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袍說完之后,張瑜之不跳了,訕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是有些不太情愿道:“面癱貨去干嗎,除了有點蠻力之外還剩啥,道術(shù)學(xué)得半瓶子晃蕩,真遇到事沒啥大用??!”
“你有用?”小紅袍對張瑜之可真是不留一點情面,張瑜之直接蔫了,再不說一句話。
也是真是我現(xiàn)在沒有心情,否則我肯定要調(diào)侃他一句說好的不卑不亢男人本色呢。我發(fā)現(xiàn),小紅袍就是張瑜之的克星,我甚至都懷疑,張瑜之和小紅袍之間會不會有點什么……
我的目光不自覺飄向小紅袍,原本只是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么,可這一看就收不回來了。
小紅袍身上的衣服在剛才的撕扯后變得更加破爛,露出的白皙肌膚也越發(fā)明顯,那黑色內(nèi)衫的帶子都露在外面。不注意看,我還真沒意識到,她的身材竟然也是那么好。
嘶!
我突然打了個冷顫,看到小紅袍惡狠狠的瞪著我,目光比陌筱邂兇殘多了。
我趕緊收回目光低下頭不敢說話。
小紅袍一步步走出大門,就是走出大門的時候?qū)ξ覀內(nèi)酉乱痪洌旱饶銈儎由砣ダ险臅r候,我再來找你們。
說完,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桃子好像有些不情愿離開,不過躊躇了一下趕緊跟著往門外走,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趕緊和我說了一句記得欠人家的兩個桃子。
我愣了一下馬上點頭,說不會忘不會忘。桃子這才咧嘴一笑,跟我揮手告別之后飛快的跑了出去。
等小紅袍和桃子離開,我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張瑜之葉仙一臉神奇的看著我,好像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問道你們看什么。
葉仙仰起頭,不吭聲。倒是張瑜之一拍腦門,跟我嚷道我終于知道桃子為啥對你那么好了,你居然答應(yīng)給她倆桃子,嘖嘖……你真敢夸這???。
我面色微僵,他說到這程度我要還不明白那小蘿莉所要的桃子絕非普通桃子,那我可就真成白癡了。
“你慢慢還這筆賬吧……”張瑜之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根本沒和我解釋的意思,轉(zhuǎn)過身跟葉仙說道:“行了,接下里的事你處理,我們走了。”
我聽到這話差點崩潰,瞬間就忘了那倆桃子的事尖聲道:“去哪?還去那老房子?我不去!”
“誰給你說去老房子那了,”張瑜之捂住眼睛,呻吟道:“說的不是很清楚,去羅家老宅,先把你散去的七魄補全不再讓我羅師叔那東西影響到你之后,擺脫掉你這招鬼的活死人體質(zhì)再說其他吧。”
“羅家老宅?”我這才意識到他們說的羅家老宅并不是XX街坊的那套老房子。
“邙山追蟒村,就是羅師叔他們祖祖輩輩居住的地方,羅家在那有一套老宅。”張瑜之無奈的跟我解釋道:“咱們先去那里,只有在那里,我找找得到毀掉拿東西的辦法,也只有毀了那東西,才能把你失散的七魄補全,讓你擺脫活死人的可悲下場。”
澤陽四面環(huán)山,邙山便是北面那座大山,又稱北邙,那里以擁有國家最大的陵墓群而著稱,因此,也有一種說法叫鬼王山。
我知道邙山上有好幾個村落,可從未聽說過還有什么追蟒村的。我撓了撓頭,還以為是自己孤陋寡聞。
“行了,你們該走了。這里一堆事需要我處理,不留你們在這了。”葉仙見我們說的差不多了,對我們擺擺手,下了逐客令,“我讓潘子送你們。”
“好好收拾公安局這一個亂攤子吧,畢竟死了一個局長吶……”張瑜之正不想留在這里,他看了眼王隊與陌筱邂,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笑,跟我說走吧,別打擾葉大仙辦公了,趕緊回去休息。
之后,那個面癱青年開著一輛老舊桑塔納把我們從公安局送回到XX街坊。其實一路上,我還有挺多不明白的地方,除了不明白那些人為什么要害我之外,令我當(dāng)下最為費解的是我真的聽到了楊哥聲音,他們卻都說那是個女人聲音。
