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yù)判?”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任何人能夠看清趙天成的動作,但是他和41號一樣都屬于改造后的身體,那么弊端也應(yīng)該是一樣的。”子安推了推眼鏡說道,“之前在查閱資料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41號的研究記錄,有一條我當(dāng)時并沒有當(dāng)作重點,但是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咱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
“41號在發(fā)狂的時候攻擊敵人的瞬間,都是無法維持過高的速度的。否則會因為速度太快產(chǎn)生空間錯覺。簡單來說就是在他們攻擊之前如果不把速度降到一個自己可以承受住的程度,就容易出現(xiàn)沖過頭的可能。”子安說道。
原來如此!我突然回憶起第一次遇到41號的時候,只是感覺他突然間從我的面前消失了,而下一秒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后,隨后我才被捏著脖子拎了起來。
“這樣一來歐陽凌風(fēng)剛才只需要推測一下趙天成會如何攻擊你就可以了,至于趙天成在行動中有多快他不必考慮。”子安說著,掏出了手槍。“既然知道了這一點,那么只需要向你覺得他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射擊就可以了。你剛才對他開槍他選擇規(guī)避而不是硬抗,估計改造后的身體也吃不消子彈吧。”
聽到子安一條一條的把這個男人的弱點全都分析出來之后,一種不祥的感覺突然從腦海中襲來:“既然子安都說的這么直白了,那么趙天成可能不會對子安下手么?”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我當(dāng)即就掏出手槍用左手對著子安身后一槍打了出去。只見趙天成突然從子安身后出現(xiàn)收了兩步的距離,說道:“真是精彩的推論,如果不是我發(fā)現(xiàn)的及時恐怕于飛的那一槍已經(jīng)打中我了。”
果然,我的預(yù)判也是正確的。既然子安說出了他的弱點,他不可能留著子安不動手。按照他之前的出手習(xí)慣我估計會從子安身后偷襲,因為畢竟子安手中有槍,還正在瞄準(zhǔn)著前面??上攵绻也婚_那一槍的話恐怕子安也難逃厄運。
但是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我們居然不是全無希望。得知了趙天成的弱點之后我們所有人都掏出了槍械。我心下琢磨這種情況下只要在交替射擊的掩護中退成一團,每個人都負(fù)責(zé)外面的一個方向,這樣就不用擔(dān)心趙天成會從后背偷襲了。
不得不說我們這個團隊一行七人的默契程度還是很高的,可能是因為在一起為了生存而奮戰(zhàn)了這么長時間,對于彼此的看法都有一些了解。我們很快就達成形成了這樣的一個陣型的共識,并且在交替掩護的情況下完成了站位。如此一來就算是超人如趙天成,也對我們這樣嚴(yán)密的一個結(jié)構(gòu)無處下手,而我們也正以此為依托慢慢向墻壁方向靠去。
就在我自以為基本上能夠逃過一劫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身影破門而入。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見到幾個持槍的武裝分子一擁而入瞬間控制了局面。帶頭闖進來的那個家伙在屋里掃視了一圈,完全無視了我們這一行人,而是死死的盯著已然站在之前放黑匣子的臺子旁邊的趙天成。而后者正從容的望著這一群來勢洶洶的家伙,說道:“我還以為已經(jīng)料理干凈了??磥砟銈冞€真是夠纏人的。”
“廢話少說,把那個黑匣子交出來。”帶頭的那個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槍瞄準(zhǔn)了趙天成。而他身邊的戰(zhàn)友不動神色的瞄準(zhǔn)了帶頭的那個人的身后,似乎也是知道了一些趙天成的手段。
“這是什么情況?”我低聲問向子安。這種情況下我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旦平衡被打破我們可就是前狼后虎了。“這些人是敵是友?”
“不管怎么看也不像是友。”楊瀾說道,“不過這種局面似乎就是子安之前想要借助的混亂吧?”
