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也見了兩次面了,算得上熟鬼,開口問道,“你會說人話嗎?”
鬼姬搖搖頭,吱吱呀呀的幾聲,語速很快完全聽不懂,這就是傳說中的鬼語嗎?
“你有辦法能讓我聽懂鬼語嗎?”我又問道,不然溝通起來都是麻煩。
鬼姬點點頭,我做了一個允許的手勢。
鬼姬坐到我的床上,右手結(jié)了一個蓮花狀的法印,在我額頭上一點,我頓時感到渾身清涼,然后身體前傾,竟然吻了過來!
姑奶奶?。∥蚁蚝蠖闵眢w卻不聽使喚,只能眼睜睜看著鬼姬吻了我過來,完了真的吻上了,空腔和喉嚨也是一片清涼,兩秒后鬼姬離開,重新站在我面前。
“好了,以后你可以聽懂任何鬼語了。”鬼姬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聲音非常動聽,她生前一定是個大家閨秀吧。
我抹了一下嘴巴,心說算了,雖然被鬼吻了,怎么說也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鬼,好過被男人吻,我就吃點小虧吧。
“你找我做什么?”既然可以溝通了那就開門見山吧,我可不想一只這么厲害的女鬼一直呆在我的房間里。
“我想用這些錢換回我的金條。”鬼姬道。
“那是證物,我可做不了主。”我如是說。
鬼姬楚楚可憐道,“求你幫幫我,我不想再傷人了。”
“你這么厲害怎么自己不去拿?”
“金條是人間的實物,我接觸不了的,只能控制,就像我這樣……”鬼姬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她的手穿過了杯子,然后她一指,杯子飛了起來,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移動。
“你干嘛來找我,因為我好欺負?”我想她沒有去找陸塵肯定是怕被陸塵一刀給劈得魂飛湮滅。
“因為——你是好人。”
我有點哭笑不得,連鬼都給我好人卡,我都快集齊十二星座了。
“我真的無能為力——再說了,你跟摟錢的耙子似的,百萬元都弄得過來,還在乎區(qū)區(qū)幾根金條?”
鬼姬正要開口,忽然身形一晃消失了,下一秒,陸塵帶頭沖了進來,“我聞到……額,你……炫富呢?”
三人看到我身上鋪滿了錢目瞪口呆。
我不知如何解釋,尷尬的笑笑。
貓豆打趣兒,“周文,行啊,認識你這么多年沒想到你是個隱形富豪……”
最后還是鐘靈幫我解圍,把其他人趕了出去,讓我收好私人物品。
他們走后,我把被罩騰空,把錢都塞進去,然后扔進衣柜里,天降橫財我也不知道怎么處理,哪天鬼姬再來還給她。
弄好一切,躺在床上睡不著了,干等著天亮。
清晨,我洗漱好下樓,他們都已經(jīng)起床了,鐘靈做的早餐,我們圍坐在一起吃。貓豆打開電視機,正是早間新聞,女主播正在報道某銀行失竊的新聞:
今天一早,銀行有押運任務(wù),銀行經(jīng)理同押款車一同前來開金庫取錢,打開后驚奇的發(fā)現(xiàn)金庫中的一百零一十九萬元整不翼而飛……工作人員立即調(diào)出了銀行內(nèi)部的監(jiān)控錄像,無人經(jīng)過金庫的走廊,查看金庫內(nèi)的錄像,竟是一片雪花……
三人齊刷刷把頭轉(zhuǎn)向我,我一攤手,“不關(guān)我事。”
我從房間里把一被罩的錢都拖出來,四人數(shù)了將近兩個小時,最后清點的數(shù)目正好是銀行丟失的一百零一十九萬元整。
“周文,挺有本事啊你。”陸塵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連忙擺手,把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大家。
沉默了良久陸塵說道,“第一,這錢一會還回去;第二,既然金條對鬼姬來說這么重要,那么就用它引鬼姬上鉤——雖然她是鬼,但她也是兇手,是兇手就要伏法!”
貓豆問我,“鬼也愛財嗎?她在乎錢嗎?那幾根金條撐死也就是十來萬……”
“我也這么問來著,還沒等她說,你們就把他嚇走了……”我撇撇嘴。
“確實說不通。”鐘靈參與到我們的懷疑里,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問我,“周文?你能聽懂鬼話了?”