再比如,如果羅家老房子里死得是真正的林局,那么張大爺?shù)降兹ツ睦锪??那個被附身的假冒小紅袍為什么要說他還活著,活得可能比他們還好?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掉進一個連環(huán)陷阱之中,剛剛逃過一劫,卻恍惚感覺自己再墮入另一個大坑當(dāng)中。
我嘀嘀咕咕的說了很多,跟自言自語似的。那個叫潘赟的面癱男專心開車始終一言不發(fā),而張瑜之一上車就呼呼大睡,兩個人沒一個鳥我。
到了XX街坊張大爺家樓下,張瑜之那自動睡醒跟腦中似的本能再次奏效,潘子車都沒停穩(wěn),他伸了個懶腰起來嘀咕了句睡得可真是舒服。
我一僵連忙問道怎么停到這里,張瑜之說不睡這里睡哪里,我在澤陽又沒住的地方。
說完,他就沖車?yán)锏拿姘c男揮手告別,拉著我就往樓上張大爺家走去。
雖說街坊里剛剛鬧過死尸事件,但此刻已經(jīng)是夜深人靜,除了我們再無其他一人。
我被張瑜之拉倒張大爺家門口,見他抬手去開門,身后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那個面癱男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樓梯前。
你跟過來干嘛?張瑜之僵硬的扭著脖子,一臉費解。
面癱男沒理他,走上樓梯站到我旁邊跟我說道,我?guī)煾底屛冶Wo你。說完,他再次望向張瑜之,眼中鄙視意味兒濃重。
我實在想象不出,一個面無表情整個以面癱患者的男人,居然能把鄙視這兩個字用眼神描繪的那么淋漓盡致,我真不知道這是應(yīng)該夸張瑜之太容易被鄙視,還是該說這個叫潘赟的青年其實并不是真的面癱。
張瑜之隱隱暴怒,我見倆人又有要掐起來的勢頭,趕緊站出來和稀泥道先進屋再說吧,別人都睡了,別吵醒別人。
張瑜之哼了一聲,壓下脾氣搶先走了進去。
一進張老頭家,他第一個選擇最大的那間屋子走過去,跟我們說早點睡,明天收拾收拾就進邙山。
說完,這小子跟賭氣似的又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進屋子里。
我本來還想去好好和張瑜之說說,但轉(zhuǎn)念一想,我那一信封的錢可都給他了,他幫我也本來就是天經(jīng)地義。
哪有拿了錢不替人消災(zāi)的算命先生?
“早些休息吧,去追蟒村的路不好走,不養(yǎng)足精神,你明天要吃苦頭的。”面癱男對張瑜之的行為習(xí)以為常,徑直走到客廳那沙發(fā)上,衣服也不脫,直接躺在上面雙手抱胸,跟我說道:“有些事,你不用煩惱。八爪這一次去追蟒村,是打定主意要毀掉羅家的那件東西。那些害你的人,無論出于什么目的,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八爪把那東西毀掉。到了追蟒村,他們想要阻止八爪就必然現(xiàn)行。那時抓住他們,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我好像懂了,這或許就是葉仙張瑜之針對他們所計劃的另一個局。
“我睡了,你也早些睡吧。”面癱男不在和我多說,閉上眼睛如入定一般。
我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就像是他們雙方爭奪的彩頭。
在我這樣弱小無力的情況,能替死去的黃克曾亮他們報仇嗎?
我無力想著這些,最終沒敢選擇一個人去睡另一個空屋,于是推開張瑜之所在的那個屋子木門。
屋里,張瑜之呼呼大睡,跟個死豬一樣。
我走過去脫下外套,準(zhǔn)備去另一邊床上躺著睡一會。
可就當(dāng)我爬上床的時候,突然看到那個本應(yīng)該安靜呆在我背包里的黃皮鬼書,平放在張瑜之的腦后。
一種危機感直接涌向我的腦門,我的手本能的伸向張瑜之,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
我發(fā)誓,這一次我絕對沒有手賤到再去碰它。
可它自己緩緩的翻開了。
潔白的書頁上,第一次沒有出現(xiàn)任何人的畫像。
那黑色如蝌蚪一般的線條若隱若現(xiàn)之后,組成了一句話。
于磊,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