這下可好。亂倒是足夠亂了,但是這幫持槍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善茬,偏偏又都堵在門口。逃是沒指望的,這下可怎么辦?我心中暗想著,卻又想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辦法。
我們就處于這種尷尬的狀態(tài),呆在原地沒有什么辦法。倒是子安小聲提醒了一句,“我們現(xiàn)在出不去,先找掩體再說。”
這句話倒是大實話,看架勢顯然他們在這里是要一戰(zhàn),我們?nèi)绻F(xiàn)在還很呆的站在原地發(fā)愣,幾顆流彈就夠我們跪上幾個來回了。
上帝其實從不吝嗇給予人思考人生的時間。就比如我躲在匆忙找到的掩體后面居然利用這一短暫的時間思考了一下人生:內(nèi)容具體概括成四個字就是“禍不單行”。比如說我本來就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平頭百姓上著一個二流大學(xué),偏偏趕上了這一次顯然是蓄謀的生化危機。而且我也算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情,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永遠(yuǎn)不要心存僥幸,因為事情總是會往壞的一方面發(fā)展。打個比方,關(guān)于這次突圍行動。子安的思路其實本身沒什么問題,但是偏偏我們這個趁亂就趕在了人家剛好舉起槍口的時候。這是何其哀哉的一個事情。說實話本來呢我也以為能夠趁著他們糾纏的時候悄悄溜出去,并且對此抱有一線希望。但是無情的現(xiàn)實很快就給我自欺欺人的想法刪了一個耳光。我這才明白曾經(jīng)看過的小說是有多么扯淡,那些主角總是有著用不完的運氣和能耐,頂不住了就有高人相助,一幅扮豬吃虎的裝逼行為總是能讓一幫美女倒搭。開玩笑,丫的我活到現(xiàn)在哪次不是死里逃生?哪次不是千難萬阻,這道路從來就沒對著我敞開過。雖然每一次逃掉總是離不開身邊的這些戰(zhàn)友支援,但是在這個時候,我那些戰(zhàn)友也和我處于同一種蛋疼的狀態(tài)之下就是:只能眼看著這一切在眼前發(fā)生,但是卻絲毫沒有改變的辦法。
我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我們現(xiàn)在正在目睹的一切簡直是顛覆了我們對“人類”這個領(lǐng)域的認(rèn)知。那個叫做趙天成的男人似乎之前只是想和我們稍微玩一玩,并沒有動真格。而他面對著這支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的時候卻是毫不留情,什么預(yù)判和威懾在他的面前都是徒勞的,直接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在人群當(dāng)中穿梭,而這些持槍的家伙連反應(yīng)的余地都沒有就被一道寒光抹了脖子。鮮血的腥氣不停的在空氣中飄蕩,這個控制室一時間似乎成為了修羅的煉獄,而這里的主宰正是那個戴著墨鏡嘴角經(jīng)常露出邪惡微笑的死神。
“三人一組,交替掩護射擊!”這群持槍分子中似乎是隊長職位的人物發(fā)現(xiàn)在一閃之間自己的隊員就死傷參半,連忙就地布置戰(zhàn)斗部署。而自己單手持槍向人群縫隙中連連點射,另一只手拔出手槍向自己身后就是一槍。
趙天成本來有些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那個隊長身后,只是微微一偏頭就躲過了這名隊長的射擊。這個男人神色一滯,緊接著就看到一團血霧在空中揚起,伴隨著一條人類的胳膊。
“真是敏銳的捕捉能力。”趙天成身影一晃,又出現(xiàn)在差不多和他們十步遠(yuǎn)的地方。“如果你沒有躲避那一下的話,損失的恐怕就不只是一條胳膊了。”
那名隊長臉色蒼白,但是居然生生忍住了疼痛,在隊友的掩護下自己用僅有的一只手臂從包里掏出一包類似藥粉似的東西,直接撒在了斷臂上面。
“這就是‘上帝之手’的力量嗎?”那個男人因為疼痛顯得聲音有些顫抖,“看來這次任務(wù)兇多吉少啊。”
“是么?”趙天成眼神一虛,身影消失在空氣之中,下一秒站在隊長身前的兩名隊員突然間身首異處。趙天成站在那個隊長面前輕松的說道,“為什么我覺得應(yīng)該是‘十死無生’呢?”
那名隊長雖然大量失血而且沒有了武器,但是絲毫沒有懼色。只是用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自顧自的說了一堆話,然后他有些渙散的眼神突然又犀利了起來,用僅存的一只手臂擊向了趙天成的面門。
“抱有必死的決心了嗎?”趙天成只是輕輕一晃,就避開了那名隊長的一拳,旋即一腳側(cè)踢將隊長踢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墻壁上面。
眼見著這一組隊伍全軍覆沒,只剩下一個剩一只手臂的隊長在墻角喘息著。我悄悄捅了捅子安,小聲問道:“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觀望。”子安聲音倒是多了幾分淡定。
“觀望你妹??!”我差點就喊了出來。“這眼看著那個隊伍就死沒人了,你還觀望,接下來他不就得來對付咱們么?”
“否則你想怎么辦?”子安說的不動聲色,但是手腳不停的搗鼓一些東西,在我的角度看不清楚。
“算了,既然你都這么說了,要死一塊死吧。”我嘆了口氣說道。的確,目前的情況我們確實是沒什么出路,至少我是想不到任何辦法。打黑槍?笑話,趙天成要是能中招才見鬼了。偷偷跑掉?趙天成的人就堵在門口,怎么跑。再說就算跑出去了,這家伙還是有的是辦法追上我們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