得心生愧疚,想要找機會跟我道歉吧又抹不開面子。
“胡老伯,你覺得我像是一個小心眼的人嗎?”
在了解是這個情況后,我主動走到老胡的身前對他笑著道。他一怔,沒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但還是搖頭說,
“不是。”
“那不就得了。而且我這人有個毛病,記性特別差,上一次在山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我都這么說了老胡哪里還會不明白,眉毛一挑,就哈哈笑道,
“好,好。看來倒是我老頭子放不開了。”
“老把頭,這次隨你們放山也算讓我們漲了不少見識,挺好玩的,以后有機會還會來再找你們哈。”
胖子說話時手指輕輕捻動,做出一副財迷般的數(shù)錢的動作來,大家看到后全都會意的開懷大笑起來。
在和他們又閑聊過一陣后,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倆就提出告辭。老把頭特意安排刀疤臉開三輪車送我們到車站。
“有了靈參,空虛老頭的腿傷也就有救了。”
在車上,胖子靠在座椅上嗑著瓜子,一邊拿小眼神打量著對面漂亮?xí)r髦的兩個女孩,一邊對我說道。
“東西是有了,不過徐老伯上次離開后,就不知去哪了,一切還要等他回來才行。”
我見對面女孩向我們投來厭惡的目光,就用胳膊捅了胖子一下,讓他收斂點,他這才砸吧著嘴,很不情愿的收回了視線。
在火車上很難睡熟,更何況身上還帶著靈參這種重寶,我還好些,胖子一夜沒睡困得眼皮直打架。
等到下了車后,我去附近的小商店買來兩瓶冷飲,喝過之后才感覺略微精神了點。
“走吧,空虛老頭估計怎么也想不到咱們這么快就成功了吧?”
想到馬上就能見到空虛散人了,胖子居然有點興奮起來,直催促我快點走,這讓我極度無語,
“剛才還困得跟個瞌睡蟲一樣,現(xiàn)在又這么亢奮,真是搞不懂你這死胖子。”
車在前進,隨著離太白山的距離越來越近,就連我都忍不住情緒激動起來,而胖子更是摸了摸被他藏在衣服里的靈參,緊張兮兮的東瞧西瞧。
“到了。”
終于到了,望著眼前高聳的太白山,明明離開還沒多少日子,但卻讓我生出一種久違的感覺來。
“哈哈,真是一日不見甚是想念啊,星子,咱走著。”
胖子的感覺和我一樣,我倆順著山路一直往上走去,沒多久就已經(jīng)快接近了。
“呵呵,回來啦?”
這時候,不遠處的山坡上站著兩道身影,其中徐通笑著對我倆道。
而另一個人,自然便是空虛散人,一段時間未見,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過好在精神還不錯,
“徐老哥算到今天你們會回來,就專門帶我過來接,沒想到那靈藥竟然真的被你們給找到了。”
一聽這話,我倒是馬上反應(yīng)過來,只是胖子,一張臉皺的像苦瓜一樣,大為泄氣,嘴里抱怨著說,
“得,只要徐老伯掐指一算,就什么驚喜都不存在了,我服。”
“呵呵,有什么話等回去再說吧。”
空虛散人拄著拐杖,一顛一顛的轉(zhuǎn)身往回走,我見狀急忙跑過去要扶他,卻被他輕輕推開,
“用不著,老夫還沒到那種程度,自己也能走。”
即便是腿瘸了也不讓人幫,還是那副慣有的倔脾氣啊。
而我聽他都如此堅決了,也就不好再說什么。
空虛散人走得很緩慢,一直過了十分鐘后,我們幾人才到達了茅屋。
“徐老伯,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各自找了一張竹椅坐下后,我不由好奇的問徐通。他笑著說,
“前天,因為我算到你們的時間,考慮到空虛的傷,所以就趕回來了。”
“連事情帶日子一起算了,這卦術(shù)的本事簡直吊炸天!徐老伯,天底下還有什么是你算不到的嗎?”
胖子頗為郁悶道,而他剛說完這話呢,空虛散人就提醒般的對他重重咳嗽了一聲,也不知是什么情況。
“靈藥呢,先拿出來讓我瞧瞧?”
比較意外的是,在胖子問出這個問題后,徐通微變,似乎有意岔開了話題,對我們伸出了手。
“寶貝在我這呢。”
胖子解開綁在衣服上的一圈布條,然后從上衣里取出那株已經(jīng)被樹皮緊緊包裹住的靈參,朝徐通遞了過去。
而等把它上面的樹皮和泥土小心撥開后,一株主干上下兩層,長有九片巴掌大葉的靈參也終于顯露了出來。
此時,靈參輕輕抖動了下,像是活的一樣,頗為神奇。
“九匹大葉,參紋密布。”
徐通打量了一眼,他伸手將靈參底部的一根細小根須扯下,放在嘴里嚼了嚼,面色就頓時明顯變紅起來,點頭贊道,
“沒錯,這株正是我所說的靈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