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朝奶奶看去時,她們倆孫女正看著照片有說有笑。奶奶只是看著照片滿是回憶,臉色有點不好看。我再朝著陶紅看去,她的表情里是驚訝,明顯是沒見過那些照片。難道剛才真的產(chǎn)生幻覺了?
吳明沒看出我有什么怪異,可是我剛才的確是額頭冒汗,而且那紙巾,還在我手里。可他剛才一叫,什么都沒了。這奶奶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奶奶,這些都是你們當年在生產(chǎn)隊里的生活體現(xiàn)嗎,真的很苦。”陶紅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道。見狀,我連忙湊近一看,果然都是些發(fā)白的黑白照?,F(xiàn)在這個年代能看到黑白照已經(jīng)很特殊,奶奶這輩人是經(jīng)過下鄉(xiāng)的辛苦。
仔細看那照片,都是當年的生產(chǎn)隊里的情況,集體化的勞作凸顯那個年代的味道。師傅曾經(jīng)更說提起過那個年代,當時除了大生產(chǎn)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除四風。師傅也經(jīng)過那個年代,作風極為低調(diào),這也是當年師傅為何會來到雷坡村的最主要原因。
難道奶奶當年也經(jīng)歷過下鄉(xiāng)?她可是京城人,怎么說也是有單位的,就算下了鄉(xiāng)還能回來,這已經(jīng)非常不簡單。我便向奶奶問道,“奶奶,您當年也下過鄉(xiāng)?”
“下過,到過湘江邊,下過地,上過山,什么苦都吃過。這些都是當年我偷偷拍下來的。”奶奶說著,帶著一股興奮勁。
的確如此,當年要是被發(fā)現(xiàn),恐怕不像現(xiàn)在這么容易逃脫,可是要挨批。那挨批的程度,是我們這代人無法想象的。就在我準備回房的時候,吳明一把拉住了我,將一張槍斃人的照片給我看。
咋一看上去還有點嚇人的味道,照片里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人,背上插著一塊木板,跪在地上抬頭看著,那人的臉上完全沒任何恐懼,反而是一種微笑。那種笑,好像根本不相信自己會死。而旁邊便是一個舉著槍,但奇怪的是,那槍口竟然是對準著自己。
誰都知道這是刑場,可為什么槍口會對準自己呢?還有那犯人的笑,構(gòu)成這張照片的詭異性。我朝著吳明看去,驚訝的眼神頓時移向了奶奶。
“奶奶,這張照片是?”我給過去的時候,還沒完全問完,奶奶不緊不慢的受了起來,道,“這是當時的一個道士,說是生產(chǎn)隊里糟了邪,他能搞定這些。唉,可惜最后被打成了反對分子,在執(zhí)行槍斃。”
聽了這句話,我更驚訝了,這人肯定有問題,那自信的笑,說明了他根本懼怕槍口。“那后來的情況又會怎么樣呢?”我連忙問道。
“后來很奇怪,突然下起了大雨,烏云密布,突然間什么都看不清。等天亮后,卻發(fā)現(xiàn)那小道士不見了蹤影,大伙都很驚訝,可誰也不敢說出去,這事就這樣隱瞞了下來。”說道這里,奶奶的眼神中也掠過一絲驚訝。
這么說來,那道士是沒死,再后面的事,就不得而知。我們也沒再多問。只是覺得奶奶為什么會突然之間拿出那些照片來看。我一直覺得奶奶應該知道些什么,否則不可能這么奇怪。
而且說到那道士的時候,明顯帶著一臉的詫異。這種詭異的經(jīng)過,就算沒把當時的鏡頭拍下來,可這殺頭的畫面,那時候的奶奶最起碼也是個少女,她哪里來的膽子拍照。不要說她,就算是我,看都不敢看。
且不說眼前的照片,說說七里巖。明天就要動身去七里巖,這地方具體在什么位置還不清楚,打聽了很多人都說不知道。這讓我倒是挺惱火的。陶紅說有辦法,去網(wǎng)上查查看就能知道。
現(xiàn)在這個年代,不懂網(wǎng)絡那就是文盲,看來我就是其中一個。我從農(nóng)村出來的,哪里見過什么電腦,就算那網(wǎng)吧里有,我跟別的小孩不一樣。每天跟在師傅后面,不是刻字就是找石頭,根本沒時間去網(wǎng)吧玩。
可往地圖里輸?shù)孛麜r,卻什么都沒有。全國這么大,竟沒有一個叫七里巖的地方??磥碚媸菦]有這個地方?那為何周父說在八達嶺后,周父又是如何知道?看來這周父還是有些東西隱藏著沒說。
我把事情跟陶紅說了后,讓陶紅打電話去詢問。周父說在認識七里道人之后才知道這個地名,當時是從七里道人嘴里聽說七里巖就在八達嶺后面一百里左右。具體在什么方位他也不清楚。
這七里道人果然是厲害,沒說出具體的方位,只是透露出大概,這也是為今天做打算??磥淼拇_是個燙手的山芋。我們把范圍再次縮小,對八達嶺周邊一百里左右的地區(qū)搜索,可就是沒有這個地名。
難道這七里道人故意在騙我們?這只是一個不存在的地方?既然要騙,為何又要弄出這一系列詭異的害人之舉。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蒙在鼓里,這一切到底該如何行動,已經(jīng)亂了。