“夜里剛能……”
這時貓豆忽然沖向存放證物的小隔斷房間里,把一小箱子金條搬了出來,我們都集合在客廳里,貓豆把金條箱子放在會議桌上,我們圍了過來。
“有為什么發(fā)現(xiàn)?”陸塵問道。
貓豆打開箱子,拿出一根金條來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分給我們一人一根讓我們感受一下。我掂在手里沉沉,金條這玩意又不常見,根本看不出什么問題。
貓豆看了我們一眼道,“古代的黃金技術(shù)不如現(xiàn)在,提煉的不是太純,基本在百分之八十七左右,這個體積的金條怎么也得三百克,掂在手里挺沉的,可是你們掂掂其他的金條,重量有細微的差別,這種差別是我們可以感受到的,古代黃金是流通貨,不可能同規(guī)格的金條差別這么大——而且,鬼姬的行為應(yīng)該不是在乎金條本身的價值,那么,金條對她重要的意思就是……”
貓豆話說半截把人憋死,我催促他繼續(xù)說。貓豆反而伸手問陸塵要刀,“陸隊,把你的家伙借我使使。”
陸塵把殺豬刀從腰間抽出來遞給貓豆,貓豆拿著刀,刀背向著金條,重重的砍下去,倉啷一聲,兩樣金屬相撞,黃金的硬度自然比不上陸塵那把寒鐵打造的殺豬刀,生生斷開了,竟然是空心的,里面滾出來一段形狀詭異的東西。
陸塵拿起來自己看——大概四寸長,不知是什么金屬制成的,上面帶著幾段齒,看起來有點像鑰匙,但又不太像鑰匙。
“看來鬼姬要的是這個……”陸塵喃喃道。
我們一一把剩下的金條都砸斷,并不是全部都能砸出東西,最后總共收集了十八個長度一樣形狀、鋸齒不同的東西。
“這是什么?”鐘靈問。
“只有鬼知道。”我說的是實話。
“有點像鑰匙,但是古代的鑰匙不是這樣的。”貓豆道。
“管他呢,就叫它鑰匙吧……”我有點不耐煩了,研究一個鬼的東西研究的這么起勁。
陸塵發(fā)話道,“把所有鑰匙交給周文,晚上等鬼姬自動送上門來。”
下完命令陸塵跟貓豆抬著錢去銀行還款,鐘靈留下來整理本案卷宗。
我湊到她身旁,“鐘靈,咱們?nèi)タ措娪鞍伞?rdquo;
“不去。”鐘靈頭也沒抬的拒絕了我。
“你答應(yīng)過我的,扮完鬼你就同意跟我約會。”
“你說的是喝咖啡。”
“那我請你喝咖啡。”
“還有工作要做,改天。”
“……”
我無所事事,從DIG出來直接奔了醫(yī)院,打算今晚讓老爸回家休息,這兩個月下來他把被窩、換洗衣服、日常用品都搬到的醫(yī)院,住在了病房里。
很快到了醫(yī)院,推開病房的門,老爸正坐在椅子上削蘋果吃,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大大的果籃。
“喲,誰來看媽了。”我問道。
老爸笑著把剛削好的蘋果遞給我,“你朋友,長得真漂亮,她是單身嗎?是的話趕緊拿下,姑娘長得好又懂事……”
我聽得云里霧里,“我哪個朋友?”
“演員。”
“我沒有演員朋友啊……”
“高個兒,長頭發(fā),跟穿了一夜行衣似的,說是剛拍完戲就過來看你媽了,瞧瞧人家多有心……”
咯噔,我的心跳漏掉了一拍,是她——夏侯瑾。
“什么時候的事?”我急問道。
“剛走。”
老爸說完我奪門而出,跑到醫(yī)院門口,兩邊眺望,然后選擇了順流方向追去,邊跑邊找,足足跑了十幾分鐘都沒有看到夏侯瑾的身影。
她說,我會找你的。
是的,她來找我了?!
她先是到醫(yī)院看了我媽,難道老媽的‘病’她能救?亦或者,老媽的‘病’跟她有關(guān)系?!
頭疼欲裂,我停下腳步,扶著墻大口喘氣,黃豆大的汗珠順著眉心滴在地上,滲透在水泥地里。
我回到醫(yī)院里把水果都從果籃里拿出來,跟老爸說有點急事拎著空果籃回了DIG。
我求鐘靈幫我查果籃上的指紋,鐘靈提取指紋后分別錄入了電腦中檢索,半個小時后出了結(jié)果,其中有我和老爸的,還有一枚叫劉猛的,是水果店的店主,剩下的一枚女性指紋卻沒有匹配結(jié)果。
我呆坐在椅子上苦苦思索,并無絲毫的頭緒。
“你怎么了?”鐘靈問我。
我沒有回答她反問,“鐘靈,教教我,如何找到一個你一無所知的人?”
鐘靈疑惑道,“我沒聽明白。”
我擺擺手,“沒事,頭有點疼,我上去躺一會。”
我回房間躺下,迫切的想找到夏侯瑾,可是根本無從下手,我只跟她見過一面,不知道她任何的聯(lián)系方式、家庭住址、身份等等,茫茫人海我到哪里去找,找個大頭鬼啊……
鬼?!
鬼的本事也不小。我可以求助鬼姬……什么各種追蹤術(shù)之類的,茅山道士不是盡玩這一套嗎?那么鬼也一定可以咯?沒錯,鬼姬一定有辦法的。
我拿出十八把鑰匙,靜待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