“吳明,你是盜門中人,見多識廣,依你看來,這七里道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為何會對我們發(fā)出戰(zhàn)書?”我不解的問道。
吳明低頭思考了會兒,抬頭說道,“這很有可能與這個小區(qū)的古墓有關聯(lián),我看我們還得去一趟文物館,找喬專家打聽一下情況。”、對呀,我怎么把這個人給忘了,他是老專家,應該知道周圍的一些情況。要搞定這個七里道人,還得對他有所了解,否則還真難以處理。
“稍等,這喬專家有可能已經(jīng)下班,我還是先給他打個電話。”說著,陶紅掏出手機撥通了喬專家的電話。
得到喬專家的答應后,我們火速又趕往文物館找喬專家。喬專家聽說我們有事找他,特意留下來等我們。見了面,寒暄幾句便直接進入話題。
我們把那張黃布戰(zhàn)書交給他看。經(jīng)過喬專家的鑒定,這塊黃布的確有三年多的時間,特別是這塊黃布材料,不易腐蝕。同時還隱藏這一個巨大的秘密。
只見喬專家拿著黃布進入試驗室,試驗室很大,里面陳設著很多現(xiàn)代化裝備。更是陳列了很多他們繳獲而來的戰(zhàn)利品。喬專家?guī)е覀冏叩揭粋€水池前,也不知道他怎么弄了一池水,然后將黃布侵入水池中。奇跡真的發(fā)生了。
黃布上竟然出現(xiàn)一些細絲紋理,好像是地圖。隨著侵泡面積越大,地圖顯得越明顯。直到黃布落入池底后,喬專家才撈起黃布,并用特殊的液體沖洗。最后,一塊黃皮竟然出現(xiàn)眼前。
太厲害了,這材料果然是經(jīng)過特殊打造而出,難怪能在墻角里帶上三年而不壞。只是喬專家怎么知道這里面還隱藏著一幅地圖,這倒是有點意外。不過喬專家畢竟是這方面的專家,走的路比我吃的鹽還多。
“你們看,這就是你們要找的七里巖。”喬專家指著地上的中心點說道。
朝著地圖看去,果然有個中心點。也只有唯一的一條路通往中心,周圍全都是茂密的叢林,如果沒有地圖,很難進入。難怪問了這么多人也不知道這地方,恐怕這地方,已經(jīng)荒廢很多年,否則不可能連網(wǎng)絡都找不到。
“喬專家,這地方,你知道?”我連忙問道。
喬專家搖搖頭,表示他不知道。不過他對這地圖上的地方卻很感興趣,問我們怎么得到這東西。我們也只能把事情的真相跟他說了遍,當即就引起了他的興趣,說要跟我們一起研究此事。上次見他的時候就說過小區(qū)的事,自然也不奇怪,可這次是要去七里巖,這事還不敢肯定。自然不敢隨意答應。
再看那地圖時,周邊有幾個村子的確是在網(wǎng)上見過,看來這地方的確在八達嶺山后的一百里左右。既然有了進山的地圖,那這位七里道人又是怎么回事呢。喬木一完全不知道此事,問再多也沒用。
而此時掛在墻壁上的一張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照片上是一個死去的人,正側(cè)躺在棺木旁邊,而不遠處就是一個穿著長袍的之人,看上去有點像道士。這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連忙指著照片問喬木一。
“這是當年我們在八達嶺一帶進行考古時,一位道士突然闖入,不讓我們開墓。當時這棺木被我們發(fā)掘后,棺木自動爆裂,從里面淌出來一人,竟然不腐。后來道士的到來,讓考古暫停了一個月。”喬木一說道這里時,明顯有點停頓。
“八達嶺考古?”
“沒錯,建國初期,京城發(fā)現(xiàn)多出墓冢,我們組成專家團隊進行考古。發(fā)現(xiàn)了一些極其重要的數(shù)據(jù),對我們的考古工作有很大的幫助。這都是一些老事了,不足一提,想想時間過得真快,當年那些人,死的死,走的走,也沒幾個活下來的了。”喬專家的話中明顯是有什么特別之事,看來他還真遇到過很多奇怪的事,只是不說而已。
“喬專家恐怕在這行中遇到了很多詭異之事吧,不說也罷,今天前來打擾之處,還請見諒,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日后再來拜訪。”
“稍等。”喬木一連忙叫住了我們,朝著周圍看了看,見沒人,便湊近了一步說道,“我想?yún)⒓幽銈冞@次行動,還請同意。”喬木一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在求我們。
這么大年紀的人,不好低三下四的求人,只能如此開口。我回頭朝著吳明看去,吳明沒說話,但眼神告訴我,他已經(jīng)看出這個喬木一的不簡單。微微點頭示意。
我回過頭,喬木一還是很真誠的看著我,若是平時,我斷然不會答應??伤羰侵佬┦裁?,事情就不好說,對我們來說還有很大的幫助,畢竟他在京城見過的事是我們所不了解的。
“喬專家,這路途遙遠,你的身體重要,如果喬專家能行,我們當然沒話說。”
“謝謝了,什么時候啟程?”
“就明天一早,八點準時出發(fā)。”
喬木一二話沒說便答應下來。